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成牢(128)

久念成牢(128)

久念成牢(128)

突如起來的光亮讓顧如歸不悅地蹙緊了眉心,他眯眸看向她,聲音里還裹著毫不掩飾的情|欲,「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衣裳凌|亂,左肩處的灰色襯衫有一大塊暗紅的印跡。

阿紓下意識地往自己的手心處看了眼,亦是血跡斑駁,她不免倒吸了口涼氣,因為她剛才感覺到黏糊的液體不是別的,而是顧如歸的血!

剛才只是一時被沖昏了頭腦,現在看到這幅場景怎麼可能任他為所欲為?

「你別亂動!」阿紓急急說了句后,跑進房間里把藥箱抱出來。

哪知剛走近想查看他的傷口時,卻被他一把攬在了胸前,力道大得讓她動蟬不得。

「顧如歸,你放開我!」阿紓推了推他的胸膛,可又怕他傷上加傷不敢太用力,「你快放手,讓我看看你傷到哪裡了?」

「不礙事。」顧如歸說完,俯首在她脖頸上輕輕啃了一口,這一舉動成功地引來了她的顫慄。

他瞳色一深,手往她身上繼續探去,呼吸也越發急促起來。

阿紓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心裡卻不免有些惱,都流這麼多血,還說沒事!

她咬了咬牙,抬手往他受傷的左臂狠心按下去……

「嘶~」

顧如歸疼得倒吸了口涼氣,箍住她的力道一松,阿紓趁機從他的桎梏中掙了出來,她抓住他的左臂,態度毋庸置疑,「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顧如歸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他忍著疼,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的阿紓,啞著聲道,「你打算這樣給我檢查傷口?」

阿紓疑惑地順著目光看向自己,洗了澡出來后,她只穿著套薄薄的睡衣,剛才的一番糾纏讓二人的衣裳盡亂,此刻的她面色通紅,而睡衣的扣子已經散了一半,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胸前的一片白|皙呼之欲出,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著,這樣香|艷的畫面讓顧如歸的小腹不免又是一緊。

她面色一燒,連忙把衣服拉好,又羞又惱,「你不許再亂來了!」

她如小白兔一樣驚慌的樣子讓顧如歸覺得有些好笑,他笑看著她,問:「我有這麼可怕?」

阿紓耳根子一紅,別過頭去,「你把衣服脫了!」

顧如歸眉梢一挑,不再多說廢話,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開始慢條斯里地開始解襯衣紐扣。

阿紓看著他磨磨蹭蹭的動作,急躁地按住他的手,「你別動,我來!」

顧如歸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他聽話地鬆手,任由她上下其手。

雖然他很配合,但是這衣服脫得還是不容易,因為傷口處的血液跟衣服凝結到了一塊,阿紓不敢生扯,只能從醫藥箱里翻出剪刀把傷口邊緣的衣服剪開,這才順利地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沾染血的衣服被阿紓扔到一邊,凝目看向傷口的時候,她的呼吸頓時一窒。

水果刀很鋒利,剛才她那不顧一切地一揮,讓顧如歸從左肩開始,斜斜往下在手臂上撕了一道足有七八公分的口子,傷口由深到淺,傷口處結著血痂,還有鮮紅的血從口子里隱隱地往外滲出。

阿紓晃過神,連忙拿過消毒水和止血棉給他做基本的止血處理,氣得不打一處來,「顧如歸,你不要命了,知道自己受傷還敢亂來?」

他雖然已經痊癒,但是這麼大的傷口若是沒得到及時處理,引發感染,後果將不堪設想,想至此,她心底不免一陣后怕。

顧如歸嘴巴動了動,本想說什麼,但是看著阿紓蹙著眉頭給他清洗傷口的認真模樣,心卻沒來由地一軟,於是識趣地不再反駁。

血已經基本止住了,阿紓鬆了口氣,把醫藥箱放下起身。

顧如歸看見她動作,抬起沒受傷的那隻左臂拉住她,問:「去哪?」

阿紓不假思索地回答:「去換身衣服,帶你去醫院包紮。」

家裡條件有限,只能簡單止血,他傷口那麼深,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處理。

聞言,顧如歸眉心擰緊,「不用去醫院,我的身體情況馮重最清楚,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就好。」

阿紓有些猶豫,「可是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會不會太麻煩他了?」

「他孤家寡人一個,忙不到哪裡去。」

「……」

她為馮重默哀了兩秒后,默默地朝他伸出手,「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的手機剛才好像落你車上了。」

顧如歸掏出自己和她的手機一起遞給她,「掉車座下了。」

阿紓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機放在茶几上,拿了自己手機給馮重打電話,馮重一聽顧如歸又受傷了,低低罵了一句后便問了她地址。

她掛了電話,這才發現自己的通話記錄里有幾通徐穎的已接來電,時間在半個小時之前。

顧如歸看著她的動作,解釋道:「她想跟你說門鈴電路出了點問題,明天會有人來修。」

阿紓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他:「所以你知道了?」

顧如歸長臂一撈,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裡,面色沉沉道:「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阿紓避開他的傷口,垂眸低聲道:「謝謝。還有刺傷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她疏離的話語成功地讓顧如歸擰起了眉頭,剛才一番意亂情迷,他能察覺到她並不厭惡他的觸碰。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阿紓的異常,因為後者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了他的左胸心口上。

那裡,有一朵薔薇形狀的傷疤。

這兩年,傷疤的顏色淺了不少,形狀倒是沒多大改變。

顧如歸眸色深了深,握住了她的手朝自己的傷疤上按去。

阿紓吃了一驚,想要收回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手指觸碰到他胸口皮膚的時候,下意識地一顫,她隱忍道:「你放開我。」

指下的皮膚彷彿碳火,灼得她全身發疼。

她知道,那是顧如歸的心間痣,她的隆冬雪。

她曾經對愛情的所有期待,在看到這枚薔薇的時候,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阿紓猶然記得那樣的痛,密密麻麻地穿透全身,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顧如歸卻沒有讓她如願,反而更用力地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去,言語間有些晦澀,「你看清楚,它不是刺青。」

阿紓渾身一顫,手指被迫在他的引領下劃過了「薔薇」的邊緣,她感覺到指下的觸感有些凹凸不平。

頭頂,顧如歸的聲音低低響起,「當年車禍,一片鋼片曾經扎穿這裡,差點要了我的命,剛開始傷口並不是這樣,後來隨著我身體每況愈下,它才慢慢發生了變化,變成現在的樣子。」

阿紓手指顫顫地滑過「薔薇」的邊緣,喃喃著:「所以它不是刺青,而是傷……疤?」

指下的觸感已經告訴了她顧如歸話語的真實性,可是傷疤只會變淡,可為什麼他的傷疤會換了形狀,而剛巧又是薔薇的形狀,甚至嫣紅欲滴?

佛說,相由心生。

阿紓不知道到底要在心裡想多少遍,才能把傷疤都長成最愛的模樣?

舌尖驀地有些苦,她緩緩地收回手指,「知道不是刺青又能怎麼樣?無論是薔薇還是雛菊,都不能改變什麼。」

因為,不是她的終究還是不是她的。

顧如歸握住她的手指,「阿紓,關於微微的事情……」

「顧如歸,當初在知曉微微和顧如年在一起后,有一段時間裡,我對她深惡痛絕,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怨她背叛了我們的友誼,也怨她背叛了當初尚且『屍骨未寒』的你!」阿紓開口打斷了他,看著他眼底的微詫,她苦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從加州回來的時候,你和微微來京都接我的事情?」

顧如歸沉了沉眸,他當然記得,在那之前,他從澳洲到加州又到青城,整整在飛機上度過了三十多個小時。

阿紓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那天我鼓足了勇氣向你表白,但還是得到了你否定的答覆,後來下車的時候我很奇怪地發現微微對京都很是熟悉,她說你帶她來過幾次,後來我問及你們關係時,她吞吞吐吐的反應就告訴了我一切。」

顧如歸握著他的手指驀地收緊,語氣有些沉,「所以你才不告而別,整整半年都不肯跟我聯繫?」

阿紓眼瞼微垂,她想,這世上最難過的事情大概就是最愛的男人和自己的好朋友成了戀人,當初她傷心欲絕,所以那段時間幾乎斷了所有和他聯繫甚至拒絕聽到一丁點和他有關的事情。

她的沉默給了顧如歸答案,他不由苦笑,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顧如歸動了動手與阿紓十指相扣,問:「沈紓,如果我告訴你,當初你聽到的答案只有半句,那麼你現在還願不願意聽我把後半句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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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顧如初,容少高調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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