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酒醉人更醉

「嗯，馮捕快這句話說對了，送出去的禮哪有收回去之理。所以這簪子倩娘還是收下吧。本官有事先走一步了……」

大人，你不是說有要緊的事要交代我嗎？怎麼就走了……許寧強就差淚眼汪汪的看著程文斌的背影了。

「大人，這實在是太貴重了……」，許倩娘連忙拿著盒子跟上。

「這是怎麼啦？」

「許捕快不領情，要退還本官送的及笄禮。」

「這萬萬使不得，這可是福氣，哪能往外送的？大人，是小娃不懂事，望見諒！」許德安拉了許倩娘一把。

「阿爺！」

「閉嘴！」

等程文斌走了之後，許德安看到他送的禮也是傻眼了。如果倩娘是已經訂婚了，那麼這送簪子的就應該是她未來的婆家。

縣長大人，你這是鬧哪樣啊！

馮三笑看到兩人走出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程文斌，還是在責怪許倩娘不知羞恥了。

「阿兄，你，沒事吧？」

許寧強狐疑的望著馮三笑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算是看出來馮三笑對自家阿姐的意思了。可是就沖著你阿娘送的女律，自家阿家也不會嫁進你家門的。

「額！沒事，我先告辭了！」

馮三笑拱拱手，有點無精打採的走了出去。他剛才都忘記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了。

「阿兄你也回去了？」，許倩娘剛剛把盒子合上，順便提醒自家阿爺把下巴也合上。

「嗯，東西已經退還。」馮三笑看了一眼許倩娘手中的盒子，「家裡尚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只是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的，還是不要太過於奢望。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阿爺你說是嗎？」

許德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的確如此。」

他沒有說明確說到底程文斌適不適合，但是他心裡早就把馮三笑剔除了。這小子，你未免管得太寬了！

這頭許德安和馮三笑相視一笑，那頭許仁興已經被關碧姬給灌醉得趴在桌面了。

「嗝！這許舉人就這麼點酒量？就連一個娘子都比不上。」，關碧姬也喝了不少，還讓阿雲那個丫頭也喝了兩碗，結果已經被錢一梅駕著進裡面的屋子睡覺去了。

「誰說我連一個娘子都比不上。」，許仁興好久沒有喝過那麼多了，這會兒真的是酒意上頭了。

「你行，你就再喝一碗！」，關碧姬再給他滿上。

「喝就喝，男人不能說不行。」，許仁興硬撐著起來，拿起大碗，看到眼前有兩個關碧姬，搖了搖頭，「怎麼有兩個關娘子的？」

「不是也有兩個許舉人嗎？」

「那喝，喝，喝……」

關碧姬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宿醉的後果啊！

可是當她看到全身滿是暗紫色的印記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一扭頭就看到全身光溜溜的許仁興睡在旁邊，還舒服的打著呼嚕。

關碧姬就算是再沒常識也知道昨晚發生了甚麼事，當時兩個人喝得醉醺醺的，後來幹了甚麼她一時真的想不起來了。

她稍微動一下，下身的火辣辣提醒她昨晚到底有多激烈。

關碧姬已經無心去思考了，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差點腿軟的摔倒在地上。

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穿好，她沒有勇氣去叫醒許仁興讓他負責。如果讓阿爹知道他的小娘子被一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睡了，豈不是氣得鬍子都全白了？

「我的丫頭呢！」

關碧姬走出悅來食肆的大堂，看到一個小夥計打著哈欠在打掃著，皺著眉頭問。

小夥計嚇了一跳，連忙說，「回娘子，她還沒醒。」

「讓她醒來自己回去……」

她現在真的渾身不舒服，口氣忍不住就嗆了。

回去之後，關碧姬讓兩個丫頭給她燒了一大桶的水，再把她們趕了出去，狠狠的刷了好幾遍，直到全身都通紅了。

「呼……」

就當做是做噩夢吧！她拍了拍自己的臉，一想到早上看到許仁興那根東西還高高的立著，關碧姬又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

許仁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他一時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直到那個夥計敲門進來，他才想起自己做晚是在跟關碧姬喝酒，後來喝大了，然後，然後……

許仁興猛地睜大眼睛，不會是幹了不該乾的事吧？

他掀起被子，看到自己的身子，倒吸一口氣。這下子完了，酒後亂性，真的是亂了。

現在可不是那個時代，就當是約個炮。如果那個小娘子看不開自殺都是正常的。

一想到這裡，許仁興就躺不住了，連忙撿起地上的衣裳穿好。太久沒吃肉了，憋得慌了，那個小娘子昨晚估計被折騰得都嗆了了。

許仁興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下子好了……

「娘子，那個許舉人求見！」

「他來幹嘛？求見一個娘子？好大的臉……」，程明思吃了一塊糕點，鄙夷的說。

關碧姬知道他過來是為了甚麼事，可是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見到他。

「就說我沒空！」

「小姨，這個許舉人找你能有甚麼事啊？」，程明思好奇的問，自家小姨跟他沒有交集啊！

「我哪裡知道？」

「娘子，許舉人說有要緊的事想跟你商議。」

「我去看看，他到底是想幹嘛！小姨，你就不用出去了。」，程明思說完就提起裙擺走了出去。

關碧姬都來不及阻止她，連忙跟在後頭走了出去。希望他能管住嘴巴，不要讓這件事泄露一絲一毫，否則關碧姬不介意讓他的血來喂自己的劍。

「不知許舉人前來所為何事？」

程明思一出到縣衙的外院就已經放下了裙擺，拿出大家小娘子的架勢來。

許仁興見不是關碧姬，倒是有點失望，「有件事想要諮詢一下關娘子，所以冒昧求見了。」

「你也知道是冒昧了，這對我家小姨不好！」

「的確是在下的唐突了，不知關娘子甚麼時候有空呢？」，許仁興看到程明思其實鬆了一口氣，這至少說明那個小娘子沒有尋死覓活的。

這太好了！

「小娘子的行蹤豈是你可以過問的，你說吧，甚麼事，也許本娘子知道呢！」

許仁興看著眼前的黃毛丫頭端著架子真的想笑了，還是關娘子可愛點。

「既然關娘子沒空，那在下改天再過來就是了。」

「你說還是不說？」

「說！」

「額！」

偷偷在後面的關碧姬一聽許仁興說說的時候，心都提到喉嚨了。很想跑出來阻止，可是生生的忍住了。如果等會許仁興膽敢說錯一個字，她絕對會讓他見血的。

「就是我昨天見到關娘子時刻帶著劍，相比是用劍的好手。想請她如果有空兒能否給我家小娘子指點一二，如果能學到關娘子的一點皮毛那就再好不過了……」

算你識相，沒有亂說。不過就是太油嘴滑舌餓了，甚麼用劍的好手？

關碧姬暗暗的腹誹，但是聽見許仁興如此說，心裡還是有點躍悅的。

「哼，我家小姨的劍法是請名師教導的，哪裡是你們這些人能學的，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你還不快快退下？」

程明思大膽的上下看了一眼許仁興，藐視的掉頭走回去。

關碧姬連忙加快腳步跑回去，掩飾剛才偷聽的行為。

許仁興挑了挑眉毛，也不強硬的闖進去。既然那個關娘子現在不願意談，那就先讓對方冷靜冷靜也好。

至於負責任，想想昨晚手中的光滑，負責任也不錯啊！

「碧姨，你這是？」

程文斌詫異的看著關碧姬，她居然在小院子里飛奔，他還以為是看到程明思了。

「額！沒事……」

關碧姬看到程文斌詫異的神情，有點惱羞，連忙放慢腳步走進屋子。

「明思？」

這一個個是怎麼了？

「哦，十三兄。你今天不用上衙嗎？」

「剛剛準備回後院歇歇，你這是打哪裡來的？」

「還不是那個許舉人，一個小小的舉人居然沒有下帖子直接上門找小姨。這實在是太失禮了，小姨不想見，我就出去打發掉了。」

許仁興找碧姨？這是程文斌怎麼也想不到的事，他倆似乎沒有交集過才對。

「那許舉人是怎麼說的？」

「說是見小姨武藝高強，想請她給他的小娘子指點一二。我覺得他簡直是痴心做夢，小姨是誰，他那小娘子又是誰，真的是臉大了。」

給許倩娘指導武藝？程文斌覺得就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借口。不說許家老爺子本身就是武藝不錯的，跟許倩娘整天混在一起的那個蔡家武館的小娘子都是不錯的練習對象，用得著上門找一個才見過一面的娘子請教武藝？

難道許仁興看上了關國公家的助力？

程文斌總覺得自己漏了哪一點，一時想不通，「最近藺縣有點亂，你別亂走。如果真的要出去，就叫張濤陪同。等十三兄案子結了，帶你出去走走。」

「知道了！」

……

「阿爹你這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