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刺激
帶著沉重心情的布萊恩，並沒有多少心情去看格雷西留下來的筆記，幫助西尼爾冷卻了大量幽藍隕鐵后，靈魂回到主位面，經常獃獃地望著車窗外面。大片的農田、別緻的農莊和緩緩轉動的水車呈現在眼前，難道說一切美好都要被他親手毀去。
「你變了，布萊恩，以前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海洛伊斯說道。
「哪能什麼都不在乎，我在夜裡也會被噩夢嚇醒。」
「天恩城就要到了。」
「是啊，也不知道馬里恩怎麼樣了？」布萊恩非常擔心。
恢弘的城牆高達三十米，把整個天恩城包圍起來，在河邊構成一個巨型堡壘，如同巨獸趴在地上，隨著車輛前行越來越清晰。赫然，道路的兩邊出現了鐵杆，桿頂插著人頭，整齊的兩排，有數百個之多，布萊恩一眼就看到了馬里恩的頭顱，如同被電擊中。
「我來晚了，老朋友！」布萊恩半天才說了一句話，就閉上了眼睛，顯得特別疲憊。
海洛伊斯伸出一隻手，握著布萊恩的手背，感覺那是冰涼的。
馬車停了下來，城門守衛開始檢查車輛和進入人員，布萊恩才從悲傷中緩過神，想起他和海洛伊斯還沒有改變容貌，趕緊按照格雷西筆記上的辦法，運用精神力在兩人的面部形成新的表層，看起來和原來大相徑庭。
「大人，是托比商隊的車輛要進城，咱們老熟人了。」商隊領頭向隊長打著招唿，並塞了幾個銀幣。
隊長掂了掂手裡的錢，說道：「教會要求嚴格控制出入人員，查還是要查的。」
「哦哦，我們一共十輛車，十二個人，都是正經的商販和護衛。」
「讓他們都下來，去城門口登記，然後必須住在你們自己的分會。」
「不可以住旅店嗎？」
「旅店，天恩城已經不再有旅店了。」
布萊恩和海洛伊斯換了兩個名字，以兄妹相稱，混過了檢查，跟隨車隊進入城市，街道上非常蕭條，人們表情肅穆，顯得小心翼翼，不時出現大隊的士兵和超級戰士在巡邏，這座城徹底失去了往日的繁榮。看到眼前的一切，帶給布萊恩的不是童年那美好的記憶，更多的是憂心，他感到，這快要變成一個死氣沉沉的地獄了。
不僅如此，每條街道都設了關卡，車隊到達分會的途中，至少被檢查了六次。布萊恩看到領頭花了不少錢，說了不少好話，甚至還被一個神職人員強行奪走了兩袋貨物。
「大人，現在天恩城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每天都有士兵來盤查騷擾。」分會長見到國王大人，發出了抱怨。
「那就對薩琳娜說，撤銷這個分會，咱們不再給天恩城供應東西，這是個死人城，不需要商品。」布萊恩道，「先找個房間，讓我們休息一下。」
「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大人請。」分會長多看了國王兩眼，真不明白他是怎麼變成另一個人的，如果不是商隊說明，根本就看不出來。
布萊恩洗了一把臉，坐在椅子上，長時間地發獃，海洛伊斯略為梳洗后，給他送來了茶水和點心，吃了一塊小餅乾后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媽的，他們殺了我的朋友，毀了這座名城，要把這裡變成冥界，剛才還搶走了我兩袋貨物，一群王八蛋，讓老子火冒三丈。」布萊恩氣憤地站起來，大聲吼了幾句。「聖奧西丁，我不能讓你得逞！」
「你不會像爺爺一樣，直接挑戰大神廟吧？」海洛伊斯看到布萊恩受到不小的刺激，擔心他會過於衝動。
「當然不會，我爭取毀掉他們的神器，弄死那個奧卡姆，這貨還真是命硬，每次都弄不死。」布萊恩答道。
「有什麼計劃呢？」
「第一，今天晚上，我們潛到城門外，把馬里恩的腦袋取下來，找個地方埋了，對於老朋友，能做的事情只能這麼多了。」布萊恩道，他想了想又說，「算了，還是我自己去，你跟著太危險。」
「不行，這次行動，你到哪我都要跟著。」海洛伊斯堅持道，「我可沒那麼膽小。」
「好吧，我的小姐。」布萊恩搖搖頭，「但是你記住，如果沒有生命危險，千萬不要魔化，教會一旦知道你是魔族，事情可就搞大了。」
「說說第二。」
「第二，我們明天假裝成信徒，混到大神廟裡去膜拜那個該死的聖奧西丁，先把大神廟的情況摸一遍，看看他們的防備，有沒有什麼漏洞。」布萊恩道，「第三，佩姬說，奧卡姆被安置在佩斯比監獄，我們要潛入這個監獄，幹掉他。第四，就是找到鄧巴老爺的靈魂，想辦法解救。」
「康格里夫呢，你沒有計劃？」
「這件事只能碰運氣，雖然我懷疑，是教會一個叫做休斯的傢伙綁架了我父親，可是休斯到底在哪，還不能確定。」
「我們抓幾個教會的大人物，拷問一番就知道了。」
「這次行動很危險，海洛伊斯，你要小心再小心，不然會沒命的，要是出了問題，我怎麼向你姐姐交代。」布萊恩道。
「你這是關心我嗎？」
「算是吧。」
「怕什麼，就算現在不死，十年後還是要死。」
「誰說的，十年，還有的是時間，你怎麼知道老子不能阻止？」
「治安官先生，你終於說出這句話來了，你終於找回了勇氣。」海洛伊斯激動道。
「治安官，那彷彿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不是很早，而是一年前，在森林裡你第一次拉著我的手，我問你牽我的手會是多久，你說，希望是永遠。」海洛伊斯突然拉著了布萊恩的手。
「別忘了，你是我的小姨子。」布萊恩覺得意外，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你不是說，小姨子的半個屁股，是姐夫的。」海洛伊斯笑得很雞賊。
「你變了，海洛伊斯。」布萊恩道，「變得和我一樣粗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