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腹黑半瞎少爺vs忠犬攻
從現在開始,他要嚴奚徹底離不開自己。
嚴奚這個人無論對誰,興趣都不可能維持到很久,一般人對於他的身份,大概會覺得一定要抓住,相對會百依百順不少,或許故作清高,欲擒故縱一下,但這種把戲玩多了,嚴奚肯定也會膩掉,他現在在嚴奚眼裡就是一塊啃不下的硬骨頭,他才會這麼有耐心的對待自己。
但是他的清高還能維持多久,再怎麼樣對方肯定也會膩味,與其等著對方膩味,倒不如先讓他離不開自己。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對自己有歉意,然後他保持住自己的高姿態,偶爾給他點甜頭就行了。
薛維看著手中的藥片,這東西是從黑市上搞來的,裡面沒有那種普通春、葯的化學成分,而是相對於天然不少,算是一種補品,就算送去醫院檢查,也不會特別容易就被發現。
薛維咬牙,為了完成任務、為了報仇他付出一點這又有什麼呢?
半瞎的眼睛不能哭,薛維算好時間,猜好嚴奚大概會叫自己來吃飯了,果不其然,很快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薛維把藥片半貼在舌根下,一路摸索著開門。
「小心!」
一開門就看見薛維快要倒在地上,嚴奚整個人都被嚇到了,他趕緊伸手抓住他,順手就摸到了他纖瘦的腰,陳羨雖然瘦,但是瘦不到骨,摸著還是不覺得咯手,而是恰到好處,皮膚津津涼,也沒有汗漬,衣服上還有一股淡淡薰衣草的味道。
不自覺的,他下巴還蹭到一個軟軟的東西,大概是陳羨的唇吧。
他低頭,這個視角可以看見他深陷的鎖骨,底下一片陰影,和他雪白的皮膚交織成無比曖昧多情的畫面,他的眼睛迷茫的看著自己,更是引發了人心底那點惡欲,嚴奚沒忍住,抬起薛維尖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他咬住他的下唇,嚴奚有個不太好的習慣,他喜歡接吻很用力的咬別人的下唇,甚至咬破皮也繼續下去,薛維微微張開牙關,那葯也不知道是被他自己吞得更多,還是被嚴奚吞得更多,他聽見檯燈掉落在地的彭通一聲,也聽見了嚴奚急速加快的心跳聲。
薛維的手順著嚴奚的腰肢往下而去,他貼在嚴奚耳邊,聲音彷彿是深夜樹影婆娑般纏綿。
「你是不是有感覺了?」
這點他還是感覺得出來的,都是男人,薛維都是刻意在挑、逗,嚴奚眼睛黯了黯,薛維豎起手指,「你聽——」
聽什麼?
嚴奚什麼也聽不見,他只能看見薛維微張的嘴、蒼白的臉,還有他不停地低喘聲。
他覺得自己渾身如同火燒,也不能說是火燒,就是覺得渾身哪裡不對,碰哪裡哪裡燥,尤其是他身上的還是他朝思暮想,平時只能收起自己原本樣子,默默在一邊只能看不能吃的陳羨。
在薛維眼裡,嚴奚就是一團朦朧的影子,指甲掐住手心,薛維壓低聲音。
「你輕點。」
「我儘力好不好?」
「唉……別!」
咬緊牙關,薛維額頭上的冷汗狂滴下來,他的手指攥緊床單,模糊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我養你,你就這麼對我?」
那個便宜爹的怒吼聲,他媽的哭泣聲,還有她身旁那個男人冷漠的臉,小小的他窩在不遠處,眼淚都被他硬生生給憋回去,心靈和壓力雙重上的折磨,終於把他逼得,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往下掉,滴滴答答留在樓梯上,落下一個個深色的淚漬痕迹。
他真的是這樣就瞎掉的?
才不是,他當時眼睛雖然因為哭的太狠,導致已經視物不清了,但也不至於到完全看不清的境界,而是有一雙手,年輕的手,往他背後輕輕一推,他溜溜就滾下去了,從此眼睛徹底告別了清晰,步入了瞎眼狀態。
那個手的主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後又是一個大熱天,他在外面訓練,因為眼睛不好也沒被少欺負,那種地方的人都是習慣用實力來說話,你這樣一個弱者,誰會同情你?他的飯是壞的,床板上面有鋼釘,甚至有人把蛇放在他的盆子里,那種野外不缺毒蛇,更何況這條蛇是劇毒的太攀蛇。
被這種毒蛇咬一口,不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一一都躲過了,不是因為他命大,而是有個人至少肯對他施以援手,那個人就是晏恆。
後來,有個光頭,平時都是橫著的人,被發現死在了野外,死因就是被毒蛇咬死,不治而亡。
活該,總想著害人的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陳羨?陳羨!」
嚴奚急壞了,難道是他過不顧人了?講真的看到陳羨一臉傻掉他真的很害怕,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傷到他了。
薛維暗哼了一聲,這股味道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儘管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但他也覺得真是相當的痛苦,嚴奚有點不顧人,大概是他養成的習慣,總是覺得自己舒服就可以了,做他的床伴其實不是一件特別幸福的時候,至少對於他來說,真的非常的難受。
「我……我有傷到你嗎?」
說這話的時候嚴奚心裡那時一個虛,薛維搖搖頭,心裡已經預演了把眼前的嚴奚槍斃一百遍的情形,「是不是過了吃飯時間了?」
肯定是過了,現在天都暗了,他那個父親肯定會有所察覺,根本就沒有來催他們,嚴奚想也是,肯定是餓了,畢竟做這種事情消耗的體力也是很大的。
「你是不是餓了,我……對不起,陳羨,下次絕對不會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唉!」
嚴奚懊惱的嘆了口氣,薛維淡淡一笑,「弄點吃的給我。」
「好好好。」
薛維現在說什麼對於嚴奚來說就是不可抗力,他馬上把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去了,薛維看著自己狼藉一片的□□,也是非常自我厭棄的皺了皺眉。
這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
拿了條毯子,撿起地上的拐杖,他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幫自己處理的感覺並不好,非常的難受。
而且極端尷尬,躺在浴缸里,任溫暖的液體淹沒自己,抬手,他摸向胳膊裡面那個傷疤,還有脖子後面凸起來的痕迹。
系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渾身難受……」
薛維:「你就沒讓我碰見幾個正常人。」
系統:「我這回可是給了你碾壓人心的機會。」
薛維:「結果我還不是要被壓一下……」
「陳羨,你在洗澡嗎?」
嚴奚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輛小推車,他直接把一車吃的都拿上來了,聽到嘩嘩水聲,正是薛維在洗澡呢,他想到前面,不由笑出了聲。
.
「陳羨。」
看著眼前的人兒一臉矜貴的端起咖啡,嚴奚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我們倆確定關係吧。」
「確定什麼關係?」
「交往中的關係啊。」
見薛維一臉莫名其妙,嚴奚急了,「我總不能白白就這樣浪費你。」
「就為了這件事?」
薛維冷笑,「我並不在乎這個,都是男人,換做以前,我們倆是不是還非要結婚?你動動腦子想想,我喜歡你嗎?」
「陳羨……」
本來以為會成功的,結果被薛維一頓冷嘲熱諷,嚴奚不免心裡有些受挫,「我是真心實意的。」
「我知道你的風流名聲,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裝可憐。」
薛維說話向來直接,「我知道你換人的速度比吃飯還快,吃飯還能過個嘴兒,那些人恐怕在你心裡連個影子都不會留下。」
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的陳羨被薛維堵得啞口無言,可他這回是真心實意的——
他真的喜歡陳羨,一點別的雜質都不摻雜。
「我和你,可以接著睡,反正我父親送我來,在你身上也討了不少便宜,我一點也不在乎。」
薛維講完這句話就起身了,嚴奚獃獃地坐在桌前,竟然是有些難受了。
「陳羨。」
許久之後他開口,聲音就是那低沉的大提琴,「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那就真的很抱歉了。」
薛維淡淡道,「我看不見。」
.
昨晚嚴奚抱著薛維睡了一夜,非要摟著他,並沒有發生什麼關係,薛維先醒了,悄無聲息的掰開嚴奚搭在自己胸前的手。
他起身,耷拉著拖鞋,取了拐杖,開了門走到門外,裝作是餓了找吃的的樣子,把這裡逛了一圈,大致確定了這個地方的基本方位,拐杖一抖,發出冗長的呲拉一聲,有個門微微敞開著,他走進去,裡面的人有些詫異抬起頭,見是薛維不由笑了。
「小羨啊。」
聽到這個聲音基本可以確定是嚴奚那個父親,看來這是他的房間了。
「好久不見啊。」
他微笑,只是笑意絲毫沒有達到眼底,「你的眼睛到現在也沒有好點?」
聽到這句話,薛維嗯了一聲,「看來眼睛是很難好了。」
「嚴奚其實沒你想得這麼壞,嘗試接受一下也挺好的。」
他笑笑,「只是小羨,以後那些不該做的還是不要做了,不是很適合你。」
這句話說得別有深意,他年紀輕輕能坐上嚴奚這種人的義父,心思當然會很深沉,先不說有沒有看出薛維的心思,但是懷疑他是百分百的,畢竟做過壞事的人總是對這種事特別心虛。
總覺得別人也要對自己做這樣的壞事似的,其實根本不是,薛維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他走到薛維面前,「起得這麼早,肯定還很累吧,不如再去睡一會兒,待會兒嚴奚起來一看你沒人了,總不能跑來問我要人吧。」
語氣又變得十分輕鬆了,薛維正打算轉頭就走之時,又聽到身後嚴奚義父叫住了他。
「陳羨,下次母親的忌日,你還是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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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薛維漫不經心的笑笑,「晏恆,我們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嚴奚義父名叫宋河,他有很多個情婦,最喜歡的一個叫曾珂,那女人住在高程區一個私人高級別墅里,他經常會去。」
薛維手中這個女人的照片,眉清目秀,眼帶笑意,眼下兩顆卧蠶很深,看起來是個長得非常甜美的女人。
長得和宿主陳羨那個死去的母親可以說是非常的相似。
薛維早就調查清楚了,他為了報復做了極多的準備,「她的別墅和身上都被我安裝了微型監控器,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今天晚上宋河會去找她,但是我們可不能看他們學恩愛不是,安排一個男人,去找曾珂。」
「曾珂私自買了不少毒品和槍支,自己還在搞走私這方面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鳥,對付她還是挺容易的,告訴那個男人,然後讓他威脅曾珂就可以了。」
「曾珂這女人軟柿子一個,搞走私也畏頭畏尾的,威脅必定可以成功,然後,我要讓宋河也嘗嘗什麼叫做背叛。」
不僅如此,薛維還要讓嚴奚宋河窩裡反,曾珂不過就是噁心宋河的一招罷了,他當初聯合他那個便宜爹趕走他們母子倆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一點點同情和手軟,他當然也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晏恆的動作自然是很快的。
被子被猛地掀起,薛維猛地抬頭睜大眼,只見嚴奚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午覺睡夠了吧,該起床了。」
「你喜歡吃上次那家的菜,我們一道去吧。」
哼著小曲兒,拎著一袋剛剛掃蕩來的化妝護膚品,曾珂一臉滿足的打開車門,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她剛剛特意去做了一個spa,還去美容院花了不少錢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因為很快,她那個男人就要來了。
停車場這個時間點,並不算多少亮,就她一個人還有點瘮得慌,她莫名有些害怕,高跟鞋在地面嗒嗒作響,一個人的影子別拉得老長,她強自鎮定,告訴自己平時都這樣,緊張什麼。
忽然,聽到什麼東西竄過去了,她幾乎是和瘋了一樣尖叫起來,但乍一看,不過是一個小野貓。
「該死的貓!嚇老娘!」
她媚態十足的哼了一聲,卻不想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樣冰冷、隨時可以取走她性命的東西。
「你不用掙扎,也不用反抗。」
那人的聲音很低沉,「我不會殺你,但你必須配合我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