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哈迪斯

原來何斜他們眼前的這條冰霜巨龍，就是白痴龍的老師。白痴龍在多年前離開了費伍德，來到了地面之上，成為了立陶宛的護國神獸。而白痴龍的氏族，也就是何斜所見的那幾十條冰霜巨龍，則仍然留在了費伍德，像他們的先祖那樣，等待著那位大人的召喚。至於那位大人是誰——除了掌管死亡的冥王哈迪斯，還有誰能讓這群驕傲而狂躁的龍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忠誠地等待上千年？

「什麼？你說碎片很可能在哈迪斯手裡？」似乎已經沒有更糟糕的消息了。除了冥王，白痴龍的老師就是這篇森林裡最強大的存在了，如果碎片在任何一個人的手裡，無論是死亡騎士、還是墮落獸人、白痴龍的老師都可以讓他們乖乖地把碎片叫出來，但是冥王……

有敢於反抗冥王的不死族的存在嗎？似乎不會有的吧，也就是說，如果何斜他們找上門去，很可能不得不面對整個費伍德的討伐。當然，整個費伍德的討伐其實也沒什麼，如果和某件事相提並論的話——冥王！他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神，沒人知道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強。佛家有雲「成住壞空」，指的是一個輪迴，任何一種存在都無法逃脫「產生」「定型」「衰朽」「消失」這四個環節，人類自然也是一樣。而其中最奇妙的，就是「產生」「消失」這兩個過程，對於人類與其他的有生之物，我們稱之為生與死。掌握著這種力量的神祗，是人類可以匹敵的嗎？

「你們在擔心什麼？難道你們以為哈迪斯大人會和你們這些凡人過不去嗎？」巨龍看著何斜他們擔憂的神色，臉上的不屑之色更深了：「在我看來，哈迪斯大人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生靈了，如果你們去了，說不定還能得到某些獎賞。小理」

雖然巨龍這麼說了，但是何斜還是不願意去見冥王。雖然可能說不上有什麼道理，但其實也很容易想得通——有誰願意看到死神嗎？都不願意對吧，那很好，有誰願意去看死神的上司嗎？

「你確定碎片會在冥王的手裡？」

巨龍看在白痴龍的面子上，保持了最後一絲對於這些膽小的人類的耐心，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它的不耐：「如果那個東西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麼有趣，那麼肯定會被發現它的傢伙送去進獻給哈迪斯大人，而如果那玩意兒其實沒那麼有趣，你們也可以請求哈迪斯大人發動整個費伍德替你們找一找，畢竟哈迪斯大人也沒什麼有趣的娛樂方式。」

「你確定哈迪斯真的不會要我們的命？」

「貓頭鷹總是擔心鳳凰會搶走它爪子下的那隻死老鼠！收起你們那些狹隘的人類觀點，我允許你們無恥，畢竟幾千年來人類一直如此的不要臉，但是請不要因為你們很無恥，就把神想象得那麼下作。你還有什麼疑問嗎？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已經有很多次想要吃掉你了。」

「沒辦法，安全第一嘛，對不對？」何斜扭過頭去看看他的同伴，想找一些慰藉，結果只看到三個人一條龍擺著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我數一二三，如果你能鼓起你那像芝麻一樣巨大的勇氣，那麼我會帶你們飛到哈迪斯大人的行宮，免得你們在路上碰到成群結隊的死亡騎士而被刺成馬蜂窩。趁著我還有最後的一絲耐心！」

「萬分感謝。」沒等何斜發話，夢軒窗就先一步應承了下來，然後登上了巨龍的背脊。

看來沒什麼好談論的難道不是嗎？

……

「嗨，你怎麼來了？」一個死神打扮的傢伙扛著鐮刀向何斜走來，似乎……他是在對何斜說話：「你不是才走沒多久嗎？」

巨龍有些吃驚：「怎麼，你認識他？」

「是的……不對……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你們也知道，就像我們在你們人類的眼裡都差不多一樣，其實你們人類在我們的眼裡也是一樣。不過今天龍王你帶他們來是做什麼？」

「這些傢伙來費伍德找一塊什麼劍上的碎片，我想他們可能會需要哈迪斯大人的幫助。」

「是這樣嗎？那就請進吧，哈迪斯大人要求我們友善地對待每一個人。請站到魔法陣上，然後我會施法把各位傳送過去。」

死神念了幾句咒語，然後黑光一閃，何斜等人就被傳送到了冥王所在的極樂凈土。

蝶戲花間，魚游淺水，飛鳥啁啾於秀樹，蜜蜂噪噪於佳蔭。好一塊樂土，好一塊寶地。

何斜等人被傳入極樂凈土，眼見美景，不大敢相信自己是在冥界，不過說到底他們的目的也並不是觀光，所以其實也沒什麼。而且，他們要找的冥王宮殿似乎很好找，因為整片大地上只有一座建築物，一座黑黢黢的宮殿。當他們來到宮殿前，兩個死神迎了上來：「歡迎來訪，請跟我們來。」

穿過了不知條走廊，何斜他們才來到了冥王的辦公室，或許我們應該這麼說，畢竟從冥王在裡面做的事情來看，這確實是一件辦公室。

當何斜他們走進去，冥王還在批閱著一份份的文件。

「請問，你是冥王嗎？」伽利略和夢軒窗這兩個能感受到冥王氣息的人已經不敢說話了，而白痴龍則是匍匐在地，朝拜整個亡靈的共主，何斜從剛才被鄙視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所以，毫無畏懼的十一反而是最先說話的。

「我想是的，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我，但是我確實叫哈迪斯。」冥王笑著回答。

那是一張威嚴的中年人的臉，雖然笑著，但是還是氣魄十足，畢竟是掌管著死亡的神祗。

「冥王也要工作嗎？」

「冥王，不，每一個神存在的意義都在於工作，如果我們不工作的話，人間就會亂套。波塞冬打瞌睡的時候人間就可能會發生海嘯，我打瞌睡的話人間就會冤魂遍地，你們想看到一堆死亡騎士在街上跑嗎？對了，你們來這裡是要找一把劍的碎片是嗎？」在冥界的範圍內，冥王無所不知。

「是的，冥王。」何斜說到。

沒想到冥王在看到何斜之後，臉色變得很有趣，嚴肅的神情消失，轉而代之是一種很微妙的表情，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繼續跟著何斜他們的話題：「說一下，那是一把怎麼樣的劍，有什麼特點？」

「帶著強大的魔法能量，而且，那把劍是活的。」何斜很肯定的說。

「活的劍……還是一小塊碎片……」冥王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們說的是那把泰坦的劍對嗎？」

「泰坦？」伽利略從吃驚中回過神來，結果只是變得更吃驚：「我的祖先是那麼強大的東西嗎？」

「祖先？」冥王睜大了眼睛，朝著伽利略看了看：「確實有一點泰坦的血脈，不過我並不認為你們的祖先是泰坦，相反的，我倒覺得你的祖先可能是邪神的人類扈從。或許是在戰鬥中沾染到了泰坦的鮮血吧。然後一代一代的流傳了下來。」

「我說呢……」

「從你們人類的角度看，你們的血脈已經是無比的高貴了。可是泰坦，哈哈哈，那可是只要成年就能成為神的種族啊，比如我！」冥王顯然很喜歡看別人吃驚的樣子：「我的父母都是泰坦，所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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