1479 江湖有你(51)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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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你(51)

林雨桐因為閨女的婚事,晚上又睡不著了。

四爺卻覺得兩人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就說:「若是換做清寧不急著結婚,你著急嗎?」

我當然不急了。清寧她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四爺問說。

清寧她自強自立,沒有任何人她都能過的很好。

「那龍兒為什麼不行呢?」四爺就說:「她不自強不自立?」

林雨桐:「……」不是,孩子很自強很自立。她早不是那個小龍女。她有爹有娘,在萬千寵愛中長大。她爹貴為天子,一點不吝惜的將權柄往她的手裡塞。便是沒有爹娘,她還有至親的兄弟,這世上,她從來不孤單。她雖然武功高強,但她的生活不全是武功,就像是她說的,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忙,她的時間裡,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唯獨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兒女情長。

至於楊過,她沒說好,也沒說好。對楊過的評價,她只用了一個詞——『孩子』!

她說:他還是個孩子!

這個定位啊!林雨桐嘆了一聲:兩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只能看這個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長成龍兒心裡願意疼著寵著包容著的男子。那時候,說不得還有那麼一絲可能。若不然……

見她不言語了,四爺就說:「她學的是逍遙派的武功,這就註定她的壽數比別人要長,甚至要長的多。我都在想了,這逍遙派到底去哪了,如果海外仙山還有他們的人,那裡未嘗不是龍兒的一個歸宿。你說,那麼長的生命里,若是沒有人陪伴,該多孤單。我真正擔心的是這個。當初教導楊過,武功都叫他學的是逍遙派的,那時候我就想著,人的環境變了,人當然跟著變了。能不能成為夫妻這得看緣分,但如果兩人同出一門,學的是一樣的武功,至少將來,哪怕壽數長些,也總有個熟悉的人相伴,不會是所有的人都離她而去了,而她還是她……」

「嗯!」林雨桐點頭,所以對於可以預見有很長很長生命的兩個人來說,十多歲的年紀真的太小太小了,他們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關於這個話題,兩人就此揭過,便再也不提了。

四爺這兩天忙著跟蒙古的貴由太子見面,這回貴由帶著耶律鑄來了。只是耶律鑄的名字不在名單上,據說只是回來祭拜先人的,順道跟著使團的。那這肯定是帶來的參謀,這些事,四爺知道也只當是不知道。

當然了,除了耶律鑄之外,還有耶律齊,這位比之他的哥哥更不顯眼。

他把這事說給桐桐聽,桐桐知道是什麼意思。

耶律齊來了,那這老頑童怕是也回來了。這裡面還牽扯到全真教,得防著這些武林人物在這麼個要緊的時間段里鬧事。

這一忙起來,把很多事都忘了。

比如限制楊過進宮的事,桐桐說完就忘了。而且這小子也確實欠教訓,便是不追求我家女兒,但也不能慣你那種對著這個說喜歡,對著那個也覺得不錯的毛病。

然後這娃顛顛的,像往常一樣大咧咧的就要進宮,結果宮門口給攔了,人家說:遞牌子,等著召見。

「我找公主。」他這麼說著,就要進去。

找誰也不成呀!

侍衛們個個鐵面無私,楊過還真不敢在這地方動武。

見真不叫進,他心慌了。莫不是宮裡出事了?想到這個,他馬上回府,找他爹:「是不是出事了?爹爹這幾天見到舅舅了嗎?」

楊過對四爺的叫法,那是想起怎麼叫就怎麼叫。

從他娘那邊論,他管四爺叫舅舅,管桐桐叫舅媽。從師徒上分,遇上稍微嚴肅的正經事的時候,他是叫師傅的。反倒是叫官家的時候少。

完顏康放下手裡的條陳,皺眉道:「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我早說了,你要麼去軍營里歷練兩年,要麼就自己去考個差事去。少再這麼給我晃悠著沒正事。」

楊過哪裡肯他爹啰嗦這個,只道:「問你呢爹爹。宮裡都好著沒?你這兩天見我舅舅了嗎?會不會出事了!我今兒要進宮,還要遞牌子!不是出事了是怎麼了?」

完顏康先是一愣,也蹭的一下站起來了,都要開門出去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早剛見了官家。

再者,以宮裡的防禦和他們本身的武功,誰能拿他們如何?大羅神仙下凡了?

他就看兒子,這兩天一忙給忘了,之前好像聽家裡的管家說了一嘴,說這小子跟完顏家的姑娘走的很近。

如果是這樣,那你是進不去皇宮的。

你也活該進不去!

他這麼想著,就又坐回去,「宮裡好著呢。倒是你,這幾天忙什麼呢?」

楊過把他爹後面的問話自動過濾掉了,還在糾結一個問題:「那怎麼宮裡突然下了門禁了。」這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呀。還得再去看看!

說著,轉身就要走。這可把完顏康氣的夠嗆:「你這是把你爹的話當放屁呢。」

楊過這才站下,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總得看看才放心呀。」

「要想放心,你早幹什麼去了?」完顏康氣不打一處來,「你想想你最近,都幹了些什麼?」

楊過莫名其妙的很:「我沒幹什麼呀。」

「完顏家那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完顏康的臉放下來了,他自己姓完顏,那是因為爹爹沒有別的兒子。他養了自己一場,自己就得給他做一世的兒子。可作為王府的世子,兒子卻絕對不能娶完顏家的姑娘。這是立場問題。

自打新宋成立,自家便像是一面旗幟。一面官家要優待各族的一面旗幟。只要這一項國策不改,只要將來的繼承人不是腦子抽了非要謀反。自家這種王爵,還是區別於別的王爵的。就像是自己剛才說的那樣,只要國策不改,那麼這面旗幟就不能倒。

因此,他為異性王,卻從不惶恐。以後的子孫若是能守本分,是少不了榮華富貴過的。

可要是再繼續跟完顏家結親……過上兩代,等真的沒人在意完顏家姓完顏了,都能跟普通人一樣對他們了,那時候再聯姻也無所謂。但絕對不是現在!

楊過看著爹爹一臉正色,他也將嬉笑之色收起來,好半天才道:「……她挺可憐的……況且,我娘說……我娘說叫我看看那個姑娘到底怎麼樣,是不是有壞心眼的。說是怕把完顏道給帶壞了!」

「你娘?」完顏康皺眉,「你娘什麼時候管這些事了?」

穆念慈推門從外面進來:「還不是你!當年要保下那個孩子。明知道他是大金國太子的嫡子,你還要保他養在外面。這是你當著官家的面做的保,這些年我提心弔膽的,就怕這孩子移了性情。好容易的養的溫純善良,我還說跟嫂子提一句,看看林家哪個姑娘合適,許配給那孩子,咱們也算把這件事給交代過去了。可這突然間,那孩子冒出來一個姐姐,還是……那樣的一個姐姐。還沒怎麼著,就把郭家給得罪了,我這心裡當然得提防著。」說著,就又罵兒子,「我叫你打發人暗中盯著,誰叫你自己去了。我可告訴你,那姑娘你就是看上也沒用。什麼可憐?一點也不可憐!你祖父要是知道你娶了完顏家的姑娘,非得氣死!況且,那姑娘……打小沒有娘親教養,她那姐姐又是那樣的人,你能指望她做你的王妃嗎?」

後面這些話她本是不願意說的。事實上,當年的自己未必比這完顏萍好多少。可自己好運道,認了義兄,有了義嫂,多少給了些教導。可到如今,自己也不敢說自己什麼都做的好。事實上跟人交際的時候,之所以沒被挑理,那是因為自己是新宋唯一的一個長公主。光是這層身份,便只有自己挑理別人的,沒有別人挑理自己的。

但那完顏萍行嗎?她沒有自己這樣的運道,真要是到了自家,真不是享福。

楊過都服氣爹娘了:「想哪去了這都!不是我娘說我爹跟舅舅提親,要把表姐嫁給我嗎?」

完顏康氣炸了,沖著穆念慈就發火:「你都跟孩子說些什麼?什麼提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是誰先生是誰……而現在了,我是誰先生又是誰?你說你怎麼還這麼不著調!你光說這事,那你怎麼不說跟郭家的婚事呢!當年還提過郭家的婚事呢,你又怎麼說?」他又指向兒子,「郭家的妹妹給你做媳婦,你樂意不?」

那瘋丫頭!我才不樂意!

完顏康就說:「你看看人家公主,現在多有正事的。這家國天下,那些個大事哪件官家和娘娘瞞著公主的?再看看你……回頭就自己去考軍校去。少在家一天到晚的晃悠。就你這德行,想憑著爵位娶公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說著,就不耐煩的道:「滾滾滾!趕緊滾!老子看見你就煩。」

楊過被罵出去的時候還有點懵:感情這婚事是不作數的嗎?

穆念慈跺腳,不好說完顏康什麼,只得追著兒子去:「過兒,別聽你爹的,跟郭家的婚事鐵定是不行的。娘也瞧不中那姑娘,太霸道了。偏他娘還是個聰明又護短的,真娶了那姑娘,受可憐的只能是你。你呀,聽娘的。別跟那些小姑娘玩了,這麼著,公主該生氣了。」

「娘是覺得姐姐生氣了所以才不叫我進宮的嗎?」楊過這麼問說。

穆念慈也不知道啊:「應該是吧!」要不然能為什麼呢?!

楊過還沒說話呢,書房的門一下子就推開了,完顏康鐵青著臉站在門口,冷冷的看向穆念慈:「你就是這麼教兒子的?你不教兒子憑著建功立業頂天立地的站立於朝堂,而非得把他教的只知道哄女人靠娶公主做小白臉才滿意……你到底是想幹什麼?我的兒子是趙王世子,不是走江湖賣藝的,只知道情情愛愛別的一概不管的江湖草莽。這一點,我希望你搞清楚。」

穆念慈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完顏康,你這都說的是什麼?」

完顏康臉上的神色並沒有緩和:「你到現在,還以為站在朝堂上的,都是祿蠹之輩嗎?你以為,真正的好男兒,就是仗劍江湖,做一個風流瀟洒的俠客嗎?不是!真正的男人,那是能左右天下局勢,一力可撐天的人。你不督促他讀書習文,不督促他研習兵法謀略,卻在他正是該讀書的年紀教他兒女情長,你不是想毀我趙王府根基是什麼?前兩年,他還按時進宮,按時上課。娘娘指點他武藝,官家再忙,還給他開個書單子叫他回來讀書寫文章。那些書,連大皇子都看完了,念完了,可過兒呢?本該念書的時間,被你拉住看府里的賬了。還說什麼,將來這都是要交給兒子的。行!這麼做也沒錯!人嘛,也不能說庶務不通。花點時間去學,也沒錯處。因著他要去看外地的莊子,你甚至跑到宮裡跟皇后替兒子要假期。行!這都允許。可這些做完了之後呢,一年多年前,我就說叫他考軍校吧,像是他這麼大的,該去考了。學學總沒壞處。結果呢?你說你捨不得,想等再大一歲。之前,又剛好趕上跟我去了一趟南宋,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回來之後,我叫你把軍校的冊子給他,你給了嗎?」

穆念慈就說:「這回來之後七事八事的,從來就沒有消停過。」

行!這也是一個理由。

完顏康就說:「那現在,我說叫他去報考軍校,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穆念慈甩袖就走,一路走一路哭:你以為我想嗎?我們如今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萬一可怎麼辦?楊家的根不能這麼斷了。自己沒能報義父的大恩,唯一為義父做的,就是為楊家生了小子。已經是王府的世子了,叫他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不成嗎?戰場上刀劍無眼,我不願意兒子冒險,我錯了嗎?

楊過看看走遠的娘,再看看要關門的爹,問道:「爹啊,你不去哄哄娘?」

完顏康嘴角抽抽:「哄什麼?難道老子說錯了!」

也不是呀!

「哼!」完顏康進了書房,轉身要關門,見這小子站在院子里還沒走,他就說:「離那個完顏家的小姑娘遠點。」

「我沒別的意思。」楊過嘟囔了一句。

「什麼意思也不行。」完顏康就說:「按輩分算,她是你姑姑。小輩的本分你要盡到。」

「什麼姑姑,又沒血緣關係的。」楊過低聲嘟囔。

完顏康一看這小子的樣子,乾脆下了一劑猛葯:「誰能保證一定沒有血緣關係?」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沒臉見人了,『啪』的將門給關上了。

這可把楊過給嚇的夠嗆:這話什麼意思?

還可能有關係的嗎?

楊過的嘴角抽抽:祖母她老人家……真乃神人也!

這麼想著,還是給宮裡遞了牌子,林雨桐正好得空,沒叫等就叫進來的。

楊過這回乖覺得很,只說是:「師傅,過完年我去考軍校,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

林雨桐一聽這話音,就知道完顏康開始插手狠管了。

穆念慈為了楊過的事找過自己好幾次,因此,林雨桐管人家孩子管的就不是那麼嚴格了。這得看人家父母的意思。既然人家孩子爹有安排,這當師傅也沒啥要說的了。泛泛的說了幾句,就把這小子打發了。

楊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心道:舅媽待自己果然不如以前親近了。是因為完顏萍嗎?

跟完顏萍比起來,當然是舅舅舅媽表姐和表弟更重要了。因為一個她,爹娘吵架了,舅舅舅媽也不叫自己隨便進來了,表姐也不見自己了,表弟……一直也沒露面。

這樣一來,好像失去的有點多呀。

龍兒轉臉就知道趙王兩口子吵架的事了。連吵架的內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就想:爹娘有時候思想分歧也挺大的,但爹娘卻從來沒有像是趙王夫妻這樣爭吵過。趙王也是守著趙王妃一個人的,但這種相守,跟爹娘之間的相守好像還不一樣。

因此,她恍惚間又明白一個道理:內心的契合和婚姻還是不一樣的。

四爺和桐桐要是知道完顏康穆念慈兩口子吵個架,叫她想了那麼多,那倒是更願意楊過天天進宮算了。其實這世上,內心的契合比婚姻的合適難找多了。婚姻這東西,只要想,總能找到合適的。可這心靈契合之人……那玩意只能看天意的。

就像是完顏康訓楊過的話,多少大事等著忙呢,這些兒女情長的事,純碎就是小事。

龍兒很快就被兩件事吸引了。

第一件事,賈似道私會了蒙古的貴由太子。

第二件事,郭靖和黃蓉把朱聰韓小瑩五人給救回來了。

這五個人受傷很重,還中了劇du,黃蓉進宮親自請了林雨桐:「李將軍看過了,她也沒法子。」

李將軍是說李莫愁,聽說連她都沒法子,林雨桐不由的有些好奇。如今還有李莫愁解不了的du嗎?

還別說,這du是有些奇怪。

只能說,是某種毒素有些奇怪。李莫愁肯定能壓制,只是一輩子離不開藥。

林雨桐就問黃蓉:「莫愁有法子的,她不可能治不了、不給治。」說完之後,她有點反應過來了:眼前這人是黃蓉,她想問題總是比別人想的多兩分。她怕是又有些懷疑,是不是李莫愁故意留著一手。要知道一輩子離不開藥的意思便是說,一輩子都得從李莫愁手裡拿解藥。這不是受制於人是什麼?為了這五位師傅,郭靖怕是會受制於人,還是一個貌美單身的女人,這一點黃蓉當然就不樂意了。所以,算是說了謊將自己誆出來的。

黃蓉尷尬的笑了一下:「我多問了李姑娘幾句,沒想到她惱了。您知道她的脾氣的,這一惱,我是哄不回來的。」

所以,我來了,我就順手給治了吧!是這意思吧?

林雨桐沉默了一下,說了一句『下不為例』,但到底是給重新診脈。

她也實話實說:「這du我得研究一下,暫時的話還是壓制著吧。」其實針灸完全是可以的,以純逍遙派的內力也能逼出du素來,可這對自己的消耗就太大了。便是只用針灸,沒有兩年是不可能清除乾淨的。叫自己兩年的時間天天給別人施診,這不現實。

她乾脆連提都不提,花費點時間,想來要破解也不難。這麼說著,就先給開了葯,有泡的,有抹的,有喝的,開了一堆,黃蓉看了給郭靖,郭靖親自跑出去抓藥去了。

柯鎮惡坐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守著,跟誰也不說話。

林雨桐這才問起救人的詳情,黃蓉皺眉:「在吐蕃使者離開的驛站里,很輕易的就把人找到了,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迹或是阻攔……這事很有些蹊蹺。不過我們急著救人,再沒注意到其他地方。」

林雨桐心說:難道是先因為阿丑的蠱被破傷了元氣,接著又因為完顏萍的蠱被破了傷上加傷,不敢跟黃蓉郭靖硬扛,所以把人放了?

反正也打聽不出來,林雨桐就告辭出來。

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隔壁的倆孩子回來,手裡也還提著藥包。

那倆孩子是武三娘的大武和小武,都是讀書人,聽說一個在工部辦的學堂里,一個在吏部辦的學堂里。兩人見到自己出來,並不認識自己是誰,但還是恭敬的站到一邊,欠身等自己過去。

林雨桐心說,這種改變至少對武三娘這個女人來說是個好消息。

都從兩個孩子身邊過去了,她突然覺得不對:兩個孩子手裡拎著的葯不對。

這個藥味……

她停下來問說:「這是什麼葯呀?你娘病了?還是給你爹的葯?」

個子明顯高的這個孩子帶著幾分恭敬:「勞動夫人垂問,是我娘病了。之前有大夫給開了葯,我娘沒來得及去抓,我們兄弟從學里回來,聽我娘咳的厲害,聲音都啞了,一問才知道,竟是給耽擱了。」

還有咳嗽的癥狀?

那這葯就更不對了。

林雨桐伸手道:「葯給我看看。」

兩孩子猶豫,後面跟著的黃蓉便道:「這位夫人的醫術高絕,是我們請回來的,能給你們看是你們的造化。」

大武便將葯遞過去:「有勞夫人了。」

林雨桐沒說話,將葯拿到手裡送到鼻子下面,這下味道更清晰了。

這包葯里是亂七八糟的,什麼葯都有。有些藥性甚至是相剋的,看不出這是想治療什麼。說du不是du,說葯不是葯。

沒有哪個大夫是這麼開藥的!

黃蓉就問說:「哪裡不對?」

林雨桐將葯遞過去,叫她聞聞。

黃蓉是通醫理的,這一聞之下就皺眉,問倆孩子,「你們是不是把方子拿錯了。」這分明就不是一副方子上的葯嘛。

可要是拆解的話,又不完全是兩個方子上的。

黃蓉就有些擔憂了:「你娘也是,也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不知道從哪聽的方子,竟是這麼胡亂的吃起來了。」請大夫是要花錢的,好些人都是這樣,看誰當時生了這病的時候大夫是給什麼方子的,照方抓藥便是了。但中醫是講究一人一方的,哪怕是病症一樣,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開出的方子也是不一樣的。

林雨桐見倆孩子一臉的惶恐,她心軟了一下:「我親自進去瞧瞧吧。」

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可能打小就教育孩子不要惹事。所以,這倆孩子沒有跳脫,一看就是老實本分的孩子。

黃蓉跟在後面,招呼倆孩子:「趕緊的!還不帶路!」

倆孩子大喜,帶著人就往裡面走。一進院子小武就喊:「娘……娘……我們把大夫給請來了……」

屋裡就傳來咳嗽聲,聲音啞的很:「……請什麼大夫,不是讓你們抓藥去了嗎?把葯拿進來就好了……」說著,又是兩聲咳嗽。

「娘……」大武才要說話,就被黃蓉給攔了。

林雨桐看了黃蓉一眼,黃蓉朝林雨桐微微頷首。沒錯,兩人都聽出來了,這個武三娘的聲音不對。

林雨桐就低聲跟倆孩子道:「你們去清風閣,替我取一下藥箱。你娘這裡,有我們呢。」

黃蓉也低聲道:「去吧,有我在你們還不放心?你娘倔的很,我正好勸勸。」

倆孩子是真老實,這麼一說,轉身就跑了。

黃蓉先推門進去,內室里床帳子是放下的。黃蓉就道:「三娘怎麼跟我也客氣起來了。當年你抱著大武懷著小武,還是我將你接到我府里的,你忘了?咱們之間的情分,你至於這麼跟我見外嗎?大夫是我請來的,是女大夫,沒人說什麼閑話,又有我陪著,你怕什麼?孩子去取藥箱了,要不叫大夫先給診脈吧。」

裡面又傳來沙啞的咳嗽聲:「那……就有勞了。」

床帘子並沒有揭開,裡面的人說:「怕給你們過了病氣,帘子就掛著吧。」然後,從裡面伸出一隻手來。

這隻手……初一看是看不出什麼的。林雨桐好些年沒看見過武三娘了,黃蓉回來的時間長,但每日里忙忙叨叨的,哪怕是住在隔壁的武三娘,她只怕也沒怎麼留意過。

林雨桐就把手搭在對方的脈搏上,這一診,從脈象上看,確實是病勢沉重。換別的大夫來,都得這麼說。可林雨桐卻是裝病的祖宗,想給穴位上動手腳,她能裝的比任何人都高明。

診出對方還有改變脈象的能耐,林雨桐便確定,這人一定不是武三娘。

想到消失的鬼婆婆,林雨桐心裡有譜了。之前叫大武小武去清風閣取藥箱,其實便是給龍兒送信去了。清風閣是一個暗樁,取藥箱是暗語。是不是鬼婆婆,阿丑一來便知道了。

她現在不想驚了她,況且,她也得知道真正的武三娘去哪了。

於是,便收了手,「有些風寒,咳嗽了幾天了?」

裡面的人道:「三天了。」

「那是有些重了。」林雨桐坐在邊上,問說:「屋裡還挺暖和的,怎麼就風寒了?」

從外面進來奉茶的僕婦便道:「三天前我們太太去城外的莊子去了,回來就有些咳嗽,嗓子疼……喝了幾天的薑湯也不見好……」

林雨桐就道:「病了當然就得看大夫了。請大夫了嗎?」

僕婦還沒說話,裡面的人就道:「請什麼大夫,以前的方子在呢,抓兩劑葯就好了。」

「那可不成!」林雨桐巴拉巴拉的醫理從嘴裡滔滔不絕而出,不給對方任何打斷的機會。直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是大武和小武回來了,進來便道:「夫人,藥箱子取來了。」

黃蓉忙接過來:「那你們去外面等著,給你娘開了葯,正好去抓。」

大武小武以為針灸什麼的不方便,自然就退出去了。

人一退出去,阿丑就將兩人打暈了,腋下一夾,給送到胳膊去了。郭靖一看之下嚇了一跳,阿丑給解釋了幾句,「……這邊都是病號,老夫人還在家裡,請郭都督千萬守好,娘娘和我們姑娘都在,不會出事的。」

龍兒已經輕輕的站在林雨桐身後了,以目光詢問:怎麼回事?

林雨桐輕輕搖頭,問裡面說:「要開藥了,三娘可容我一觀面色?」話音沒落,她的手就伸出去,一把將帘子給拽了下來。

床上躺著個女人,確實是武三娘的面容,但那眼神卻絕對不是。

對方蹭的一下子坐起來,戒備的看著林雨桐:「這位大夫……也太無禮了!」

林雨桐輕笑一聲:「武三娘在哪?你又是誰?你這臉皮是你自己揭還是我來揭?」

這人卻只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是武三娘又能是誰?」

不等林雨桐說話,龍兒冷哼一聲便已經探手過去了:「鬼婆婆,不用在這裡裝神弄鬼了。」

龍兒的動作何等迅猛,眼看手就要挨住對方了,林雨桐卻見這女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亮色,她頓時大驚,一把揮開龍兒,轉過身來,這人的已經一躍而去且另一隻手掌已經打了過來,漆黑的手掌跟林雨桐對在了一起,然後兩人各自朝後退了一步。

林雨桐只用了七成的內力,可七成之下,跟對方打了一個平手,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而這女人也暗驚,她自己可是用了十成的內力,還是在用了秘法之後提升了功力之後的效果,竟是只跟這女人打了一個平手。自己是胸口翻滾,一口血生生的憋住了,而對方,明顯是未盡全力。所以,這一掌之下,竟是自己輸了。

林雨桐皺眉,「你不是鬼婆婆!」鬼婆婆應該受了反噬,至少有內傷的表象,可這女人卻沒有。

阿丑在後面道:「也不一定!明教有秘法能迅速治癒內傷還能提升實力,只是這種秘法很不穩定,用過之後得三天才能再恢復。這三天里,便如同廢人一般,不能再動武了……」

這女人在阿丑說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阿丑的眼睛,眼神特別複雜。

林雨桐卻再不猶豫,緊跟著又攻了過去,三十個回合下來,這女人明顯有所不支,被林雨桐輕鬆的將臉上的一張皮給揭了下來。

果然,武三娘的面容之下,是一張遍布各種黑紋的鬼面,甚是嚇人。

黃蓉冷笑:「好一個鬼婆婆!」

鬼婆婆『呸』出一口血來,也呵呵冷笑,沖著阿丑道:「臭丫頭,你對秘法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話音還沒落,整個人以一個叫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朝門口沖了出去,作勢要挾持阿丑。

龍兒急著去護阿丑,袖子里的絲帶伸出去直接纏在阿丑的腰上,就要往回拽,而此時阿丑的腳被鬼婆婆抓住了,被兩邊這麼一拽,阿丑疼的尖叫一聲。

緊跟著,卻出乎林雨桐的預料:因為阿丑掉在地上了。

龍兒撒手了這不奇怪,可為什麼鬼婆婆也撒手了?

眼看鬼婆婆奪門要逃,林雨桐便道:「明教聖女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這話一說,對方明顯頓了一下,就是這一頓,林雨桐蹭一下就到了她的跟前,一手按住她的肩頭,一手卻再探到她的臉上,又撕下一張臉皮來。

此時,露出來的這張臉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蒼白的,漂亮的,跟阿丑得有五六分相似的。

對方沒有拂開林雨桐,先去捂住她自己的臉,然後將頭撇向一邊,她在逃避阿丑的視線。

阿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女人,午夜夢回,做噩夢的時候還總是能夢見的。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了,誰知道她就這樣,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腦海里,一會子是挑斷了她的腳筋的聖女,一會子是給她種下蠱,一路鞭打她的鬼婆婆。

聖女是真的,那鬼婆婆……當初那麼對自己的鬼婆婆是真的鬼婆婆還是她假扮的鬼婆婆?如果是真的,自己也許還有釋然的一天,可如果是假的鬼婆婆……那受盡折磨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她慢慢的蹲下,捂住頭,然後閉上眼睛重重的摔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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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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