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失控

「長官！有人剛剛向北美本土發射了戰斧導彈！」

「誰授權的？！」

「沒有人！我們被黑客入侵！」

「......給我接五角大樓！」

「沒有任何回應！」

.......

格林潘的投射身影在眾人之間消失了。照明燈光也被切斷，博物館里一片昏暗混亂。

「停電了？！」雙方都意識到不對勁。目光對視的瞬間，丁一與安然都明白了對方的企圖。安然和哈維轉身就跑，丁一立即追了上去。羅伊前來阻止，一記掃堂腿便擊倒了丁一。埋伏在一旁的昆傑及時現身，替丁一上陣，與羅伊肉搏。

「交給我吧，你們快追！」昆傑成竹於胸，「一定要把文鶯找回來！」

丁一點點頭，和杜冷丁追了出去。安然回到車裡，丁一和杜冷丁都已追了上來。丁一遙控引爆了之前設置好的微脈衝彈。附近所有的車輛瞬間都陷入了癱瘓，警報鳴笛聲此起彼伏，聲如驚濤。

安然幾次都無法啟動汽車。他只得拿了搶，跳下車去迎戰丁一和杜冷丁。他朝著他們倆連開數槍。當他與杜冷丁眼神相視的那一秒，安然感到一陣嚴重的暈眩，像蛇毒麻痹了肌肉神經一般，無法動彈；丁一趁勢撲上去，兩拳擊翻了想要逃走的安然。

「文鶯在哪！」丁一跳上去一頓猛揍，把安然打得不輕。

「啊哈....我不知道！....你自己問格林潘去！！」安然一邊喘氣，毫無還手之力。杜冷丁的高強磁干擾能夠從晶元連接神經進入，嚴重地傷害到他的大腦。

「我...真的不知道，是格林潘帶走的，你自己去找吧！」安然仰天躺下，漸漸失去知覺。

「混蛋.....杜冷丁，我們得去輝瑞史克，和章逸匯合！」

「好.....抱歉，我去不了.....」丁一回頭，卻見杜冷丁的身上，已被鮮血染紅大片.....

.......

維森和迪威，凱斯闖入了at&t旗下的海纜大樓。

「你能保證，你布置的干擾器一定能切斷上傳衛星的通道嗎？」凱斯戴著幾名輝瑞史克的槍手闖進海纜大樓。一路殺向伺服器存儲樓層。

「如果格林潘想要上傳大容量的意識核心程序，必須要藉助最大比率，速度最快的光纖傳輸；符合條件的基站，整個賓州不超過八個。請相信藍屋的執行能力。」迪威信心滿滿。幾個人闖入了沒有防備的大樓，沿著樓梯來到伺服器存儲樓層。

「開啟附近電源。」迪威捂著耳朵，向留再邦維爾電力局的藍屋黑客發送指令道。在電力網路完全癱瘓的時候，生物黑客的通訊手段優於網路通訊的地方就體現出來了。生物電池的恆能可以保證全天候不掉線。現在這個情況下，只有生物黑客還能通訊。

電力接通后，整個黑暗的樓層又亮了起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機箱一直延續到房間的盡頭。制冷機重新響起。在電源切斷後的時間裡，製冷設備故障，讓樓層內非常悶熱。

「你就藏在這裡，先生？」凱斯打量著這已經略顯陳舊的存儲伺服器設備。通電后，屏幕緩緩恢復亮度，所有的設備也開始正常運行起來，維森看著復活蘇醒的巨人。無論它屬於電腦還是人腦，至少現在仍然還無法擺脫電力的束縛。他們要做的是，讓巨人蘇醒，然後用一劑數據病毒，正式宣判格林潘的死亡。

........

「維森，現在如何？」城市斷電后，章逸和弈秋也無從得知最新進展。

「唔，是個陷阱！我們被困住了！告訴丁一，馬上去馬里蘭空軍基地！」還沒說完，章逸就聽出了維森絕望的情緒，在隱形通訊里蔓延開來。

........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它正在自我毀滅？」迪威凱斯一行人走近到屏幕前，只見存儲數據和所有的信息正在被自行銷毀。

「非病毒，非亂碼，」迪威上前，打開伺服器指令。「調集藍屋所有浮點一千萬以上的運算力，把它還原指令，我要看到原始數據！」他用眼睛記錄下正在被電腦自動消除的數據，同步分享到藍屋數據計算庫上，讓其他藍屋黑客也能共享到。迪威同時集合到藍屋其他生物黑客的運算力，力圖分析出刪除數據的意義。

「難道他知道我們要來，就提前自殺，以免被羞辱？」

「呃，不對！他消除的是遠程指令，地址，數據源日誌，切斷指令交互連接！！.....這裡不是核心程序所在地，它只是個替身！只是一部分！真正的核心.....」迪威很快就得到了其他藍屋黑客運算結果的整合，試圖還原出原指令的源頭。

這時，門又開了。超智人冬寂帶著手下的人，把迪威等人都包圍在存儲樓層裡面。

「收起那個病毒數據盤吧，你們已經沒必要再對他下手了。」冬寂反鎖上門，把所有人都圍在樓層里。「病毒，病毒，有人花了巨大的精力建造了整個電子邏輯智慧體。可是一個小小的病毒卻可以讓大廈傾倒。我真的很討厭這毀人成果的耗子，別讓我看到，我看著就頭疼！」冬寂搖搖頭道。

「過獎。這是我們攔截了你們的鼴鼠病毒，學習了你們的演算法，才編寫出來的。我們給它的代號是七號，鼴鼠七號。」迪威小心地把病毒藏在身後。鼴鼠七號亦是藍屋學習了超智人演算法之後，仿製出來的制敵法寶。只需要一段混成數據，就足以讓網路世界重返工業時代。

「你就是冬寂吧，幸會，我們總算是見面了。」迪威說道。藍屋的情報曾經捕捉到這個人。

「我就是。不得不說，在這兒遇上你們，該值得你內心慶祝一番。至少能來到這裡，你們差點就贏了。」冬寂一臉死灰，情緒沉重地拿出手槍。

「所以，我們還是差了一點？」

「如果在切斷電源之前，就能植入病毒。那麼格林潘就真的完蛋了。現在嘛，充其量，只能算是摧毀了他的雙臂。」冬寂給子彈上膛，與凱斯的槍手們對峙著，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

「這裡的確是格林潘意識體的一部分，但不是核心程序。在這裡植入病毒的確可行。不過現在行不通了。因為數據已經自毀，無法再把病毒數據傳輸回核心程序。自毀指令，就是格林潘自己下達的。在你們一接通電源后，銷毀就開始了。」

「那真正的核心程序在哪！？」開始上前問道，冬寂的舉動讓一場槍戰火併在所難免。

「就在這裡！」冬寂振臂一呼道。

「就在這裡.....」迪威點點頭，凱斯維森仍然不解。「說的沒錯。可別忘了這兒是哪，海纜大樓。我們大概忘了海纜集團的業務，就是鋪設海底光纜。難怪海底光纜的鋪設成本虛高，原來是轉嫁了對象———格林潘就在冬寂的業務範圍內；核心程序，就在太平洋海底的光纜交匯點上；全世界信息交匯的光纜結點！因此他可以任意地窺視獲得世界各地的信息，然後整合信息，制定周全的計劃！」迪威已經從藍屋總部反饋上的各個地址源頭，知曉了大概。

「監控一小時內的海底光纜流量變動，計算出異常點！」迪威看到了結局，用隱形通訊向其他藍屋黑客發出指令。此時，他們離真正的格林潘，也就一步之遙了。

「接受這功虧一簣的結果吧。我就知道，沒拿下洲際電力局遲早是個隱患。」冬寂已面無表情。「現在我們都得死。十五秒鐘之前，有一枚來自加勒比，迪戈亞海軍基地的戰斧巡.航導彈飛臨過紐約上空。還剩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會擊中這裡。你們，我們，還有你們的病毒數據，都會毀在這裡。是格林潘發出的指令，他現在要著手消滅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事物。海纜大樓是他北美本土的手和腳，他的大腦，深藏在馬里亞納海。即使你們切斷了他的手腳，他仍然可以遙控海外的軍事基地力量，來消滅你們。」

「我們都完蛋了，在我死之前，還有最後一個任務，困住各位。」冬寂絕望地舉起了槍。瞬間，樓層一片黑暗，槍聲四起，火光飛濺；屏幕在消逝之前，留下最後的圖案，鳥嘴面具；窗外，一道耀眼的火焰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