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深海大門
?這幾天石聰飽受夢魘的折磨,而且時常在走路的時候就能看到阿悅的臉龐,她就站在那裡,揮著手,眼角流出血淚,質問自己為什麼不去救她。
還有肚子子就快出世的孩子,小小的個子背對著自己,走近的時候卻發現孩子的臉是空的。
「不……」石聰臉色慘白,他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那些場景,內心的恐慌和愧疚幾乎快把他逼瘋了。
「許哲……就當是我還欠你的一條命。」石聰喃喃道,看著走進房間的兩個影子,嘴角流露無奈。
「那麼你是準備幫我了?」許哲說道。
從懷裡拿出一張白紙和筆,石聰也不說話,只是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是總部的位置,和幾個常開宴會的地點。」
許哲接過,看著紙上精準的位置,流出喜意。
「你別高興的太早,這只是位置而已,想達到那裡沒有內部人員的引導根本不可能。」石聰說道。
「所以呢?」
「我會帶你們去一條密道,但是之後我就會離開,而且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石聰說道。
「什麼事?」
「我要一張叫做「葯人製作」的方子,是一張黃色的紙,但是上邊沒有寫字,只有一個紅色的點。」石聰像是陷入了回憶,眉眼悲哀。
「你得告訴我們具體在哪裡找,而且我必須告訴你我不一定能找到。」許哲說道。
「很好找的,因為我走的時候把藏起來了,就在你們入口的第三個房間,那裡是堆積陳年的雜物,裡邊有個老舊的音樂盒,方子我塞在音樂盒上的第三個小矮人里。」
「你這算是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回去嗎?」
許哲的問題讓石聰陷入沉思,拿起地圖,許哲也不再打擾他。
「你覺得那傢伙靠譜嗎?容策問道。
「你不是全程都在監督他的腦電波嗎?又沒有說謊你最清楚。」許哲翻著白眼。
「不應該啊,我比你厲害,你怎麼知道?哦,難道是我們心有靈犀?」
許哲自然懶得理他,不過血液的力量相同,確實讓兩人有著很獨特的聯繫。
……
夜晚,石聰帶著許哲和容策在一處普通的巷子里晃蕩。
走到一處較為隱蔽的住宅時,直接推開黑色的大門,上邊的鈴鐺在黑夜的發出清脆的響聲。
「走……」石聰說完,帶頭走了進去。
許哲和容策對視一眼,也緊緊跟上,三人都是帶著人皮面具,而且外邊還戴著一層面罩,算是雙層的掩護。
「哎呀,有客人來了。」一個頭髮半百的老人提著酒壺,走過來。
「三杯杏肉汁。」石聰坐在桌上,似乎極熟悉的樣子。
老人聽到這話,愣了一小會,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把酒壺放回吧台,走到裡屋。
許哲則四處看著,這小店很明顯是個酒吧,但是很奇怪只有這老人一個服務員,與此同時,酒吧的周圍牆壁髒兮兮的,上邊沾滿了不知名的褐色顏料,桌子上也有股難聞的味道。
「走吧!」石聰站起,說道。
「就這樣走?」許哲問道,意思是不用等著老者嗎?
「嗯。」石聰點點頭。
跟著石聰,許哲來到酒吧的一個包間,而那包間里昏暗無比,架子上的酒瓶空蕩蕩的,石聰找到其中一個普通的酒瓶,重重的按下去,很快地面上就出現一條密道。
「我就送你們到這,後邊我就不去了。」石聰看著黑漆漆的密道口,情緒萬千。
點點頭,許哲和容策很快便跳了下去,而就在密道的門剛關上的時候,那老者端著三杯鮮紅的液體走了進來。
「青銅,你當年欠我的恩情我可是還清了。」老者的聲音帶著憤怒。
而石聰只是輕輕一笑,「被裝了,青鬼,你別告訴我你這些年不想毀了這裡,然後離開。」
「可是我才不會傻到只靠著兩個異能者!」青鬼的聲音極為沙啞,大喊過後,是重重的咳嗽。
「你還是老毛病。」石聰從袖子里割掉一塊皮肉,拿出來卻是白色的藥膏,遞給老者。
「你還真是能幹!」青鬼的話里充滿諷刺。
「你知道嗎?我逃走以後,沒有一刻不想回來,我總是會想到阿悅……」
「哼!你當初拿一把火倒是燒的好,自己走的一身乾淨,留下我姐姐和她未出生的孩子……還有我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你造成的!」青鬼大喊,他的臉上猙獰的爆出青筋。
「抱歉……」石聰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只能說出這些。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因為姐姐,她被抓的時候就說了,只要你不忘記他家裡就永遠幫你……」
石聰捂住頭部,嗚咽的聲音從牙縫發出。
而那個叫做青鬼的老者,則是看著手中一張年輕男孩的照片露出悲哀的表情。
……
另一邊,許哲和容策很快的走到密道的三分之二,而此時密道的周圍傳來稀里嘩啦的水聲。
「誰會知道魔人俱樂部的總部,會是在一片汪洋里。」許哲看著地圖上藍色的部分說道。
「怪不得我找了這麼久,居然藏的這麼深,現在周圍的溫度這麼低,而我們一直再走下坡路,可能已經到了見不到陽光的水域。」
容策拉住許哲的手,怕她冷到了,兩人點點頭,接著往下邊走。
密道周圍的牆壁上,逐漸出現了冰霜,而許哲也從空間里拿出了保暖設備,
「冷吧。」容策有些心疼的抱住許哲。
「這樣我怎麼走路啊……」許哲看著被抱的緊緊的,有些哭笑不得。
「我就是怕了,我們走這麼久了,都差不多十幾個小時了,也該休息休息。」容策看著許哲的側臉,笑著說道。
「你怕什麼?」許哲回頭,直視著那雙璀璨的雙眸。
「我怕你死了,或者我死了。」
許哲捏著容策的袖子,轉過身來,抱住容策,輕輕的在他胸口處說:
「不怕……不會的。」
「赫赫,都會安慰我了,那你答應我,要是我死了你就和我一起死,好嗎?」容策的眼神真摯。
「好。」許哲回應道,看著對面的男子高興的笑靨,想到報仇的時候,身上也不那麼冰涼。
吃了些東西,許哲和容策快速的站起,因為密道外傳來了一聲呼嘯,隨後是一群,尖銳有刺耳,聽著有些噁心。
「是石聰畫出來的守衛,那些水怪!」許哲說道。
金紫雙瞳展開,看到密道的外圍上百隻像鯊魚一樣的人形物在扭動,他們似乎感覺到外物的進入,但是還沒找到來源,顯得極為暴躁。
容策的精神力密密麻麻的織出一張網,把許哲和周圍的密道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是水怪的數量太大,一次干擾那麼多生物的腦電波,有些疲憊。
「你沒事吧?」許哲扶住臉色蒼白的容策,覺得自己有些沒用,這個時候又不能衝出去大砍大殺,被發現可就糟糕了。
「沒事……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行,這些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東西。」容策的嘴角露出微笑,額頭上開始長出細密的鱗片,較之許哲的更加堅硬。
火紅色熾熱的能量圍繞在他周圍,許哲都覺得密道里溫暖極了,那些能量就像是被壓縮好幾倍的異能,很快容策的臉色就變的紅潤,而外邊的水怪,就像剛剛只是場幻覺,迷茫的望了望,很快就四處游開了。
「我說了沒事吧……」容策得意的笑笑,拉著許哲的手接著往前走。
「等等!」
「怎麼啦?容策看著被許哲拉住的袖子,有些疑惑。
「這個是我事先準備的,你拿著。」許哲遞給容策一個袋子。
什麼?容策打開,瞳孔縮了縮,居然是幾百毫升的血液,毫無疑問是許哲的,那個迷人的味道彷彿勾住了自己的饞蟲。
立刻收進戒指,容策憤怒又心疼。
「我的能量補充主要是晶核,但你主要是血液。」許哲的話讓容策不敢置信,但隨後卻輕鬆一笑。
真是個溫柔的女孩。
……
歷經整整兩天的時間,兩人終於來到了那道門。
藍色的門框上鑲著金色的紋路,僅容納一人通過。
而此時許哲的量眼幾乎開到極致,因為到了對付真正的守衛了,只要進去這道門,就突破了魔人俱樂部最外層的防禦。
「你有幾層把握能讓他們都成為傀儡?」許哲準備打開門,但還是問道容策。
「只要你和我,就有十成的把握。」
赫赫……
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但在魔人俱樂部的內部,卻發出最高級的警報響聲。
「什麼鬼!我們這還有人入侵?!」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說道。
隨後他按下各個出口的監視器,可是全部都是正常啊,難道入侵者已經進來了?!
「會長!會長!是個失誤啊,剛剛防禦裝置出現了問題,我們發現是一隻水怪不小心撞上了。」
「呼……那還不趕緊下去處理!」
「是是……」那人連滾打帶爬的爬出,但是出了門口卻沒有回到該去的位置,就像是被什麼掐住了咽喉一樣,眼珠子猛地往外凸出,最後沒了呼吸,身子被一團黑色的火焰燒成灰燼。
配合很好!許哲和容策對視一眼,沒想到進來的這麼成功。
而現在只要一個個的解決就好了。
二人先找了兩個巡邏的侍衛殺死,換上他們的衣服,低著頭去往一處房間,房間的門牌號上寫著三號。
真是石聰說的那個,很快的拿走葯人製作。
出來的時候,正好被巡邏隊的隊長碰上了。
許哲指了指上邊的監視器,無聲無息的毀掉。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能偷懶呢?!還躲著這雜物間!想死啊……」話還沒說完,那人就像是傻了一樣,獃獃的看著容策,隨後居然喊出主人二字。
而容策只是從懷裡拿出一顆綠色的珠子,用力的打緊那人的后脖子處,很快那一片肌膚都是綠油油的。
「就這樣?」許哲表示容策製作傀儡的過程,也太簡單了吧。
「這只是初級的,不過也夠用了,再往上對於這廢物來說也有點浪費。」
容策拿出帕子擦著手,似乎剛剛碰到了外人,顯得有些不滿。
許哲則立刻入侵這人的腦部記憶,找到這地方的中心控制處。
「在哪?」容策看許哲睜開眼,離開問到。
「在看秀台。」
這些人還真是別具一格。
所謂的看秀台也就是變態觀看錶演的場所,那裡是專門為有業績的守衛提供的。
許哲和容策躲過幾道好奇的目光,穿過幽長的長廊。
這處長廊上邊是透明的,也不知道什麼材質能承受這麼大的水壓,藍色的光暈從頭頂微微溢出,而周圍掛著十幾盞燈籠,站在長廊上,還能看到水怪在拿著武器到處遊動。
「票!」看秀台的門口,一個侍衛不耐煩的說道。
「哦,等等,在這呢!」許哲猛地從口袋拿出,一樣東西。
侍衛懶洋洋的去接,也沒注意到不一樣,手剛碰到那張根本就不是票的東西,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獃獃的說,「沒錯,快進去。」
而他茂密的頭髮上,頭皮出多了一個小綠點。
看台上,似乎也才剛剛開始,只有一個主持人不耐煩的站著,而看台下借著幽暗的燈光,也每人發現容策和許哲的不一樣。
找了個最靠近外圍的角落坐下,兩人抱的很緊,以一種很親密又曖昧的方式坐著,而周圍的人看到兩人的動作,都選擇坐的遠點。
「這方法還真管用。」容策含住許哲的右耳,輕聲說道。
許哲不自在的咳了咳,只是盯著手裡的地圖一直看。
「真是沒情調,這樣還能認真看下去。」不滿的咬住那小巧的耳垂,兩人都是渾身一顫。
「別鬧了容策,你看,按照石聰的地圖,那個裝置就在這周圍,但是畫的卻不對。」許哲說道。
「哦?怎麼不對了,我看看。」說完容策就環住許哲的肩膀,靠在她的身上,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許哲準備說道,但是看到容策一臉認真的樣子,還是作罷。
「怎麼了?不舒服嗎?」熱氣從耳邊傳到脖子,許哲老覺得這傢伙是故意的。
「卻是是有問題,這裡根本就沒有石聰畫的一處空地,而那個裝置就是在空地正中間。」容策不舍的放開許哲,他知道再這樣可會被揍的。
「沒錯,所以我覺得我們有些地方忽視了。」許哲說道。
「你怎麼不覺的是石聰畫錯了了呢?」容策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