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三位半聖
血河老祖以元屠阿鼻雙劍為中樞,滄瀾界主自身精血為媒介,顯化了命緣血線,交織成網,一下子便將滄瀾界主給整個包裹在了裡面,跟個粽子一樣。此時此刻,如果血河老祖想要殺他的話,只需要心念一動,便可以讓這名媛血線化作千萬鋼刀利刃,直接將滄瀾界主給分解,吞噬的一乾二淨。
但是,血河老祖並沒有這麼做,誇功耀績這沒有敵酋怎麼行。這一次杜玄的征伐行動,雖然從本質上來說是杜玄財大氣粗了,已經擁有了橫掃一切異己之徒的地步兒,是勢在必行,沒有借口也會找出借口的。但是,這第一個就找上了滄瀾水界,這可是由滄瀾界主自家作死造成的,畢竟,是他先行羞辱了水元宮的使臣。這裡面是不是杜玄在暗地裡授意,直接挑起這種爭端,血河老祖並不知道,他也不想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這滄瀾界主就是這一次挑釁水元宮權威事件的罪魁禍首就行了。拿下了滄瀾界主,他這一次的行動,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兒。至於剩下的一小部分,那就是駐紮在這兒,等待滄瀾界主的後台——水月古佛了。
血河老祖可是一個十成十的老狐狸,根底很深,雖然這麼多歲月混的著實不咋樣,但是那是他挑錯了對手,頭一次找上了後土娘娘,這是現在已經成聖的人物,第二個則找上了洞陰大帝,事實上也已經成聖,只是需要在未來,還不圓滿罷了。想象也明白,找上了這種絕世天驕一般的人物,你不吃虧誰吃虧。如果他不是在後土娘娘和洞陰大帝兩位身上跌了兩次大跟頭的話,那以血河老祖的跟腳積累,現在不說別的,一個強力亞聖是妥妥的,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這種資歷,自然是對於太虛宇宙之中的種種秘聞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他願不願意跟杜玄說是一回事兒,但是,他自己知道不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血河老祖對於水月古佛的名頭也聽說過,也有過一些了解,只是他這血河修羅一脈素來與佛門不對付,水月古佛雖然不是純粹的佛門出身,也與佛門的理念有所不同,但是,平日里的行事作風,諸般嗜好,倒是與佛門中人差相彷彿。在這種情況下,血河老祖自然也不可能去和水月古佛結交。不過,他的朋友們之中,倒是有血河老祖的至交。所以,他很清楚,水月古佛也不過是一個半聖而已。
血河老祖如果是以前,可能對一個不能夠完全了解根底兒的半聖有所忌憚,但是現在,他的善屍通過建木世界強化,反哺本尊,卻是讓他大有信心,自家雖然不敢像杜玄那樣自認為是同等級無敵,是半聖之中的第一人。但是,在半生層次之中,他絕對是最頂級的強者之列。對上某一些半聖,血河老祖可能不會贏,但是想要輸,也是很難。在這種情況下,他覺得水月古佛一個散流出身,沒有經歷過正統調教,在佛門半路出家,應該也強不到哪兒去。所以,在他的內心深處,是有些不大瞧得起水月古佛的。
可是,血河老祖不曉得,在水月古佛的心裡,也是一直都沒有瞧得起過血河老祖。他們這兩個人,屬於互相看不上。但是,究竟是誰的看法對,誰更勝一籌,這個就要靠真正的實力比拼之時來看了。
對於這一戰,血河老祖自家是有信心的。因為,他除了自家之外,還有麾下這一支大軍在助陣。雖然說,這一支軍陣所演化的軍氣玄武雖然說只是准聖層級的戰力,但是高手相爭,就差一線,如果說水月古佛真的厲害,跟他一樣,也是半聖最頂級的存在,那他們僵持之時,軍氣玄武適時而出,一個衝殺,可能就會直接改變戰果,將戰局給鎖定下來。
血河老祖之所以要這麼求快速的擊垮滄瀾界主,擊垮滄瀾水軍,這方面的考慮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血河老祖屬於非常狡詐也非常小心的人,縱然是心中自信,他也要將事情儘可能考慮的更加周到,不至於為將來真箇應戰之時,出現變數。從某種意義上說,血河老祖的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與杜玄有著很大的相似。也許,杜玄沒有血河老祖那麼殘忍、冷漠,但這是血河老祖的先天出身決定的,他並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先天神聖,只不過它這個先天神聖是秉持世間污穢而出的罷了。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於世間萬靈萬物,並沒有什麼博愛之心,對他來說,只要自家能夠證道聖人成功,哪怕是整個諸天萬界都因此徹底毀滅都無所謂。但杜玄終究是人族出身,算是從底層的屌絲逆襲而起,所以,他還暴露著弱小生靈最基礎的一點兒本真。但是,舍此而外,他們兩個人的性格,行事作風就很相似了。他們兩個人之所以不能夠像其他的准聖半聖一樣和諧相處,共同謀求壯大水元宮,就是因為此,用一句人類世界最通俗的話來講,那就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和一母!
血河老祖和杜玄當然都是兩個雄性,所以,杜玄一直在壓抑著血河老祖,而血河老祖也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反抗,只不過血和老祖卻也很識趣,知進退,一見得形勢不妙,立刻就開始忠心耿耿,表演一番,混過這一陣子的危機之後,再行捲土重來。對於血河老祖來說,他倒不是樂此不疲,對這個有癮,而是他始終都沒有放棄過自家獨立成就一方霸業的念頭。而這個,在杜玄的麾下,是永遠不可能成功的。因為杜玄這種人,也永遠不會允許,因為他有成就真正實權帝君的機會,可不會像玉帝那樣拱手放權,各方自為。如此,血河老祖就只能夠一次次的尋找機會,看能不能夠脫離杜玄,重新自立了。
當然,血河老祖可是不知道,杜玄心中已經給他下了最後通牒,這一次,如果再行敲打他之後,還是再犯類似之事,杜玄已經不會在容忍了。反正,他這一身修為,也很是誘人,直接吞噬了,化作自家修行的資糧,也是意見很不錯的事情。最起碼來說,也能夠將杜玄自家的肉身實力在往上推進一部分,說不得,都用不著這水道一統,杜玄就能夠修入七十一變,成就真正的偽聖肉身。。
之所以杜玄一直以來沒有這麼做,有一定程度上,是因為還是用人之際,血河老祖也的確是一個人才。但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卻是杜玄擔心引起麾下其他的准聖級別高手的恐慌,人人自危,自此人人自保,都不在為水元宮出力。原因很簡單,杜玄擁有近乎圓滿的生死簿碎片,幾乎可以全無保留的將任何人的修為實力都全盤繼承下來,化為己用。他不這麼對自家人做的時候兒,在眾人的心中還是有一條安全界限的,心中還會慶幸,他是自己人,卻是用不著擔心這種結果。可是,一旦自家人都保不齊的時候兒,那他們的心中是在如何都無法安定下來了。
所以,杜玄就是真的要殺血河老祖,也得和春秋戰國故事裡的鄭伯克段於鄢一樣,必須先行給他足夠的機會,讓他的行事作風眾人皆知,甚至人人都不喜歡他,覺得他是一個反骨仔,這樣的話,他在出手殺了血河老祖,就不會讓其他准聖級別大能們產生人人自危的感覺了。
眼下這一次,是杜玄給血河老祖的最後機會。他相信,通過這一次,其他的人也絕對能夠相信杜玄是心胸大度,仁至義盡了。再有下一次,那血河老祖的死期,就是真的到了。
血河老祖自家自然是不清楚這個的,所以,現在他還沉浸在眼前大勝的欣喜之中。滄瀾界主成擒,滄瀾水軍崩潰,接下來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水元宮大軍自然會幫助他料理好一切的善後事宜,而血河老祖要做的就是警惕,警惕著水月古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的降臨。
不得不說,水月古佛的效率,還是可以的,血河老祖剛剛將滄瀾界主給擒拿,收起來,還沒有使出手段逼問一番,看能不能摳挖出來一些不為大眾所知道的寶貝,就在這時,滄瀾水界直接打開了一道空間通道,從中走出了三道身影。
這三道身影,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一身袈裟,佛家和尚大半,正是滄瀾界主的師傅——水月古佛。而緊隨著而來的兩人,也都是半聖高手,一個是道裝,一身白衣,頭髮雪白,整個人身邊都帶著一種莫名的冷意,這是天一尊者,也是三流水脈的一支之長。不過,和水月古佛這些人都是由門下以為大羅弟子在執掌不同,他是親自梳理那一方天一玄冰界。
天一玄冰界,顧名思義,哪裡整個世界都是由天一玄冰所覆蓋,奇寒無比。不過,這些天一玄冰,卻並不是世界本身所有,專門來供給寒屬水屬修士修行用的,而就是天一尊者自家以大法力演化而成。因為,這一方世界,原本是一個走向了末日的世界,地震、洪水、山崩、火山、雷暴等等各種災難層出不窮,就要瀕臨毀滅。而在看到這一方世界的時候兒,天一尊者卻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這是自家的機緣,自家很長時間都不能突破的半聖屏障,就應在了此。
一番算計過後,天一尊者以佛門立大宏願的方式,直接許下了救世並且將其發揚光大的諾言。天降功德,天道垂青,天一尊者實力直接破關,提升到半聖的境界。而之後,天一尊者便以大法力,顯化天一玄冰,將天地蒼穹,所有的一切災劫,都冰封了起來,如同一個裱糊匠一樣,直接將這一方世界給裱糊了起來,維護了基本的穩定。然後,他開始了以自身冰系法則侵潤改造世界,徹底將這瀕臨崩壞的世界化作一方冰界的歷程。
在這個過程中,天一尊者自身也沒有少受益,現在,他的實力雖然還不到半聖的巔峰,卻也在上層,非常的不弱。當初,他那佛門立大宏願之法,還是水月古佛無常教授給他的,現在,水月古佛門下有難,天一尊者自然是義不容辭。而且,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天一選兵皆已經基本成型,而且棲息了不少寒屬的妖獸生靈,儼然一方樂土。只要等的這一方天一玄冰界徹底成形,宏願大圓滿,這天一尊者就能夠無災無劫,自然而然的攀升至亞聖之境。而亞聖,在偽聖稀少的跟聖人差不多而且基本不出來活動的情況下,亞聖在他看來就是頂級強者了。正因為此,對於過來助陣,他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哪怕對手是水元宮。
另外一位也是半聖,不過這位卻是一個散人,非佛非道,手中拿著一桿拂塵,腰間懸著一支玉筆。此人是丹青老祖,也是人族出身,本來是一個儒生、畫師,感自家國度山河破碎而自凝丹青碧血入道,一路以來,都是靠自創的丹青正法來修行,摸索著前行,居然最終也讓他走通了道路,從丹青碧血之道中領悟出了升華水道之法,卻是在混沌之中自開了一條丹青天河,成就了半聖。
他的情況倒是和水月古佛一樣,是一個弟子正式的以丹青正法藉助一方原始水界,化作了丹青水界,因為那個弟子實力只是大羅,還沒有能力長久的在混沌之中度日,所以這水界處於諸天萬界之中,理論上也歸於水元宮管轄。只不過,一直以來,也沒有人真正理會過。
丹青老祖也是水月古佛的朋友,不過,他此番過來,除了是應邀而來,過來助拳,幫忙說和之外,另一個方面,也是想要看一下,杜玄是不是真的生出了不該生出的大野心。那樣的話,他們就必須早日著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