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98.第 98 章

這幾年來,對外一直說王府嫡長子身子健康,可事實上,這只是為了穩定人心所說的謊言。那孩子從一出生就沒離開藥,竟是個藥罐子。慕容恪雖然對他母親有些不滿,可對這個孩子還是很疼愛的。只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將這個孩子當做繼承人看待過,因為他不知道閻王什麼時候就會將這孩子的命收了回去。

「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本王聽到世子二字!」慕容恪厲聲說道。表妹死後,他不是沒想過續娶位王妃,綿延後嗣,一則長生還小,他不放心。既娶了王妃,後院就要交給王妃負責,否則的話也是對對方不敬。二則,他見過形形□□的女子不少,或溫柔可人,或大方爽朗,或冷若冰霜,可實際上調查過後,都是一樣的。可惜啊,他一直未遇到能讓自己放心交付後背的女人。

「是,屬下明白!」阿一等汗濕了衣衫,忙不迭的回答道。

「好了,本王出去散散心,你們不許跟來!」慕容恪揮了揮手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阿一擦了擦頭上的汗,阿二搗了搗他的腰,「明知道王爺不喜歡提到哥兒,你怎麼糊塗了?」

阿一苦笑道:「我也是一時說漏嘴了。王爺只有大哥兒一個孩子,又是元妃所出,即使將來繼妃生了兒子,也比不上大哥兒的地位尊貴啊!大哥兒很該為世子。」

阿三卻是知道,阿一和白家有些淵源,只是兄弟一場,他也不忍心看到阿一越陷越深,「立誰做世子,此乃王爺的家事。王爺雖然現在只有一子,可王爺還年輕,續娶王妃乃是勢在必行之事。將來府里的男丁也會越來越多。你是知道王爺的,向來對那些禮教不是很在乎,擇賢能者而立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況且大哥兒的身子,你們也是知道的。王爺至今連大名都不敢起,怕的是什麼?」

阿一愣了愣,「可是大哥兒是元妃所出,身份尊貴!元妃又是王爺的親表妹······」

「那又如何!王爺是在乎這個的人嗎?」阿四見他們說來說去,不耐煩的打斷了阿一的話,「大哥,此番王爺是看在咱們多年忠心的份上才不和你計較的,若是你再這樣下去,難保王爺不會生氣。到時候,別怪做兄弟的沒提醒過你。咱們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王爺!」

阿一怒道:「那王爺將你留給那賈家姑娘使喚,你也只認王爺為主嗎?」

阿四斬釘截鐵的說道:「那是自然!王爺身邊容不下三心二意的人!王爺讓我保護賈姑娘,那麼我就會恪盡職守,保護賈姑娘安危。因為這是王爺的吩咐,與別的無關!」

阿一還欲再說,阿二勸道:「大哥,你別說了。阿四也是為了你好。知道先王妃對你有恩,替你找回了你父母的遺骨,並妥善安葬了。可是就像阿四說的,咱們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王爺。王爺立誰做世子,誰就是咱們的小主人。旁的,你不要多管。」

阿一看了看兄弟們的臉,發現竟每一個贊同自己的,最後只能沮喪的低下了頭。

慕容恪並不知道自己走後,這些屬下們的談話,他對他們的忠誠度還是很有信心的,就連阿一,雖然有些小心思,可只要他不繼續糊塗下去,也無傷大雅。只是,他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很好,在花園裡漫無目的的晃著。月色深沉晦暗,慕容恪在一顆桂花樹下停住了腳步。

說實在的,他對於自己的母親,對於白家實在沒什麼好感。母親和表妹一樣,美則美矣,但卻嬌弱無比,父王自從遇到了母親之後,就一心撲在了母親身上。年幼時,自己每每看著父親忙完了外頭的事又要操心府里的事,而母親卻一味的只知道春花秋月,談詩論畫,還責怪父親不肯花時間陪她。那時他就想著,等將來自己成親了,一定要找一個能擔起主母之職的妻子,這樣的話,自己在外面拼殺的時候,不必擔心後院起火。

可母親卻想著將表妹嫁給自己,好延續白家的富貴,而父王,只要母親高興,萬事都行!到後來,南詔六部叛亂,父王親自上陣討伐,奮勇殺敵之餘,還要擔心家裡,母親一日三封信的哭訴,說著她的擔心和牽挂,看的父王柔腸寸斷,恨不得以身相陪。最後兵敗重傷而歸,回王府那一日,府里亂成一團,母親和表妹只知道哭,一點事情都沒準備。父王七日後終於含恨而終。

當時才十四歲的自己,臨危受命,先整頓了府務,奪了母親和表妹的管家權,交由老管家全權負責,自己則披掛上陣,親自討伐南詔六部,期間母親和表妹書信無數,自己一封都沒看過。那一仗打了半年,凱旋而歸之日,母親卻當著眾多將士的面責問自己如此心狠,表妹的書信竟一封不回,狠心至此,毫無乃父之風。

慕容恪不勝其煩,偏對方又是自己的母親,只能強忍著聽著。只是,自己不是父王,不會無條件的對她們百依百順。聽得煩了,慕容恪乾脆直接住到了軍營,一個月回去一次,由得她們姑侄鬧。

直到後來,母親和表妹先後離去,王府才終於安靜下來。

想到這裡,慕容恪嘆了口氣,男女情愛到底是什麼?父王那樣英明的一個人,在遇到母親后竟昏聵至此,齊先生說這是英雄難過沒人關。可慕容恪卻不這樣認為,母親雖然美麗,可父王身邊的美人並不少,姿色尚在母親之上的也不少,可父王的一顆心裡卻只看得到母親。乳母說這是愛情。慕容恪冷笑,若愛情就是這樣,那他寧願一輩子讀不要碰到。

「無聊死了!早知道還不如待在京城呢!」慕容恪的思緒被打斷了,他側耳一聽,是她?

賈菀信步走來,蹲在一顆茶花跟前,百無聊賴的摘樹葉子玩,邊扔邊嘟囔,「這個世道對女人可真苛刻!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的。早知道不如投胎成個男人的!」

慕容恪莞爾,走了出來,「菀兒姑娘這話錯了。」

賈菀嚇得跌坐在地上,回頭一看是慕容恪,他身邊又沒有旁人,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王爺殿下,拜託您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先通知一聲啊!還有,漢人呢,有句話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偷聽人家說話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慕容恪笑著一一反駁道:「第一,是本王先站在這裡的,菀兒姑娘是後來的,所以偷聽你說話這一項不成立。第二,本王是不想聽來著,無奈這地方安靜的很,菀兒姑娘的話自己就鑽進本王耳朵里了。本王也沒法子。第三,我慕容家雖然久居雲南,但祖上卻是漢人血統。」

賈菀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後的灰,聞言沒好氣的說道:「是我的錯嘍!」

慕容恪搖頭,「也不能光說是誰的錯,機緣巧合罷了。方才菀兒姑娘說······」

賈菀趕緊打斷他的話,「方才我說話時是機緣巧合你聽了去,既然是機緣巧合,那麼你就不必再複述一次了。就當沒聽過吧!」

慕容恪聳眉,「好吧!那本王就不說了。只是,並不是所有地方對女子都那麼苛刻的,最起碼在雲南就不是這樣。」

賈菀做出了個洗耳恭聽的樣子,慕容恪笑道:「朝廷之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對滇王府尊崇有加,一方面是因為我滇王府對朝廷的忠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只有滇王府才能鎮住雲南,雲南境內,少數民族眾多,其中南詔九部,表面上雖然俯首稱臣,可實際上賊心不死,也只有世代在雲南鎮守的慕容家才能震懾他們。就算是這樣,每隔幾年,南詔九部還是會動亂幾次。」

慕容恪見賈菀聽得認真,繼續說道:「我祖母當年,威懾一方,祖父在外征戰平亂時,祖母主持後方,井井有條。但凡有什麼難以決斷之事,去問祖母,祖母必有解決方法。後來祖父逝世,父親年幼,祖母一力承擔起了所有,直到父親十六歲那年,方才將所有軍務、政務都交給父親。至今,雲南都有關於我祖母的種種事迹,菀兒姑娘若不相信,可以隨便找人問問,鳳凰夫人的事。」說到這裡,慕容恪忽然想到,是不是因為祖母這樣強勢,所以父親才會喜歡像菟絲花一樣的母親?

「鳳凰夫人?」賈菀嘴裡念叨著,心裡想著回頭就找人打聽打聽。

慕容恪卻陷入了沉思,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喜歡像母親那樣性子的女人,方才他才明白了,或許是父親自幼在強勢的祖母的威壓下生活,對這樣精明能幹型的女人產生了厭惡,又或者,是因為祖母太能幹了,才使得父親無論做什麼,都會被打上祖母的影子,所以才使得父親對這類的女子極為厭惡,轉而喜歡上了像菟絲花一樣性子的母親,什麼都想著他,依賴著他,極大程度的滿足了父親的大男子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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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巧姐的另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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