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秘密×9

78.秘密×9

這個是防盜章嗨呀!

「爹,」孩子躬身拱手,「能坐上皇位絕不是因為皇帝有多寵愛貴姬,定是貴姬身後有人相助。心性不好,可治國有方,對百姓無害,對國家有益,那他做不做皇帝,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中年男子眼神暗下,道:「若真是這點小事,爹又何苦去出頭反對太子。現在朝廷只有少數是太子黨,現在要是不換,以後怕是想換都……你自小聰慧,爹對官場看的未必有你透徹,可這次不同,那貴姬是外族人,要是讓這外族人的孩子登了帝位,不僅會讓王姓更改,整個朝廷都會因此陷入內亂。那時候坐收漁利的,就是這些年在養精蓄銳的外族。」

孩子眨了眨眼睛,這才露出些這個年齡該有的迷茫和不解,許久后才輕聲對男子道:「爹,您已經做了您能做的最大努力,阿安覺得您已經很厲害了。娘讓阿安勸爹不要再去爭換太子之事,還說要是事情真收拾不了,您向皇上乞骸骨去江南經商,趁早離開這趟渾水。」

白狐狸聽得暈暈沉沉,再睜開眼睛時屋裡就剩那孩子還怔怔地仰頭看著牆上的字匾。

它累了一天,躲在木架下伸懶腰時不小心嗷了一聲,本來在專註看字的孩子也嚇的往後一跳,半晌后才壯著膽子彎腰瞧見縮成一團在木架下裝死的白狐狸。

孩子睜著大眼睛看了會,就伸手把乖乖垂著耳朵的白狐狸抱在了懷裡,見它沒有反抗,就又輕輕地幫它順了順在糧草里弄亂的白毛。一般來說有點能力的妖都不會輕易讓人隨意擺布,可它修鍊到現在接觸人和同類的機會少之又少,以至於被孩子抱在懷裡的時候能做出的反應就是收住所有敵意,擺出自己沒有殺傷力人畜無害的模樣。

「是哪來的狐狸呀?」孩子摸了摸狐狸收回利爪的小肉掌,眼睛亮亮的,「長這麼好看,是不是要送給娘做狐裘?」

白狐狸心肝一顫,慌忙伸舌頭舔了舔孩子抱著它的手,如綠瑪瑙一般的眼睛漂亮到是個人都會心生喜愛之情。

「娘怕活狐狸,我養不了你……」話是這麼說,孩子眼裡也滿是不舍,還是想把狐狸偷偷藏在自己房裡,「娘說狐狸是用來做軟裘的,我又叫黎安,你要是沒有名字,叫黎衣怎麼樣?黎衣多好聽啊。」

其實狐狸也沒聽懂抱著它的人在說什麼,它只知道它沒名沒姓活了幾百年,突然就被人取了個名字,它心裡有些麻酥酥的,可又說不了話,只好對著孩子又嗷了一聲。它想它隔天就離開,但有機會就可以幻成人形回來看看這個孩子。

黎衣,黎衣。

確實是很好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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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可以入被下妖術之人的夢境。

少年蜷縮著身子側躺在地上,後背的布料全被冷汗浸濕,他臉色蒼白,本該是動人的半點朱唇也早無半點血色。不遠處抱著長-劍入眠的黑衣男人也是眉頭緊皺,額上蒙著一層薄汗,也是和少年一般被噩夢纏身的痛苦模樣。

天還未亮,躺在角落的長歲睡得很死,根本沒注意到房中其他兩人的不太對勁的神情。

季文淵在夢境中看見什麼,黎衣就在夢境中看見什麼。

黎衣跟著季文淵跨過一路的屍體,他順著長廊一點一點地往裡走,熟悉的感覺也隨著愈來愈濃。他心中忽的又升起不安的感覺,想強迫自己退出去,又被某種好奇和衝動驅趕著繼續前行。

季文淵只顧著往前走,對周遭的情況都直接忽視不管,跟在後面的黎衣卻是憂心忡忡地一扇一扇門地開過去,恍惚間原本就在前面的季文淵就失去了蹤影。

直到開到長廊最後一扇門,黎衣才木然地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被人拆下來扔在地上的字匾。房裡沒人,不知是誰的血塗在落款處,隱沒了寫字人的姓名。他渾身顫抖,記憶中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好像是欣喜的事,又像是悲傷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忘了什麼,只覺得自己不該記起,也不該再看下去。

字匾上是狂草書寫的四個大字。

[豈曰無衣]

他捂著臉痛苦地蹲下身,耳畔孩子的哭聲清晰地響起。

這不是季文淵的恐懼之物,是他的。

在這裡看到的所有,都不是憑空捏造的幻境,而是他的,他的記憶。

「我怎會知道哪裡有妖丹?」黎衣睜眼看向容文御,說,「這方圓百里,就只我一個。」

「那我便沒理由放你了。」容文御在院子里揪了根狗尾巴草,咂咂嘴無趣地用草根戳白狐耳朵里的茸毛,「你瞧你在這世上孤零零地活著有什麼意思,不考取功名,也不與女子談情說愛,活個幾百年跟活一天有什麼差別?束妖繩你自己是解不開的,不用再耗費心思……季將軍來了后,你繼續待著有什麼意思?你能做的,季將軍能做;你不能做的,季將軍也能做。」

「我何嘗不知?」黎衣試著聚了一下周圍散亂的妖氣,束妖繩卻會隨妖氣的聚攏而收縮,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

「你以前去沒去過京城?」容文御低著頭想了會,忽的問黎衣道。

「不曾去……」黎衣偏過頭,重新閉了眼,他察覺到束妖繩又緊了幾分,抿唇沉默了一刻后,才改口道,「大約是去過,只停留過幾日。」

「停留幾日,也夠入宮中施妖術了……」容文御低聲喃喃,眼睛里的光彷彿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石板上的黎衣。但他這次的惡毒不是沖著黎衣去的,而是想透過黎衣,傳達給一個早就死了多年的人。

黎衣並不記得自己在京城裡做過什麼,也不記得自己見過容文御這個人。

他是十年前去的京城,正好是朝廷內亂,每日都有數百人被推上斷頭台的時候,數百年間給他留下印象的東西很少,只是因為他住在京城的那段時間怨靈的號哭聲連日不絕,街邊的屍體無人下葬,也就是後來朝廷里有人看不過去,才下令用牛車把這些屍體扔到亂葬崗。

當朝宰相被五匹馬從府中拉到了街上,死無全屍。黎衣幻成人形和圍觀的老百姓站在一起,不帶任何情緒的看著黎府的人被凌遲,被腰斬,被砍頭,百姓們聽的是朝廷的話,真以為宰相犯了叛國大罪,暗中勾結西戎使者,宰相黎煜被拖到街上五馬分屍時,還有膽大的孩子拿著石頭往他腦袋上砸。

黎衣記憶中的京城,沒有繁華的街巷,沒有先生喜歡的花燈,也沒有他想要的安定。

似乎是在宰相九族被滅后,他才用了那個妖術。

他對誰用了妖術?

黎衣怔怔地想碰一下自己的臉,忽然發覺手腳上的束妖繩已經被容文御收了回去,他動了動發僵的手腳,翻了個身坐起來,又變成了人的模樣。

「你若是不記得了,我替你講,」容文御冷笑道,「被你施妖術的人,正是當時的皇帝。」

「……我為何要施妖術?」黎衣雖無半點印象,卻也隱隱覺得確是他做過的事。

「我又不是你,怎知你做這件事的緣由。你給皇帝下了妖術,讓他自那以後夢魘纏身,精神頹靡,無力再管朝政。奸臣上位,邊疆更是戰亂連連,你也許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可卻百姓更加民不聊生,差點覆滅整個王朝。」容文御捏著黎衣的下巴,看著他比青樓妓子更加惑人心神的半點朱唇,笑道,「不過,這些都不是值得在意的事。」

黎衣想後面退,容文御卻欺身而上,按住他的手臂繼續講道:「我有個族弟,年幼時被送進宮中,身份卑賤,可好歹還能有好魚好肉吃,也無性命之憂。你做了什麼?你施妖術讓皇帝性情大變,他痛苦,也見不得別人好,在你施妖術后的隔月,他就宣了我族弟進內殿,將一壺剛煮沸的開水直接灌進了我族弟的嘴裡。」

「那皇帝下令殺的人還少?就算沒我施妖術,你族弟也活不了多久。」黎衣被容文御掐的手臂上紫了一片,忍著痛反駁道。

「你知道我族弟被宣進內殿時才多大,他不過是個六歲的孩童……」

容文御說到最後,聲音里竟帶了幾分哽咽,他的刀尖已經劃破黎衣的外裳,只要再往前刺一點,就可以劃破黎衣的小腹。但他終究是沒有刺下去,而是強制性地讓黎衣變回獸形,用束妖繩束住后便扔在了院子的角落。

現在還不是時候。

總有一天,他會讓族人在宮廷中擺上一口大鍋,在那新上任的皇帝面前煮了這個妖怪,在眾人一哄而上分食妖肉時,將那狗皇帝的頭割下來,扔進油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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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咬下面前人兩指間捏著的綠葡萄,鼓著腮幫子嚼了一會,便亮著眼睛仰頭在那人的嘴角邊舔了一下。

「不能貪嘴,今日你已經吃了一盤,再吃要壞肚子。」面前人寵溺地揉了揉少年的頭髮,像以往一樣捧起少年白皙軟糯的臉,在他的唇上輕輕地留下了一個咬痕。

「不會有事的,你安心等著便好。」

「哪怕天下人都因此事將我恨之入骨,我都不會後悔。」

車隊到黎府時明晃晃的太陽還懸在半空,但它醒來找機會爬出糧草已經臨近黃昏,家丁們大多在休息吃飯,一時間就沒發現府里多了一隻竄來竄去的白狐狸。在府里竄了半個時辰,白狐狸忽然發覺自己並不知道這府宅的出門在哪個方位,這掛在書房的字匾它已經看了三遍,走的明明是相反方向,它卻一直在這原地打轉。

要不是活了幾百年明明白白地知道一般常人沒法像它一樣下妖術,它鐵定要以為這宅子里有什麼陣法將它困在這裡。

它舔了舔肉爪,想著留在這裡等人過來,再耍些小把戲騙得出宅子的方法。

正想著,它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多久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便一面搖頭一面嘆氣地快步走了進來,正好就挑了離它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跟在男子身後進來的還有一個秀氣白凈的孩子,孩子年紀不過十歲,也學著大人模樣臉上滿是嚴肅認真,進屋后沒入座,就聲音清脆地問男子:「爹,皇上還是不聽您的勸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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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治癒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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