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你在哪呢
何安推開車門,也沒有打碎此刻凝結的氣氛。何安沒有意外,似乎也本該如此,身邊的人也向來如此。
他回頭冷靜的看眼舍友,神色如往常一般:「可以下車了。」再往前面不準外來車輛進入。
王峰龍趕緊回神:「哦?哦!」踉蹌的趕緊扶助車身,才感覺到自己有些腿軟。
大大咧咧的錢鈞也不禁咽口唾沫有些緊張的站在王峰龍身後,本能的想看向何安,問他為什麼有一路上山的通行證,問他姓何是不是他想的那層意思。
但明明平日那麼熟悉的舍友,此刻卻什麼都問不出來,不該這樣,他們應該現在跳過去撲在他身上,質問他為什麼騙他們,或者贊他竟然是他們不敢想象的人,然後沒心沒肺的問他高處不勝寒是什麼感受。
可,沒有人趕,本來該如此也只是本來,註定不會發生。
錢鈞現在不小心跟對方的眼睛撞上,都下意識的趕緊避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站在這座大門前的他,氣勢完全不同,如那兩座散發著無限威壓的雄獅一樣,在自己的領地傲視自己的領土,給他無盡的壓力。
李興華從車裡鑽出來也站在王峰龍背後,避開何安的身影,提著沉重的物品,一聲不吭。
後面的幾位女生也下來了,都沉默的沒有說話,連一開始活潑的女生在被重甲嚇過後,也不敢再有出格的舉動。
何木安沒再說多餘的話,多說無益,沉穩的走到門邊,把門卡貼上去。
厚重的石門緩緩打開。
李興華湊在王峰龍耳邊聲音很低很低:「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他媽預感能好了!
山門緩緩打開,一條更加寬廣,更加原始的叢林大道出現在眾人面前,筆直深入,看不到盡頭,沒有想象中突然冒出一排黑衣人彎腰喊老大好,也沒有一架架黑管對著他們讓他們舉起手來。
但就這條大路,路上就兩位正在打掃路面的傭人,無聲的停下手裡的動作,恭敬的向他們的方向彎下腰,不再抬頭。便讓他們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衝擊!一種來自一個大家族,一種傳承,無聲的威嚴和壓力。
這要怎樣的成就,才能無聲勝有聲。
山門全部打開時,深遠的叢林深處,一隊車輛慢慢的開過來,明明不快,但又覺得眨眼睛,已經停在他們身邊,一共三輛,沒有車型,其中一輛恭敬的打開車門請何先生上車。
眾人看著傻愣愣的不出聲。
何安回頭淡淡的開口:「我請的客人,交給你了,讓他們玩的愉快。」
「是,先生,我們一定讓客人滿意。」
何安聲音清冷:「我去拿東西,他們帶你們先過去。」
「不急,不急。」七個人下意識的點頭,彷彿不是在回應熟悉的人問話,而是下意識的服從讓對方滿意。
何安看他們一眼,眼底布了一層冷意,上車離開。
「幾位同學請上車。」何先生走了之後,外院嚴大管家頓時輕鬆不少,也有心情見先生帶回來的幾位同學,先生果然變了,竟然帶同學回來,這是好現象,何先生平日就是太孤僻。
嚴大管家笑的十分開心,與幾個年輕小夥子坐上車后,更是掩不住為先生高興,忍不住就想多說兩句:「幾位是我們先生的同學?」
王峰龍聞言看眼錢鈞。
錢鈞、李興華看著王峰龍。
王峰龍心裡罵一聲靠,咽口唾沫,緊張的坐正身子回答:「對,我們是何……何先生的室友。」
室友,大管家笑的更開心,眼睛越發開懷:「我們先生這兩年麻煩你們照顧了。」
「不麻煩,不麻煩,何先生人很好,很好。」緊張的搓搓褲子。
「是嗎,何先生非常溫和的。」
「是,是。」
嚴大管家的沒眼越加溫和:「那就好,幾位是玩旱冰是吧。」
「不,不,不,是,是,是。」王峰龍為自己來這裡就是玩旱冰汗顏不已,好像來這裡就應該談國際合作,談石油併購案,談上億的鑽石怎麼切。
李興華不自覺的把東西抱好,賠著笑,總覺得哪哪都很不自在。
嚴大管家看出了幾位孩子的不適,十分和藹的開口:「別在意,我只是外院的大管家,大家不用跟我客氣。」
禾木集團的大管家,誰敢不客氣,據說禾木集團只有十餘位大管家,三位總管,每位管字頭的人都有各自名下拿手的產業鏈,誰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無害的人,至少秒了錢鈞家不用考慮。
「哪裡,哪裡。」
車子越開越遠,地上的落葉越來越多,慢慢的車輛開離了柏油公路,駛入叢林小道。
車子里除了嚴大管家安撫眾人的聲音,落針可聞。
霞光山是一流的生態風景區,原始生態保護的十分到位,叢林環繞,高聳入雲,車開在叢林小路中,有種深入原始叢林的感覺,但又因為有專人維護,並沒有毒蛇獨蟲肆孽。
車輛越走越遠,不一會潺潺的流水聲已經進入耳畔。
「到了,幾位請下車。」嚴大管家神色恭敬:「不知幾位同學滿不滿意,如果不滿意我們可以去下一處。」
王峰龍趕緊代表一群慫貨開口:「滿意,滿意,不勞煩嚴先生了,這裡就非常好,非常好。」
這裡哪是旱冰場,根本就是冰場,極目所眺處,小型瀑布掛在盡頭,一路順著石子從山上流下,不知流向了哪裡,他們所佔的位置是一片冰凍的湖水,佔地面積遼闊,冰面光可鑒人,四周樹木早已凋謝,不遠處有一座屋檐從樹榦中漏出一角,清幽,深遠。
嚴大管家鬆口氣,滿意就好:「對了,幾位不用擔心,這裡的冰層有兩米厚,不會出現意外。」說著按下藏在樹叢后的開關,圍繞著冰湖外圍,升起一排白色的柵欄:「我們老爺平日喜歡冬泳和冬釣,所以這裡安全設施比較齊全,幾位可以放心遊樂。」
說完目光矜持的掃過,內心一片熱血:哪位是先生的女朋友?是哪位!這裡有四位小姑娘,穆妹子說看著很不起眼的一個是,這幾位姑娘都很不起眼吧?都不起眼到底是哪個?
「麻煩嚴先生了,謝謝嚴先生,謝謝。」
嚴大管家依依不捨的又看看幾位朝氣蓬勃的孩子,難道要從不起眼中選更不起眼的一位?可真都沒有入眼的呀:「幾位可以放心,驅蟲劑在每棵樹旁邊的安置箱里,不用擔心毒蟲毒物,每隔兩棵樹之間有緊急呼叫按鈕,如果幾位有什麼問題,可以按下,我們會最快時間趕來。我相信穆管家已經在為幾位準備食物,請稍等片刻,祝你們玩的愉快,再見。」
七人聞言齊齊回禮:「麻煩嚴先生,您慢走……」
「慢走……」
待嚴管家走出很遠。
王峰龍撫著胸口喘口氣,還好,總算走了,可以活過來了。
幾位女孩子不明所以的圍在飛飛身邊,疑惑的看著錢鈞和李興華,她們是不是進了傳說中何先生的地方?!
別墅幾位女孩子見的多,但誰家別墅後院能有湖!能有這麼多保鏢,加上何先生在商業界的傳奇地位,幾位女孩子手腳拘謹的靠在一起,覺得有些放不開。
真的是傳說的霞光山,女生看著安安靜靜的幾位男生,就這麼看著誰也沒敢先動,在她們印象里,這裡是很多她們仰望的人的聖地,來過的人可以吹噓很長時間。
王峰龍在妹子們殷切的注目上,打起精神,抹把臉:靠!來都來了!
李興華也把行禮放在地上,給自己打氣。
錢鈞苦笑,有用嗎。
長發披肩、身材窈窕的李飛飛看著他們,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叫自家男友:「興華……」想問問怎麼回事?帶她們來的人是誰,她們出現在這裡真的好嗎?會不會犯了主家的忌諱?要不然還是走吧。
「啊?」李興華也很緊張,但女朋友在怎麼能不撐起幾分顏面:「沒事,都是自家兄弟,就是找個地方玩而已,都開心點。」對,沒事,他還跟他住了幾年有什麼事,就算傳聞已經把他神話,還不是一個鼻子兩眼。
李興華努力說服自己,但人——人他媽就是不一樣的,誰敢說他和何安一樣!
何安,何木安?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
誰狗屎的想的到,堂堂禾木集團創始人,會閑的沒事去上學,淡疼嗎!
可他們好像就遇到這麼狗血的事了!
錢鈞仰頭望望天,覺著這輩子已經被刺激的不能再有什麼刺激到他了,此時只能看著冰光閃閃的湖面問,充人:「咱們還玩不玩?」
玩不玩?
「你覺得咱們可以自己走出去?」
是啊,既然不能,只有玩了,不玩就是嫌棄人家招待不周。他可不覺得剛才笑眯眯的老先生,在他們不給面子時,還會笑眯眯的對他們。
錢鈞只好認命的脫了鞋,率先穿好裝備,有氣無力的開口:「走吧。」怎麼能不滑。
其實拋開這裡的主人給他的壓力,錢鈞敢說這是最好的休閑場所,無一不天然,無一不是頂級享受,這樣的地方,錯過這次,這輩子也許都沒機會進來了。
「下來呀,都愣著幹什麼!愣著就表示你們沒來過!下來!他把咱們帶來玩可不是讓咱們看著他家院子發獃的!」我靠!誰家沒事弄這麼大的院子,跟何家一筆,他們那些別墅、莊園就是小土丘。
王峰龍一咬牙,換鞋,這點陣勢都壓不住!以後怎麼混,他怎麼說也是拍過何總裁肩膀的『能人。』
李興華見狀也豪氣的讓自己放開:「玩!當然要玩。天然冰湖可不是哪裡都有,不夠本都不能走,飛飛,換鞋。」
四位小姑娘見狀,互相看一眼,再看看周圍除了他們誰也沒有,漸漸的膽子也大了一些,都是愛玩的年紀,看著這樣的場地,也忍不住心癢,在飛飛帶頭后,也紛紛下了湖。
可今日的所見到底影響了幾位小姑娘的心情,四個人之滑了一圈,便握著扶手站在一處,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論著。
「這裡真漂亮,這麼大的地方,真的是一個人的?」
「每年單維護就要不少錢吧?」
「我覺得比傳聞中都奢侈,難怪很多人每年爭著來這裡做客。」
「飛飛,你男朋友怎麼帶咱們進來的,不會有什麼糾紛吧。」
「應該……沒有吧……」飛飛有些不自信。
王峰龍、錢鈞三人,也沒說的那麼豪放,不一會,也沒了心情。
何安,何木安,一字之差,差的太遠!
秋門大學的圖書館有一層樓專門為這位神奇的商業帝王建成,裡面有他傳奇的少年生涯,還有他讀過的各類藏書。
如果說禾木集團更多的是標誌,何木安就是這個帝國從不對外公開的王者。
莫名的,現在卻告訴他們,這樣一位只存在傳說中的人竟然跟他們生活了兩年之久,他們甚至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跟他像個傻瓜一樣吵過!
其實要論倒霉應該有比他們更倒霉的吧,比如夏班長?
錢鈞一瞬間覺得夏班長無比酸爽,何止酸爽,簡直可以撞牆自盡,看看她成天是怎麼對何木安的,剖腹謝罪輕了。
可,她是何木安的女朋友。
錢鈞一瞬間警醒,怎麼忘了這一點,她現在可是何木安的女朋友!堂堂禾木集團當家人承認的女朋友!我靠!這輩子能跟何木安談一次戀愛,可以載入史冊了!不亞於朝聞道夕死足矣!
王峰龍覺得現在特別理解,何安這麼多年看他們時的目光,甚至能明白他永遠及格線飛過的成績,對他來說秋門大學沒有足以挑起他興趣讓他拼勁全力的東西。
錢鈞靠在一旁的欄杆上,仰著頭,望著碧綠間稀稀疏疏的雲,難以想象這詭異的人生,更難以想象他有一天會在何家的私人住宅,享受著他爺爺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想著想著,錢鈞忍不住問一旁的王峰龍:「你說,何——何先生為什麼突然請我們來他家玩?」出口叫他的名字都變的不自在。
為什麼是他們?為什麼是來他家?以何先生的財力,有必要對他們這麼好?就算是何先生的商業夥伴,恐怕也沒幾個人來過他的私人領地吧,而他們卻站在這裡,他想昧著良心說幾個人是兄弟是室友,難道不應該。但無論臉皮多厚,都覺得這個理由無法成立。
王峰龍看著遠處,故意沒有去想:「不是趕巧了?」
趕巧?愚笨如李興華都覺得不太可能:「難道我們身上有什麼獨特的品質讓何總發現了?」
「滾!」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回頭叮囑你女朋友兩句,回去了別亂說話。」別交情本沒多少,再得罪了人。
「我知道,飛飛不是沒分寸的人。」
王峰龍有種不好的感覺,何木安請他們來一定是想看什麼,但顯然他們沒有讓他滿意。
沒一會,不遠處開來一輛加長電動遊覽車。
「有人來了。」
一身精鍊管家制服的穆姨親自帶著人出現在此地,十餘位廚房一線傭人利落的支起長桌,鋪上白色的鏤空花紋桌布,一道道精美的甜點、食物,依次擺上餐桌,中間一簇大花束彷彿瞬間激活了餐桌與周圍的環境。
幾人的速度很快,也沒有驚動不遠處人的意思,穆姨離開時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孩子,竟然發現沒有那天她見的姑娘,暗自好笑,幾位管家圍在監控室里研究誰是先生你女朋友的臉。
難道先生不是請自己女朋友回家?
也是,請才奇怪。
李飛飛見來人走了,不禁帶著姐妹們滑到李興華等人身邊:「要不要過去看看?」
「餓了?」
李飛飛尷尬的笑笑:「不是,就是想看看。」荒山野嶺中,擺放上歐式風格的餐桌餐椅,每頂像寶塔一樣的食盤下,總覺得一定有與之相配的美味食物,讓人忍不住想看看。
李興華看向王峰龍和錢鈞。
錢鈞站定:「走去看看。」
說話甜甜的小姑娘忍不住拿起旁邊的餐具吃了一口做成兔子狀的蛋糕,驚喜的點頭:「真好吃,飛飛,你嘗嘗,很好吃的。」那種口感,跟所有店鋪買的都不一樣,就像傳說中,只存在特供里的精緻食物,能因為主人的關係真正的做到精緻。
「這道拔絲香蕉應該加了脆蜜,真好吃。」
我靠!牛排口感真贊。
不一會,幾個人人手一個盤子,在秋風縈繞的初冬時節、在高山流水的綠蔭中享受著食物帶給人的美好享受。
好吃,
何安換了一身平日穿的休閑服,從綠林中走來,出現在冰湖之畔。
不似女子讓萬物失色的美麗,他有俯瞰天下,一切入眼的氣度,比之美人如畫更加雄壯有度。
這一刻,他是不一樣的,不管他的衣著多麼謙和,形象與往日多麼相同,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王峰龍等人見狀,立即放下來手裡的餐盤,下意識的站定,看著眼前不可思議又憧憬無比的男人,眼前的人似乎如他的地方一樣瞬間變的不可侵犯,明明沒什麼區別,依舊是拽的讓人想扁的臉,可,就是不一樣了,讓人忍不住覺得低他一等。
幾位女生見狀,也傳染了男生的緊張,下意識的跟著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遠遠走來的男人。
「何,何先生——」
何安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逝,很快恢復平靜,說話的語氣與平時沒有異樣:「餓了?要不要現在開餐。」這只是餐前點心。
王峰龍、錢鈞、李興華聞言短時糾結不已,手下意識的搓著衣角,如此簡單的問題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說開餐,是不是顯得他們太孟浪,像飯桶太隨便;
如果說不開擦,是不是會違背何先生的好意?
何先生是想他們開餐呢,還是不開餐?
王峰龍、錢鈞、李興華三人為這一個問題大腦快速旋轉著,不一會就糾結的滿頭大汗,一時間三個人僵立著,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何安瞭然的沉默著,看了眼不遠處的湖面,聲色如常的道:「有什麼需要聯繫嚴管家,我還有事,先告辭了,玩的愉快。」
「愉——愉快——」
何安笑。
王峰龍、錢鈞、李興華卻頓時覺得周圍空氣都停滯幾分,這就是禾木當家人的氣場嗎,進距離接觸幾乎能壓死他們,三人下意識的開口:「謝謝你邀請我們來這裡玩。」
何木安神色越發平靜:「不必客氣。」轉身離開。
過了好一會,王峰龍、錢鈞,李興華癱軟的鬆口氣,明明不想這樣!不就是何木安!剛才又不上沒猜到,怎麼見了就這樣了!太沒用了!
簡直不是男人!
但那時何木安,本來就不苟言笑的男人,當何安時候都沒給過他們好臉色,他們能不怕,正常人都不會熱臉貼冷屁股,何況現在冷臉的人還有一個讓人畏懼的身份。
彎折的小路上,何木安沒有直接回去,一個人慢慢的走著,神色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好像也不覺得自己能融入剛才的氣氛,對他來說什麼結果都不算意外,也就不存在失望。這些人以後見了他怎麼樣他並不在乎,更不關心他們對他態度的轉變,是不是變得束手束腳、有所顧忌,所以帶來的輕易。
何木安選了一處清幽的環境坐在一塊石頭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伸開,與周圍的環境共呼吸,安詳的享受著初冬的冷風剛剛生成的喜悅。
突然,在和諧的草木清水中,一陣不和諧的手機鈴聲響起。
何木安睜開眼,看了眼顯示,眼裡的無所謂悄然淡去,不禁坐好,手機放在耳邊。
接通的一刻,夏渺渺噼里啪啦開說:「安安,在哪呢?在家嗎?我剛看到宣傳海報,從今天開始,咱們北路那邊的超市搞活動,每天早晨七點,中午十二點,下午七點整,前二十名結賬的客人能領12枚雞蛋。」
12枚夠吃好幾天了:「正好咱家的洗衣粉用完了,十二點整你去買一袋,看看能不能盯上十二點的優惠,現在知道的人不多,應該問題不大,但也說不準,現在老太太老大爺沒事,都盯著呢,如果買完你發現領完了,就退了洗衣粉,繼續趕下午七點的,他們搞三天活動呢,你總不能那麼倒霉一次都碰不上,喂!喂!聽著呢嗎!」超市可以七天無理由退貨的。
何安嘴角淡淡,仰躺在草地上,但能看出心情不錯,聲音難得多了絲柔和:「聽著。」
可惜對面的人不理解他的心境,只顧著她算計的小賬:「你給我記住呀!別雞蛋沒領到就給我把洗衣粉買回來,否則蓋你臉上蒸饅頭!聽懂沒有!」
「……」
「好了,我正忙著,你記得給我去排隊,知道了嗎!別忘了,一定不能忘了,如果忘了掐死你,聽到沒有,一定要搶先機,好了,我忙呀,掛了。女士,不好意思,點些什麼?」
何安聽著耳邊的忙音,嘴角本淡淡的笑意難得繼續擴散,呼吸著叢林間的空氣,身心頓覺無比愉悅。
他對現在的生活、感情存在的方式,無比滿意,他不希望她有任何變化,不需要她工作不忙了,卻有更多時間想著怎麼照顧他。
不想那邊的聲音變的斟酌,不想她學會試探他的喜好,不想她變得小心謹慎,繼而讓感情變的乏味,最終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何安覺得這兩天一直壓在他胸口的石頭終於移開,不必再糾結是不是要給予,她該有她自己現在的生活,他真沒必要參與太多,這是她的路,本該成長的最好時節,誰也無權干預。
何安重新站起來,看看看時間,十二點的一定趕不上,下午七點的他也不想去試,12枚雞蛋他可以帶上。
就這樣保持不變。
他不出手,她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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