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後果
想到那一段被凌非南的反客為主，就算沈芨芨的臉皮再厚實，也隱隱發燙，偏偏臉紅還被沈綠漪瞧了出來，「芨芨，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生病了吧？」
沈綠漪雖在十三哥和沈芨芨的熏陶之下，已經不再是個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到底心思簡單，沒明白沈芨芨臉發紅的原因。
十三哥就不一樣了，他身為採花賊是失敗的，但是，身為妓院男老鴇，絕對的合格，當即接上沈綠漪的話，「大小姐，三小姐臉紅，是因為想到了和七王爺的那件事，女孩子嘛，臉皮薄正常的，那種事，其實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次數多了就不會臉紅啦。」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十三哥很快明白了，他恨自己這張臭嘴，他討厭自己自以為是的顯擺。
沈芨芨把茶肆好吃的點心每樣打包兩份，一份是她自己的，還有一份是給沈綠漪的，沈綠漪難得溜出丞相府，也難得吃外面的東西，覺得味道比丞相府廚子做得還要還吃，欣然接過了打包的點心。
十三哥盯著台上的說書先生看，正講到精彩的地方，他聽得整個人神經緊繃。
等十三哥緩過神來，身邊哪裡還有什麼人，沈芨芨不見了，沈綠漪也不見了，他沒多心，起身也要走，可是，就在他剛站起來的時候，茶肆的小二已經站在他面前不說，還伸出手攔住他的去路，「這位公子，你且慢點走。」
十三哥不以為然道：「怎麼了？有事？」
自從從了沈芨芨的跟班，沈芨芨又傍上了七王爺凌非南那座大靠山，十三哥的底氣明顯比以前足了，從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底氣有多足，跟著沈芨芨出門，不再偽裝自己了。
「也沒什麼太大的事。」小二面笑肉不笑，「麻煩把茶錢結清了再走。」
十三哥一愣，歪著頭把小二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一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剛才喝茶的那個穿黃衣服的女子是誰？」
小二面無表情，「我只負責收錢，不負責打聽人。」
十三哥被如此有個性的小二噎到了，半響，用力吸了口氣后，咬緊牙關，從齒縫裡迸出一句話，「多少錢？」
小二低頭看了看，「一共十兩銀子。」
「什麼？」十三哥一聲尖叫，因為又驚訝又詫異，他的嗓音猛地提高了很多，「十兩銀子？我怎麼不知道現在茶樓的茶這麼貴了！」
十三哥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喝個茶要十兩銀子，擺明了是小二信口開河敲詐他。
小二也不和十三哥多解釋，直接張嘴報道：「剛才你們除了喝兩杯茶，堂食的翡翠糕，白玉餅，蓮藕酥，那兩位姑娘臨走前還打包兩份鴛鴦松仁糕、黃金糯米糕……」
小二一口氣報了很多，反正只要是茶肆有的點心，沈芨芨都打包了兩份。
而十三哥的反應已經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目瞪口呆，再到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到最後，他覺得自己腦門漲漲的，搶在自己腦門爆炸前，抬手阻止了小二，「我再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剛才穿黃衣服……」
這一次，不等他把話說完，小二直接扭過頭，對著身後喊道：「大虎，有人喝霸王茶了！」
十三哥那個氣啊，兩隻手沒控制住，朝小二的胸襟伸去，他什麼時候喝霸王茶了，這茶和點心，有哪一樣是他喝的和吃的？
伸出去的兩隻手在碰到小二的衣服之前，被人抓住，一個洪亮粗狂的聲音傳到他耳邊，「小橋，就是這小子要喝霸王茶嗎？」
小二點頭，雙手交錯在胸前，面露不屑和譏誚的看著十三哥，「就是他，大虎，你別看他穿的人模人樣，就是個無賴！」
被小二喊做大虎的人，真的人如其名，身高足足有八尺，虎背熊腰，他打量了下十三哥，笑道：「我喜歡無賴。」
這個大虎估計晚飯吃的不是韭菜就是大蒜，口氣好重，而且因為是盯著十三哥在說話，難聞的口氣一陣一陣的撲到十三哥臉上。
十三哥好想吐，但是，這個關鍵時候，他要做的是自救，而不是吐。
關於男人的喜好，放眼整個大錦京城估計也沒他更懂的人了，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女人，也不是所有的男人只喜歡女人。
他被大虎那聲，「我喜歡無賴」給嚇壞了。
大虎不會喜歡男人吧，天吶，要讓他從了眼前這個叫大虎的男人，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他自救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就十兩銀子引起的那麼點事嗎？多大點的事，「把你的手鬆開，我付錢！」
大虎戀戀不捨地收回手，像是還在留戀十三哥手上的溫度，收回手后，他還把兩隻手捂住，一臉的陶醉。
十三哥看在眼裡，又一陣反胃，他覺得自己真忍不住要吐了。
就因為大虎這個令他噁心到極點的動作，他加快了掏錢的動作，不對，他別在腰間的錢袋怎麼不見了。
難道是忘了帶錢袋出門，不可能，十三哥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測。
他以前出門也許會不帶錢包，但是，自從跟著沈芨芨混，而沈芨芨的任何即興開支都是他買單后，他已經養成了帶錢包的習慣，即便現在沈芨芨傍上凌非南后，已經改由把賬掛凌非南賬上。
那他的錢包去哪了？
餘光瞥到小二眼睛里的譏誚，又瞥到那個大虎眼睛里冒的泡泡，心慌到了極點，「等一等啊，我一定能找到的。」
大虎搓著手，諂笑著並且熱情地接上話，「公子，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兩隻眼睛一直在十三哥身上轉悠，手還沒動，眼睛已經把十三哥的衣服剝光了。
十三哥一把抓緊衣襟，「不用，我自己能找到。」
嗚嗚，十三哥再次把自己從頭到腳好好找了一圈，就真的差脫掉衣服找了，還是沒有見到錢袋的蹤影，他覺得不妙，他想哭。
錢袋為什麼會不見，他已經猜到是誰幹的。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你這張臭嘴亂說話，這就是把沈芨芨惹惱的後果。
那個叫大虎的看著垂頭喪氣的十三哥，興奮的問小二，「能把他給我嗎？只要一晚上，我保證只要一晚上。」
小二冷哼一聲，接上話，「你太看得起他了吧，一頭公水牛兩個時辰就被你折騰死了，就他這小身板，還一晚上呢，我看半個時辰都不用，就可以讓棺材店準備棺材了。」
十三哥瞪眼縮……肛，他的緊張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在心裡默默算起了他和大水牛的實力。
罷了，既然命里註定有此一劫，既然逃不掉，他只能接受。
那個叫大虎的還欲張口解釋，小二揮手打斷他，不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而是對十三哥說道：「我們茶肆做的是正經生意，從來都是童叟無欺，在去年全京城的茶樓比賽中，我們可是得了第一名，聽清楚了，可是第一名哦。」
十三哥沒有附和，眯著眼，垂頭喪氣，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大虎看到十三哥的樣子，又來了精神，「小橋，你行行好吧，和他浪費這麼多口水，還不如把他給我兩個時辰。」
想了想絕對不對，立馬改口，「不，我只要一個時辰。」
話剛說出口，又改口，「我確定好了，只要半個時辰。」
小二看了他一眼，回給他的只有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