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姨媽還能和孩子並存?
簡月淺說出這兩個字完全是下意識的,卻讓李媽愣住了,望著少女的眼神夾雜著一種憐憫。
可不是,自己小姐長到現在她就從來沒有見到夫人來探望過她。
上流社會的家族也是可憐啊!
終於那種感情壓過了自己的理智,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簡月淺的後背,「小姐……」
「嗯?」
簡月淺也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嚇了一跳,但是也在下一秒釋然,一切神態如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她仰著小臉,白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宛如玉石,她專註的看著李媽,等待著她的問話。
「小姐,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媽本來還沒有感覺這樣窘迫,卻在對上那雙專註的眼睛是有些卡殼。
雖然小姐對她很好,但是還是主僕有別的!
這種觀念在心裡駐紮久了,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磨掉的。
簡月淺是一個聰明人,在娛樂圈裡面混了這麼多年,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哪裡能看不出李媽的糾結。
微微一笑,讓自己的臉越發柔和,用著一種蠱惑人心的聲音,「李媽,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你有話儘管給我說就好,難道你一直都沒有拿我當家裡人嗎?」
她說著說著臉上有了種委屈的神色,這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李媽剛才的那羞赧也都沒了。
「小姐,我一直都那你當你家人的,你不要誤會啊!」
她有些手無足措,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周圍,確定穆敬軒沒有在這裡,才壓低了聲音,「其實……我就是覺得小姐你還是快生一個孩子,女人最重要的還是家庭,穆老師太過於優秀了,外面的女人都盯著這種極品男人,你一定要好好抓住!」
簡月淺皺了皺眉,望著面前一臉神秘的李媽,啞然失笑,「這是誰給你說的啊!」
李媽整天都在家裡面,關心的也都是什麼菜又漲價了啊,誰家又要結婚的這種事情,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不得不說簡月淺真相了,當她看到李媽那一副「你怎麼知道」的表情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是向先生那次來這裡給我念叨著,我就記了下來。」李媽握了握簡月淺的手,面帶擔憂,「小姐,你可不要不當一回事情啊,雖然現在穆老師對你是掏心窩的好,但是外面的小狐狸精多著呢!」
簡月淺笑得訕訕的,還是要安慰這個明顯腦洞大開的李媽:「沒事,相信我,狐狸精來了我都能夠一個個小滅掉的!」
最後廢了大半口舌才讓李媽打消了顧慮,直到李媽要回房間睡覺的時候還不忘給她宣傳一下所謂的「有了孩子就能拴住一個男人心的這種理論」。
簡月淺知道她說什麼李媽都是聽不進去,只能厚著臉皮說她會儘力,才讓李媽露出了一個笑容。
目送走李媽,她自己也沒急的從沙發上起來,而是打開了電視窩在沙發上思考。
其實她一直覺得孩子是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但是一個女人如果只是為了抓住男人而生孩子的話那就是一個悲哀,如果真是抱有這樣的目的的話,她寧願沒有孩子。
向航給李媽傳輸這種思想簡月淺相信並不是穆敬軒所策劃的,只能是他自己著急了。
要是向航在這裡的話,簡月淺想要說……呸!我們生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撇了撇嘴,目光凝聚到電視上。
咦……上面那個穿的清素的女人……
「鳳傾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卻和我鬥了一輩子,我自認為我一直都在上風,以為你是一個好鳥……但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富麗堂皇的宮殿,一個穿著鳳袍的女人髮絲凌亂,目露凶光望著眼前手拿佛珠的素衣女子,那個樣子就像是要上前將女人吃掉一樣。
素衣女子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上還是掛著於世不爭的笑,「皇後娘娘,妹妹錯在哪裡了嗎?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和妹妹我並沒有什麼干係。」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捻動手上的佛珠,後面站著的那群宮女太監都不得不說一聲,眼前的皇後娘娘和這位主比起來真是差的太多了。
但是顯然皇后已經失去了理智,素衣女人的這個模樣更是激怒了她。
她就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揮著廣袖,大步往鳳傾凰這邊撲來,臉上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決裂,「若不是因為你和你的那個侄女,我會落到這樣的田地嗎!」
「保護娘娘!」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身後的太監尖叫了一聲。
大家卻都知道要保護的是四妃之一的鳳傾凰,而不是昔日的皇後娘娘。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宮斗這場戲,皇后還是敗了!
「噔~」
呼嘯的劍在夜色中發出一種凌厲的冷光,它架在女人的脖子上,而素衣女人離她也只是一步之遙。
「不要這樣對待皇後娘娘,還不快快收起劍?」
鳳傾凰話是對著侍衛說,眼睛卻是盈盈笑意望著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
這對女人無疑是最大的恥辱。
她本來是一國之後,為什麼會落得這樣凄涼的地步……她的哥哥怎麼會對皇帝圖謀不軌呢,她也沒有要害那女人的孩子,雖然她確實恨那個孩子恨得要死!
但是這種罪過怎麼能夠安在她的頭上。
一定!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就像是心裡得到了一種寄託,她將那種願,那種不甘心全都發泄到眼前女人身上,她要眼前的這個人撕下淡漠的面孔,也成為向她一樣的瘋婆子!
她悲涼一笑,眼眶中的淚再也承受不了,一眨眼,豆大的淚水潸然而下:「鳳傾凰你這個賤人!不用假裝好心!你不得好死,你將來時要下十八層地獄!」
女人神態瘋癲,頭髮也散亂著,完全都沒有了平時的端莊儒雅。
素衣女子在聽到女人這番詛咒她話的時候終於收斂了一直以來的淡笑,正當大家屏住呼吸以為她會發怒的時候,她……居然笑了。
這個笑不同如往日,柳眉彎彎,櫻唇微揚,面目眉梢皆是情,清冷的臉上因為這個魅惑的笑容而格外動人,她就像是一個勾魂的妖精。
從深夜慢慢走來,收割人心。
她嗓音清亮,又帶著几絲嬌媚,「皇后姐姐,你的火發錯對象了~」
皇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鳳傾凰,不是應該憤怒失態嗎?不是應該歇斯底里嗎?
還沒等著她反應過來,素衣女子對著後面的人矜持的了頭,然後太監會意,端著手上的盤子就往前面走了幾步。
低下頭,把盤子往女人面前推了推。
一時間都沒有人說話,只有風吹過帘子的聲音……
上面的銀鈴相互碰撞,清脆悅耳。
盤子裡面的東西時毒酒,宮裡面的人都心裡有數,只是萬萬沒想到原本一直都給別人賜毒酒的皇後娘娘居然也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皇后姐姐,要不要妹妹來親自喂你啊,妹妹顯然辜負了你的願望了,那就先送姐姐走一步了……」
她一邊笑著說,一邊從廣袖中伸出一隻手端起酒杯。
青色的玉器將她的手襯托著越發纖細柔美,燈光下的美人,拿著酒對著她,在她看來卻像是一個惡魔。
而這個好看的惡魔惡劣的像想起什麼一般,湊到了她的耳邊。
「你知道嗎?皇上讓我轉告你,他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你哥哥的權利……現在你哥哥倒台了,你也可以去死了!」
皇后最後還是喝下了那杯酒,並且喝的那般痛苦,據宮裡親眼見到的太監說,皇後娘娘死的時候都睜著眼睛望著鳳妃的背影,滿滿的不甘心。
風氣,暗香涌動。
鏡頭的最後是一個孤單寥落又堅強的背影……
……
這是《唐宮》鳳妃和自己的侄女聯合將皇后陷害倒台的一段內容,電視劇現在正在播,並且進入了尾聲階段,可以說這集最大的BOSS皇后死了,女主就可以接著和皇帝么么噠了。
簡月淺看的入迷,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唐宮》這部聲勢浩大的電視劇。
前段時間各種事情都堆積在一起,現在想想這部劇簡直是被自己處在放養的階段。
因為潛規則的事情,導演到了最後也是換了人了,換成一個業界名聲很不錯的老牌導演。
簡月淺看了看畫面,和拍攝的節奏,不得不說這部劇確實做得很是財大氣粗,華麗的服飾,顏值一流的演員,再加上這種酸爽狗血的劇情。
嗯……不火都不難!
但是她現在還是陷入無限的自戀中,剛才她演的好霸氣好心機有木有?
掏出手機,找到劇中的圖,在結婚之後第一次發了微博。
看著底下一群排排的:娘娘霸氣……簡月淺表示,她終於重新找回了自信!
說她呆?說她呆?
她明明很腹黑好伐~
……
穆敬軒洗完澡,坐在辦公室裡面望著手上的資料,臉色冷俊,手指不由自主的微縮,紙張都因為他的大力而不由自主的蜷起了邊兒。
「林美美?」
他眼睛飛快的瀏覽著那簡單扼要的文字,這個和淺淺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踏進娛樂圈裡面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卻已經有了不少的小成就。
若是沒有人捧,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是他最關注的就是這個女孩就是高教官透漏出來的指示她故意陷害淺淺的幕後指使者。
高教官就像是對她有什麼顧忌一樣,雖然拱出了這個名字卻遲遲不肯說出女孩的背景,並且還好心好意的讓他知道就好不要去找這個林美美麻煩。
但是傷害了淺淺,他能夠輕易放過去嗎?
「穆總是的,這就是剛剛出道沒有多久的一個藝人。」
小張還和男人在進行視頻通話,他見穆敬軒已經看完就開始一板一眼的彙報自己知道的。
「她和夫人是同學,一起在帝都電影學院,聽說兩個人的關係不太好,她的好姐妹們還宣傳過夫人是潛規則上位的話……」
他說到了這裡暗暗咽了一下口水,還真的在念到那個詞的時候都覺得肝疼。
自己的總裁不會又在想怎麼整那個女孩子了吧。
「很好,接著~」
穆敬軒笑得一臉溫潤,眸子卻越來越冷。
他只是淺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污衊潛規則,而她明明沒有這樣做卻被人這樣說,那會有多麼難過。
「還有就是林美美參加了《唱響心聲》,然後得到了亞軍……」
小張盡量挑著記憶中比較重要的事情來說,穆敬軒卻敏銳的抓住了這一個,沉聲匆匆打斷他的話:「你是說林美美參加了《唱響心聲》?」
他對《唱響心聲》這個節目也不能說不關注,但是每次看秉都是挑著淺淺在的那個地方看,別人參加和他無關。
但是一個和淺淺莫名不對盤的人參加了這檔節目,她難道不會再對淺淺做出什麼不利?難道淺淺失聲的事情真的只是和琲水有關?
他不信!
顯然經過穆敬軒這一提醒,小張也想到了這一,他瞪大了眼睛,有些結結巴巴:「那個……難道……」
「嗯!可能吧,不要說出去,更不要被淺淺知道。」
穆敬軒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情繼續查,確定了淺淺被罰正是因為林美美了,給她一教訓吧,就算失聲的事情和她無關,她也應該接受這些,畢竟淺淺不能被隨隨便便欺負了!」
「好!」
小張得到了指示很是默契的明白應該怎麼辦。
薊在娛樂圈那就打壓一下唄,畢竟沒有一個明星希望自己的星路不順,而這個對穆敬軒來說卻是說句話的事。
這個林美美這輩子就別想著翻身了。
「嘆嘆……好了沒?」
男人暫時放下了這個話題,遲疑的問向小張。
他是在嘆嘆去美國當天就收到消息的,葉落修一再強調嘆嘆讓他們兩個好好的,並且這個事情不能告訴簡月淺。
他雖然因為顧及淺淺的心情而沒有表露出來一絲半毫不妥,還在她嘟囔葉繆贏了冠軍也不知道來找她玩的時候一起打趣說笑,但是幾乎可以說看著長大的小男孩他怎麼能不擔心。
臉上的溫潤笑容也淡了下來,染上了幾分愁容。
小張因為自己總裁這突然轉變的話也是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還在心理素質比較強,立馬進入了狀態。
「穆總,我之前就是想要給你說來著,葉先生說他們已經入住了你安排的那個醫院,現在嘆嘆還在檢查中,但是好像精神恢復了不少,讓你不要擔心。」
穆敬軒聽到了這裡才微微嘆了一口氣,思索片刻道:「你盡量在幫我找找有沒有這方面比較權威的專家,要是有的話就立刻告訴我,我去親自交談。」
「好的!」
小張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自己總裁雖然看起來很溫暖,但是因為骨子裡面的高貴矜持,真正有的能夠交心的朋友並不多。
但是不得不說只要他認定了就是掏心掏肺的對你好。
他也許說的話並不多,卻全付諸在行動上。
他溫暖著身邊的人,而夫人也許是唯一能讓他感到溫暖的人吧!
只能說是一物降一物,小張平靜的彙報了工作上面的事情,然後有認真的考慮一遍沒有缺漏,和穆敬軒道了一聲晚安。
他已經看到穆總眼底下的疲憊,也不早了還是不要打擾她睡覺吧。
「別!」穆敬軒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後瞄了一眼電腦上面的日期。
距離春節還有3天。
薄唇微張,好聽的男聲在房間裡面響起:「小張,幫我訂一張去M市的機票,就訂在明天的下午,把房子讓人打掃一下,我們該去躲難了~」
「什麼?」
穆敬軒說的話內涵滿滿,小張表示完全不懂。
「呵,沒事。」
可能是小張迷茫的表情真的很難見,男人看得心情大好,桃花眼彎彎,紫眸中蕩漾著水波。
美人如斯,小張看呆了,不好!勞資要被自己家的總裁給生生掰彎!
好在穆敬軒也沒有逗他,說了一句晚安就掛上了電話,他那副匆匆的表情一看就是要去抱老婆的節奏。
於是這天晚上小張對上自己家老婆孩子的時候只覺得莫名的愧疚。
甩!妖孽!
……
一直到了第二天,小張終於知道為什麼昨天穆總說要出去「躲難」了。
全華夏基本上都被這個消息給弄炸了鍋,打開電視,網路,買份報紙,全都是告訴大眾一個消息。
簡月淺懷孕了。
簡月淺懷孕了?
一時間大家奔走相告,搜也都成了什麼【穆敬軒娶嬌妻莫非是奉子成婚?】,【借子上位,談談那些依靠孩子衝進豪的女明星】。
怎麼狗血怎麼來,怎麼勁爆奪眼球怎麼取。
然後各種祝福各種撕,在這個離大年三十隻有2天的清晨拉開了沒有硝煙的戰火。
粉絲在微博貼吧鬧,記者在晨光國際公司下面堵,擺出了一副你們不出來不說話我就在這裡待到大年三十的倔強模樣。
掃地大媽望著公司前的那滿滿的一次性飯盒,淚流滿面:「嫩這些銀兒航,嫩次了飯能不能白亂丟,俺泳意么!」
記者蹲在台階上,被瑟瑟的東風刮著,想想年度獎金……我忍!
……
「懷孕了?」
帝都,某別墅內。
一隻蒼白的手握著報紙,上面赫然就是某女出現在婦產科前的畫面。
他輕聲低喃,就像是無法接受一般,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遮擋了眼睛裡面的所有情緒。
「娛樂圈裡面真真假假誰能說的清啊!你說是不是小朵兒?」
方遠摸了摸帽檐,幸災樂禍的望著坐在身邊的白裙女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越來越開始關注這個愛冉夜愛的向自己這樣瘋狂的女人,就像是同病相憐一樣,他覺得藍朵是自己的同類。
他想要看看自己這個同類是怎麼一副表情,甚至惡趣味的拿起了手機,打算拍下來。
但是讓他失望了……
藍朵的表情是面無表情,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幼稚的小孩一般,然後就捧起桌邊的咖啡喝起來。
「她不喜歡喝咖啡!」
冉夜握著手中的報紙,盯著上面的照片突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然後藍朵的手輕輕一抖,滾燙的咖拂了出來,將白色的裙擺染上了褐色的印記。
「靠!你快去換一個衣服啊!有沒有燙傷,管家!」
方遠被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對著旁邊候著的管家叫了一聲。
女人就像是被燙的不是自己一樣,完全沒有一反應,接著淡然的將杯子往自己的嘴邊送,她的目光空洞,裡面是一片死寂。
他們都知道冉夜剛才所說的她是誰。
簡月淺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不喜歡味道濃重的香水,生平最討厭喝咖啡,喜歡吃辣,喜歡吃穆敬軒做的排骨……
冉夜就像是瘋了一樣將這些喜好全都記在心裡,然後會時不時的冒出這些話。
可是她不是簡月淺,不是!
「你怎麼都不著急呢!」
方遠被藍朵這樣不痛不癢的態度給弄毛了,腦子一發,下意識的就去扯她。
在碰到女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時,手掌心就像是碰到火了一般,一下子避開。
女人紋絲不動,輕輕的認真的喝著手上的咖啡。
冉夜手裡握著報紙,翹著二郎腿,審視的望著這兩個人,在他們之間來回巡視,就像是要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嘴角上揚,扯出一個好看妖孽有玩味的弧度。
方遠被冉夜這樣的眼神看著,莫名的心虛,他手來伸在半空,有些無措的對上冉夜的眼睛,臉色煞白。
「我……我只是關心一下小朵兒……她燙成了這個樣子對女明星不好……以後拍戲什麼的……」
他平時都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這一次卻說了很多很多。
然而藍朵還是喝著自己的咖啡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冉夜的表情也是玩世不恭。
呵呵~他怎麼忘記了,眼前的兩個人都像是他一樣對不關心的事情並不會投進太多的關注,這番解釋其實是徒勞了。
乖乖的閉上嘴,嘲諷一笑,就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金髮碧眼的管家在接到自己主人眼神的時候才恭敬的走上前,伸出手,「美麗的藍朵女生,請讓我帶你換一身好看的衣服,這裙子髒了就不能體現出你的高貴~」
他樣子極為紳士,一口國語更是標準。
藍朵慢悠悠的放下手上的咖啡杯,然後矜持的把手搭上了管家的手,輕聲說了句:「謝謝。」
管家牽著她拉起來,她拖著大大的裙擺往外面走,經過冉夜的時候腳步一瀉,偏過頭,「夜,以後不要讓管家他們幫忙給我沖咖啡了,我好像已經厭倦了這種味道。」
「好~」
男人勾起唇角,眼線長長微微上揚,攝人心魄,黑色的頭髮有些長,被一根紫色的繩子給扎了起來,他面容很是精緻,一襲白色西服把他的臉色襯托的柔軟了幾分,就像是一隻美麗的妖精。
方遠知道只要是冉夜真心實意的想要勾引一個人,那麼沒有人能夠抵擋住他的魅力。
望著藍朵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他有些忍不住了。
「夜!你要是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用得著這樣大費干戈嗎?況且她就算是沒有懷孕她也是結婚了……」
方遠望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報紙。
那個女人穿了一身風衣,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本來就極小的臉在頭髮的遮擋下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只有那雙眼睛閃著不同常人的靈動……但是她再美再美,又不是天底下最美,冉夜到底是在追求什麼?
「為什麼偏偏就是要選擇她!」
他沉聲問出壓抑在心底許久的問題,卻讓對面的男人有了幾秒的失神。
為什麼要選擇簡月淺?
冉夜皺了皺眉,低頭去看報紙,手指肚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臉上摸去。
簡月淺到底有什麼好的,其實他也曾經問過自己。
他雖然不是什麼花花公子,但是也算是閱女無數,簡月淺是長得不錯,但是他哪一次的女人比不上她的容貌?甚至有幾個在她之上的。
他原本的審美是這樣的,身材好,長得美,還必須家世清白,是個處!
但是這個讓他瘋狂了好久的女人……身材幹巴巴,長得勉強入眼,原本想著不是處就不是吧,合她的眼緣也就忍了,但是他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已婚人士,他還想的睡不著!
頓時心裡有一股無名之火,煩躁的將手中的報紙捏成了一團。
方遠也是知道冉夜去簡家求親的事情,並且得知簡月淺結婚之後還毫不在意,這在冉夜身上簡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
方遠知道冉夜的處女情結到底有多麼重,當時有一個女孩她靠著自己的一些小手段爬上了冉夜的床,然後下場很慘,斷手斷腳,眼珠還被挖了出來。
進去的時候還是一個水靈靈的萌妹子,出來的時候就成了一個怪物。
那天冉夜洗了據說十遍的澡,然後滅了一個敵對幫派的。
從此之後那些女人也懂了規矩,但是誰都不會想到他自己居然自己乾巴巴的對一個不和他要求的女人貼了上去。
「你不會真的是愛上簡月淺了吧!」
方遠說道那個字眼的時候,眼睛滿滿的凝聚上霧氣,心裡很疼很疼……
那個字眼是他年少時候對冉夜的一個奢求,原本想啊,薊他這樣愛玩,那麼也好,至少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對一個人動心,不會對一個人說「愛」,也就公平了。
但是啊……
「可笑!我怎麼會喜歡簡月淺?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愛上一個人然後因為她死嗎,像我父親一樣被那個賤人的情夫謀殺?」
冉夜猛地站了起來,原本慘白的臉因為激動而染上了紅色,「不要和我說愛!我只會愛我自己!」
說完他就準備拂袖而去。
他的步伐有些凌亂,這是他從來都不會有的。
方遠只覺得整顆心都涼透了,涼的透透的。
人都是這個樣子,自己的事情永遠都不了解,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當局者清旁觀者謎。冉夜越是解釋越不像是他的風格,要是平常的話他連冷笑都不屑給,更何況是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微微閉上眼睛,用著一種殘酷冷俊的聲音:「不要再欺騙自己,你愛上了簡月淺,冉夜已經徹徹底底的陷了進去。」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讓男人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
管家從外面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只是直覺不對,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學長,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請不要在自我判斷,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的自作多情一般……讓人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冉夜背對著他,聲音嘶啞性感,那雙眸子卻是妖致冰冷至極,就像是一條毒蛇,用冷漠武裝自己,稍有不滿就一口咬上去。
方遠覺得自己就像是中了魔一樣,他明顯的能夠感受到男人已經憤怒了,但是自己的血液中卻隱隱約約的沸騰著一種激動,這種激動讓他將生命都可以不顧。
就像是他踩住了一個猛獸的缺,他拼死拼活都要讓猛獸面露受傷。
這個機會若是今天放過的話也許今世都沒有機會再見到。
「哦?是嗎?但是學弟你要知道我是天底下最了解你的人,畢竟我研究你研究了十幾年,你的喜怒哀樂我全部都明白的,不要再……」
自欺欺人……
最後的四個字他沒有來的及說出來,因為男人已經來到了他面前,那雙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並且毫不憐惜的用力。
空氣一一的消失,方遠並沒有掙扎,只是微笑著望著面前的這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他似乎一都沒有變,從少年到現在的青年,除了更加妖致更加冷之外,他似乎一都沒有變,歲月眷戀著這個男人,命運卻讓他吃盡了苦頭。
空氣漸漸地變得稀薄,大腦也開始變得恍恍惚惚。
方遠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這樣一上來直接用手臂掐著他的脖子往沙發後面的靠板上壓,他沒有一能力能夠站起來,並且他也沒有這個打算。
只是用一種眷戀的目光望著眼前雌雄不分的男人。
其實冉夜高中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他還記得當時第一次的見面,他上高三,是學校學生會的會長,以風度翩翩而在高中有很高的威望,冉夜是家境貧寒的高一新生。
那他他來報名,因為長相極為扎眼,大批的高年級都來圍觀,他本來不屑與此,卻被自己的好哥們拉著。
那天的夕陽很美,黑壓壓的人群中那個被圍堵在中間的男孩,一襲簡單的藍色校服,簡單而純潔,他可能是比較內向,很羞澀很彆扭的迎合著那些如狼似虎的學姐。
那天他覺得這是一個小天使,笑了笑也就忘了他。
最後的最後,是他高一下學期輟學,他在校長辦公室裡面看到了他,還有警察……
大家說,那個長相俊美的男孩父親被他的母親聯合情夫一起殺死了,他撞見了整個過程,一怒之下,拿起旁邊的菜刀將自己的母親和那個情夫給砍死……
他殺人了……雖然年齡不夠判刑卻要去勞教所。
方遠永遠都忘不了,那天,也是一個夕陽西下的下午,彩霞卻不是以往的金色,而是血一樣的紅。
少年穿著一身沾著血跡的藍色校服,臉上沒有一生氣,眼睛卻是冷到了骨子裡……
……
他的少年啊……
緩慢的,方遠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後的死亡,他只是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守候在旁邊,若是有來世,就讓這個本來美好的少年一世無憂,可好?
「你為什麼不反抗!你是想要讓我愧疚嗎,還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方遠!我最恨的就是你的自以為是!」
冉夜一開始就抱著讓方遠死的念頭,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方遠居然一動都不動,先是用一種懷念加憐憫的目光望著他,最後居然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憑什麼!
他憑什麼憐憫自己!
抖著手,將男人放開,對上那雙不可置信的眸子時,他突然覺得自己饒了方遠一命的決定是對的。
他怎麼能夠死呢!他還要讓方遠見到,見到他並沒有愛上任何一個人!
微微一笑,拍了拍那張因為缺氧而紫紅的臉,蹲下身子,「學長,你不能死,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到底是多麼自以為是,我不愛簡月淺,我也不愛任何一個人。」
「我想要得到簡月淺,想要讓她成為我的妻子也許……」他一頓,努力想到底是為什麼,突然他眼睛一亮,「也許是因為得不到的所以才會覺得是最好的呢!你們導演不是經常接觸這種台詞嗎,你說是不是?」
方遠一直都在咳嗽,費力的捂著脖子呼吸著,他現在很難受,說不出一句話,卻知道冉夜陷入了一種怪圈。
苦澀一笑。
原本想簡月淺這個丫頭看起來挺有靈性,想要救她一下,現在發現好恰恰相反,他可能給簡月淺惹上麻煩了。
果然,男人的下一句話,讓他的猜想證實。
他用一種輕快唱小調般的語調,笑著對他說:「學長,讓我們一起來見證奇迹好不好?」
「我娶她,寵她,然後玩膩了就把她丟掉……然後還會有下一個,下下個……但是永遠都不可能是因為愛!」
他臉上露出一個純凈的笑容,妖致和純凈夾雜在一起生出一種矛盾的美感。
「咳咳……夜,你是個瘋子!」
方遠順了順(愛讀網)自己的呼吸,然後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在辱罵,對男人這樣評價。
「瘋子?」
男人一笑,似乎在認真思索著這一個稱呼,最後他一笑,往方遠那邊移了移,手指曖昧的放在他的唇上,嘴角上揚,「瘋子好啊!你們不都是喜歡瘋子嗎?」
……
外面的一切紛爭簡月淺都一無所知,她只是感覺自己血流成河了……
大姨媽的痛只有妹子們才知道,尼瑪啊!下輩子再也不當女人了!
但是小師傅怎麼辦?
嗯……長得那樣帥,她還不好意思讓世界上少一個帥哥,要不……她勉強一下和他搞基?
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男人在衣櫃那邊忙碌的背影,蒙蒙等等的眨了眨眼,「小師傅……你在幹什麼呢?」
她的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那種強調,慵懶至極。
穆敬軒轉過身來,看著那個躺著的頭髮亂糟糟的少女,如玉的臉上勾勒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你睡吧,一會兒叫你起來吃飯。」
「嗯~」
簡月淺聽到了這個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眯了有十分鐘的模樣才覺得有些不對。
剛才穆敬軒是在收拾衣服進那個行李箱內嗎?
猛地睜開了眼睛,所有的瞌睡都沒有了,一個鯉魚打滾滾了起來,坐定,盯著男人還在忙碌的身影看了三十秒。
「小師傅,你這是要出遠嗎?」
「嗯,是呀,在收拾衣服呢!」
男人沒有轉身,手還在衣櫃裡面認真的收拾著,就像是一都沒有聽出少女話中的震驚一般。
簡月淺卻是急了,「不是啊,還有兩天就過年了,你不陪我過年你要出去出差嗎?」
穆父穆母已經給他們打電話明確說要呆在國外照顧穆敬軒的祖母,簡路也說今年過年他不能和簡月淺一起了。
所以可以說這是兩個人相識之後第一次一起過年,也是結婚後第一個新年,對簡月淺的意義可謂是重大,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三,穆敬軒說他要出去。
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能打擾穆敬軒的事業,愛他就要支持他,但是心裏面的酸水卻像是要冒出來一樣。
吃味的咬了咬紅唇,在想怎麼扮演一個美麗大方並且懂事的妻子。
那邊的男人卻從衣櫥裡面扯出兩件睡衣,一件是黑色的,一件是粉紅色的,他左右為難,最後轉過身問某女的意見。
「呆寶兒,你要帶哪件睡衣?」
簡月淺還在想著到底怎麼說,男人卻拿著睡衣朝著她示意。
她打眼一看,飛快並且準確的指向黑色睡衣,那個顏色很顯白,還很性感……
「好,那我們就帶著一件……其實我也喜歡!」
男人挑了挑眉,把粉紅的睡衣丟盡了衣櫃裡面,把黑色睡衣疊放整齊,裝進了行李裡面。
不對……
簡月淺眼睛一亮,這是什麼意思?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說:「那個小師傅啊~你是要帶著我?」
「那是當然了,要不我一個人去幹什麼?」
男人蹲在地上,袖子捲起,雖然動作不太雅觀,但是在他做來除了英俊瀟傻就是英俊瀟洒。
果然不是動作的問題,全部是顏值的問題……
簡月淺在得知男人要帶著自己出去的時候心裡還是有小激動小竊喜的,但是轉眼她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這眼看著就是要大年三十了,不好好獃在家裡面出去幹啥?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過於簡單易懂,男人眨了眨眼,起身,從自己口袋裡面掏出手機,往前走了幾步遞給簡月淺。
朝著她示意,讓她自己打開。
「啊?」簡月淺指了指手機,在得到男人的肯定的時候她才劃開了手機。
然後呢就驚呆了……23個留言。
「……」
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部分的手機號碼全都是來自於一個署名……徐蓓。
呦……她失蹤多年的經紀人。
不過她突然打了這麼多電話是什麼鬼?
看了看那個站著負手的站著的男人,她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男人的表現太過於風輕雲淡,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但是本著某男一貫的好形象,簡月淺還是選擇把那種怪怪的感覺給壓抑住,拿去時機撥通了電話。
穆敬軒將女人的一切都做都收在眼底,在她低頭的瞬間,嘴角的弧度擴了擴。
「喂,徐蓓。」
簡月淺剛剛打通,那邊就飛快的接起來。
「淺淺!你剛才去哪裡了,我都給你打了這麼多遍的電話為什麼一直都給我掛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都要瘋了!」
簡月淺聽著那邊不停地炮轟,抬起頭望了望穆敬軒,「手機一直是被你們大BOSS拿著,還有你瘋了的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我深表惋惜,沒關係你當過我的經紀人,我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醫院,只要你自己不放棄治療……」
「……」
那邊傳來一陣壓抑的呼吸,穆敬軒卻是笑出了聲。
簡月淺瞪他,笑我幹啥?
「淺淺,別鬧了,你給我說你是不是懷孕了?」
簡月淺嘴角一抽,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她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明明大姨媽還在烈奔騰著,她怎麼不知道還有了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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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今天更新多多唉,來誇獎我!(此人已經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