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看你難得獃滯,有話就問。」他輕撫她的臉。
「還要自我放逐幾天?高祥對你的傷害有這麼深?」不想觸及彼此,太尷尬。
他挑眉,以為她想問的是昨夜,以為她要沒用的承諾,她竟不按牌理出牌?「沒想到多年情誼,兄弟下手又快又狠。」只是其一,另外一個原因,他暫時還不想說。
她沒好氣:「兄弟多年還看不清人品,你也真不容易。」對於高祥,從初見面她就有不好的直覺,這方面她算神了。
「年少情誼難得,有些人會變,也有不會變、不想變的。」
「真重感情,了不起。」她假笑,「識人不清怪誰!」
「幸災樂禍你真在行。」
「男人的友情真是脆弱,不堪一擊。」踐踏男人的自尊,開心!
「女人的友情又如何?」臉黑了。
「沒意外多半可以一輩子。」滿臉得意,「差別在,男人這物種就是無情無義,缺乏永恆。」沒來由的心慌,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借題發揮。」他輕笑伸手撫摸她的臉,「女人分明就不理智加爛情。」她無言。這次她真的沒了理智又爛情的跟他……
她沒來由地怒了。「你這回摔得可痛快了?」
「痛快極了。」他抓住她的手緊握,「但,有更好的收穫。」
她臉紅。「根本就是你眼瞎,怪誰!」「小米,偶爾講點好聽的,會死嗎?」
「經常玩弄人,偶爾被整一次,也不用太在意吧。」明明是惡有惡報!
「看對象。如果你弄我,會傷得更重。」他淡淡說著,輕輕撫著她的手心。
「什麼意思?」弄他?怎麼弄?聽起來不錯玩。
看著她眼神發亮,他笑容更深。「如果是你……」
她瞪著他,他斜睨她。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連你這麼笨都能弄我,不如別活了。」
他輕笑接著說:「米呆別整我,如果是你,後果不堪設想。」
她懶得搭理,她怎可能整得到他?別作夢了。
經過多天的漂泊,總算回到家了,眼淚都快奪眶而出了!
「總算回來了,大家快擔心死了。」小靜馬上抱住她。
程寧一臉不懷好意。「快檢查看看是不是完整無缺。」
唉,好像不算完整,心虛。
丁靜庭氣憤難消:「他突然良心發現肯放人回家了?」
「大概吧。」不敢說,某人找到更療愈的方法,太低級了。
袁詠琦皺眉。「唉呦,語意模糊,可疑。」
「同感。」小靜上下打量,「小米感覺不太一樣,眼神閃爍很可疑。」程寧賊笑:「嗯,感覺在逃避我們追問,逼供必須。」
這幾個女人的敏感簡直是神人等級,逃跑必須。
「我累死了,先讓我好好睡覺。」迅速閃人為上策。「逃避?肯定有鬼,別想逃了。」
欲哭無淚,被三個女人抓住動彈不得,不將這些天的事據實以告,她們不會放過她的,當然不完整的部分就略過不提了,她可不想面對這三個女人的瘋狂。
「小米,你完了。」三個女人同聲宣告。
「不要亂說,什麼事都沒有。」撒謊了,一時之間還說不出口。
丁靜庭嘆氣:「放不下夏允赫,不惜為他餐風露宿愛相隨,還敢說沒事?」她翻白眼。如果說出連人都給吃了,不知道會不會被說成驚天地泣鬼神的淪陷?
袁詠琦嘆氣:「小米,你太感人了,夏允赫沒感動到痛哭流涕?」
有!他感動到獻身,算他太感動還是我吃大虧?含糊其辭避重就輕:「有吧。」
丁靜庭皺眉:「感覺我們家小米有所隱瞞。」
小靜,你太神了……她默默往房間移動,怕再逼就瞞不住了。
程寧勒住她的脖子。「想跑?還不從實招來?這些天跟夏允赫都做了什麼?到底發生什麼慘事?」
知道瞞不住只好自首:「被吃干抹凈算慘嗎……是意外,我打算冷處理,就當跌了一跤流點血,也不是太嚴重。」
「噗!」程寧一口酒全噴了出來,不管三人齊聲尖叫,她忍不住搖頭,「形容得太令人匪夷所思,我開始懷疑小米你的腦袋結構,恐怕比琦琦還要嚴重錯置。」
「沒事插我一刀很爽嗎?」袁詠琦不悅,「分明小米比我離譜太多,平時最乖的孩子出事往往都比壞孩子嚴重許多。」
「我錯了,其實你沒有結構問題,因為……」程寧表情哀傷,「沒腦袋怎會有結構?」
「你找死嗎!」
「你們說重點好嗎?」丁靜庭嘆氣:「現在小米和夏允赫之間的關係才重要,什麼都還不是的兩人,這是什麼狀況?」
三人同時點頭,最理智的小米竟然做出這麼嚴重的犯規。「能不明不白就拿下我們家最冷靜的小米,這夏允赫存什麼心?」
「夏允赫不可能不喜歡小米吧?」程寧皺眉認真思考,「恕本人很難理解,不如問問琦琦,她是外星來的,或許有解答。」
袁詠琦白她一眼。「本人像張白紙,你們兩個婦人還敢推給我?」
丁靜庭苦笑。「說實話有點難過,我們小米算不算被欺負?」
她臉紅。「這關係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並沒有不好或被欺負的感覺……」有被狠狠疼愛的感覺,被他抱在懷中竟然覺得很舒服,想要更多……
程寧賊笑:「顯然技術不錯,讓小米如此讚不絕口。」
她頓時哭笑不得。「不至於啦!」
無緣無故跟男人上床,沒必要痛哭流涕,但以她向來務實的個性,享受過程是不是太不正常了?因為對象是他?成為他玩弄的女人很懊惱,卻無法抹滅當時情慾的美好。
而他,前後態度一如往常,或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一次失誤;他也說了只是喜歡,怎麼她覺得失去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別的……
【第九章】
事件過後公司如常,頂多就是找工班和客戶交涉艱困焦頭爛額,除此之外感覺不到太大的變化。
而他和她,也沒有特別的事發生,日子一如往常,只是某人愈來愈無恥……存摺?翻開后她倒吸一口氣,眼神中不無指控:「你、你、你!」「連話都說不清楚,不如別開口。」他蹲在庭院里撥弄花草。
「你根本不缺錢,公司也沒受影響,發什麼神經搞放逐?」
他懶洋洋地坐到她身邊。「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以為違約損失太嚴重,你才會失常。」她氣得翻開存摺,「你明明錢多得要命,哪有差那些錢!」
「米呆,你當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腦子裡只有錢?」他沒好氣揑她臉,「兄弟的背叛,你認為值多少?」
她揮開他作惡的手。「把兄弟情看這麼重,乾脆繼續醉生夢死,回來幹嘛?」
他輕笑。「捨不得你。」
她愣了會,語帶不屑:「去你的!是捨不得不欺負我吧?」相信他的渾話,就是她傻了。
夕照下,她頰上的暖色光影,確實讓人心癢想動手欺負。
「是實話沒錯。」她氣憤咬牙切齒:「再動手動腳,我就翻臉了。」一次失誤,以為接下來就會任由他擺布嗎?把她當成什麼女人了!
這樣平靜的日子,她覺得很好,最多就是不習慣某人下流的親昵態度……他的手停在她抖動的臉頰上輕笑。「以為我什麼人都欺負嗎?」
「我好欺負嗎?為什麼對我特別差勁?」莫名其妙被欺負慘了,連人都賠了還不知怎麼反擊,是她笨!瞬間怒極:「因為我愛錢,捨不得這工作,就這樣欺負人?」
「我喜歡你,也只欺負你。」
她整個人呆掉了,被他突然的認真搞得手足無措。
忍不住戳她額頭。「一直都是我在勉強你,這次我等你想清楚。」
她被嚇到語無倫次:「夏允赫,你、你……你還不如整我算了,不要這樣,我更害怕。」
他輕笑吻上她的唇。「我等你想清楚,我是老閲是學長,還有沒有別的。」無法消化他的話,在腦子裡糾結成團,不及反應。
認真?玩笑?完全無法分辨,索性還是先跑再說。
看著她逃跑的身影,這一次他卻笑了。
自我放逐的另一個原因,是她。
她是近距離才看得見光芒的女人,不管是眉眼鼻唇都愈看愈可愛,不多思索地把她拴在身旁疼寵著;然而太過於美好的關係,竟然讓他有些退卻,擔心輕舉妄動會失去或變質,心裡有從未有過的不安,這特殊的情感糾結,讓他沒想打破雙方現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