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聖殿堂
一對中年人並排走在光線構成的浮空台階上，這是通往咯林古彭大神廟的通道，台階和整個神廟都是那麼神奇，毫無支撐卻懸空而立，海洛伊斯簡直呆了。布萊恩當年親眼看到，泰西斯出現在空中，發出莊嚴無比的聲響，震懾著人們的心靈，然後把神廟拔地而起，所以他並不覺得驚奇。現在突然想起，薩琳娜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已經長大了，她是泰西斯本人嗎，和她一樣神力無邊？
「你最好裝成司空見慣的樣子，不要東看西摸，讓人覺得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海洛伊斯，這樣是會暴露我的身份的。」布萊恩提醒道。
「哦，不過真的不可思議。」海洛伊斯還是很激動。
「是的，這個位面造就了那麼多的神，到處都充滿了奇迹。」布萊恩轉變了話題，「以前，康格里夫就在這裡佈道，那時候我常常來玩，神廟當時還沒有升到天空，而是落在堅實的土地上，我覺得它非常神聖而神秘。」
「現在呢？」
布萊恩嘆口氣：「其實，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神廟是個神聖殿堂，可它藏滿了污濁。」
走了幾百個台階，終於來到了神廟中央大廳的門口，由花崗岩磨製而成的巨大拱門，就在他們眼前，這道門足足有十五米高。
「一切都是那麼恢弘壯觀，可是一點都不實用，從來沒有一個巨人，來神廟祈禱，為什麼要修如此高大的門？」
「這道門，不僅僅是給人走的，也是給人看的，就像裡面的所有東西。」海洛伊斯答道，「當年避難農莊，也有很多空著的房間和建築，當初曾祖父建造它，估計也是為了展現它的龐大。」
「我們在這些事情上糾結什麼。」布萊恩笑笑，信步走了進去，來到中央大廳中，這是一個主佈道場，除了巨大的柱子，就是一排排木椅，一時數不清有多少排，椅子的盡頭，是巨大的至高神像。一副巨大的油畫，畫里是一團團的迷霧，一個巨人帶著光芒，在霧裡若隱若現，還有金色的各種建築，也是露出一角。
「那些霧代表天界嗎，這不過人們的想象罷了，天界到底是什麼樣子呢，也許根本不是畫里的一樣，聖奧西丁看了這幅畫，會不會氣暈過去。」布萊恩又開始評價了。
「聖奧西丁很容易生氣嗎？」
「我感覺是這樣的，他是至高之神，幾乎無所不能，凡事都要順著自己的心意，但有一點違逆，必然會大發脾氣。」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一樣。」海洛伊斯笑道。
「以前這裡掛的，是泰西斯的畫像，非常美麗，跟她本人很接近，想必是她曾經降臨過，展示過神跡，人們記得她的樣子，所以那是真實的寫照，我的青春期，就經常對著女神發獃，甚至想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摸一摸是不是很光滑。」布萊恩毫不隱諱。
「褻瀆神靈的不良少年。」海洛伊斯道，「當你見到真神時，有沒有把手伸進去？」
「沒敢，我的膽子還是小了一點，不過要是伸進你的衣領，估計還是有這個勇氣。」
「你……你敢。」海洛伊斯臉紅了。
「這句話有慫恿的意味。」
「放屁！」
布萊恩拉著海洛伊斯的手，往前走了十幾排，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附近還有一些信徒，也坐的零零散散的，他們並不顯得突兀。佈道的助祭還沒有到來，大部分人都低著頭，虔誠地祈禱著。布萊恩也學著樣子，閉上了眼睛，用手捏了捏女孩的手，海洛伊斯身體一顫，想縮回手，卻被布萊恩用力抓住，只好隨他握著，臉上泛起緋紅。
「我現在要用精神力驅動一百個偵查之眼，對教會進行一次全面觀察，如果有情況，你要提醒我。」布萊恩說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海洛伊斯道，「不過那麼多偵查之眼，會不會被發現？」
「不會，全部由我的精神控制，每個眼睛都有我的智慧，會自行判斷情況，必要的時候自動消失。」布萊恩道，「而且我已經升級了偵查眼，它現在不僅能看到，還能聽到。」
布萊恩說完，他的腳下，一道道的灰光沿著地面飛出，顏色很淡，幾乎看不出來，精神力已經把它們控制到最小的狀態。
大約十幾分鐘后，神廟的鐘聲響起，響了十二下之後，人們站了起來，恭迎助祭的到來，每天上午的佈道馬上就要開始。海洛伊斯看了看四周，似乎並沒有人在意，布萊恩依然坐著，人們對此習以為常，因為祈禱的時間長了，就有可能睡著，只要不打呼嚕就行。
「各位教眾，每個人都想獲得永生，如何踏上這條光芒之路，聖奧西丁大人告訴我們，只有純凈自己的靈魂，才能得到神的恩賜。」助祭說完，手一抬，示意之下，唱詩班開始頌唱聖歌。歌聲緩慢而神聖，經過了特殊的處理，有種攝動人心的效果。眾人的表情變得肅穆而莊嚴，陶醉在歌聲中，只有海洛伊斯想笑，可是她必須假裝肅穆，這個表演對她來說，這是一種折磨。
「每一分鐘，每一秒鐘，我們都可以進化自己的靈魂，只要堅持我們的信仰，只要堅信諸神即將垂憐，只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神。」助祭在漸漸變小的歌聲中，他的嗓門越來越大。「一切，本是神賜予，一切，本因神存在。試問我們，還如何向神索取？懷疑，只會遭遇責罰，神必將其所賜，全部收回，包括我等的生命。」
「真是蠱惑人心啊，威逼利誘加恐嚇，這就是教義。」布萊恩輕輕嘆道，站了起來。
「你偵查完了，有收穫嗎？」
「有一點，我居然聽到了休斯這個名字。」布萊恩答道。
「我的爺爺呢，關在哪裡？」
「不知道，很多地方是關閉的，偵查之眼畢竟不是偵查之手，不能推開石門。」布萊恩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