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彩蝶戀花
侯小風正在愁眉苦臉的功夫,突然一道黑影閃到水潭邊上,朝著侯小風的位置說道:「侯小風,還躲著嗎?如果不跟著我,你自己恐怕還進不去呢,少一個人多沒意思,嘿嘿。」
說話的就是吊著臉,侯小風沒料到這人竟會主動跟自己說話,還要帶自己進去,還沒明白過來,吊著臉就已經朝著斷崖跑去,侯小風哪還有多想的功夫,也趕緊動身跟著吊著臉跑去。
一聲怪笑飄到吊著臉身後道:「小子,你可要看好了,錯了一步,我可救不了你。」
侯小風跟在吊著臉身後,屏氣凝神,牢牢盯著吊著臉的位置,只要他前腳離開,立刻就挪到他的位置,絕不拖泥帶水猶豫半分。
其實那石壁上到處都修有可落腳的石台,若不是有刻在石壁上的符文牽制,直接踩著石台進洞簡直輕而易舉,不過侯小風已知道符文閃電的厲害,所以並不敢懈怠,全部心神都在觀察吊著臉的動向,幾步之後,侯小風甚至在吊著臉剛一動身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他要往哪個方向走,所以跟的更緊,不落半分。
吊著臉嘿嘿笑道:「侯小風,有兩下子,有意思,有意思……」
侯小風並不答話,全神貫注只盯著吊著臉的身形,百轉千回過後,終於也來到洞口,吊著臉黑袍一閃進了洞里,侯小風也趕緊跟著進了洞里。
侯小風從洞里往回一看,發現石壁上藍色閃電不停涌動,看來要想回去只能另尋出路了,難怪之前進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先不說有些人是去洞里探索更多的秘密去了,就算是這些人有心想回也回不去了。
洞口裡邊不遠處擺著一顆青色珠子,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侯小風看著這珠子有些眼熟,好像和京城西山溶洞里自己拿過的那個珠子有些相似,不過那珠子會亂人心神,這個珠子就普通了很多。
吊著臉進洞以後就沒了蹤影,侯小風向著洞里又走了幾步,發現裡邊空間頗大,還有不少分叉通向各地,看來這些人已經在洞里各自打探去了,此地是非恩怨必不可少了。
侯小風看著錯雜的路口,不知該走那一條,思索片刻心想男左女右,我就走最左邊的吧,如果要是讓谷里這些人知道侯小風判斷的依據,估計會笑的肚子疼。
這個洞穴內部結構盤根錯節高低錯落頗為複雜,幸好在一些空曠的地方和曲折拐彎的地方都擺著和洞口類似的青色珠子,所以除了一些幽深偏僻的地方,並不顯得昏暗。
侯小風進了最左邊的路口,一直朝裡邊走,偶爾聽到有聲音回蕩,不過根本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聲音,也分辨不出是從哪裡傳來的,想來是這個洞穴結構複雜,有些地方發出的一點聲響會被擴大折射,經過崎嶇的傳播又會扭曲變形,聽起來怪異的很。
起初侯小風聽到那些聲音還是十分的小心,後來就不那麼在意了,因為那些聲音可能離他十萬八千里,和身邊附近發出的聲音有大大的不同,周圍發出的聲音聽起來真切,而那些遠處傳來的聲音總有幾分縹緲,以侯小風的聽覺分辨出這些來還是輕而易舉的。
侯小風在洞里行進並沒有什麼固定的規律和準則,遇到分支一般都是隨性而為,胡亂選一個方向就走,遇到一些看似古怪的東西,也會停下來瞅瞅,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瞎貓碰死耗子,唯一的區別是他是個比較聰明的貓,每路過一個路口,都會拿刀刻一個小記號,以免迷路。
侯小風走了好一段距離,仍不見一個人影,估計這些已經進洞的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會如盲人摸象,並不能一下子搞明白洞里的設置。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侯小風聽到真切,這聲音不是遠處傳來,而是馬上就要朝自己過來,侯小風抬頭一看,發現洞壁的高處有個橫生的石台,他縱身一跳,攀住石壁,三兩下就已爬到高處,雙腳一蹬,就已躍上石台,這個石台上光亮照不到,侯小風趴在石台上,沒入一片黑暗之中。
侯小風剛爬上石台,就見一道白色身影飄至前邊洞口分支處,隨即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跟來,很快也到了這條洞穴中。
那白色身影停住腳步,回身倚靠在岩壁上,露出一副嬌美面容,正是趙丹兒,而追著趙丹兒的人身材修長,穿一身簡單布衣,正是韓矗。
趙丹兒見韓矗追來,一聲媚笑道:「韓哥哥,追了人家這麼久,累不累呀?」
韓矗哼道:「你跑到哪裡,我都會追上你!」
趙丹兒臉色一變,凌厲道:「韓矗,到底怎麼樣你才不會糾纏我?」
韓矗笑道:「我已說過多次,你不在用媚術害人,我就放過你。」
趙丹兒滿臉怒容,嗔道:「這洞里的法門本來是鍾福的,可是所有人都闖進來,原因你不會不知道,要想通過錦囊里謎語所指的法門,對時辰,地點,方式,玄法等等都有要求,就算解開了錦囊里的謎語,如果錯過了進入法門的時機,那也是枉費一片苦心,只能寄希望於別人的錦囊了。實話告訴你,我因為有事耽擱,在我入谷的時候我錦囊所指的法門就已作廢,所以我不得不去謀求他人的錦囊,這些人當中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為何你卻纏住我不放?你難道沒想過設置這場考驗的人為何非要把進入法門加上種種限制,讓人就算找到法門也不一定能進去?這裡邊難道沒有故意讓我們互相爭鬥之意?」
韓矗看著已經怒不可遏的趙丹兒緩緩道:「這些我當然都知道,可你用媚術取人錦囊,可能會害了別人性命,而且媚術終究不是正法。」
趙丹兒一跺腳,銀牙緊咬,憤憤道:「我本以為那侯小風有些本事,沒想到竟然是個廢柴,除了他以外,怎麼會有人能丟了性命?」
韓矗冷言道:「你不用辯解,不殺人就可以不算邪術了?其他人怎麼謀取錦囊我不管,而你我就是容不下。」
趙丹兒唰的一下閃進洞里的分支,留下千嬌百媚的一聲嬉笑道:「嘻嘻,我看你追我到何時。」
韓矗朝著那幾個分支略一分辨,低聲道:「一身妖媚氣,跑不了!」說完也閃進趙丹兒消失的分支里。
侯小風聽完這兩人說話,心裡暗罵道:「媽的,這個小妖精竟然罵小爺我是廢柴,真後悔當初沒占她點便宜。」侯小風罵完忽然想起渾身痛苦的感覺,不禁打了個冷戰,心想還是算了,這種小狐狸還是交給韓大哥去追吧。
侯小風罵完,並沒急於從高台上跳下,想著趙丹兒和韓矗的對話,暗嘆道:「恐怕在大家一起討論錦囊謎語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開始打別人錦囊的主意了,這幫人各懷鬼胎目的各異,還真分辨不清真實的意圖是什麼,比如吊著臉的目的竟然是想把所有人的錦囊謎語都解開。好在自己被別人一眼看穿,就算被認為是廢柴也不算是壞事,至少免了不少糾纏。」
侯小風看著這高台還算平坦,便躺在上邊思索起來,之前吊著臉來找自己詢問錦囊的事情,但是又沒有過多糾纏,難道是因為知道這些人覬覦彼此的錦囊,才特來確認自己有沒有錦囊,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沒有錦囊反而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他還特意帶自己進入這個洞穴中來,似乎是處處都在暗中幫著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如果按趙丹兒所說,這些人進來是為了爭搶鍾福的法門,那之前眾人在巨石上的約定就不算數了?或許是一些人單方面撕毀約定,反正這些人說過的話並不能完全相信。
侯小風思考頗多,但大多也是似是而非的猜測而已,最終也沒形成什麼肯定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