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夢境升騰
天上是一輪明晃晃的月亮,四周依稀可見是一片荒涼的原野,侯小風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突然一個人影閃了出來,抱起他不知道朝那裡奔去,侯小風掙扎著伸手亂抓,卻又什麼都抓不到。
侯小風被那人抱在懷裡,感覺渾身不舒服,而且感覺肚子也餓得厲害,於是便拚命的掙紮起來,他試圖想喊,嘴裡卻發不出聲音。
遠遠的傳來一陣喊殺聲,侯小風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只覺得耳邊風聲四起,也許是那人跑到太快了。
那人跑了沒多遠,侯小風又感覺四周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震得侯小風渾身一顫。
侯小風唰的一下坐了起來,已是驚得一身冷汗,發現柴伯正在看著自己,才發覺方才是做了一個噩夢,心裡奇怪道:「我這是怎麼了,之前從來都沒做過夢,剛才的夢好像還似曾相識,真是他媽奇了怪了。」
柴伯看著侯小風,問道:「怎麼?做夢了?」
侯小風不好意思道:「以前從沒做過夢,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可能是太累了吧。」
柴伯哈哈笑道:「人怎麼可能不做夢呢,肯定是你不記得了。」
侯小風細細回想起來,好像自己還真的沒做過夢,下過雨還會留點露水呢,自己卻完全沒有做過夢的痕迹,於是認真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從來沒做過夢。」
柴伯依然笑呵呵的說道:「是你忘得太快了,要不然除非你體內有兩套魂魄」柴伯說著拿起一個瓷碗,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可那又怎麼可能呢?」
柴伯端著瓷碗,又在侯小風腿上敷了一次藥膏,侯小風試著稍一用力,感覺腿上並不吃疼,心中暗嘆這葯真是神效,如此說來或許可以繼續趕路回京城了,於是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動了?」
柴伯收起瓷碗急忙答道:「還不可以,我多加了一些太白三七,可以鎮痛止血,才讓你覺得好受一些,你這麼著急是要去幹什麼?」
侯小風稍稍覺得有些失望,嘆道:「我要趕回京城,有些小兄弟還等著我照顧呢。」
柴伯把侯小風從炕上扶下來,讓他走動兩步,然後說道:「你的腿恐怕還得修養幾天才能痊癒,而且據說京城現在不太安生,你倒也不用急著回去。」
侯小風忽然想起玄一所說的京城近日必有大變,趕忙問道:「出了什麼大事兒了嗎?」他一直惦記著小耗子和老豬,還有下落不明的小豆芽兒,所以對京城的事情也是極為關切。
柴伯輕描淡寫道:「咳!說是鬧兵亂呢,收藥材的都有些日子沒來我這裡了,看來動靜不小。」
侯小風奇怪道:「好好的,鬧什麼兵亂呢?!」心裡不禁更加不是滋味,要是沒在這裡耽擱住,恐怕此時也已經到了京城,自己倒是躲過了一劫,可是老豬和小耗子在兵荒馬亂中又能去哪裡容身呢?
柴伯哼道:「誰知道呢,這幾年不都是這樣嗎?到處鬧兵亂,看來大清龍脈是真的完蛋嘍!」
侯小風躺在捕獸籠子里的時候隱隱聽到陸青峰說起什麼龍脈的事情,馬天義也說什麼國無龍脈天下大亂,只不過當時迷迷糊糊的也聽不太懂,現在聽柴伯提起,心中好奇更勝:「龍脈?到底什麼是龍脈?」
柴伯喃喃自語道:「這玄之又玄的東西誰又說的清楚呢,說是龍脈關乎一國氣運,可是怎麼關乎就沒人知道了,倒是你要找的龍齒草,只有在龍脈附近才有。「
侯小風默不作聲,最近接觸的這些事情,這些人,都跟龍脈有著說不清的關係,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一雙無形的手操縱這一切,他現在已經漸漸變得不像之前一般隨性做事,一是因為玄一所說要潛龍勿用,二是他深切的體會到很多事情並不是僅憑自己的意願就能改變的。比如現在自己這種身體狀況,就算勉強回到京城,面對兵亂又有什麼辦法呢?要是放在以前,侯小風那管的了這些,反正橫豎一死,豁出命去就是了。
侯小風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既然已經決定暫時修養幾天,也就不再多想其他的事情了,省的徒增煩惱。
在柴伯家待著倒是讓侯小風很滋潤,每天哄著柴伯的兩個孩子麥冬和常山外加那隻老黃狗玩得不亦樂乎,而且每餐必少不了一些時下的山珍野味,這些飯菜中似乎還添加了一些藥草成分,不僅口感鮮美,吃完過後更讓人覺得精神煥發,體力充沛。
在柴伯家住了幾日,侯小風倒是一直安然無夢,腿也恢復的很快。閑暇之時,柴伯也時常跟他講起各種醫術奇事。
原來醫術不只是服藥抹葯而已,共分為方葯、針灸、推拿,靈治四個分支,柴伯採藥製藥不過是懂一些方葯的配方而已,跟醫術超凡入聖的人比還差了很大一段距離,所以對於侯小風提出來的突然開始做夢的問題,也不能說的特別清楚,說是需要精通靈治的人才能講的明白。
其實不只是做夢的問題,侯小風更覺的自從摸過水龍珠以及和蘭心用心念溝通過以後,自己的身體和性情有了些許說不上來的變化,只是他沒跟柴伯提起這些事情而已。
侯小風經過幾日休整之後,走路已經無礙,跑起來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柴伯說只要不劇烈運動,再過十日就能痊癒。
侯小風那還等得了那麼長時間,這幾天雖落得個悠閑自在,而且身心變化微妙,就算稱不上脫胎換骨,也可以說是煥然一新了,只是這裡太過幽靜封閉,倒有些悶的發慌,不由想起馬天義說他在深山之中已清修十餘年,那是怎樣的寂寞和孤獨,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侯小風既心生去意,便也不再耽擱,對柴伯這幾日的照顧雖然滿心感激,嘴上卻說不出多少感謝的話,只是心裡暗想,日後要是有機會定然要好好報答。
柴伯怕京城還沒安生下來,要挽留侯小風多待幾天,待他過幾日下山打聽一下消息在做打算,侯小風表示自己會小心謹慎,便執意要下山而去,柴伯也不再挽留,又給他拿了幾副治跌打損傷的葯,雖侯小風的腿傷已無需在敷藥,但也收下來留作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