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20章 談生意
李曉柔繼續做生意。
只是她沒有想到餅乾的推出，讓得生意更加紅火了，一天下來的利潤，較之開始的時候，也翻了幾倍。
按著這樣的利潤，再熬一兩個月，盤一個鋪子應該不成問題。
李曉柔心中計算著，覺得日子更加有奔頭了。
這麼紅火的生意，也讓她們的名聲在夜市上更加響亮了。
因為這響亮的名聲，也給她們帶來了新的生意。
這天，她們剛剛到了夜市，還沒把東西張羅好，便有一個小廝模樣的過來，笑盈盈問道：「你們這個攤子，是誰做主？」
「是我。」李曉柔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
「小的叫做田武，從東華大街西段的芳華戲坊過來的。」叫做田武的小廝自我介紹了一下，並且報了家門，接著又道：「小的隨著我們戲坊的掌柜一起過來的，想和李姑娘談一筆生意。只是這夜市上人來人往，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家掌柜便在不遠處的酒樓包了房間，不知道李姑娘可否賞光前行？」
芳華戲坊？
李曉柔來這地方沒多久，也聽過它的大名！
沒辦法，誰讓人家太出名了呢。
這時候，國泰民安，經濟也繁榮了到了一定程度，人們物質上的生活已經不差了，追求的便是精神方面的享樂了，隨之而起的，便有妓院、茶樓等等。而這戲坊，也就是戲園子，出現也不過二十來個年頭，卻猶如雨後竹筍，在全國各地紛紛冒出頭來，已經成為了人們休閑娛樂的新去處。
而這東華大街上的芳華戲坊，便是這南陽城中，數一數二的戲園子。與老字號茶樓「一品軒」的名號都是旗鼓相當。
可想而知，它的來頭了。
李曉柔沒想到她做的小小一點吃食，如今的名聲，竟然連芳華戲坊都有注意。心裡肯定是暗自高興的。面上卻是表現得十分沉著冷靜，並沒有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就露出興奮不已的神情來。
「嗯。我這就隨你過去。」李曉柔沖著叫田武的點點頭，然後解下身上的圍裙，交給春蘭，「你們先做生意，我去一會兒就回來。」
春蘭等人早已經在聽見「芳華戲坊」的名號時，吃驚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此刻也是呆愣的點了點頭。
「姐姐，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李曉柔看著這時候站出來的李明瑞，見他此刻正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這小傢伙兒估計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過去，便笑著道：「好，一起過去。」
帶著他在旁邊看著，見識一下，也是好的。
一個男孩子，不管遇見什麼事兒，大大方方，不卑不亢，才是最好的。
這些都要慢慢改變才行。
「麻煩你前面帶路了。」李曉柔看著田武說道。
走了二十來米，田武帶著姐弟兩走進一家叫做聚賢齋的酒樓。此刻，正是飯點，酒樓的生意紅火著，一樓大廳里基本上坐滿了人。田武帶著姐弟兩人去了二樓的包間。
包間里，有個中年人等在那裡，他長得有些富態，笑起來時，模樣更加喜慶。李曉柔知道，能夠在那樣一家戲園子做掌柜的，這位徐掌柜可不會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心裡自然不會因為徐掌柜長得「善良」，便放鬆下來。
做生意的人，都是精明的，她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就讓人算計了。
雙方簡單認識了一下，便紛紛入座了。
「讓小二上菜。」徐掌柜率先開口，「我們一邊吃一邊談。」
「徐掌柜，我們還是談事吧。」李曉柔溫和一笑，「我們才從家裡吃了飯出來到夜市的。」
「這麼說已經吃了晚飯？」徐掌柜笑著點頭，便吩咐田武，「那這樣吧，你讓小二上點茶水上來。」
不一會兒，茶水送茶來，徐掌柜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方才開口，笑道：「我想和李姑娘做一筆生意。」
「徐掌柜請說。」
「我們戲坊想要問李姑娘採買點心。」徐掌柜緩緩說道。說話時，他注意著面前的小姑娘。待得話完，卻不見小姑娘神色間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裡。他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坐在自己的跟前，能有這樣的氣度。
「嗯。」李曉柔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問道：「只是不知道徐掌柜要怎麼談？」
李曉柔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徐掌柜剛才說那話的用意。他估計以為自己一聽說可以和芳華戲坊做生意，就會顯得迫不及待，急於求成，要真是那樣的話，這生意還沒開始談，她就已經落於下風了。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只是，要讓他失望了。
她要是這些東西都不懂，前世怎麼會那麼年輕就從廚房裡冒出頭來？要知道，廚房雖然只是個做飯菜的地方，但要想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廚房，冒出頭來，哪裡是只會做菜就行……
徐掌柜有些欣賞眼前的小姑娘了，卻仍舊不動聲色，笑道：「除了你們現在賣的幾種點心以外，不知道李姑娘還會不會做其他的？」
李曉柔點頭。
「會就好辦了。李姑娘做幾種新的點心出來，你們夜市上的攤子不賣，只供給我們戲坊。」徐掌柜笑盈盈道：「價錢方面，我們好商量，保證比你們在夜市上賣賺得多一些，而且還沒有那麼費時間費精力。」
「這筆生意聽著確實不錯。」李曉柔笑著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只是不知道徐掌柜說的價錢會是多少？比我們在夜市上賣又能多賺好多？」
徐掌柜沉吟一聲，方才說道：「除了按著點心的零售價付款以外，我們根據點心的種類，再額外支付一筆錢。比如你每個月提供兩種點心，我們就多付二兩，提供三種，我們就多付三兩，以此類推。你看這樣成嗎？」
「嗯？」李曉柔笑著搖了搖頭，「徐掌柜可不能看我是個小姑娘，隨便的就打發了呢。」
「這是什麼話？」徐掌柜朗聲一笑，「李姑娘可要知道我們芳華戲坊是怎樣的地方，每天進進出出多少客人，只要你家的點心能拿到我們那裡賣，這銷路是肯定不用愁的。到時候，哪裡還用得著你們像現在這樣，做夜市生意那麼辛苦。更何況，你這要是每個月給我們提供五六種好吃的點心，我們額外支付的，就是五六兩銀子，一年下來的話，也有六七十兩了。」
「這應該要比你們做夜市生意划算得多。」徐掌柜語速不急不緩幫著分析這筆生意的好處。
如果是換了旁人，說不得這筆生意一下子就敲定下來了，可是此刻他對面坐著的是李曉柔。
「徐掌柜還說漏了一點，那就是做夜市生意，如同老農種地，得看天吃飯。這天要是下雨，生意不就做不成了？更何況冬天的夜市，也沒這麼熱鬧，生意也會受影響呢。」
李曉柔也不著急，這筆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她並不擔心。這樣一來，沒有了得失心，心態上也就更加平和了，面對徐掌柜這樣談生意的老手，一點都不慌了。
「只是徐掌柜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家的點心不可能一直在夜市上賣，說不定明天，我家就盤了鋪子，搬進鋪子里賣了？」李曉柔笑著，「有了一家鋪子，我就可能有兩家，三家……徐掌柜或許會說，我這小姑娘把生意想得天真了，說做生意沒那麼容易。但這些的確就是我想的。」
「到了那時候，我這鋪子里每天的銷量肯定會比把貨物供給你們戲坊多。那樣一來，我想你多給的一兩銀子我怎麼也能賺到的。你說，這樣的價錢，我是把新的吃食留下來以後放在鋪子里賣划算，還是賣給你們戲坊划算？」
徐掌柜知道自己到底還是有些低估了眼前的小姑娘。他沒想到小姑娘把問題看得這麼透徹的同時，還被小姑娘言語間所散發出來的自信和拼勁兒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