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074章
那大宮女看著謝無垠和麗貴妃，立即跪下來，「拜見娘娘！」
謝無垠看向麗貴妃，點了一下頭，轉頭看向那兩名大宮女，「可是杜姑姑和陳姑姑？」
兩名大宮女點頭。
「你們可是幫忙守著娘娘的宮裡？是誰將這香籠放在這裡的？」謝無垠問道。
兩名大宮女看著，都搖頭。
「回稟大人，奴婢守著這宮裡的時候，並不曾看到這香籠。」那杜姑姑跪著道。
那陳姑姑也點頭說出一樣意思的話。
也就是說，沒有人看到是誰放的香籠。
「那怎麼這香籠平白無故地出現了？你們二人可曾出去過？」謝無垠道。
「……是。」陳姑姑一聽，忍不住面色一變，她趕緊磕了一下頭，道，「大人，當時，當時聽得外面似是有爭吵聲，所以奴婢讓杜姑姑先守著，便去外面看了一會子。」
「陳姑姑走了之後，奴婢的確是一直守著的，但是因為擔心陳姑姑，所以奴婢便走到外殿去瞧了，並不曾注意內殿。」杜姑姑說著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魏公公看著麗貴妃，然後又看謝無垠，他想了一下，上前一步，喝道，「大膽！若是再不說實話，讓你們好看！」
「公公饒命，饒命！」杜姑姑和陳姑姑看著魏公公大喝，跪在地上就猛地磕頭，「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實話啊！」
杜姑姑見魏公公板著臉，便跪著朝著麗貴妃，磕頭喊道，「娘娘，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放的香籠。」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饒命！」陳姑姑也磕頭求饒。
謝無垠眯了眯美眸，看著他們所有人。
「若是再不交代清楚……」魏公公說著就要將手扇下來，謝無垠看著立即喝道，「公公。」
魏公公趕緊停下手，才回想起謝無垠還在這屋裡，趕緊堆了笑容，「大人。」
「公公慢些下手，我不覺得她們沒有說實話，讓她們都下去吧！」謝無垠笑了笑，然後看向麗貴妃，行禮道，「娘娘，方才的事情，只要多加留心，不日定能查出兇手。」
「嗯。」麗貴妃聽著點頭，「此事，就交由你了。」
謝無垠怔了一下，「此事，還是大理寺處理為恰。而且，還可以將之前這裡發生的事情合在一起。」
「你說得有道理，魏公公。」
「是。」魏公公行禮領命。
「現在我給娘娘看診。」謝無垠說著上前，給麗貴妃診脈。
麗貴妃也很配合，她將手伸出來，便交給謝無垠。
「你們全都退下吧！」麗貴妃看著謝無垠，道。
謝無垠抬眸看她，而周圍的下人包括魏公公都已經退下了。
「無垠妹妹已經貴為烈王妃，沒想到還穿著這掌葯的官服來給本宮看？」麗貴妃說著一手放在謝無垠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
謝無垠將手縮了回來，笑了，「娘娘的身子很好，胎象很穩，孩子也成長順利，請您放心。」
「有你謝太醫府上下的性命作保證，本宮當然放心。」麗貴妃笑，「無垠妹妹，可有入宮給太后請安？」
「不曾。」謝無垠不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接連的兩句套話，都不知道是旨在什麼。自己嫁給呼延烈，有沒有妨礙她，為何還要如此刺探？
「你啊，是時候給太后請安了。你好歹現在是皇室中的一員。」麗貴妃說著溫婉一笑。
「是，待我回府上，一定將這件事情稟告給王爺，讓他定奪。」謝無垠這話得就是將責任推到呼延烈的身上，另外一方面也說明她真的做到出嫁從夫了。
「如此很好。」麗貴妃撫了撫自己額上的鳳簪，然後取下來放在謝無垠的手中，「無垠妹妹，這是本宮的一點點心意，是本宮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你就收下吧！」
「使不得使不得。」謝無垠聽著立即搖頭，將鳳簪放回到她的手中，若是自己拿了麗貴妃的鳳簪，然後被某個人知道了傳了出去，說不定會被認為是偷了麗貴妃的東西，或者被這個不太熟的麗貴妃反咬一口……
還是小心為上，而且呼延烈也說過，不要惹事上身的。
「為何使不得？本宮見著無垠妹妹養眼，若是能夠戴上這鳳簪，那會是多麼的美麗，估計烈王看了會歡喜的不得了。」麗貴妃倒也是固執，一心想著要將東西交給謝無垠。
謝無垠搖了搖頭，她退後幾步，笑，「王爺他若是知道我不經過他的同意收了別人的東西，鐵定會責罵我不懂禮數。」謝無垠再一次將責任又往呼延烈的身上推，但無疑的是呼延烈真的是很好的擋箭牌。
因為，謝無垠看到了麗貴妃的蹙眉，麗貴妃蹙眉表示她送給自己這東西犯難了。
「無垠妹妹還真是好聽烈王的話。」麗貴妃眯了眯眼眸，道。
「烈王是我的天，自然是要聽得他的話。還請娘娘見諒。」謝無垠帶著幾分歉意然後給她彎腰行了一禮。
「你們真是恩愛。」麗貴妃笑了一下。
謝無垠淡淡笑著，從懷中直接掏出一張宣紙，打開，看那上面的藥方沒錯之後再次摺疊起來，放在麗貴妃的手中，「這是我給娘娘開的藥方，按照上面說的煎藥來吃就成。」
「好。」麗貴妃也沒有多加刁難謝無垠，倒是很順從地將宣紙
，倒是很順從地將宣紙給拿著，打開就來看。
「娘娘也會醫術？」謝無垠問道。
麗貴妃定了定心神，點頭，「在早些年的時候，跟著別人學習過。」
謝無垠注意到她的眸色里閃過一絲幾不能察覺的亮光，謝無垠眯了眯眼神。
「前些日子的事情，還請無垠妹妹將事情忘了。」麗貴妃確認藥方沒事之後，抬眸看她。
「以前？以前哪裡有發生什麼事呢？」謝無垠笑了，彼此心照不宣。看來，麗貴妃真的跟洛王北野天曜有著說不清的故事呢？
「來人，送謝掌葯離開。」麗貴妃喊道。
而與此同時，一人從外面直接撩開珠簾就進來，進來瞧見謝無垠的時候，那冰冷的眸轉了一下，但是不言，直接進來。
謝無垠心中驚了，這北野天曜還真是說來就來了？
「拜見王爺。」謝無垠給他行禮。
「免禮。」北野天曜不冷不熱地說出兩個字，轉身已經看向麗貴妃。兩人對視了幾秒之後，北野天曜轉身走到邊上，就坐在那桌旁，他瞄了一眼那桌上的被滅掉的香籠。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先離開。」謝無垠找好時機離開，解決不做電燈泡。
「孩子如何？」北野天曜開口淡淡問道。
「很好，肯定能安全地生下來。」謝無垠道，「娘娘好好注意身體即可，其他的我來吧！」
北野天曜聽著她這般說法，臉色依舊不曾改變，「嗯。」他擺手，讓謝無垠離開。
謝無垠看著他的這態度，心中有些不服氣，這些人就是喜歡擺著架子很牛逼的樣子！
她走出去。可是當經過北野天曜身邊的時候，沒想到聽得他低沉一聲，「本王錯估了你的能耐。」
謝無垠內心一緊，他為什麼這般說？可是她想問的時候，北野天曜已經到了麗貴妃那邊了。
而麗貴妃倒是一直都在盯著她……
謝無垠趕緊低頭，然後離開這裡。
她出了麗貴妃的宮門之後，沒想到一抬頭竟然看到呼延烈正在宮門那等著。
他在那裡等她？謝無垠心中疑問萬分，還是他恰巧經過而已？
「杵在那裡做什麼？」沒想到呼延烈已經推著輪椅轉頭看她，「還不趕緊過來！」
我去的，這見面就是命令，這是受不了他！
謝無垠心中冷哼，但還是上前，「封大哥呢？我的丫鬟半夏呢？」
「他們在宮門前等著。」呼延烈道。
謝無垠聽著點頭，原來如此呢！
她站在他的身後，還是推上那輪椅，然後開始走。
一路上兩人沉默，謝無垠心中想著事情，他不語，她自然不會說話，想著方才北野天曜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怎麼想都不明白。
「麗貴妃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呼延烈這時候倒是突然問道。
謝無垠搖了搖頭，「不是什麼大事。有人將迷迭香放進香籠里，想著加害麗貴妃，但是被我識破了，就這樣。」
呼延烈濃眉緊皺，「可找到真兇？」
「沒有。」謝無垠看著遠處，她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等我等了多久？」
「不久。」呼延烈輕咳了一下，「本王剛到。」才沒有等她呢！
「哦。」還以為他等了她許久，然後也看到北野天曜入了麗貴妃的宮殿。可是說不定北野天曜是從哪裡進而非是從宮門而進呢？
謝無垠心中點了頭，自己認可自己的觀點。
「有事？說出來。」他這時候扭頭看她，雙瞳幽深又有神。
她搖了搖頭，既然答應了北野天曜和麗貴妃他們不能將他們單獨見面的消息說出來，那就不應該說。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他們明明知道她在場，還要如此明目張胆？就如此不怕她將他們的信息賣出去？
「沒事，只是累了。」謝無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原本還想帶你去看看皇外祖母，可是你既然身子累了，那就改天吧！」他也是好說話，根本就沒有讓謝無垠難做。
謝無垠聽著眼前一亮，她看著他，「皇外祖母，是太后嗎？」她想起麗貴妃當時說的話，怎麼不去拜訪一下太后？
「是。」呼延烈點頭。
謝無垠看著他，想了想，「就現在去吧！說下次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你不是說累了嗎？」呼延烈白了她一眼。
謝無垠沖著他冷哼，不回答他。
皇宮真是夠大，謝無垠推著他的輪椅走，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都沒到。
「怎麼這麼遠？到了沒有？」謝無垠問道。
「擦汗。」沒想到，呼延烈竟然遞過來一張絲帕。
謝無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這麼好心給我絲帕？」
「不要？拿回來。」他倒是直接說道。
謝無垠趕緊將他手中的絲帕拿到手中，然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哎，到底還要多久才到太后的行宮？」
「半時辰不到。」他回答。
謝無垠驚了，「半時辰不到？一個時辰就是兩小時，半時辰是一小時啊！再來一小時的腳程，我就應該要躺下了！」
呼延烈不太明白她口中的「小時」，但很清楚她在埋怨時間，抱怨她的累。
「你可以選擇原路返回。」他開口。
謝無垠吹了吹氣，
吹了吹氣，當然是要繼續去啊，不然剛剛的半個時辰的路途豈不是白費了？
「走。」她推著他的輪椅就走，「往哪裡走？我要捷徑。」
他抬手指了一下那灌木叢。
走了小會兒之後，謝無垠問道，「呼延烈，你跟洛王的關係，如何？」
呼延烈聽她提及北野天曜，濃眉一擰，轉頭看她，「為何要問？」
「……」謝無垠遲疑，「好奇，好奇嘛！你看，一個是我之前嫁過的，一個是現在嫁的，挺好奇的，呵呵。」她乾笑著，只感覺被他盯著不舒服。
「他是本王一生的敵手。」呼延烈壓低了嗓音，眯著重瞳盯著她，「他並非是能惹的人。」
謝無垠冥思了一下，「如果我說，我已經惹上他了，你覺得我怎麼辦？」
「就這樣辦！」他瞄了她一眼。
「這樣？這樣是哪樣？」謝無垠不解，為什麼關鍵時刻，他們都會打啞謎？！
呼延烈不語，大手放在扶手上，輕輕地敲了敲，他轉頭看她。
正瞧見她的眸色里的認真。
他別過頭去，然後看向前方，一指，「前面就是太后的行宮，貞寧宮。」
謝無垠看過去。
「皇外祖母不喜歡多話的人，你聽著她說便是，若是問你事情，你簡短回答，要麼就本王回答。」他叮囑道。
謝無垠應了，還好，也不是走了很遠。
貞寧宮。
謝無垠和呼延烈一同站在貞寧宮外等著，沒一會兒后，一名嬤嬤出來，行禮道，「請王爺，王妃入殿。」
「多謝羅嬤嬤。」呼延烈點頭，謝無垠趕緊行禮。
連呼延烈都主動感謝的人，肯定有那麼點能耐或是給過他恩情，不然，怎麼可能如此尊重？
羅嬤嬤笑了笑，「進去的時候，要記得腳步輕輕的哦！」
謝無垠笑著點頭。
這貞寧宮真的是安靜極了，宮裡的下人丫鬟也不多個，謝無垠進到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三名丫鬟而已。
進去之後，謝無垠看到一名保養極好的美婦人坐在那炕上，她那狹長的柳葉眸正看著謝無垠和呼延烈，那眼神，令謝無垠想到了狐狸這兩個字。
「烈兒拜見皇外祖母。」呼延烈見著已經拱手說道。
謝無垠趕緊回神，上前行禮之後，道，「臣妾無垠拜見皇外祖母。」應該是這樣叫的沒錯吧？
謝無垠偷偷瞄向呼延烈，呼延烈並沒有砍過來。
「都免禮。」薄太后笑了，她看向呼延烈，認認真真地端詳了一番，道，「烈兒能夠坐在輪椅上入宮看望哀家，哀家真是開心極了。」
呼延烈聽著笑了一下，「這是烈兒應該做的。」
薄太後點頭，慢慢地將目光轉移到謝無垠的身上，她看著謝無垠，上上下下來回看了幾圈，「不錯，夠高，尚能配得上烈兒。」
謝無垠聽著面上生了幾分尷尬。這配不配得上又如何？賜婚的，難不成薄太后能有讓聖旨作廢的方法？
但，謝無垠還是保持著笑容，有禮貌點頭。
「伺候烈兒幾次了？」薄太后又問道。
謝無垠聽著一愣，這薄太後跟呼延烈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她會說很多話，然後等著自己點頭就可以了嗎？可薄太后她分明問的這些問題是要她謝無垠說啊！
但是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謝無垠眼神發出求助信息，看向呼延烈。
「也挺多的。」沒想到，呼延烈倒是非常不要臉地說道，他抬眸看薄太后，「他日，應該能給皇外祖母添個皇重外孫。」
謝無垠聽著驚得下頜都要掉在地上，這王八羔子說什麼話呢！
薄太后倒是一笑，看向謝無垠，謝無垠趕緊作勢含羞低頭。
「那就好。」薄太后帶倒是寬慰一笑。
謝無垠在低頭之際，也暗中將目光看向呼延烈，他能不能不要說些子虛烏有的話？
這時候薄太后嘆了一口氣，「烈兒能帶著王妃來看望哀家，哀家已經深感欣慰了。好，來人，賜玉如意一雙給王妃。」她說著擺手，「無垠啊，他日趕緊的給哀家添個皇重孫啊！」
「……是。」謝無垠只得應下。
而薄太后聽著才笑了。
羅嬤嬤捧著銀盤上前，那銀盤上正是一雙上等的玉如意。
謝無垠看著趕緊跪下行禮，「謝謝皇外祖母恩賜。」
「懂事的孩子。」薄太后贊道。
謝無垠看向呼延烈，呼延烈的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說了會子話之後，謝無垠和呼延烈才一同離開，離開的時候謝無垠還得揣著一雙玉如意。
走出貞寧宮，走到彎角的時候，呼延烈突然按住了輪椅，他抬眸看向謝無垠，「將玉如意給本王。」
「為何？」下意識的就拋出這問。
「不想死，就給本王！」呼延烈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