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貓撲中文)譚知廢話不說,上來一擊重劍,直直朝著江失語面部而去,與此同時,是江贊月的雙月牙彎刀,脫手而去,襲上江失語的下盤;江非離深吸一口氣,重新運氣,將絲弦灌以內力,甩出咻咻風聲,劃破空氣,配合著譚知江贊月而行!
江失語眼神一凝,這場中四人,賀易行沒有動手,站在他身後,不敢有一絲破綻;江非離並江贊月雖然未有多少配合過,但是畢竟從小一處兒長大,對彼此的實力瞭若指掌,只一個眼神,雙雙悟了,武器配合端得是默契十足;更不用提,這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學狂人——譚知。
這一重劍,江失語不敢掉以輕心,手腕一轉,從袖中掉落出一把軟劍,連身一翻,避開了頭上而來的絲弦,手中軟劍一擋,錚錚兩聲,江贊月的月牙刀被打轉了方向沖著譚知重劍勢頭而去,阻攔了譚知的重劍之鋒;譚知不急不躁,重劍與月牙刀相撞之際,左手自重劍背後一抽,一柄細長流光的劍,自重劍劍柄分出,手腕一抖,鐺鐺兩聲,勾起月牙彎刀回給了江贊月。
軟劍纏在重劍之上,暫阻了譚知重劍的勢頭,而譚知只用空著的手把剛剛分出來的細長劍一拋,凌空穿過江失語避讓的身軀,到達到早已準備好的賀易行手中。
一把捏住細劍,賀易行嘴角一勾:「多謝了!」
有了武器,賀易行這才手腕一抖,挽了劍式,足下一點,飛身而去!
譚知略退了兩步,糾纏在重劍之上的軟劍已然鬆開,轉勢朝著賀易行襲來的劍鋒;然而這時,江贊月重新拿回手上的雙月牙彎刀和江非離的絲弦,伴著譚知的重劍,一起從三個方向襲來!
上路、下盤、命脈!
而江失語,還在凝神對付劍勢凜然的賀易行!
只在剎那!
一柄長刀,橫插在重劍雙刀與江失語的背面之間;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一腳踢出,江非離控制的絲弦,被驅走了勢頭,只一接觸,就轉變了方向,回擊向江非離自己!
自己的武器,江非離倒也不會讓它失控,一把收住勢頭后,少年抬頭看去,那裡多出來了一個蒼白消瘦的少年,從空中翻身一把抓住插在地面的長刀,在江失語背後站定,雙眼緊緊盯著眼前攻來的兩人,拔出長刀,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那裡,江失語似乎完全不在意後背出現了什麼情況,只一心糾纏著賀易行,兩柄劍鐺鐺的碰撞,速度之快,叫譚知微微皺了皺眉頭。
譚知手捏重劍,瞟了一眼身側的江贊月,對方几乎細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這個突然出現,牢牢守護著江失語的背部的少年,是江贊月並江非離也不知道的存在。
一個,變數。
江非離也不禁皺了眉,眼神在這個蒼白消瘦的少年身上走了一圈,停留在他慘白的臉上,這個少年肌膚近乎透明,額角順著臉頰的血管明顯。黑的發,白的肌膚,毫無血的唇,一雙眼幽幽,消瘦的身軀拿著一把和他完全不相稱的長刀,守著江失語的破綻。
賀易行並江失語兩個人激斗之間,身形幾轉,已然偏離了方向,遠了他們一點,江非離江贊月並譚知想要追上去,卻被那柄橫起來的長刀,阻攔了道路。
蒼白的手,握著銀刀柄,穩穩噹噹,刀刃朝著江非離三人,一雙眼盯著他們,無聲的訴說著:
不會讓你們過去的!
江非離眼瞧著賀易行似乎有些氣短,招式之間不如之前般流暢,只怕出事;當機立斷,再度抖下絲弦,飛身而上,自取蒼白少年的首級!
江非離一個動作,江贊月瞬間配合上,兩把彎刀緊隨其後,朝著蒼白少年的攻去。
譚知頓了頓,自覺江非離江贊月二人實力不俗,該是十拿九穩之事,就沒有插手。
然而,一柄長刀,走勢快狠准,閃了一絲反光之時,已然防守精準,江非離江贊月兩人之力,居然一時拿他無法!
江非離在和蒼白少年正式交手的一個回合,就已經感覺到了些什麼不對。但是他在江失語的面前並沒有江贊月來著有信任,故此江失語瞞著他的一些事,他是怎麼探查也不能找尋到精準。只是江贊月,怎麼也是江失語的侄兒,有些遺漏的尾巴叫他稍微抓到了那麼一些,江失語並沒有在意過,而這個時候,江贊月把之前的一些串聯在了一起,得出了一個結論——
「阿離撤手!」
「他是叔父的成品!」江贊月電光火石之間,腦中飛快閃現了一些東西,兩把彎刀一格擋,架住了少年反擊的長刀,扯著嗓子對江非離道,「撤手!」
好在江非離也早有準備,江贊月的話一出,他即刻抽身而去,退到了安全位置。
蒼白的少年盯著自己長刀前空無一人的位置,眨了眨眼,慢吞吞抬起頭,從江贊月的位置,一路看到了江非離。
江贊月咬著牙怒道:「居然真的被他做出來了!活著的——傀儡!」
江非離若有所思:「……他的內力深厚的奇怪。」
這個年紀的人,就算在天資聰穎,武學大成,也不會跟上譚知賀易行的實力。而在於這個少年交手的過程中,渾厚的內力幾乎成了這個少年的立身之本,更不用說,快如閃電般的刀。
江贊月沉下臉來:「阿離,這個人,和你一樣。」
一樣?
江非離瞬間明白了,是哪裡一樣。
吸食他人內力,紓解己身毒煞。
江非離臉上帶了一絲慎重,再度打量這個蒼白如病中的少年時,眼神中多了些思量。
眼看著江非離並江贊月二人同力,也只在一招之後退走,譚知若有所思看了這個少年一眼,默不作聲拔出重劍,飛身而上。
叮——當!
長刀與重劍相接之際,發出清脆的聲音,摩擦的火花四濺。
鐺——
一息之間,譚知手持重劍,已和這個少年過了數招。兩人舉著武器,變化著角度朝著對方的命門而去,總在下一刻都被阻擋在外,不得傷及對方。
譚知幾招之間,幾乎探查到了這個長刀少年的底,當即道:「你們去!」
一時半會兒,譚知也不能拿下對面這個少年,只是若是就這樣放任,只怕那邊賀易行一個人,危險會多。
江非離並江贊月對視一眼,眼看著譚知逼得少年不得不全力招架,這才穿過二人,朝著賀易行並江失語打鬥的方向而去。
那少年眼見著江非離並江贊月從他身邊而過,有些焦躁,卻又無法從譚知的進攻中脫身,只得眼睜睜看著兩人甩出武器,前去支援已經氣喘連連的賀易行了。
賀易行並江失語的打鬥中,周邊樹木草被全被破壞,兩個人不斷轉移著戰場,幾乎已經從荒涼偏僻的糧倉附近,打到了能聽得見其他人戰鬥的聲音。
這裡建築也多了起來。
兩個人眼中毫無障礙般,你來我往中,武器攜帶著勁風,撞擊在院牆拱門,蠻悍的內力幾乎在碰觸到牆體時,就掀起一股氣浪,衝垮了結實的牆體。
殘垣斷壁中,兩個人再度出手,細劍與軟劍劃破空氣,咻咻鐺鐺之聲,不斷傳來。
這時候,被那個少年絆住腳步的三個人中,除了譚知外,江非離並江贊月已經趕到了這裡,再度從背後發起進攻,夾帶著獵獵風聲,襲上江失語背心。
江失語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軟劍一甩格擋住賀易行襲來的細劍,身形一扭,空出的手一掌擊出,凌厲的掌風朝著二人而來!
江非離也好江贊月也好,都不敢硬接下這記掌風,兩人同時轉了轉身,讓開了去。
江失語分心對付身後兩個人時,賀易行幾乎在瞬間抓住了他的空檔,劍身一抖,軟劍牢牢纏住動彈不得,果斷放開手中劍,趁江失語未回過頭來之際,接連幾掌,直朝江失語心脈而去!
一時不察的江失語硬生生受了第一掌,強按下內息,轉手一掌,對上了賀易行接連而來的后招!
賀易行一擊得手,收勢很快,翻身一退,再度抓住了細劍一抽,這一次,細劍在江失語失了幾分力度的情況下,得到了自由。而江失語生生受了這一掌后,面部扭曲,眼中泛起血絲:「……賀——易——行!」
賀易行只一個抖手,再度衝上來,劍勢凜然。
與此同時,是江非離並江贊月兩人的攻擊,須臾即到!
受了一些內傷的江失語終於左支右絀,在三人夾擊中,再度因為回擊江非離並江贊月的時候,被賀易行成功再在他身上打出十成十的一掌!
這一掌,終於激怒了江失語!
事不過三,而今天一天內,在各種情況下,賀易行還是在他身上落下了三掌!
江失語軟劍一甩,阻擋中賀易行攻進眼前的細劍刃鋒,身形一扭,順著賀易行的細劍劍刃,借力之下一劃劍意,直接削上了江非離的絲弦,盛怒之下一擊,無堅不摧,就連江非離手中幾乎從來不會被刀劍而斬斷的絲弦,也被順勢削斷了一截,當即心疼的江非離倒抽一口氣。
這手腕上纏著的絲弦,可不是那個鼓,江失語所給;而是當初和他一起的小哥哥留給他的,當初年幼不知道材質,然而使用了這麼多年,從來不會因為銳器而損毀的絲弦,居然被削斷了一截!
這一下,也給了江非離並江贊月一個警鐘;江失語的真正實力如何,他們……從來測不到底;這一次,就算有賀易行並譚知二人……不對,譚知還在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少年纏住了,只有賀易行作為支力,究竟會如何?
江贊月是靠吃藥才堅持著成年體型到現在的,從骨頭到血肉無一處不在撕裂叫囂著痛楚,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手抓著雙刀,變換了個姿勢,再度以刁鑽角度襲擊而上!
江非離也只來得及看掉到地上的半截絲弦,再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哀悼,立刻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佔據來,爭取給賀易行做出更大的機會。
賀易行雙眼緊緊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出神入化的招式,不斷調動自己的內力,提著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最精準的判斷,來逼出這人的破綻。
江失語這個男人,比賀易行多著幾十年的內力,又有著非同尋常的實力,加上各種陰損招獲得的內力,根本不是賀易行一個人能做到些什麼的;現在譚知不在,賀易行也就只能靠著拼內力,來消耗一些江失語的內力,加上江非離並江贊月的不斷干擾,總有那麼一兩次得手的機會……只要能傷及江失語分毫,也是對於接下來的行動的一份助力!
錚錚——
兩柄武器相撞發出的金屬碰撞之聲,不斷在這空曠的廢墟發出,激烈的迴音甚至傳出了遠方,四人膠戰之地,漸漸的叫人發現了去。
在場的賀易行三人誰也沒有心思去關注周邊投入視線的人影,只拼著自己的力,竭盡所能,困住江失語。
江失語的眼中從來沒有放下過普通人,能夠和他交談上的,除了白月教的護法堂主之外,也只有實力非凡,令他側目之人;而很明顯,在周邊探頭探腦的,只不過鼠輩爾。
四人膠持著的戰局,一時間居然無法打破,被江贊月掛在心中以為短時間就能打敗那個蒼白臉的少年很快就來支援的譚知,到了現在也不見蹤影,只從他們來的方向,不斷傳來打鬥之聲。
一個完整的、有自我思想的傀儡,江贊月也不知道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的。但是很明顯,絕對不能叫他加入戰局,一個能憑藉一己之力拖住實力不俗的譚知的人,只怕對江失語,幫助頗深。
江贊月想到的,江非離也想及了,四人膠著的一面,唯獨賀易行損耗最大,額角開始滲出的豆大的汗珠,滾落在臉頰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瞬間蒸發,從來遊刃有餘的賀易行,已經露出了一絲疲態;在這樣下去,不說能不能對江失語做到什麼傷害,首先對於賀易行自身而言,已經是一場無形的損傷。
江非離手一揮,收起遊走在江失語身側不斷干擾他的招式的絲弦,退後一步,手腕一垂,重新抓住了小鼓。
這一次,已經是無路可退,就算明知道後果,江非離也別無選擇。
江贊月看見了他的動作,卻無可奈何,眼前能一舉打破膠著的,也只能如此而行;只摸了摸自己胸口放著的一個藥盒,暗中期盼著最好無用武之地。
靠以內力的鼓,在實力遜於他人的時候,幾乎是一條自尋死路的舉動;然而現在的情況,就算江失語實力高出江非離再多,也因為幾乎全心對付賀易行,偶爾應付江贊月,而疲累,給了江非離一個很好的空子。
咚——咚——咚——
小小的綁著鈴鐺的鼓,被江非離輕輕轉動了,垂珠打在鼓皮上,發出咚咚之聲,在江失語耳中,幾乎放大了數十倍,這蘊含著內里的音殺,刺激著江失語體內本來就不安分的內力。
江失語眼神一厲,手中動作一遲緩,叫一直盯著空的江贊月飛身一刀,避無可避的硬生生接下來了脊背的兩把彎刀!
血,順著血槽滴落滿地,江贊月一擊中后,卻被江失語一震,手一松,摔了出去。
江贊月滾了幾圈,才卸去身上被施與的力度,氣喘連連。
江非離閉著眼,灌以全身之力,盡情搖晃著手中撥浪鼓,鼓聲越來越快,密集的鼓聲蘊含的殺傷力不斷穿透著江失語。
受了兩刀,又被江非離的鼓聲造成了心脈的受損,還被賀易行的凌厲的進攻逼得不得不儘力而行,無法分心去保護自己;
江失語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三個在他眼中毫無威脅的年輕人逼到如此地步的時候!
本來張弛有度的招式在江失語手中越來越失控,江失語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在幾招之下,逼得賀易行左支右絀。凌厲的劍鋒不斷遊走在賀易行身上各大命脈,賀易行眼神一沉,索性不再防禦,大開門戶,只一心一劍而去!
軟劍從下到上,割開了賀易行左腰到右肩,軟劍一徹,飛舞的血珠爭先恐後從賀易行體內飛出;而賀易行拼著這一重傷,硬生生在江失語身上刺穿了肩胛!
與此同時,江非離加速催動了內力,在幾倍壓力之下,江失語終於忍不住,退後一步,吐出一口鮮血。
賀易行微喘不止,反手在自己身上點了幾個**道,勉強止住了不斷洶湧而出的血。額角被汗水汗濕的鬢髮貼在臉上,微顫的身軀,無一不在說明,他已經是在強力支撐了。
江失語吐出因為內傷而流出的血之後,他一抹嘴角,身體一震,憑藉著強大的內力,震出了插在他背脊的兩柄彎刀,也把正在用內力拚殺的江非離,震飛了出去!
江非離猝不及防被這遠高於自己的內力震傷了心脈,手一松,捏緊的撥浪鼓掉落在地上,而他自己,則因為受到的內傷和強行使用武器的反噬,被震飛,直直撞到一顆樹榦上,才掉落在地。
渾身疼痛的如同被萬蟲噬心一般,江非離勉強吐出一口氣后,渾身顫抖著幾乎連站立都做不到,只得抓緊了地上的泥土,勉強先平復自己。
「非離!」
賀易行眼睜睜看著自己放在手心的少年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跌落在地,甚至爬都爬不起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低壓,雙眼逐漸充血,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細劍,輕微震動著發出嗡鳴。
江失語卻不給賀易行休息一絲一毫的機會,手中軟劍再度出擊,牢牢阻斷賀易行想要移動腳步的方向。
賀易行一眼瞥見了江贊月抓起他的雙刀,跑到了江非離面前,從身上摸出了個什麼丸子給塞了進去,眼瞧著少年在兄長的疏導下稍微面好了些,這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到眼前這個人身上。
細劍,劃出一道銀光,強有力撞擊在江失語的軟劍上,在對方因為這個力度而吃了一驚的時候,賀易行抿著唇,迅速揮動著手中武器,不斷在江失語身上防禦不及的地方劃出傷口。
不對,現在的賀易行的情況和剛剛完全不一樣!攻向江失語的劍比之前更快、更凌厲、更密不透風、更攜帶殺氣!
江失語吃了一驚,手中阻攔的軟劍幾乎失去了多少作用,身上不斷被眼前這個面若冰霜的男人刺傷,他一雙充血的眼緊緊盯著江失語,只要有一絲沒有防禦到的,他都抓得住機會,破劍而入,帶血而出!
幾乎是一點空隙不留,無孔不入的細劍快得只看得見殘影,偶爾空中被帶出來的血珠拉出一條紅的細線,緊接著毫無停頓,再度刺向江失語處!
遠離了戰場的江非離吃了一顆藥丸,靠在樹榦上喘氣,一雙眼緊緊盯著賀易行並江失語,越看越吃驚。本來在江非離並江贊月兩人協助之下才能全力拖住江失語的賀易行,怎麼突然之間,提升了這麼多?
江贊月也充滿愕然,只是相比較江非離而言,他更來的客觀些,半響,他遲疑著道:「……阿離,你不覺著他似乎,有些像……剛剛那個人么?」
江非離抬頭看著江贊月,一雙眼瞪大了。
江贊月苦笑了下:「雖然我也不想這麼猜,但是……阿離你也知道,做活了的傀儡,有沒有打開身上束縛的那道枷鎖,是不一樣的。」
「雖然賀易行不是傀儡,但是……」
「他比傀儡更危險。」...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