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尋找感知者
「大家對於感知者這個位置,有什麼想法么?」何斜現在的心情就像玩DOTA,九等一,不過他卻寧缺毋濫,畢竟路人一進九人黑的道理,何斜還是懂的。招人么,就是要又強力又可靠,否則還不如不要。
「是的,頭兒。」說話的是撒潑斯潘,不過沒有人會把他說的話當真的。撒潑斯潘見沒有人理他,憨憨的笑了笑,把頭往桌上一埋,繼續與那盆子羊腿做鬥爭去了。可見,做傻子也有做傻子的好處,至少,現在一桌子四個人,只有撒潑斯潘還能帶著笑,大口大口地吃東西。
「仙妮亞,你有什麼想法嗎?」何斜現在只能寄望這個教皇的女兒,有一些別人沒有的門路。
「我推薦華盛頓姐妹。」
「我抗議!」卓別「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小姐,我拒絕和傭兵合作。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後背賣給一群見錢眼開的老鼠!」
「卓別,你不該這麼說的。」仙妮亞的臉上顯露出憐憫悲戚的神色:「主說,眾生是平等的。」
卓別被仙妮亞的這句話噎住了,半晌沒有說話,這個老實的騎士揮舞刀劍的能力遠遠高於他動嘴皮子的能力,只能扁著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在心裡想著——難道不是小姐你和我說這個世界上垃圾太多,最好多死掉幾個的么?當然,他只敢想想,沒敢說。
「好的,既然這樣,就決定是華盛頓姐妹了。」仙妮亞的臉上像開了一朵花兒一樣。
「我反對。」何斜小小地咪了一口紅茶,半眯著眼睛,露出了不是中國人就絕對看不懂的權謀者的特有眼神:「我是隊長,這裡我說了算。」
仙妮亞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一個八度:「不行,我說了是華盛頓姐妹就是華盛頓兄妹!不信你問卓別和撒潑斯潘!」
何斜把頭稍稍偏了偏,看著卓別和撒潑斯潘:「你們怎麼說?」
「說!你們兩頭白眼狼幫誰?」
卓別和撒潑斯潘對望了一眼,爭先恐後地吃起了東西,三秒,三秒之後,兩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卓別:「頭兒,我們吃完了。」
撒潑斯潘:「是的,頭兒!」
卓別:「我們撤了,頭兒。」
撒潑斯潘:「是的,頭兒。」
然後兩個人爭先恐後地躥出了房間,留下了還愣著的仙妮亞和何斜。
「呃……反正我是不會允許你再在我的隊伍里安插人手了,我的小女孩兒。」何斜在「你」「我的」「小女孩兒」這三個詞上特意加重了語氣,提醒著他面前的仙妮亞,到底這裡誰才是老大。
「隨便!」仙妮亞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蘋果,氣呼呼地跑了出去,也沒有反抗些什麼:「這算是報你把我救出來的恩情,下一次我可不會退讓!」
「切。」何斜也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番茄,啃了起來。雖然他不同意仙妮亞的提議,但他也無法否認,仙妮亞的提議確實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從來沒有人說過,追擊小隊只允許招收教會內部人員的。
「好主意。」何斜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打給誰,當然是聖研團的老大啦!人家可是真正的地頭蛇。
「我是巴爾扎克,哪個王八蛋居然敢打擾我做實驗?」手機的那頭傳來了巴爾扎克那像在不停獰笑的嗓音。
「是我,費澤爾。」何斜扮演的人叫做費澤爾,也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記得。
巴爾扎克恍然大悟:「哦,是那個倒霉蛋兒。說吧,這回又是什麼事情?」
「我想雇傭一個傭兵,擅長情報搜集,而且最好本身也能打一點,還有就是要講義氣一點。」何斜把自己的要求大致地和巴爾扎克提了提。
「這樣啊,很簡單,正好我手裡有兩個用得很熟的傭兵,平時負責為我搜集實驗材料。現在既然你有需要,那就讓她們跟著你辦事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巴爾扎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還記得前文說過的么?這老貨就是那種敢把上帝剝皮拆骨的人!
「說。」
「我希望這個月的周六你也能來配合一下我們的試驗。」顯然,巴爾扎克已經刻意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正常些,更和藹些了,不過,當他的這句話出口時,何斜還是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
「好的。」總是打電話騷擾別人卻不給別人好處,以後何斜還怎麼招人幫忙啊?雖然這似乎不會是一個好主意。
「那我等著你,哈哈哈哈!」巴爾扎克這次是真的在獰笑!
……
何斜按著巴爾扎克給他的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清亮甜美的女聲。
「請問你是?」
何斜被萌得心口一陣酥麻:「呃,不好意思,打錯了。」
這麼甜的聲音怎麼可能是傭兵呢?
再撥一次。
這次接電話的還是那個甜美的女生,超級可愛的蘿莉音。
「先生,你似乎又打錯了!」
「呃……」
……
第七次。何斜還來不及說話,對方就直接給了一句「你個騷擾女孩子的變態,你等著被抓吧」,然後就被掛掉了。
第八次。
「你怎麼還打?」對方的語調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的叫聲。
「請問……你認識巴爾扎克嗎?」何斜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指的……是哪一個?」對方的語氣明顯為之一滯,何斜一聽之下就覺得有戲。
「那個變態電鋸殺人狂!」何斜很肯定的說到。
「說話就像惡魔的獰笑?」女孩接下了何斜的話茬。
「是的。」
「我認識……」
「那就好,我叫費澤爾,我希望能雇傭兩個擅長搜集情報的傭兵,不知道小姐你有沒有想法?」既然確定了沒有打錯,何斜也就大方了起來。
「好的,最近我和姐姐正好空閑,什麼時候見面?」
何斜聽到姐姐的那一刻心裡閃過了一點點不妙的預感,不過他一甩頭就把雜念丟到了阿拉斯加。
「明天的晚上吧。地點的話,到時候再聯繫。好么?」
「好的先生。」
「那明天見。」
「恩,拜拜。」
掛了電話,何斜的心情猛然一舒暢,哈哈,終於把對於湊齊了。心潮澎湃之餘,何斜唱起了經典紅色段子《沙家浜》。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只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多虧了阿慶嫂她水缸裡面將我把身藏。似這樣,救命之恩終身不忘,俺胡某講義氣,終當報償……」
以後,終於可以不用再對普通人下手了,何斜這樣想著。殺普通人,何斜在心理上還是不大能接受,所以他每次下手都要到羅馬治安罪混亂的第七大街去,找個混混殺一殺,但即使是這樣,對方死去時的那份恐慌和悲痛,還有對家人的懷念,都讓何斜感覺到——哪怕有再好的理由,殺人就是殺人,罪惡就是罪惡。這一切,和殺誰沒有干係,因為每一個人,都有其被上天賦予的,平等的生存權利,任何人都不應該去剝奪的。
不過,我練的是唯我獨尊心法不是么,唯我獨尊啊,大概就是蔑視一切吧。
何斜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他從桌上拿起一瓶酒,「咕咕」地灌了兩口,直到自己的大腦有了幾分恍惚的感覺,何斜這才覺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