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5 送人

「可是朕招待不周？」昝拓見她要走，心下一沉，不知她究竟有何目的，卻也不敢輕易放她離去，故而低聲問道。

「該看的也都看了，自是要早些回去。」楚凌昭說的輕巧，接著拱手道，「皇帝不必擔心，此次回去，我定當在我朝聖上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不若公主再多留幾日？」昝拓見她這是去意義絕，低聲挽留道。

「著實京中還有事，自是不能久留。」楚凌昭笑吟吟地說道，面上不顯。

「即是如此，那朕便親自送公主離去。」昝拓見留不住，也只能應允。

「多謝皇帝。」楚凌昭笑著應道，而後便離開了大殿。

孟若初與夜染二人對視了一眼，便見楚凌昭出來，三人便隨著她離宮。

「當真要回去？」孟若初卻是覺得現在這個檔口，昝拓是不會放他們離開。

「我想走，誰能攔著？」楚凌昭漫不經心地說道，便毫無形象地靠在孟若初的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假寐。

孟若初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言，這裡頭的事情，怕是也只有她清楚了。

昝拓待楚凌昭離去之後，便連忙入了偏殿，一道黑影閃過，落在他的面前，不知說了什麼，昝拓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似是有了算計。

楚凌昭回了行宮，便命人準備行囊，次日離開。

夜染特意來尋她，「你當真要走？」

「恩。」楚凌昭點頭應道，「不過端看昝拓要不要讓走了？」

「你想走，他還能攔著？」夜染不信。

楚凌昭仰頭笑眯眯地看向夜染，接著湊上前去，雙手突然摟著他的腰際，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

夜染明顯一怔，卻也不知怎的，並沒有推開，卻任由著她如此。

「明兒個，昝拓肯定會送人過來。」楚凌昭慢悠悠地說道。

「送人？」夜染雙眸微蹙，低聲道，「送什麼人？」

「自然是……」楚凌昭眨了眨眼，一副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體會的架勢。

夜染當即便明白了，臉色越發地難看，冷哼了一聲，沒來由的盯著她，「你要留下？」

「端看那人合不合我的心思了。」楚凌昭沉吟了片刻，整個人已經靠在了夜染的懷裡，吸允著他身上散發著的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夜染身姿挺拔，眉眼間透著一股殺氣，此刻見楚凌昭粘著自己，他心思複雜，一面想要推開，一面卻又不願意，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她。

楚凌昭才不管，眉眼間帶著滿滿的笑意，想了很久之後才說道，「大師兄，此次回去，你有何打算？」

「我不打算回去。」夜染直言道，「戍守邊關。」

「哦。」楚凌昭倒是沒有表現出驚訝來，依著夜染這悶葫蘆的脾氣，肯定會如此。

夜染見她如此的態度，不知道為何，心裡頭有些不自在。

往日，她定然會央求著自己留下的，亦或者是粘著他，怎得這個時候……難道是她身邊已經有人了，所以漸漸地便不再需要他了？

夜染心裡越發地難受起來，深邃的雙眼透著一縷幽暗，毫無徵兆地抬起雙手將她抱在懷裡，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楚凌昭並不看他，這些年來，她一直追逐著他的腳步，讓他漸漸地習慣了自己跟著他，可是猛地她不再跟著了，他定然會失落，如此才能夠讓他認清自己的心思。

楚凌昭抿了抿唇，想了一會說道，「我給楚玉軒傳了書信過去，想來明兒個便能到了。」

「恩。」夜染冷冷地應道，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楚凌昭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這樣靠著，一時間彼此之間顯得有些沉默。

過了很久之後，夜染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鬆開她，轉身便離開。

楚凌昭吸了吸鼻子，嘴角一撇，心情極好地回了寢室。

果不其然，第二日，昝拓便親自入了行宮，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不是旁人，竟然是桀髯。

楚凌昭雙眸一動，盯著桀髯，而後又看向昝拓，眸低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幽光。

「皇帝這是？」楚凌昭抬眸看著他。

「這乃是朕的九皇子，桀髯。」昝拓冷聲道，接著開口，「還不來見過長公主。」

「是。」桀髯沉聲應道，而後便拱手道，「桀髯見過長公主。」

不卑不亢，連神色都是冷冰冰的，昝拓很滿意桀髯這樣的表現的，而後看向楚凌昭時，多了幾分地打量。

「這是朕眾皇子中最優秀的，朕讓他一路護送公主回大炤。」昝拓低聲道。

「好。」楚凌昭欣然應道，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桀髯。

昝拓瞧著楚凌昭看著桀髯的神色，這下心裡越發地放心了，只要桀髯能夠在護送途中跟楚凌昭有了首尾，那麼事情便容易辦了。

楚凌昭未料到桀髯竟然是皇子，只是瞧著他的神色，到底是多了幾分的探究。

昝拓親自送楚凌昭離開了京都，桀髯自然跟著，而楚凌昭乾脆讓他入了馬車。

昝拓瞧著，心裡自然是歡喜的。

待公主的儀仗離去，紅玉公主不解地看向昝拓，「父皇，您為何要讓九皇弟……」

「他不敢不聽。」昝拓說罷，轉身離去。

紅玉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也不再多言了。

楚凌昭看著對面坐著的桀髯，意味深長地開口，「原來是九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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