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晚上沒見,還真有些想念
隔日,唐知書起的有些晚,還是一旁的圓圓先醒了叫了她。
拿過桌上的手機一瞧,時間已快了九點。
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這麼晚起,好在不是在上班,不然,全勤就沒了。
唐知書正這般想著,客房門就被人敲響,她不知是客服人員還是誰,喊了兩聲,也沒聽到外面的人有什麼動靜,只好穿戴好衣服,走到客廳去開門。
她想著,站在外邊的人,應該是容承佑。昨晚時候,那男人就和她那麼難分難捨的,這會兒,應該是趕著來酒店了吧?
也對,他們現在可是……情侶了呢。
唐知書一想到情侶這兩個字,心尖突感一絲甜蜜。
一個晚上沒見,似乎還真的有些相見人家。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難道是太久沒有談戀愛的緣故嗎?
這般想著,便輕快地開了房門,只是當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不禁愣了一下。
「你……怎麼了?」看著穿著正裝的周紹揚出現在門口,唐知書不免有些驚訝,他沒回上話,她便又問道,「有事么?」
她記得今天沒工作,原本要去生產地,拍攝資料,可聯繫好的攝影師卻臨時請假。唐知書五年沒回江州了,所以手頭上能聯繫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自然,這工作得耽擱到端午以後。
「我今天要去見一個客戶。」周紹揚忽略她對自己生疏的神情,自顧自說道,「明天就是端午節了,我們現在也回不了永城。正好,我也在這邊也沒什麼家人,要不,我們一起過吧?」
「……」
他的邀請,讓唐知書一愣,不過她能看出他眼中的期待,雖然不想傷害他,雖然想著他那句這邊沒家人,覺得大家蠻同病相憐的,一起過,倒也沒事。
只是,周紹揚曾經和她是那種關係過,現在結束了,她覺得還是要避諱一下。
哪怕再清者自清,但人家不願意和你清,這種時候,能做的就只有自己先保持距離了。
再有,她昨天已經答應了容承佑,若是被他知道,她竟還和前男友一起過節,總歸是想著彆扭的。
唐知書這人就是這樣,一旦決定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就不會再走回頭路。也不會和前一任牽扯不清。
那些和前男友舊情復燃的戲碼,不適合她,她也討厭那樣。
她這人,有時候會想很多,比如此時此刻,她就站在了容承佑的角度,設身處地地為他想。所以,她很果斷地拒絕了周紹揚的邀請。
「我現在已經不怎麼過節了,端午節還是中秋節什麼的,不就是一個假日,沒什麼可過的。倒不如在家裡休息來的比較好。過了端午,還得開工呢,所以,得保持精力。」
唐知書拒絕的直白又委婉,總之是沒有太過舍他的面子,但她說成這樣,他應該是知道她的決定了。
可惜,周紹揚還不死心,對唐知書又道,「我記得你以前端午的時候,最喜歡和長輩一樣包粽子,你包的粽子是最小巧的,我當時一口氣能吃上好多個。正好,我在這邊也有房子,廚房寬敞,足夠活動。不如,我們明天一起包粽子?」
「……」
「我都已經很多年沒做這事了。手法生疏,都快忘記怎麼拿粽葉了。你要想吃粽子,可以去超市買,而且自己親手包的話,費時又費力。」唐知書笑,望向他的目光里,卻讓他感覺到了距離。
「你以前說,只有自己親手做的才夠味兒。」
「你都說是以前了。」她扯了扯唇角,這般打斷了他。
「這麼多年,我的習慣變了好多。想吃粽子,但又怪偷懶,所以一般都是超市裡買,你若真想要嘗嘗端午味兒,我可以推薦你幾個牌子。」
話說到這份上,周紹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邀請她了。
她拒絕的太明顯,他若是再不識趣,那就真的有些丟臉了,所以和她說了聲打擾了,便邁著些許沉重的步伐離去。
可他心裡想著的,念著的人,還是她。
他想起那些年的端午,陪他一起過的人,都是他。
其實,他和唐知書差不多的身世,他雖然不是無父無母,但有和無又沒多大的區別,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經常鬧不和,雖不至於離婚,但一直都處在分居的狀態。後來,他大了些,母親就帶著他回國,獨創事業。
本來一開始,事業創的分上水起,誰見了他,或者他母親,都會誇上一句,說這是的的確確的女強人。
可誰又知道,一個女人一心撲在事業上,最終忽略的就是家庭。
他跟著母親回國后,照顧他的人,從來都是家裡的保姆,一個星期,他和自己的母親最多見一次面,沒有例外。
那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和唐知書差不多,是個無父無母無人關心的孩子。噢,不,唐知書的情況比他要好些,起碼人家還有姨父姨母在照看著,關心著。
而他,唯一對他寒虛問暖的人,就只有家裡的保姆,可保姆卻又是想著拿他母親手裡的工資,才這樣做。
大約是因為這樣的身世問題,所以才會讓當初的他和唐知書惺惺相惜。
所以,此刻記憶里,所有特別的節假日,他腦海里只有唐知書。
他記得那年端午,學校里搞了個活動,是大家一起包粽子。他在家裡一直是個少爺,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倒是和他搭檔的唐知書一直幫著他。
他看著她熟練拿起粽葉,放米,再扎繩。那流利的動作,都能趕上再外邊賣的了。
她賢惠的側影落在他的眼裡,當時的他,只有一個想法,誰娶了這個女人,誰就會很幸福。
他祈禱自己會有那份好運氣。
果真,他的祈禱被天使聽見了,可上天卻派給他們一個莫大的考驗。如今的下場,就是殘酷的橋歸橋路歸路。
他很想念唐知書,他一直想要和她複合,可人家卻選擇與他保持了距離……還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兒。
*******
唐知書見著終於送周紹揚走了,放在鎖把上的手,有那麼一刻愣怔。
她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想什麼,心頭卻感覺松下了一口氣。
她想,她這會兒和周紹上揚說的這麼清楚了,往後,他應該不會在對自己心存念想了吧?
她已經放下了以往,只求他也可以放開。
那段情,雖然讓他們付出很多,雖然積累了深厚的情感,但是最終,他們還是沒有在一起。
他們兩人之所以會分開,其實誰都沒錯,只是緣分沒讓他們在一起。
不管他有多麼的不舍,唐知書已經選擇放下。
在一起時候,她能為他做的,也都儘力了,甚至付出了她的所有,現在不在一起了,那麼她只求好聚好散。
唐知書背著門,無聲嘆了口氣,忽而想起容晉雲之前說的那句,說什麼周紹揚並沒有回去恢復學業,可他卻又對她說,他病好之後,就回了學校。
那麼,是周紹揚對自己說了謊?
可是,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謊,其中的原因又是什麼?
唐知書忽然感到不對勁,難道說周紹揚是為了安撫她,所以,才說的謊話?
想了好一陣,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問他吧。雖然,是決定要與他保持距離,可對於那空白的五年,她還是想要知道,算是出於對親人的關心吧。
唐知書這般想,便沒有再去深究。呼了口氣,重新走進卧室。
卧室里的圓圓,已自己給自己穿好了衣服。這娃,就是這麼乖巧懂事,只要不是很難穿的衣服,都會自己穿。
越是瞧她,心頭越是覺得歡喜。
「吱吱,剛剛在外面的是那個叔叔嗎?」圓圓扭著小身子到她面前,唐知書不覺一愣,「哪個?」
「就是……就是,熙熙舅舅的情敵。」
情敵這兩個字從圓圓小姑娘的嘴裡出來,別有一番可愛,唐知書不禁笑出聲,「你知道情敵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就是他們都喜歡吱吱,然後、然後……他們在競爭吱吱。」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唐知書實在有意外,四歲的小姑娘會有這樣的思想覺悟。
「……」
只是,聽唐知書這麼問,圓圓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卻捂住了嘴巴,水汪汪的大眼也瞪的老大,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她不可以告訴吱吱實話,這是她和別人的一個秘密。
「怎麼了?不能讓吱吱知道嗎?」
「恩,我答應過叔叔的,不可以告訴吱吱,也不能讓吱吱知道。」
唐知書:「……」
「你說的那個叔叔,是熙熙的舅舅嗎?」
「……」(⊙o⊙)…吱吱好聰明啊!
「你是怎麼知道的?」圓圓小姑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認識的叔叔不就這麼幾個?」
「那不可以告訴熙熙的舅舅,是我說出的秘密噢。」她伸著胖乎手指在嘴巴一封,求唐知書一定要保證。
這娃的道行在她面前還是太淺了,隨即一笑,「我可以不告訴他、但是,你和吱吱說說,熙熙的舅舅還和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