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 齊安,你處理好離婚協議和遺囑
靳原寒登機後唐晚才進的卧室。
進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機,打開微博,發了一條微博。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微博發出去不過片刻,她就收到了一條回復:唐晚,我是秋思然,我電話號碼130*****90,我有急事找你。
秋思然能翻到她的微博,也真是夠可以的渤。
但偏偏是她發布了這條微博后,未免有些太巧合。
前面那些話,唐晚是不想理會的,可是她看到了後面那兩個字,「急」,猶豫片刻后,她還是複製了號碼打了出去佐。
電話一接起,是秋思然那哀求的聲音:「唐晚,江律出事在醫院,我求求你了,你過來看看他吧,醫生說如果他沒撐過去今晚的話就永遠活不成了。我沒敢告訴他媽,他出事的時候,嘴裡面念叨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你過來看看他吧,求求你了……」
秋思然還帶著哭腔,聲音裡面,那是陣陣哽咽。
江律出事這般的字眼湧現在唐晚的腦袋裡面,唐晚只察覺到難受,大腦皮層也是一陣的發麻。
「地點發我,我馬上過來。」
唐晚掐緊了手機,連連應聲。
幾秒后,簡訊躍進唐晚手機,唐晚讀完,火速換衣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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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英尺高空。
機艙內,除卻駕駛員,齊安也在。
當靳原寒吩咐他話后,齊安久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跟過來,那是必須。尤其是當靳原寒報了前往英國這兩個字。
齊安意識到了,不可能不朝著靳原寒勸說,齊安再三奉勸靳原寒要三思,「先生,容洵那人狡詐,他讓你過去肯定是事先就計劃好了的,你不能過去,你要是過去了遭到他的陷害了怎麼辦?」
「你跟過來已是不便,到了英國后你給我安排好入住酒店然後離開。」
靳原寒不接齊安的那句話,卻是淡淡出聲。
齊安明白,容洵的手中定然是有什麼要挾靳原寒的把柄,要不然的話,靳原寒不可能終結所有的進展,獨自前往英國還不讓他繼續的跟著。
這一切,都源於唐晚。
「先生,這樣的情況下我怎能獨自離開呢?」
齊安抿著唇,神色凝重。
但靳原寒卻沉了聲音,寒氣十足:「聽著,齊安你只是我的手下,只聽我吩咐做事,其他的你是沒有權利來過問的。你到英國選了入住酒店后,別跟著我,開始擬定離婚協議書以及遺囑……」
「先生。」
齊安打斷了靳原寒的話,格外悲戚。
好端端的,怎麼就說上了遺囑呢?
但對於靳原寒來說,他很清楚他在說什麼,做什麼。
容洵不可能只是要他玩一場簡單的遊戲,賭命,他不是神人,不可能一早就篤定自己的勝利。
後事都需準備好。
「我做事我有分寸。」
靳原寒淡淡一聲,截斷了齊安的話。
而齊安後來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都隱沒在他這張暗沉的臉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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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趕到醫院的時候,秋思然坐在江律的病床前,江律戴著氧氣罩,腦袋上面還纏繞著紗布。
藥水瓶高高的掛著,臉色蒼白如紙。
她見過寧朗難熬的時候,寧朗昏迷的那幾天,所有人都在擔心著他,精神也是高度的緊張。才從寧朗的事情中緩和過來,卻不曾想,江律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世事無常,唐晚怕。
「他怎麼樣了?」
唐晚抿唇問話,秋思然站起身來,她的那雙眼睛明顯的紅腫起來。
江律出事,秋思然陪伴在身邊,對於江律,那也是真愛,江律若是選擇秋思然的話,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的情況不是很好,唐晚……」
秋思然知道,把唐晚叫來很忽然,可是除卻叫唐晚,除卻唐晚能幫江律撐過這個難關之外,她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來了。
因為,唐晚是江律心尖上面的人。
「出什麼事情了?」
唐晚綳著連,臉色很沉,好端端的,江律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秋思然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後,還是把話給說了:「他醉酒,我扶著他從酒吧裡面出來和他起了爭執,我負氣離開,他卻撞上了旁邊的轎車,頭部扎進旁邊攔花的鐵攔……」
聽到緊急剎車聲和碰撞聲后,她下意識的回頭,卻不曾想看到江律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急忙的朝著這邊跑過來。
顫抖的把江律給扶起,可是她聽到的卻是什麼?
那個場面,秋思然到現在,以至於後來她也一直都銘記,他蠕動著唇角,聲音暗啞虛弱:「晚晚,唐晚,我跟你走,我跟你一起走……」
來的路上,唐晚想過很多種江律出事的可能,自然也想過車禍,可是從沒有想到會是秋思然說的這種情況。
秋思然和江律之間的事情,她無權過問。
自然也不能把事情責怪到秋思然的身上。
她就著椅子,坐了下來。
單手扶額,發現眼眶已濕。
她才發布的微博,才說曾經的情義無法忘懷,可是現在江律就出事躺在她的面前,唐晚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旁邊,秋思然的話在繼續,她說:「唐晚,江律很愛你。和你分開后,他就一直沒有忘記過你,他想了很多和你的未來,你離開后,他學會了抽煙,喝酒,甚至還有貪婪,喝醉酒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唐晚,你等我,你等我有錢!』唐晚,我明白我比不上你,也一直在錢的方面逼迫著江律,這一切真的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我倒是想從來不去要求著他,隨著他自己,唐晚……」
「秋思然,你想要說什麼呢?告訴江律愛我,然後我要重新回到江律的身邊嗎?」唐晚問,這個時候秋思然沒有說話。
而抬起頭來的唐晚看向秋思然的時候,她的眼眸裡面已經是平靜一片。
她已經是靳原寒的妻子,回到江律的身邊已經是不可能了。
來,是她擔心江律的情況,是她想要陪伴著江律度過這個難關,並不是其他。
「秋思然,你若真的愛他就和他好好的過下去。」
唐晚給了秋思然這樣的一句話后,然後起身說:「我去買點東西過來。」
秋思然怔然的看著唐晚從起身到離開。
她時常問的最多的一個問題便是:唐晚有什麼好的,我有什麼地方是比不上唐晚的?
可是現在秋思然發現,她其實有很多比不上唐晚的地方,而她也說唐晚的狠,也詆毀過唐晚的名聲。
而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唐晚之所以會受到江律的喜歡以至於到後來的念念不忘,那是因為唐晚身上的那股氣質,平靜安好,淡如雛菊。
這些,是她們身上所沒有的。
人人都想要好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卻發現,越是想要控制住情緒,就越是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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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朗從文慧那裡要了手機,撥打出了一通電話。
電話裡面傳來了機械女音,無法接通。
文慧看著寧朗眉目之間的深深落寞,心也是沉沉,寧朗是她的兒子,她自然是不願意見到寧朗受苦。
但成全?不可能。
她可以接受一個之前有過男朋友的媳婦,但是卻絕對不能接受一個結過婚的媳婦,更何況,黎芮和程家輝現在都還沒有離婚。
那麼寧朗是什麼?
在外界看來,那就是男小/三。她怎能能夠讓寧朗這樣呢?不能。
文慧朝著寧朗走近,放慢著自己的聲音,說:「兒子,媽想和你談談。」
「媽,你想和我說什麼直說就是了。」寧朗笑了笑,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文慧,其實,心中隱約有一種猜想。
因為和程家輝對簿公堂的事情他已經知曉了。
知曉程家輝,那麼自然也就知曉黎芮。
寧朗甚至可以猜想到,母親要和她說些什麼。
文慧斟酌了一下語氣,這才緩慢的開口,她很認真的看著寧朗問:「兒子,媽知道你心中清楚,想問你的事情你心裏面都明白。可是我問的不同,我只是想問,你到底有多愛那個叫黎芮的女人?」
的確是不同。
寧朗以為,母親會讓他放棄,但沒有。
反而是朝著他問出了這樣的話。
到底有多愛黎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