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虞府叛徒!

384 虞府叛徒!

虞輓歌敏銳的察覺到那兩個字,應該。

想到此處,目光不由得一亮:「那也就是說父親現在還活著?」

端靖點點頭道:「根據秘法的記載,我們本該順利的在另一具身體里重生,只是想必姐姐也能察覺的到,我並非在死後就立即重生,而是一直到大概一年前,才在端靖的身體里醒來。」

虞輓歌點點頭,端靖說的不錯戒。

此前她調查端靖的時候,正是發現端靖性格大變的時間不是很久,想必是從這具身體開始恢復健康之後所住的靈魂才是端靖的,因為此前的端靖小王爺身體孱弱,幾乎一直卧病在床,更同郝連城無怨無仇。

難道說,輪迴大陣的啟動並不順利?所以才導致了如今的種種狀況,可是為什麼她會和別人不同,她記得當她在北燕監牢里重生的時候,年月正是她死後的兩日,根本沒有像端靖一樣耽擱了幾年,那麼這幾年的時間端靖又去哪了?

似乎看出了虞輓歌所想,端靖開口解釋道:「這幾年的時間其實我是毫無意識的,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魂魄遊盪在世間,一直到藉助端靖的身體重生之後,才算是重新開始有了意識。」

虞輓歌沒有打斷他,而是有些焦急的繼續等待著。

端靖喝了口茶水繼續道:「其實,一切本該順利進行,經過兩百年的準備,虞府本該萬無一失,只是不曾想,虞府之中竟然也出了叛徒。」

虞輓歌一下子愣住,叛徒?

她從未想過虞府之中竟然會出現叛徒,這個人是誰?她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因為叛徒的出現,導致輪迴大陣啟動失敗,並沒有完全按照該有的軌跡運行,一切都出現了偏差,所以本該重聚的我們,卻有很多人依然沒有醒來。」端靖的聲音有些沉。

聽伯父的話,他們原本早就該相聚,只是如今,卻因為那個叛徒的出現,只導致了他和姐姐的順利重生。

亦或者連他自己也稱不上順利,只有姐姐一人算的上成功。

「我竟然會這般幸運?」虞輓歌忍不住啞然失笑,心頭生出一抹苦澀。

端靖搖搖頭道:「陣法被破壞,其實所有人都不能按照原來的軌跡順利重生,姐姐的順利重生也並非偶然,而是因為當年伯父在尋找姐姐新的肉身時,竟意外的發現了雲婉歌的存在,她的命格極弱,運勢也不佳,只是經過推演,卻意外的能夠和姐姐本來的命數完美融合,也正是因為太過完美,所以縱然輪迴大陣受到了衝擊,可是姐姐卻仍舊是最先醒過來的人。」

原來是這樣,原來真的有秘法,而這世間竟然有命格同她如此契合之人。

「那父親呢?我爹他現在怎麼樣?」虞輓歌忍不住焦急的追問。

爹爹也一定順利醒來,否則無法啟動輪迴大陣,他們便也無從舒醒。

端靖點點頭:「伯父依然在守著輪迴大陣,因為他是家主,所以他需要早於我們舒醒,利用先祖傳承下來的虞氏精血,只是因為輪迴大陣出現了偏差,並不能按照之前的軌跡運行,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著隨時灰飛煙滅的危險,伯父便只能守在那裡,不斷修補著陣法的漏洞,基本上無法離開。」

「當初姐姐醒來的時候,伯父已然醒來,只是因為姐姐舒醒的太過順利,當時陣法仍然漏洞百出,為了虞府所有人的性命,伯父根本無法離開,所以並不能告知姐姐始末。後來,在我逐漸舒醒的時候,輪迴大陣會呈現一瞬間的完美之勢,伯父便趁著這個時機,輾轉離開,來到明瑞王府,將一切告訴給我,只盼著若是有朝一日,見到姐姐之後,將一切告知。」

虞輓歌依然有些難以相信,不過卻又覺得似乎合情合理。

當初她一直在想,依照爹爹圍觀多年的敏銳和虞府的本事,怎麼可能全族之人任由皇帝屠殺,卻不做絲毫反抗。

原來,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早有準備。

只是,那個叛徒是誰,竟然讓整個虞府陷入了如此巨大的災難之中。

「爹爹現在的情況如何?」虞輓歌追問道。

端靖的眸子一暗道:「陣法的啟動本是需要伯父全身的血液,可是正因為陣法被改,遭遇破壞,也恰恰導致了伯父在灌輸了一半的血液之後,本陣法反彈而出,倒是僥倖保住了性命,只不過,這些年的修補,依然需要耗費巨大的精血和內力,因為終年不斷,不得不全盤注意著我們每一個人的動靜,確保我們的安全

,所以伯父很累很累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是以現在的狀況並不算好。」

虞輓歌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酸楚,忍不住苦笑,如此看來,豈不是還要感謝那個改變陣法的叛徒,否則,她的父親早就死了。

「現在醒來的有多少人?」虞輓歌打起精神發問道。

「有二伯三伯還有三伯家的表妹,只是他們都在幫助伯父修補陣法,試圖減輕伯父的壓力。」端靖悶聲開口,其實當初他也想要留在那裡,可是大伯卻強行將他送了出來,只道他所在的這具身體太過孱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到時若是他出了事,他們還要加以照拂。

虞輓歌微微頷首,看來情況確實是很遭,本該全部順利舒醒的人竟然弄成如今這個模樣。

端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告訴了虞輓歌:「姐姐,伯父說,若是到他們立竭之日,卻還是無法徹底修補好陣法,那麼我們一樣會死去。」

虞輓歌愣在那裡,還沒等回過神來。

卻瞧見北棠妖已經一把拎起了端靖的衣領:「你說什麼?」

端靖沒有心思同他較勁,只是沉聲道:「若是陣法最終沒能修補好,我和姐姐還有大伯他們也終將死去。」

北棠妖修長的手指攥成了拳頭,轉頭看向了失神的虞輓歌,一時間心頭湧上百般苦澀。

不,不可以,他不會允許他的挽挽在經歷了這麼多苦難之後,卻離開他的身邊,就是老天也不行。

放開端靖,北棠妖將虞輓歌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緊緊攬著她:「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的。」

虞輓歌眼眶一酸,點點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胸膛,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了一圈,她們自以為奮力掙脫出了泥淖,可是命運卻依然握在了別人的手中。

端靖的眼眶也有些酸,抬手抹了一把眼睛,看起來若無其事。

「要怎樣才能徹底修補好陣法?」北棠妖沉聲開口道。

端靖搖搖頭:「伯父並未相告。」

「輪迴大陣設在哪裡?」北棠妖繼續道。

端靖依然搖頭:「我並不知道。」

北棠妖有些惱怒,卻沒有將怒火發在端靖的身上,而是繼續追問:「你可有聯繫上你伯父的辦法?」

端靖聲音低沉了些:「不知,自我醒來,伯父只來過一次,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尚且來不及等我發問,只是慌忙之中將一切相告,我才會知曉。」

端靖的話音落下后,屋子裡陷入一股死寂的沉默。

北棠妖也沒有想到,原本該是歡喜的相聚,端靖卻帶來一個這樣讓人心中難安的消息。

虞輓歌漸漸回過神來,也發問起來:「爹爹可曾說過那個叛徒是誰?」

端靖微微蹙眉,似乎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節:「姐姐為何如此發問?」

虞輓歌垂下眸子道:「能夠接觸到輪迴大陣這種辛密的一定是虞氏一族中舉足輕重之人,首先不會是我們這些小輩,其次,地位至少是在父親之下才有資格參與其中,而既然他能夠在虞府之中得到如此之高的地位,就意味著他決不是個頭腦簡單之人。」

端靖點點頭,確實如此,虞府興興不衰的一個原因就是不以血脈嫡庶論地位,所以在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中並沒有傳統世家裡蠢鈍無能的嫡親血脈,這也就證明著姐姐所說的話,能夠解除到這等機密的人絕不會是一個無能的蠢貨。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

端靖蹙著眉頭,依然沒有想通虞輓歌的話。

可北棠妖卻懂了,他眯起眼睛反問道:「挽挽的意思是這個叛徒不會出現在輪迴大陣之中,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死?」

虞輓歌點點頭繼續道:「不錯,既然他不是一個頭腦簡單之人,便證明普通的金銀權勢根本不可能收買他,而且虞府也根本不會缺這些東西。若是普通貪慕金銀權勢的人,因為不知道這件事的厲害,便會同我們一樣,死在五年前。而這個人既然不是普通人,在他擾亂大陣,知道我們很可能九死一生之後,他斷然不會隨我們一起死去,因為他根本不能確定他是否能夠順利重生。」

端靖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因為他不知道陣法擾亂之後,他能不能順利活下去,所以他根本就不會選擇跟我們一起死去,只怕早已留好了退

路,看著我們身死,而後他卻平安無事?」

虞輓歌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端靖心思百轉,他竟然從未想過能夠以此判斷出叛徒的存在,不過回想一下,姐姐所分析的確實讓他信服。

一個能接觸到這等辛密的人便足以證明他的地位,而他在虞府中的地位又證明著他的頭腦,而這樣一個有頭腦有謀略的人怎麼會把自己給算計其中?所以在知曉輪迴大陣被改動之後,他必然不會入陣,也就不用擔心能否順利的借屍還魂?

可這個人是誰?

虞輓歌思忖著,在虞府之中,能夠解除到這個秘密的人大抵不多。

根據她對過去這些人身份的了解,能夠解除到的人大概也就那麼幾個,爹,娘,二伯三伯五伯,三姑,小姑,三伯母,小姑夫。還有兩位虞府長老。

她將可能性放到最大,卻不過十人左右。

只是,這些人中,到底誰成了叛徒?

虞輓歌只覺得心口發堵,這些親人的笑臉逐一浮現在她的腦海,那些其樂融融的往昔,讓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麼理由讓這些人選擇背叛。

是誰?到底是誰?

端靖似乎也在回想,眉頭時緊時皺,最終被虞輓歌打斷:「青玄,你想想,當初在河邊虞府的人是否有人沒有出現?」

端靖點點頭,開始用心回想。

當初他們虞氏一族,每個人的手腳上都帶著鐵鏈,穿著白色的囚衣,被人驅趕著走向河邊。

當時天氣晴空萬里,艷陽高照,曬的人睜不開眼睛。

不少人因為恐懼傳來陣陣哭聲,還有一些始終保持著死寂一般的沉默。

他一邊低著頭走,一邊踢著地上的石頭,根本沒有死到臨頭的覺悟,面對著驅趕著他的士兵,依舊忍不住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是了,當時一名士兵妄圖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走的極慢的他,卻被他一腳踹在了臉上,而後三伯和三伯母趕忙上前將他攔住。

士兵吃癟,懼怕他的厲害,不敢再找麻煩,只好捂著臉躲在一邊。

他依舊踢踢踏踏的走著,石子不小心踢到了前面的父親身上,父親沒管他,只是眼含悲痛的看了他一眼,帶著一種擔憂也帶著一種希冀。

而後他們紛紛被扯動鐵鏈跪在了河邊,身後是一群士兵手拿著弓箭,身旁是一群劊子手腦袋上系著紅色的緞帶,手中舉著屠刀。

見此,三姑忍不住冷笑一聲:「真是好大的陣勢,想不到我們虞氏到死都讓人這般懼怕。」

兩位長老淡然無波,一張老臉上全是褶子,原本有些佝僂的背卻挺的筆直,閉著雙眼,似乎對一切視而不見。

端靖擰著眉頭使勁回憶著,回憶著當初的情景。

虞輓歌也蹙著眉頭聽著他的話,分析著。

後來,他抱了抱哭泣的堂弟,塞給他一塊麻糖,而後堂弟吃著麻糖尋找到了大伯和大伯母,似乎有些懼怕。

虞輓歌微微頷首,那便只剩下小姑和小姑父了。

小姑夫扶著默默流淚的小姑,輕柔的為她擦著眼淚,似乎在安慰著什麼,因為當時的小姑正大著肚子。

如今想來,他們怕是知道輪迴大陣的事情,只是卻無法預知肚子里孩子的命運,所以素來堅強的小姑也忍不住悲戚。

聽著端靖的話,虞輓歌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些,竟然所有的人都在。

端靖也覺得有些蹊蹺,竟然所有的人都在。

虞輓歌回想起郝連城的話,眉頭擰的更緊了,她記得,當時郝連城說過,除了她和哥哥虞青城,所有的人都在。

既然如此,那到底誰才是虞府的叛徒?

虞輓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頭疼。

「你確定你記得全部正確?」北棠妖開口問道。

端靖又仔細回想了一遍最後點點頭:「我肯定姐姐所說的這些人當日我都曾見到。」

「那你可瞧見有誰不在其中?」北棠妖繼續道。

端靖有些沮喪道:「我能記得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整個

虞府三百多人,當時又是前去送死,我哪裡記得下所有。」

聞言,北棠妖也沒有再吭聲。

虞輓歌輕嘆了口氣,沒有想到,當初的事情竟然這樣複雜。

靜了靜心思,虞輓歌再次從另一個角度開始重新分析。

背叛虞府的人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最直接也最可能的一種情況也就是南昭帝派人動的手腳,只是那個叛徒到底能夠得到什麼?南昭帝又能給他什麼?

權力財富這些東西,虞府不會缺,那到底有什麼能夠值得一個人背叛自己的家族?

虞輓歌想了許久,最終覺得大抵是為情。

可是皇族之中,又有哪個出類拔萃的竟能征服得了虞府中人?

再想想,這些人中只有二伯一個沒有妻子,也就是端靖的父親,當初端靖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便難產而亡,所以端靖一直都沒有母親,二伯雖然有幾個妾室,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扶正,難道說二伯傾慕著皇族中的某個女子?

虞輓歌沒有將她的胡亂猜測告訴端靖,怕傷了他的心,而且她本身也不願意相信這種懷疑。

虞輓歌忽然又覺得,會不會是這些人中有人受了蠱蟲的控制,所以在無知無覺中聽從了南昭帝的吩咐,破壞了秘法。

可是轉而想想,若是如此,那南昭帝豈不是輕易就能夠拿到輪迴大陣的陣法?豈不是早就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起死回生的秘術?

虞輓歌只覺得亂作一團,所得到的有用的消息太少,根本難以分析出這個叛徒到底是誰,僅有的幾種推斷,卻又被別的佐證所否定,那麼當年到底是誰動了陣法?

「先不要想了,事情總會水落石出。」北棠妖輕輕吻了吻虞輓歌的額頭,安慰著。

虞輓歌點點頭,繼而抬頭看向端靖道:「若是日後虞府的人都回來了,你要想想該怎麼同明瑞王爺一家交代,否則輕易離開,只怕他們會傷心難過。」

提及此處,端靖也是一陣沉默。

他從小沒娘,明瑞夫人著實給了他所有一個母親的愛,而明瑞王爺不同於他的父親,他沒有他父親的英明睿智,卻更像是一個父親。

他的父親大多梳理,即便是他頑皮搗蛋卻也從不動怒。

其實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在怪著他害死了娘親,即便是不怪,可是每當看到自己,父親便總會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娘,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父親雖然悉心教導他,待他也很好,可是卻總是有著一股讓他有些難受的疏離。

可是,他又能怪誰呢?因為他知道,父親是愛他的,一次次危難總是將他護在身後,面對他刻意的調皮搗蛋,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聲告誡。

想到這,端靖沉默了,也許姐姐說的對,他是該好好想想,若是真有那一日,他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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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的你們不妨來猜一猜,當年虞府的叛徒是誰?是誰動了輪迴大陣根據前文的一些線索應該可以猜到大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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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毒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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