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這個男人居然好意思提起大婚。
大婚之夜,那可是他跟雲景的大婚之夜。
跟他簡無雙有一毛錢的關係嗎墮?
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別的女人的房間得意快活植。
現在想起給她補一個了?
「少誆我……
這些天,你吃的舒服,睡的舒服。
臉蛋兒紅紅潤潤的,哪有不舒服的樣子?
拜託扯謊也該扯個像樣一些的!」
簡無雙說著,還故意湊下了臉來。
似乎想親她,她心中嚇了一跳。
竟然「呀」的一聲叫出來,直往邊上避去。
原本被他吻過幾回,不會如此慌張。
可是誰讓他偏偏要死不死的提起大婚,洞房花燭那夜,哼。
「小姐,你怎麼了?」
房門,被急急的推開。
原本在外面的值夜的人剛剛洗漱完畢準備回房去休息。
正好經過房間的時候聽見鳳驚瀾的這一聲驚叫。
以為出了什麼事,忙沖了進來。
待看到簡無雙將鳳驚瀾圈禁在自己懷裡時。
兩個人看著一呆,臉一紅了起來,忙低頭。
簡無雙回頭,斜眼看了一下。
倒不見怪,只輕笑說:
「怎麼都不敲門就進來了,生怕我把她吃了?
她是我媳婦兒……」
那兩個小廝把頭垂得低低。
可到底是清楚的。
心下明白許是這位想要與媳婦歡好,媳婦不願才驚嚇出聲的。
不過誰知道這可能是閨房趣事呢?
只吶吶的答了一句:
「回客觀話,我們兩個只是聽到了這位小姐的聲音,以為又遇上了什麼事。
這些天,這地方總有些不安穩……」
簡無雙笑著接過了話去:
「若有怪事,我會好生照看。
你們兩個退下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再進來。下去!」
兩人忙起身出去,同時把門關好。
鳳驚瀾依舊窮緊張的,心下生怕這個男人再行不軌之舉。
話說他若想行洞房之歡,似乎完全沒有立場去拒絕的。
可是她無法接受,如果他真的不是雲景呢?
至少現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自己也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歡他。
她還沒有想清楚,如何能行夫妻之好。
鳳驚瀾心頭處是砰砰直跳,早已急成一團。
不知又該找個什麼借口才好,總不能真和簡無雙這個大妖孽在床間施展拳腳大戰三百個回合吧。
「簡無雙!」她想她需要跟他好好談談。
「嗯,有何指教!」
咫尺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放出的眼神似乎很熱烈。
沒有赤果裸的***,只透一些壞壞的調戲之意。
不輕浮,只有好玩。
鳳驚瀾疑惑的看著,咬著唇:
「你若當真對我有意,當初卻依舊放讓我跟雲景成親?
你是故意耍我,讓我背負罵名嗎?」
他是簡無雙還是雲景在這個問題上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隱約覺得,這兩個男人之間,關係匪淺,倒不如現在把一切說清楚了好。
簡無雙挑眉:「何以見得?」
「成親之前,我們就說的明明白白!」
鳳驚瀾說的斬釘截鐵。
「我知道我現在也不見得了解你,但是與你相處這些日子,你是怎樣的人,我心裡還是有分寸的。
所以,你不要想再逃,我不許!」
男人認真的看著鳳驚瀾,說的情真意切。
少頃,他笑笑,一派悠閑。
點點她的紅唇,說:
「喂,好了好了,別咬了,剛才逗你呢!
這麼不經逗!不過你不要故意曲解我話的意思哦。
剛才說要與你進行床上運動是逗你。
而那番……你聽見那番話了,那可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鳳驚瀾不信的翻了翻眼睛,但是沒有說什麼。
大掌撫上她垂在胸前的絲髮。
撫了又撫,睇視的眼神很親切,是滿帶笑意的。
他很親呢的往她額頭輕輕敲一下,說:
「為什麼一直這麼抗拒我呢?
況且,放著你這麼個沒人在身邊兒徒擔這個虛名,傻子才會這麼做呢。」
這話一下又讓她緊張了起來,整個人一顫。
她不是沒有想過,會和他發生些什麼。
一開始因為二人有言在先,她自然不必擔心這些。
可是隨著後來慢慢變化的感情,她也曾想過這些。
但是僅僅是想想,而且一想就很煩。
每次都是不了了之,從沒有想出個結果。
簡無雙看在眼裡,忍不住又噗哧一笑。
再次往她額頭叩了一下,道:
「緊張什麼呢,不會現在就讓你做實的。」
語氣是那麼的自信與真誠。
說著,低頭往她臉上很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眼見她臉一下唰成紅通,他再次發出一聲歡快的笑。
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現在開始,要學著做我簡無雙的夫人。
放心,我會給你時間的,一直等你。」
簡無雙說的這些話都是真心的。
而且許久之前就想說了,但是一直覺得說不出口。
但是今日,他得知出現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他竟有些緊張。
不等她回應過來,他將她送回被窩,起身說:
「我去沐浴,洗洗汗氣……回見!」
留下心臟砰砰急跳的她,在床上止不住的雙頰發燒。
既惱羞著,又好奇著。
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這個男子。
雖然她早就發現了這個事實,但是她不得不承認。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來的太痛苦,她對這個事情從心底有絲抗拒;
雖然他的舉止很孟浪,但絕對沒有惡意。
他身上透著一股子既熟悉又與眾不同的氣息。
她很清楚,但又不明白這種氣息從何而來。
不一會兒,他一身清爽的回來。
身著雪白的單衣,大大方方鑽進了她的被窩。
回頭時,待看到她緊張又漲紅的臉,簡無雙揚眉:
「喂,幹嘛呢?把眼睛瞪這麼大?
睡吧!說不碰你就不碰。
拿著刀架到我頭上逼我,你明兒還是清清白白女兒身。
但是想讓我到別處去睡,不可能。」
簡無雙沒好氣的說。
她怔住,他剛才說的那個詞是「清清白白」。
可是,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經被人謠傳不是清清白白的了。
而且因此,她遭人恥笑。
簡無雙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麼,但是他只是淡淡的笑笑,並不多說話。
他明白,五年前的事情是她迫不得已。
那時她只是個弱質女流,這些事情,怪不得她。
她曾經因此被人唾棄。
而今後,他要為她撐起一片天。
「簡無雙!」
她叫他,心頭有很多疑惑,卻不知從何處說。
眼前的這個男子每每讓她倍感親切。
「什麼事?」
「哦,沒什麼!」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是不是?」
呀,這人,真會摸人心事。
她確實很好奇,婚前她清楚的記得簡無雙說不會碰她,清楚的記得他說他是絕對不會愛上她的。
「這事,以後告訴你。睡覺!
我一連幾天沒好好睡過了,現在非常非常的想睡。」
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后,他閉了眼。
其實心中卻很清醒,他知道她心裡有事。
他很想問,可是卻又不敢問。
他怕聽到他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只會逃避的男人。
這件事情,他會問,而且會用心的去爭取她。
可是現在,他只想珍惜這份寧靜。
安靜的在她身邊,嗅著她的體香,過了今夜再說。
鳳驚瀾怔怔的看著這個男子,覺得他今晚似乎格外不同。
她縮在那裡老半天,直到身子冰涼了。
才小心翼翼的縮到回被子,卻怎麼也不敢和這個男人靠的太近。
「別躲了,要是我存心想怎麼著,床就這麼大,你能躲哪裡去。過來,睡吧!」
手一伸,就將她攬進了他那闊闊的胸膛里。
她窘紅了臉,聞到了一股子屬於成年男子的異樣氣息。
薰的她心直跳,同時,她也聽到了來自他胸膛里那沉穩而微促的心跳聲。
簡無雙揚唇一笑。
隨手一道掌風,將小燈撲滅。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上微然而窘的神色。
閉眼前,一陣陣女子的幽香沁入鼻息,軟香抱懷,味道其實滿真不錯。
只是,他總覺得自己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還有,他不得不沉著嗓子說一句「不要亂動了好么」。
唉,她的身子好香好軟,會讓他想入非非……
鳳驚瀾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一縷純純的陽光正打在臉上。
大漠初生的太陽,最是清純,溫暖。
窗戶開著一道細縫,有微風夾雜著大漠特有的氣味徐徐傳進來,沁人心脾。
鳳驚瀾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這才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枕邊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但是似乎依稀還能聞到他的氣息。
門,被溫柔的推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臉春風得意的簡無雙。
手裡端著一碗粥,看見鳳驚瀾已經睜開了眼睛。
便走過來輕柔的說:
「我想你也該醒了,來,吃點東西。」
「外面在幹嗎,好吵……」
鳳驚瀾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哦,沒什麼,下人們在收拾東西。
不是說了今天要去出發么,他們再準備行裝呢。」
簡無雙解釋道。
看著眼前這個睡意朦朧的小女人,他這個在戰場上一夫當關的
不敗神話突然有了居家男人的閑適感。
而且,這種感覺似乎不錯。
簡無雙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
然後伸過強有力的雙臂趁鳳驚瀾不注意又把她緊緊的圈在懷裡。
臉上蕩漾著滿足的笑容。
「你想幹嘛?」
鳳驚瀾不悅的想推開這個男人,一大早上就來煩她。
「讓我抱抱。」
簡無雙不顧鳳驚瀾嫌他的眼神。
而是把她牢牢的抱在懷裡,偶爾還趁機在她唇上,額頭,臉上,偷偷烙下吻痕。
簡無雙覺得這樣似乎很有意思。
看著懷中的女人像個孩子般想掙扎卻又無奈的不能動彈,他玩性大起。
「喂,你到底讓不讓我吃東西了。」
鳳驚瀾抗議道,她清楚要是再這麼下去自己的清白可就很危險了。
聽到這話,簡無雙才不情願的放開懷中的女人。
扶她做起,然後端過碗坐在床頭。
悉心的舀起一勺米粥,在唇邊輕輕的吹起。
然後才送到鳳驚瀾唇邊,同時又說道:
「聽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要麼給我抱,要麼就乖乖讓我喂你。不許瞪眼睛。」
說的很是霸道,可是卻讓她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
鳳驚瀾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襲素衣。
簡無雙在門外的院子里等她,負手而立。
看到鳳驚瀾走了出來,眼前不禁為之一亮。
一襲淡黃碎花長裙,裙擺正在微風中輕輕揚起。
頭髮只是被隨意的挽起,一根簡單的玉簪把頭髮固定住。
高高的髮髻上插了一個玲瓏的步搖。
而臉上沒有過分的濃妝艷抹。
柳眉,朱唇,明亮的眸子里還蕩漾一彎淺笑。
白皙的面龐上兩個酒窩清晰可見。
簡無雙看的有些出神。
心中不禁暗嘆,一個女人不管打扮,只要是本身有獨特的氣質。
不管是華麗,抑或是簡約,都有其自身的韻味。
當下走上前去,伸出一手攬上鳳驚瀾的腰。
因長年拿握兵器而粗糙的大掌貼上鳳驚瀾柔軟的腰際,頓時有種心神蕩漾的感覺。
「其他人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去前院等等便可以出發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響起。
墨齊洲,據沙漠山莊有百里之遙。
是這個沙漠山莊方圓百里唯一的一處綠洲。
只見此處不同於先前他們所經之處,全是一望無際的黃沙而沒有一點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