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小軒窗，正梳妝

上海的夜，看不到星星。

人民廣場上依舊綿延著白天的喧囂與驚嘆，夜色下的街道卻又迷濛而恬淡，在這恬淡與喧囂之間，在這迷濛與偉大之中，不管你是誰，用心聆聽，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落：也許是廣場綠地邊的長椅，也許是廣場西邊道旁的小吃攤，甚至是南方不遠的上海大劇院——你可以安靜或張揚，可以閑適或躁動，可以是享受著個人的空間詠嘆那文明的俊偉，也可以是喋喋不休地向著旁人炫耀自己的口才展示自己的獨特魅力——每個人都可以生活在自己世界的中心，然而，誰又能說，那不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角落呢？

清麗的夜，嬌艷如雪。晚風低低地掠過封閉的園林，卻在車水馬龍中發不出一點自己的聲音。遠方，遠方高聳的陰影彷彿兩根擎天的巨柱，支撐著的，是這6340平方公里土地上，由以蔑視同儕的驕傲。另一個方向，近端的樓群在牆體燈火的包裹中，依稀俯視著你，彷彿一個大人在看著不成器的孩子，你幾乎可以想象出它嘴角那毫不掩飾的輕佻的微笑——就好像是路邊的怪叔叔……

好吧，不管怎樣，這就是我在中國的最後一站了，等到夏天的時候，雅雅就要上國中了，再不回去的話會失約的。（迷音：提前一年搶奪後宮？）不過為了今後的生活，我需要一個可以解釋資產來源的方式，於是，我先行來到了中國的金融之都，在混亂的金融體系下將曾經某次輪迴中賺到的錢取出。嘛，這就是無限重生流的好處了，你不需要向讀者解釋技術與資金的來源問題~（迷：你給我正經一點#）壞處嘛，自然是你不得不在這裡用些非常複雜的手法將那些無稅繼承的前世財產、清洗黑暗城堡的傭金、規勸小狼人改邪歸正後收取的謝禮、以及受雇在某些官員家中搜查時無意撿到的無主失物等等折現所得的錢，洗白……要知道，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留戀地看了眼廣場中央的綠地，那些灌木與樹叢中住著一隻神奇的流浪貓，天知道它是怎麼在這種極端生態中存活下來的。輕輕嘆了口氣，信步走入地鐵車站，來去匆匆的人群中是毫不起眼的來去匆匆的我，上百個日夜中普通的一天。

然而命運卻對我笑了。換乘的轉角，一個梳著馬尾的倩影驟然攫住了我的心臟，捏著它狠狠地顫動，於是我的目光與腳步都不可控制地追隨著她走向了一號線的站台。江湖上一直在流傳著一見鍾情的美好，心跳，也許是從前某世輪迴中的宿劫，與你相遇，哽咽。你也許從來不曾想過，一張完美的女人的臉，可是那天，我看到了。我遵從著自己的本能，尾行著這個讓我見證奇迹的女人，也許是目光太過虔誠，我無可避免地被發現，當然，也許已經被打上了色狼的標籤。誰在乎呢。人海中的偶然擦肩，如果是兩個普通人，也許可以是一段纏綿刻骨的開始，可惜我終究不夠自信去追尋她到天涯。我只是個流浪者……

但我還是決定去搭訕。

「小姐，」當車上漸漸開始空曠，我壯著膽子湊到女神的跟前，試著吐出在腦海中演練良久的台詞，「雖然我自知有些唐突，但我得說你是我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我可以和你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嗎？」失敗啊，居然因為緊張而眼神飄忽。

「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她很認真地聽我說完，然後一臉警惕地說。

好吧，我知道這是借口，但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在我繼續嘗試溝通之前，她起身走去斜對面的座位了，留下唏噓不矣的孤單的我。

終於，在離終點站只剩三站時，她利落地疾走出了車站。目送她從我的視線中消散后，我無力地踏上了回返人民廣場站的末班車……

我要離開這裡了，再見，我的女神，再見，那一抹凝眸的風情。

渾渾噩噩地爬回我的小窩，略略將行李打包，準備明日寄去麻帆良。然而就在我準備洗洗睡了的時候，遠方猛然傳來一陣悸動，彷彿悠遠的古寺鐘聲，又好像大山中遙遠的呼喊，又如心底的喃喃心聲……又有東西要出世。

我關上燈，順著心裡聲音的指引，向著西方摸索，小心地避過人們的視線，然而直到郊區，這種感覺依然強烈。於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我日夜倍道而行，渴飲雨露，飢食鳥獸，竟生生行了八個日夜，終點是……長安？好吧，現在這裡已經不是那個長安了，不過這裡是渭河平原是不會錯的，那麼，這種悸動，難道始皇帝陛下要復活么？沒聽說當初有這種安排呀orz。

又無所事事地在野外遊盪了一天，在第九天中午時，那種悸動猛然一滯，接著撲天蓋地的威壓如流星墜地一般砸將開來，與此同時不遠處渭河水流躁動如沸，一柄古樸長劍一躍而出。當然，發現沒有危險的我自然搶進幾步抓住這幾欲離去的寶劍。

「是...是赤霄！」不遠處有幸或者不幸目擊這場靈異事件的一位山羊鬍老人驚叫道。「赤霄現世，必飲帝王之血啊……」老人家，你抖得跟篩糠一樣幹嘛啊，會死人的。不過，帝王之血嗎？

我右手執劍，左手輕撫劍身，隨著血浸入劍紋，一陣光芒過後，長劍終於像把普通的劍了，嗯，雖然看起來華麗了點，不過纏點紗布就好了。

「老人家，欲飲帝王的血的不是劍，」我頓了頓，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而是人心啊。」

赤霄入手，上古三十七劍收集完畢。（迷：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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