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燈火闌珊

清風拂過細柳，菊花開滿天涯。炊煙裊裊在旁，納吉拉坎搶肉忙，好一番農閑景象。上一話說到雅絲娜贏得了賭鬥，卻說出「除了哥哥一無所有」這樣感人……這樣死氣沉沉的話。

「我說，迦洛德小朋友，」（#）原來是卡托，原諒你一次……

「怎麼？什麼事？」尊老是一種美德。

「雖然有些多事，不過你和你的妹妹似乎經歷過很糟糕的事。」不要以為你用慈愛憐憫的目光就可以贏得我的好感……好吧我承認你成功了，但請不要摸我的頭……

「哦，除了在2歲時親眼看到父親在身邊死於謀殺，母親連續的操勞然後在5歲生日時猝死，兄妹兩個被軟禁在陰森的城堡，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人關心……以外，其實我們也算正常。」

……

「你比她要堅強許多。」

「謝謝。」我詫異地望了一眼插話的費路斯，我一直在想這位令人尊敬的老魔法師怎麼會教出納吉那種頑劣的學生的。

「雖然有些失禮，但我在想，如果封印你們的記憶，也許對你們來說會是件好事。」哦，原來是劇情。

「謝謝你的好意，我本人的話就不用了，不過妹妹的情況的確讓我擔憂。如果能讓她開心的生活，我可以允許你為家妹封印記憶。當然，我要先徵求家妹的意見。」

「呵呵，果然是王子呢。」雖然我可以理解你把我當作子侄後輩的心情啦，但身為一個武者我還是不習慣你的手離我的脖子這麼近。「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國王的。」

「……謝謝。那麼，我去和雅絲娜談談。」為什麼我每句台詞都要以「謝謝」起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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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小溪邊，小女孩抱膝而坐，雙色的眸子彷彿紫丁香般幽幽的沁著芬芳，微風擾動著她長長的髮絲……我是不是應該告訴她以後不要穿短裙？

大概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也可能是心靈感應，妹妹回過頭，無神的眼睛中終於有了焦距。「哥哥？」

我走到她旁邊坐下，她很自然地抓住我的手然後繼續發獃。

「雅雅，對不起。」

「沒關係。」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道歉嗎？」我大概能猜到答案，不過不大相信會出現那麼狗血的情節。

「不管什麼事，我都原諒你。」不要這樣吧，你這樣說我會很想攻略你的。

「我想封印你之前痛苦的記憶，你可以嘗試以一個普通女孩的身份成長，或許那樣對你來說更好……」你們都沒發現，其實我有一顆溫柔的心。

「……」她緊了緊抓著我的手。

「不過你放心，關於哥哥的那部分不會被忘記啦，哥哥也不會離開你的。」她的手微微的放鬆，頭也低下去眼睛盯著潺潺而無魚的小溪。（迷音：為什麼這種時候會想到魚？）

「既然哥哥這樣想，那就做吧……」嘛，其實這句話還可以用詞更普通一點的。

三天之後，我、雅絲娜還有隆道、詠春踏上了回返舊世界的旅程。

「雅雅，這裡就是麻帆良了，以後你就要在這裡上學，然後認識好多好多朋友，和她們一起快樂的成長哦。」很好，我還有當幼師的潛質呢。

「嗯，哥哥，我會努力的！」果然封印法術都有副作用的吧，連性格都變了。

「哥哥，」明日菜拉了拉我的手，指著世界樹的方向，「那裡有人在哭誒。」

「啊，好可憐，是迷路的小孩子吧，走我們去看看。」世界樹廣場好大，我都沒有注意到有個小孩子在樹下，明日菜是怎麼發現的？

「你好，我叫神樂坂明日菜，你叫什麼？」

「555~」小姑娘抬起頭，嘛，臉上淚痕斑斑，都哭成花貓了。「雪...雪廣綾香。」咦？是宿命的友誼嗎？

「那...你為什麼哭啊……」

「我弟弟……」

……

「隆道，妹妹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對旁邊被無視很久的隆道說。

「啊？你不留下嗎？」

「我決定去詠春那裡修行，然後出去遊歷舊世界。不過我會不定時儘可能回來看她的。」

「哦，既然你決定了，那麼請放心吧，我會讓她快樂成長的。」

「喂，隆道。」我深吸一口氣，活動活動關節。「如果你敢對家妹實行光源氏計劃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吧！」說這種話時，氣勢與決心最重要。

「笨...笨蛋，我才不是那種人！」——所以說氣勢很重要。

然後我稍稍對他講了一下諸如滿清十大酷刑、剝皮塞草、剮刑、車裂、腰斬、油鍋、撥舌、針灸（？）、觸手（？？）、史萊姆地獄（？？？）之類的典故。之後去向妹妹大人說明一下離開的原因，並順便安慰了小綾香——到世界樹上摘了片葉子做成簡易口琴，為她們吹了一首《長亭送別》。最後，給妹妹許下經常來看她的承諾，在兩個小姑娘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帶著滿足的笑容踏上了前往京都的道路。留下後面瑟瑟發抖的隆道和做鬼臉的妹妹以及一臉迷惑的綾香.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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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森林覆蓋率很高，這對於喜歡走直線的我來講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在森林中不必考慮夏天炎熱的天氣和喜歡大驚小怪的民眾。而壞消息則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所以簡單的躺在樹上過夜是不行的，不僅有可能被某些粗心的貓科動物踩到，更糟糕的是有可能一早起來發現身邊爬著毛蟲、蜘蛛或者蛇類。於是，其實你應該做的是，在黃昏前一個小時，找一棵大樹，在枝杈上用藤條編織一個吊床一樣的平台，然後找到一些闊葉植物，用它們的葉子搭一個屋頂，確保其密不透水，並且用藤條固定，不要讓其輕易被風吹走。最後，在原生態的森林中生火是很危險的事，所以，你得習慣吃生食。比如，早晨起來時你驚喜的發現腳上有一隻肉蟲，這應該是某種巨型甲殼類生物的幼蟲，大小相當於小號的按摩棒，你的反映很傾向於一聲尖叫。但探險家告訴我們，正確的反應應該是捏著它的頭，把剩下的部分吃下去，因為這就是你的早餐。當然了，味道不會太好，很可能口感就像果凍布丁，而味道卻像腐爛的魚和牛奶放在一起然後在角落裡放了三天……毛蟲的話那麼你得留神，先聞聞它的味道，如果它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杏仁味，那麼很遺憾，你不能吃它（迷音：我忍你很久了，誰要吃它啊？），因為這種杏仁味是來自於毛蟲分泌的一種氰化物，那東西的致死量常常是以毫克來計量的。好吧，把它放回樹上，然後繼續去找食物。

森林中，蛇是一種危險生物，如果你運氣不好被一條毒蛇咬到，那你至少就得在醫院呆上幾個天了。捕蛇時最重要的，是要時刻注意它的頭，一根木棍會是個好武器。先用木棍按住蛇頸，小心不要讓它有機會朝你撲過來，然後用另一隻手把它拉直，並在它重新蜷起身子之前捏住它的頸子，好啦你安全啦。斬下蛇頭，你就可以享用你的乾糧了。不要那麼挑食，把蛇的身子當成火腿腸就行了，雖然沒有經過烹飪……

也有的時候你會好運地遇到一些傻鳥落到地下，比如前面樹後邊，我已經看到你的翅膀了小傢伙。哦，她的翅膀可真漂亮，雖然有點髒了，我猜她可能是受傷了所在才會落到地上，我最好在她引來大型貓科動物之前把她抓住並且處理可能存在的血跡。

「咦？居然是個小姑娘？」好吧，你們開心了吧，但是現在我的午餐沒有了。

「呃，嗚哇~」小姑娘試圖逃跑，我只好抓起她的后衣領，哦天啊，一手全是泥，這可憐的小傢伙究竟多久沒洗澡了？

「好啦好啦，我不是大型貓科動物或者犬科動物，別哭了，我不會吃掉你的。」「真的？」

「真的。可愛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5555~我沒有家了，大家都討厭我，只因為我的翅膀是白色的。」好熟悉的橋段，在哪裡聽到過？

「嘛，保險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啊？」

「櫻...櫻咲剎那。」原來如此。

「沒關係，我不會討厭你的，嘛，做我的妃子怎麼樣？我會給你好吃的好玩的，還會像家人一樣關愛你哦~」（迷音：喂喂，這是犯罪吧？）

「嗚，真的嗎？」

「真的喔~」

「好，不過妃子是什麼？」

「哇哈哈，那個以後再說。現在你先把翅膀收起來，我帶你去吃午飯，然後還可以洗個澡換身衣服，那裡還有小朋友可以陪你玩哦~」

「嗯，謝謝你。」

「叫我迦洛德哥哥或者哥哥就好啦。」

「嗯，迦洛德...哥哥。」真是從頭爽到腳啊，走路都不累了。

在我全速奔跑下，終於在午飯前趕到了關西魔法協會的總部。好大一片宅子啊，沒看出來詠春還是個有錢人，考慮到現在的房價，這傢伙的資產應該有幾十億美金吧？

經過守門的禮儀巫女的通報，我中午終於不用吃生肉了，嗯，這條蛇……肉可以製成臘腸，膽可以泡酒，皮正好給小剎做條腰帶。（迷音：蛇的靈魂在哭泣）

「嘛，火鍋將軍，還要麻煩你安頓一下這個小姑娘，她叫櫻咲剎那。看看，髒得像只水鴨一樣，以後就寄養在你這裡咯。」我舉起小剎那，讓她可以平視詠春，「小剎，這位是近衛詠春，我的朋友，也是你以後的房東哦。」

「你，你好……我叫櫻咲剎那，請，請多關照。」（誰知道「咲」的簡化字是什麼？）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詠春轉過頭吩咐家務型巫女，「帶她去安置一下吧。」等剎那走後又轉向我，「聽說你要在我這修行一陣子，準備拜我為師了嗎？」

「呃，好意心領，我覺得家傳的修行方法應該更適合我，只是在我還弱小的時候，請您給我提供保護以及陪練對象，迦洛德感激不盡。」

「哎呀呀~你這傢伙還真是客氣呢，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兼戰友啊，你想在這裡住多久都可以，不用那麼客氣的。」詠春開懷大笑，讓我有些莫名的感動。

這時門口傳來小女孩的聲音。

「爸爸！」

「哦，進來吧，」詠春看了一眼外面，然後對我說，「這是我的女兒，近衛木乃香，和你一樣大哦，很纏人呢~」為人父的那種開心，其實我了解的。

「你好，我叫迦洛德.亞歷克山德拉.哈普沃伯格.愛特歐法西亞，請叫我迦洛德就好。」木乃香啊……

「咦，你的名字怎麼這麼長啊？」

「木乃香，對客人的名字有疑問可是很失禮的事哦。」詠春，這個問題你當初也問過。

「沒事啦沒事，吶，因為我是外國人，所以名字和日本人不太一樣，請不要見怪。」

「嗚嗚，爸爸好凶，不理你了。迦洛德哥哥，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很萌很自來熟。

「木乃香！」

「好啦好啦，詠春，我陪你女兒去咯，午飯時記得叫我喔。」

「唉，那好吧，你的房間我會安排的。」

真是美妙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