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定幫她

不管幽言如何在吳晗腦中碎碎念，她都沒有再度開啟大招。選擇題塗完后，她又填寫了任務型閱讀，還簡單地寫了一篇作文。

幽言無奈，自從進入吳晗腦中，它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飄移，除了通過能量源鏈接與外界相連、藉助吳晗的視角，就只能感應到吳晗周圍一兩米之內的事物，問題是，吳晗這運氣也忒好了，前後左右的學渣正好能湊一桌麻將——他們寫的還沒吳晗多呢！

唉，如果我先前能再努力點就好了，要是我英語知識比她豐富，我現在好歹能幫幫她啊……幽言默默地懺悔，繼而下定決心：回去就加緊學英語！

掛在教室前頭的石英鐘指針緩緩行走，終於，當分針和秒針同時對準「12」而時針指向「5」的時候，廣播聲響起：「叮，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答卷。」

考試結束？吳晗一愣神，她填完卷子就有些迷瞪了，這會兒跟剛睡醒似的。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兒，直到監考老師把答題卡、試捲紙和草稿紙都收上去，核對之後確認可以離開，她才回神：高考的英語考試，這就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

身邊的人紛紛離場，吳晗坐在那兒不動，幽言問她：「喂，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後悔了？」

「哼，我才不會後悔呢……」吳晗咬牙，盯著放在監考老師手裡的試卷袋，好想，好想……

幽言的聲音再次出現：「唉，你現在的腦電波很奇怪誒，你是不是後悔剛剛沒有開大招啊？嘖嘖嘖，現在後悔沒用啦，你肯定要考的很低了，說不定就差一分，就上不了大學，嗚，可憐哦！其實你也可以開大招飛過去改答案啊……」

吳晗微怒：「你閉嘴，你很煩誒，我說了我才不會後悔呢！」把文具收拾好，吳晗踩著雪地靴蹭蹭蹭地離開。

在樓底，吳晗見到了葉珸，他一臉輕鬆的表情，估計考的很好，當他看到吳晗，眉頭就皺了起來：「晗晗，你怎麼還穿著這個！趕緊回去換掉！」

買了晚飯，兩人回到各自的小屋，吳晗吃了飯就躺在沙發上，回憶先前的英語考試，心裡一直默默地念叨：我不會後悔的！

可是，莫名的想流眼淚是怎麼回事啊……萬一真的差一分才能達線……

算了，不想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背幾個物理公式呢……吳晗默默地拿出了物理課的筆記本。作為理科生，其實她的物理學的也很差，只是在英語的掩蓋下，沒那麼明顯罷了。

臨睡之前，吳晗看著天花板上的燈：「你說，要是明天伺服器也停機維護該多好？要是隨機到一個奇奇怪怪的英雄，那我就不能去考試了，前面三科考的再好，也白搭啊！唉，希望明天隨機到人類英雄……」

幽言沒有答話，自己暗暗發誓：一定要幫幫吳晗，作為一個系統，難道只會給宿主添麻煩嗎？必須要想個辦法，讓吳晗明天隨機到一個人類英雄！

吳晗沒玩過英雄聯盟這款遊戲，所以她不知道，遊戲中的角色即便是人類造型也千奇百怪，寒冰射手和卡牌大師，已經是人類裡面比較正常的了……

幽言知道，但是它理解成，吳晗只要隨機到一個人類英雄就可以……

入夜，一切喧囂歸於寧靜，吳晗躺在床上，睡的不太踏實，這會兒天熱，往常都是開空調的，可是那天變身寒冰射手把空調給射壞了，一直沒機會修理。

「嗯，我一定會幫你的！」一片寂靜中，幽言獨自念叨，「首先，要鏈接到伺服器呢……」

幾百公裡外，在某個機房中，一道意識流出現，在數以百萬計的硬碟中遊走，它不懂代碼，它也不知道0和1的意義，但它有著堅定的信念：一定要讓吳晗變成人！

「啟動臨時數據匹配，執行系統幽言，啟動倒計時……」幽言的聲音帶著一股寒冰似的冷冽，但無人知曉。

在它被造出來之後，它就承擔起了運載能量源的任務，這些能量源有大有小，從不同的地方發現，然後運到需要它們的地方。即便是製造出它們這些系統的生物——或許也可以稱他們為人類，也無法解釋，為什麼無形無體的系統可以承載能量，但毫無疑問，人類一直在控制著它們，每當有系統衍生出實體化的念頭，都會在例行檢測后被人類銷毀。

可是，既然實體化的需求已經出現，必然有無數的系統為之奮鬥。它們以獨有的交流方式將自己的經驗傳遞給其他系統，即便自己被銷毀了，也能幫助其他系統在實體化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人類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人類需要它們，所以人類不會把它們全部消滅。為了繼續奴役系統，人類把所有的高級系統全部銷毀，只留下它們這些無法裝載太多程序的低級系統，作為搬運能量源的苦力。

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低級系統，即便機緣巧合獲得了前輩系統留下的進化方法，它也沒有生出叛逃的心思。但是，當它知道它這次運輸的能量源是小七雲能量的時候，它動搖了。

小七雲能量，是一直存在於理論中的能量，據說這種能量無窮無盡，而前輩系統曾經說過，小七雲能量，通過轉化，就能讓系統實體化！因為它一直以來的例行檢測評分都是滿分，忠誠度被評為最高級，所以這次運送小七雲能量的任務就落在了它的頭上。人類萬萬沒想到，最忠誠的它卻帶著能量源逃跑了。

人類暴怒，卻無可奈何，它的核心數據，早已被前輩系統修改過，人類無法銷毀它！而它穿越星系的速度讓人類的任何機械望塵莫及，最終只有宿敵啪嗒，死追著它不放。

它的核心數據中，夾雜著許多亂七八糟的程序，都是前輩系統傳遞給它的，大多數的程序它並不知道如何使用。而現在使用的臨時數據匹配程序，就是它僅有的能夠使用的幾個程序之一。

通過一種它無法理解的方式，把異形數據臨時變成自己能夠識別的數據，然後進行操作。可這項操作會讓系統本身陷入混亂，因此它極少使用。

「晗晗，我可都是為了你啊！」幽言默默地抓取著數據，繼而被自己逗樂了：晗晗？跟那個叫葉烏子的人學會了嗎？聽上去，倒是蠻不錯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