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殿試(2)

其實我對選秀奪花魁本是沒有興趣的，可是我的使命讓我必須去這麼做，我問翠姑：「我長的像誰啊？是皇帝的妃子嗎？是那個死去的妃子梅妃嗎？」

翠姑突然就不言語了，然後掩飾著自己，問我：「姑娘，今天選秀要梳個什麼髮髻？要戴些什麼絹花首飾呢？」

「翠姑姑，您是宮裡的老人了，您一定見過梅妃的，就給我梳個梅妃愛梳的髮髻吧！」我想起了那日安公公比對畫里的人安排位置的情形，就生出了這個計策。

「那姑娘要戴什麼花呢？」翠姑又問我。

「我不喜歡戴花，我也沒有什麼首飾，翠姑姑，那個梅妃愛戴花嗎？」

「她常常戴在頭上的只是兩朵小小的粉色的絹做的梅花，一根玉簪，其它的都不戴。」

「那我也這樣吧，姑姑看可好？」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我穿上宮裡統一發的秀女的粉色的衣裳，照照鏡子，粉頰黛眉，還真是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是那麼的清新與高雅，不禁佩服起那位梅妃的品味來。

我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跟隨其它的秀女向殿試的地點御花園走去。

今天的殿試定在御花園，這皇帝的御花園中的花可真多，是四季皆有盛開的鮮花，那些花實在太多了，有的我連名也叫不出，可是那富貴的牡丹我還是認識的，還有各色的月季，紛紛雜雜的，整個御花園簡直就是花的世界。在這一片花的世界里還有比花更美的女孩子，一個賽一個的打扮著自己，站在那裡，如含苞的荷花裊裊娜娜的，脂粉味隨風飄送，女孩子把所有美麗的首飾都戴在了頭上，富家的小姐自不必說，就連窮人家的女孩子也是戴上了自己所有的首飾，畢竟今天就是殿試了，成敗就在這一剎那啊！

在這群人中唯有我是那麼的不同反響，沒有戴那麼多的裝飾品，只是戴了兩朵素雅的梅花，倒反而出眾了。我偷偷地在眾人中尋找白如玉，只見她也穿著粉色的秀女的裙子，但是她別出心裁地把一枚玉蘭花金簪別到了衣服的前襟上，一頭烏黑的秀髮綰成了蝴蝶髻，耳朵兩邊各垂下一縷頭髮，顯得嬌小嫵媚。

我趕緊朝她走過去，說：「如玉妹妹，你今天可真漂亮啊！今天肯定能被皇上看中，說不定能封個貴妃呢？」

「雨萱姐姐，你又取笑我了，你才美呢！你美得讓人心顫，讓女人都動心呢！你的眼裡有一種讓人猜不透的東西，皇上啊，一準讓你迷住的。」

正在我們小聲說笑的時候，突然聽到太監沙啞的公雞般的喉嚨高唱著：「皇上駕到。」

聽到這聲音，整個御花園立時安靜下來，眾人如同聽到號令一般是齊刷刷地跪下了。口裡喊著：「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我嘴裡喊著，眼睛卻悄悄地向上翻，偷偷地看著皇上，想看他究竟長的什麼模樣？真的像娘說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