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許雲浩(上)
「看來我不在樓蘭的這幾年時間裡面,真是什麼貓貓狗狗的膽子都變大了啊……」
男人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去看那三名渾身抖的像篩糠一樣的黑衣人,就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目光遙遙望著樓蘭城的方向。**
男人依舊沒有將靠在樹榦上的後背移開,微微側了側頭,將目光轉向那三名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微笑著道:「你們三個,這麼久不見了,就沒什麼想和我說說的么?」
「許哥,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錯了,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貴手,將我們放了。」
「許哥,您開恩,饒命啊!」
此時,在這三名黑衣人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血se,臉上除了恐懼,就再沒有了任何其他的表情。
「哦?三位兄弟,難道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么?」
許雲浩慢條斯理的說道,就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三人近幾ri的所作所為似的,只是在他說話的同時,他身後的那棵足足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樹卻忽然四分五裂,無數木屑朝他身後,左邊,以及右邊的方向攢she出去。
隨著這棵巨大的樹木發生驟變,在這片樹林之中就好像是下了一場橫向的碎木雨,成片的樹木被攢she出去的木屑擊中,這些分裂出去的木屑,就好像是被最嚴密的器械所切割而成,每一塊都是拳頭大小,打在其他的樹木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在這些碎木雨的侵襲下,一棵又一棵的樹木被擊打的千瘡百孔,在不堪重負後接連倒下,一截截樹枝咔嚓咔嚓的接連折斷,枯黃的樹葉漫天飛舞。
在無數枯葉漫天飛舞,數百棵樹木轟然倒下的同時,在許雲浩身後,原本的那棵巨大的樹木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連在樹墩上的,jing致寬大的木椅。
許雲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腿之間的距離極大,左手隨意的放在左腿上,右手搭在木椅的邊沿上,有節奏的敲打著,發出篤篤的聲音。
三名黑衣人此時已經嚇傻了,他們只是不斷的發著抖,匍匐在地,不敢說話。
「三位兄弟,怎麼不說話呢?我在問你們,在我不在樓蘭城的這三年時間裡面,難道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許雲浩一邊敲打著椅子的邊沿,翹起了二郎腿,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臉上還帶著那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此時匍匐在他身邊的這三個人,是他多年不見的好友似的。()
許雲浩越是這樣風輕雲淡,那三名黑衣人就越是覺得壓抑和恐懼。
就在這三名黑衣人遲遲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許雲浩臉上的微笑忽然被寒霜所取代,冷冷喝道:「我在離開的時候,交代過你們幫我照顧妻兒,你們就是這麼幫我照顧的么?是不是若是我再晚回來一兩天,或者剛剛不是有那兩個年輕人,當我回來的時候,就只能看見我妻兒的屍體了?嗯?」
「穿成這樣,不倫不類,你們幾個也知道干出這種事情是見不得人的?嗯?」
許雲浩冷冷的掃視著身前的這三名黑衣人,目光就好像能夠扎進他們心臟裡面的刀子。
之前被稱為「大哥」的那名黑衣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抬起頭,露出一雙被恐懼填滿的眼睛,顫聲道:「許哥,我們……」
話說到這裡,三名黑衣人之前心中那一點點僥倖徹底破滅,很顯然,許雲浩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給我閉嘴!剛剛讓你說話的時候不說,現在我允許你開口了么?」
許雲浩冷冷的斥責了一聲,抬起右手屈指一彈,一道勁風激she而出,在他身前的空氣都微微發生了扭曲。
這道勁風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剛剛開口那名黑衣人的嘴巴上,他整個人都被掀飛出去一丈距離,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在這口鮮血之中,還混雜著七八顆脫落的牙齒。
另外兩名黑衣人,在見到這樣的情景之後,心中的恐懼更添了幾分,有那麼一瞬間,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也忘記了怎麼去呼吸。
許雲浩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回到這座樓蘭城之後,居然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自己的妻兒不但住到了這種破爛的房子裡面,而且妻子生著病,年僅六歲的兒子跑出去老遠為家裡招攬房客,這些曾經以能夠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為榮的傢伙,也狗膽包天的打起了驚瀾琉璃珠的主意。
他之所以將這三個黑衣人弄到這裡來,就是想要痛痛快快的將心中這股邪火好好的發泄一番,讓他們好好的嘗試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許雲浩發泄滿腔怒火的同時,另一方面,吳征和林婉也回到了他們暫住的這所房子。
蘇敏和許卓房間的房門關著,並沒有因為他們二人回屋的腳步聲而開啟,雖然按道理說,蘇敏不對這件事情做任何解釋很有些說不過去,但是吳征和林婉也不想去計較這樣的事情,他們相信蘇敏這樣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在蘇敏安排給吳征暫住的房間里,吳征坐在床上,心中回想著剛剛他所見到的那個男人的事情。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一聲悶響從外邊傳來,剛剛殺了三個人的許雲浩從外面回來了。
「吳征哥哥,林婉姐姐,你們能出來一下么?」
狹小的走廊裡面,一個充滿了喜意的稚嫩聲音傳進了吳征和林婉的耳中。
吳征和林婉推開各自的房門,許卓正在走廊裡面,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吳征哥哥,林婉姐姐,我父親回來了,他想要和你們說些話。」
吳征和林婉走出各自的房間,對許卓點點頭,然後走進了蘇敏所在的房間。
「兩位,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許卓的父親,我叫許雲浩,剛剛的事情,謝謝你們了。」
許雲浩坐在房間正zhongyang的一把椅子上,臉上滿是平和的笑容。
吳征道:「許大叔您客氣了,其實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事實上,我們什麼都沒做。」
林婉也跟著點了點頭。
此時在許雲浩臉上的笑容,是很真誠的笑容,然而饒是如此,吳征和林婉也不敢怠慢,畢竟按照許卓的說法,這可是樓蘭城內的第一強者,實力達到了魂將巔峰的境界,而且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多多少少還能聞到一些血腥味。
許雲浩笑道:「呵呵,兩位小友,客氣的不是我,是你們太客氣了,如果不是你們碰巧在這裡,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見許雲浩還是這麼客氣,吳征和林婉也沒有再推脫什麼,只是笑了笑。
「對了,兩位小友,從院子裡面那些東西來看,你們這是要出遠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目的地,應該是那無極海?」
對於這件事情,吳征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點點頭,道:「正是。」
在現在這個時候,整個樓蘭城裡面,到處都充斥著想要去無極海,尋找即將出世的滄浪島的人,許雲浩能夠猜到這一點,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就你們兩個人么?」
「嗯,就我們兩個人。」
「呵呵,兩位小友,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不是我打擊你們,雖然你們二人的實力都算得上不錯,在你們這個年紀能夠擁有這樣的修為已經算得上是相當難能可貴,但是這對於你們來說,還是太危險了,那無極海可不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地方。」
吳征笑了笑,道:「多謝許大叔指點,其實我們也知道此行必然是遍布著危險的,但是我們兩個還是想去試一試。」
「哦?小夥子,你不怕死么?」
「怕!當然怕,而且是非常怕!但是晚輩覺得只有在危險之中拼搏,才能讓實力更快的增長。」
「呵呵,好小夥子,說的不錯。」
許雲浩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微笑著點了點頭。
忽然,吳征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便覺得有什麼東西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上,而原本坐在他對面的的許雲浩,毫無預兆的從原地消失不見,出現在吳征身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抵在吳征眉心的,是一根手指,準確的說,是許雲浩右手的食指。
隨著這根手指抵在吳征的眉心上,一股極為強烈的危機感從他的心底瀰漫開來,雖然那只是一根手指,但是吳征卻有一種真切無比的感覺,那便是只要這根手指稍稍動一動,就能夠輕易的要了自己的命。
而在他身前許雲浩的身體上,也忽然迸she出一股凜然的殺機,似乎在他們身邊的空氣也都跟著變得yin寒起來。
這一幕,讓吳征一下子愣了,林婉愣了,蘇敏愣了,年僅六歲的許卓也愣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人之間說話說的好好的,突然就會發生這樣的變化,看許雲浩的樣子,面沉似水,殺氣騰騰,完全是一副想要致吳征於死地的模樣。
「雲浩,你幹什麼?」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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