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 2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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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赫舍里皇後手中玉簪被拍著梳妝台上,瞬間碎斷。
「三天獨寵!狐妖媚!」
赫舍里皇后咬牙切齒的咒罵。她已經好些年沒得過皇上的獨寵了,王佳氏一個小小庶妃竟然得皇上三日獨寵,原本早就習慣康熙召幸嬪妃的赫舍里皇后心中也抑不住嫉妒。
是個女人都會嫉妒,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寵幸別的女人,這讓赫舍里皇后如何不嫉妒。
「那王佳氏到底使的什麼下作的手段竟然讓皇上連著三日寵幸她?」
「娘娘!」
蘇嬤嬤正端著燕窩粥剛入殿就聽到皇后咬牙切齒的聲音,急忙過來就見宮女正垂首跪在一旁,被嚇得直發抖,蘇嬤嬤定神一看竟是外頭侍候的二等宮女敘蘭。
蘇嬤嬤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定是敘蘭這賤婢心思大了,想越過香桂等人討主子歡心。若是平時蘇嬤嬤也不攔著,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宮女也不例外。可如今皇後身子貴重,她早就發話,外面那些擾心的瑣事不要拿來說給皇後娘娘聽,免得惹皇後娘娘不愉影響腹中的阿哥。皇后月份大了心思重,愛鑽牛角尖,香桂幾個大宮女不敢,敘蘭一個二等宮女竟然敢湊到皇後娘娘面前來,其用心實在惡劣。
蘇嬤嬤不由怒從中生,呵斥道:
「敘蘭,你不在外頭侍候著跑到娘娘這來胡說什麼惹娘娘生氣。還不出去!」
敘蘭嚇得慌亂著退出去。
「娘娘,您別聽那起子賤婢胡唚,那賤婢心思大了,明知您身子重還惹您生氣,回頭老奴攆了她。」
「嬤嬤,本宮倒底哪裡不如王佳氏那個賤/人,皇上竟然這般寵幸她,皇上這兩人都未來看過本宮。」
「娘娘!」蘇嬤嬤聽自家主子這鑽牛角尖的話心裡實在是無奈。「娘娘,皇上這些日子忙著,雖沒來看望娘娘,但皇上每日都遣梁總管來探望娘娘,可見皇上心裡惦著娘娘呢。」
「哼,皇上哪裡是忙,分明是被王佳氏那賤人迷住了。惦著本宮,怎麼不來看本宮。」
「娘娘,您現在最要緊的是腹中的小阿哥,這可是嫡子,皇上看重的嫡子。後宮嬪妃這麼多,沒有王佳氏還有別人,您又何必在。您是皇后,後宮那些妃妾再得寵也越不得您。等您生了阿哥,后位穩固,她們也只有向您下跪磕頭的份。」
蘇嬤嬤勞心勞力苦勸,只希望自家主子能聽進去。自家主子原是按著皇后的規格來培養的,明明沒進宮時說得好好的,怎麼進宮后就一心撲到皇上身去了。堂堂一個皇后卻嫉妒那些個妃妾,這算什麼事。不過她到底是皇后的奴才,既然皇后在意那她便替皇後分憂便是,算是為了皇后腹中的小阿哥。
「娘娘這事您不著急,這三天怕是已經到頭了,別忘了還慈寧宮那位盯著呢,慈寧宮那位是絕對不允許大清再出個董鄂氏的。您也別出手,等著慈寧宮那位先收拾王佳氏,屆時您想如何收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蘇嬤嬤這話哄得皇后心情舒暢許多,「嬤嬤說的是,有慈寧宮那位盯著呢,本宮就等著瞧好戲。」
後宮那些妃妾榮寵過了,根本不用她出手自有慈寧宮太皇太后盯著,她怎麼忘了這事。
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被人收拾的蘊純喜滋滋的梳妝打扮后帶著綠珠往乾清宮去。
「奴才恭請皇上聖安。」
康熙朝蘊純招了招頭,蘊純踩著蓮步緩緩上前。
「外頭下著雪,可有凍著。」
「謝皇上關心,奴才披著裘皮毛披過來,並不冷。皇上若不信可以摸摸奴才手看看冷冷。」蘊純淺笑著將纖細柔潤的玉手伸到康熙面前。
「哦,那朕瞧瞧。」
佳人想邀康熙怎麼會拒絕,溫厚的手掌將整隻小巧的玉手握在掌中,看著還沒他半個手掌大的小手,如玉般圓潤著實極美。後宮嬪妃在家多是嬌養的閨閣小姐,保養自然都不差,後宮嬪妃手相秀美的也不少,但都不及眼前這佳人的美手勻潤纖美。
他是帝王,他享用的是這天下最好的東西,最美的美人,他自然是喜歡極美的東西的。帝王的喜好是不可為外人所知的,康熙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小愛好,他喜歡美人更喜歡美人有一雙好看的玉手和小巧的玉足,這不算是什麼好癖好。
看著佳人嬌艷的面容,康熙心思一動握著掌中的玉手親了一下:「的確不冷。」
「皇上!」
蘊純瞬間羞紅了臉,含羞嬌嗔,嬌若無力的依到康熙身上。
雖然美人含羞嬌俏十分動人,但康熙到底是自制力極強的帝王,並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只是拍拍蘊純的手就鬆開了。
「朕的肩頭有些酸了,純兒給朕揉揉。」批了半天的摺子,雙肩已經酸疼了,尤其是執筆的右手,康熙想起昨夜蘊純的手藝便要求。
「是。若是力道大了皇上可要告訴奴才。」
「放心用力,你那點小力道還弄不疼朕。」
後宮的女人都是金絲雀,能有多大力氣。當然蘊純不會將這話當真,她自己有多大力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可不敢太過用力。揉按了幾下后感覺出一個適當的力度,蘊純運起異能給康熙修復勞損的肩膀,這算是討好康熙,等康熙適應了她這手藝,忘不了,這便是她爭寵的手段之一。
「皇上感覺如何?這力道可好。」
看著康熙看完一本摺子,蘊純趁著空隙問。
「正好。瞧愛妃這架勢道是很熟練?」康熙似漫不經心的問,蘊純聞言心裡咯噔,卻沒有半點遲疑的接話,帶著點傲嬌的語氣道:「那是,奴才在娘家可沒少拿奴才阿瑪額娘練手,這手藝可是練出來的。」
原主的確給其阿瑪額娘按摩過,只是討父母歡心罷了,當然沒有蘊純這樣的手藝,不防她拿來當借口。蘊純也不怕康熙問她阿瑪,原主在家裡極得寵,就算康熙問她阿瑪也定會護著她捧著她的。
「華善倒是有個好女兒。」
「那是,奴才阿瑪也這麼說的。」
驕傲的語氣帶著天真極自然,聽著順耳又不會惹懷疑。
「這倒是,朕也沒少聽華善誇講你。」華善這般寵女兒還真少見,「可是你阿瑪教你啟蒙的?」康熙話鋒一轉,極自然的問道。
「阿瑪有時間就阿瑪教,額娘和哥哥也教。」
蘊純邊說手上也沒停,早在康熙問她動作熟練時蘊純就已經將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級別。「皇帝這種生物最多疑,在萬分小心謹慎。」這句話蘊純每次見到康熙之前都在要心裡默念無數遍,即使蘊純看著輕鬆其實心裡卻一直不敢放鬆。
「只不過奴才年幼時憊懶不曾認真學習,故此識字不多。近來偶有閑暇想看看話本這發現奴才竟有好些字不認識,便打發宮人去藏書閣借了幾本啟蒙書箱,指望著能多識幾個字,心想著怎麼著也得看得宮規不是。」
也不用康熙問,蘊純直接將想好的理由交代,很自然的語氣,蘊純並不想讓康熙聽出她是特意說的,當然康熙有沒有懷疑她就不知道了。
「閑時多讀些書是好的。」
康熙拍拍蘊純的手道,顯然覺得蘊純讀書這事不錯,這事便算是揭過去了,蘊純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關於這一點康熙隨他生父順治帝,都喜歡讀書,喜歡有才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子,自己的女人喜歡看兩本他也是喜歡的。順治帝的寵妃董鄂妃便是很有才華的女子,只是因為太過了成了後宮乃到大清的禁忌。太皇太后並不喜歡這樣的女子,故此如今後宮嬪妃多是只粗粗識此字,唯一稱得上有才華的便是佟妃佟氏了。有才華的佟妃自然討皇上喜歡,可卻也不得太皇太后喜歡。這或許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蘊純在乾清宮呆了一下午夜裡又侍寢,乾清宮偏殿內是燃情似火,被翻紅浪,一夜良宵催更短。然,後宮妃嬪卻不知幾人是孤夜無眠坐到天明。
茫茫大雪掩不住纏綿**亦掩不了空閨寂寞。
昏暗的清晨,大雪紛飛,早起的蘇拉正奮力的打掃著積了一夜的雪,宮人們腳步輕盈的踩在雪地里發出吱呀的聲響。紅珊領一排的大小宮女端水抬盆到達殿外,與綠珠小聲說兩句,綠珠輕輕推開門進了寢室。
疊色的錦帳被層層掀起掛到雕花銀勾上,精雕紅木床上杏紅錦被下嬌俏佳人正在熟睡中,白皙紅潤的臉頰,顏色正好。綠珠俯下身子湊近小聲輕喚幾次。
「小主,時辰了到該起了。」
「什麼時辰了?」
蘊純沒有睜眼便問,原本婉轉嬌若銀鈴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是因為睡眠還是其的緣故。
「還有一個時辰就到請安的時辰了,小主該起了。」
「起吧。」
蘊純伸手讓綠珠扶著她坐起來,待坐穩了睜開眼睛,因為剛睡醒而朦朧的鳳眸含著一夜旖旎良宵殘留未消的春潮情思,媚人心神,綠珠無意對上趕緊低頭。
待梳洗之後,蘊純挑了件內務府御繡房新送來珠藍緞地綉石榴花果纏枝紋袷氅衣。要不知道說內務府的奴才會辦事,如今她得寵,便挑最討喜的衣飾送來。這宮裡的嬪妃求的不就是寵和子嗣,這新衣送到哪都討喜,不過進到寵妃這最合宜。
蘊純挑這身衣袍正是時候,她如今得寵自然不能再穿那些素凈低調的衣服,雖說不敢太過高調,但寵妃就得有有寵妃的樣,這是後宮的潛規則,她自然不能太過與從不同。
蘊純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眉眼含情面如春畫。蘊純的臉形不是後世人人追捧的瓜子錐子臉而是精緻的鵝蛋臉。在古代瓜子臉的錐子臉可不符合這個時代人的審美,被認為是沒有福氣的臉形。如今後宮的妃嬪除了政治目的之外大多是太皇太后挑選的,自然沒有幾個是瓜子臉錐子臉,多是圓潤的模樣,蘊純的精緻鵝蛋臉算是眾嬪妃中出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