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當年舊事

這幾日，秦卿也想起了這具身體的本尊脾性和人物關係。

那原主本性溫婉，但自從母親去世后，開始變得暴虐不已。行奢華，性囂張，好胭脂，嗜紅衣，四處惹是生非，經常在燕京街道上騎著赤血馬，拿著蛇皮鞭抽撻街上的百姓，一時間惡名昭著整個燕京，百姓避而遠之。另外還與一眾達官貴族的少爺小姐們結了仇。如果不是有個權勢的丞相爹，估計小秦卿早就死了百八十回。

後來，有人從相府擄走了小秦卿，不僅用沾了『紅顏白骨』的匕首將她的臉划傷，更是把她衣衫不整地丟在相府大門口。事後，京城謠言四起，無疑是說小秦卿成了燕京第一醜女，而且已經失貞。幸災樂禍的人不計其數。那便宜爹為了控制謠言，便將昏迷中的小秦卿連夜送去了千裡外的青郡別院，美名曰修身養性，實則是流放。

如今回京，秦卿倒覺得原主那性子比較適合行事。繼而想到什麼，提醒天香：「對了，你這性子可要改改，燕京不比青郡。」

「我知道了，小姐。」天香撇了撇嘴，認真點頭，畢竟跟在秦卿身邊多年，這些年又在鴉殺殿操練，自然聽得出小姐話里暗有所指。當年小姐出事，又中了『紅顏白骨』的毒，始作俑者定在燕京，她們可不能馬虎。

秦卿好笑地看著天香，再看一旁與天香長得一模一樣且性子沉穩的豆蔻，當真感嘆造物主的神奇。本是一對雙胞胎姐妹，性子卻南轅北轍，一個一天憋不出幾句話，一個能說上一整天。

「小姐！你難道真要嫁給南陵王嗎？」天香真的是主子不急太監急。

「南陵王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他那張臉過的去，據說是傾國絕色呢，我要是嫁給他也不虧，每天看著那張臉到也賞心悅目。還有，你忘了我們這次歸京的目的？嫁給皇室中人，才有機會時常入宮探聽千年玉參和小粉的消息，所以嫁給哪個王爺不都一樣。」秦卿身子后傾，靠著馬車上的軟墊懶懶地說道，彷彿議論的不是自己的終身大事一般。

「不一樣，定王爺可是文昌帝的親生兒子，入宮的機會肯定更多。」天香就是不想便宜相府中的庶女，那些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錯。你也說了，南陵王是異姓王，他是文昌帝重點關注對象，所以入宮的機會比定王還要頻繁。」秦卿搖了搖糾正道。以文昌帝多疑的性子，恐怕把南陵王放在自己眼皮子低下，他還是會懷疑這異姓王有二心。

「可是——」天香還想說些什麼。

秦卿挑眉，問道：「天香啊，別可是了，難不成你真想讓小姐我嫁給定王？」

天香被問愣住。

豆蔻鄙夷道：「你這個笨蛋，小姐嫁給了定王，那仙人怎麼辦？」

天香恍然大悟，是啊，她怎麼把仙人給忘了？小姐的心可是在仙人身上呀。

「所以，嫁給誰都是權宜之策，他們都不是我的良人。」秦卿搖了搖頭，無奈一笑。古人講究媒妁之言，原主早在幼時就被指婚給定王，雙方結婚天經地義，天香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至於她，她可是世外來客，可沒那麼老古董的思想。等事情辦好，她遁走就是。憑著她現在的勢力，簡直易如反掌。

天香聽后，也不糾結。「那嫡女的身份呢？」

「呵，你家小姐當真這麼好欺負？文昌帝會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我會讓他求著我去當那嫡女。」秦卿冷冷一笑，幽幽的眼眸中儘是高深莫測，彷彿眨眼就能君臨天下。

天香和豆蔻崇拜地看著秦卿，忽然覺得，即使小姐沒有美貌，只要釋放出身上一絲風華，也能將人吸引。不然仙人怎麼會在沒見到小姐的面容時，就喜歡上了小姐？她們好期待，有朝一日大燕男兒們能看到自家小姐的真容，不知道那時會引起怎樣的波瀾。至於那什麼秦阮，給她家小姐提鞋都不夠資格。

忽然，赤血馬兒一聲嘶鳴。

馬車晃動了一下。

天香鼻子一動，面色嚴肅：「小姐，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