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該怎麼解決
綠毛混混笑著走上前來,卻被林羽的身型襠下。
「嘿嘿,小子你想讓爺爺開個瓢?」綠毛陰森笑道,表情絕對算不上友好。
「滾!」
被拖入幻境,林羽本就心情不佳,冷著臉粗暴直接道。
「小卓子,你好像被人小看了啊。」
「嘖嘖,現在的學生都比我們還橫。」
見自己的「弟兄」被個毛沒長齊的學生威脅,四周傳來陣陣轟笑。
「媽的,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綠毛惱羞成怒,****這行的最不願讓人小看,尤其是他們這些最底層的混混,初出茅廬講究面子,當眾被林羽開涮,立馬舉起身後的鐵棍,就朝他肩頭抽去。
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按照以往的經驗,綠毛這一棍下去,即使不皮開肉綻,對方也得失去戰鬥力,但林羽是什麼境界,別說普通人抽上一棍,就算拿把刀子捅,都不一定能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迹。
一絲怒意從臉上閃過,接著他便抬掌朝揮來的棍影迎面而上,也沒用什麼武技,這種鐵棍一掌就足夠拍斷,倒是看得王昊目瞪口呆。
啪!
棍尖落到掌心,事情卻出乎意料,林羽只感覺鑽心的疼痛從右手傳來,差點連手骨都被抽裂,條件反射般的收回右掌,看上去已經腫了半圈。
怎麼回事!
他第一時間探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突然大驚失色。
手背的咒印全然不見,氣海內空空如也不留半點咒力,就連血獸傳承的血瞳也恢復如初,林羽不信邪的呼喚太阿,一直伴隨他的精神空間,竟然也已經打不開。
問題似乎相當嚴重……他現在就是個凡人!
「他媽你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啊,還空手入白刃。」綠毛顯然對之前那棍的戰果不太滿意,再次起了一棍。
鐵棍與咒界強者的兵刃相比,簡直就是過家家的玩具,緩慢、不堪一擊,甚至隨便叫個鍛體境就能折彎,但對失去咒力的林羽來說,無異於大殺器,不過他畢竟也是在咒界滾爬摸打了近半年,戰鬥意識依舊存在。
側身避開棍影,他一腳便踹在對方腹部,勢大力沉,險些將綠毛的隔夜飯都蹬了出來。
對方的鐵棍頓時脫手,林羽用左手一把接過,想都沒想就朝其他幾個混混丟去,鐵棍轉著圈兒砸到另一人頭上,瞬間剝奪了戰力。
人在遇到重物砸擊時,即使不是正面而來,潛意識都會迴避,李哥將雙手擋在面門,發現鐵棍的目標不是自己,剛撤開雙手,就看到碩大的拳頭堵住視線。
接著「嘭」的一下失去知覺。
林羽一拳悶****哥,向最後個混混掃出一腿,跑鞋踏到對方的膝蓋,令對方委身一矮,接著他便屈膝彈起,狠狠頂在混混的臉上,頓時那混混臉上血水四溢,倒在地上翻滾叫娘。
不出五秒,這套行雲流水的進攻便施展完畢,四名混混倒地不起。
「我擦,羽子你這是嗑藥了。」王昊已經看得目瞪口呆,尋常時候,自己這兄弟見了對面這陣仗,早就跑得沒了蹤影,今天是怎麼了……他輕輕拍拍臉頰確定不是幻覺,才感嘆愛情的力量果然偉大,都能逼出這兄弟百分之三百的潛力。
李剛平時還挺喜歡看武打片,這回算是身臨其境體驗了把,造成的後果便是雙腿直打哆嗦,悄悄往門外退去。
王昊幾步上前就拎起他的衣領,嘿嘿笑道:「犢子,這架還沒打完你就打算溜了?怎麼說也得陪陪你這些弟兄,說說看,你是想破破相,還是絞絞腸子增加些消化功能?」
李剛看著還在地上翻滾的幾人,被這麼一嚇,鼻涕眼淚頓時溢了出來,求饒道:「王……爺爺,孫子有……有眼不識泰山,大水沖了龍王廟,爺爺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孫子這回吧……」
求饒倒是挺溜,賣相著實不佳。
王昊一把推開那貨,不肖道:「沒軟蛋的孬貨,打了也沒意思。」
李剛如赦大罪,點頭哈腰一副豬相,也不管還在地上哼哼哈哈的眾混混,一溜煙就下了天台。
「羽子走了,今天帶弟妹去撮頓好的,六點鐘老地方,哥哥先去洗個澡。」
……
林羽與安妮走在教室走廊,下午四點,最後一節課程還沒過去,經過各個教室門口,看著講台上老師的唾沫橫飛,以及迫切期待鈴聲響起心不在焉的學生們,感慨萬千。
半年之前他厭惡這種生活,正如大多數身處象牙塔卻不知珍惜的學生,希望早日結束朝九晚五,看到課本與老師就頭疼的無聊生活,沒想到他的願望會以咒界降臨的方式結束,如果能夠選擇……他寧可聽一輩子,講台上那些老頭的嘮叨。
這一切對安妮來說,卻是很新奇。
「林先生,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林羽回過神,笑到:「暗靈城難道沒有教受知識的活動?比方說咒力的作用,或者武技功法之類的課程。」
「林先生的意思是,站在最前端的那幾位老者是老師?族人學習那些東西,大多都是父母口述或者典籍上自學,只有王族才能享受一對一的輔導,像這種大規模的教導,從來都沒有,人族真是個無私的種族。」
無私?林羽不禁莞爾。
他舉起手掌看看掌心的紅腫,其中傳來的陣陣刺痛,提醒著他龐大氣血帶來的恢復力,一樣如同咒力已經消失。
「安妮,你到現在還沒發現,身上的咒力不見了么?」
「啊?林先生是什……」
安妮下意識的調動咒力,這才感覺到正如對方所說,氣海內沒有半絲波瀾,修鍊近二十年的境界,竟然憑空消失了。
原本就身處陌生環境,發現實力全無,她頓時慌了神:「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傳承臨時剝奪了境界。」林羽皺眉道:「最大的麻煩是,我們在幻境中似乎真會受傷,如果身死,本體或許永遠都不會再醒來。」
右手既然能夠受傷刺痛,身體自然也會流血死亡,林羽可不覺得這傳承有如何溫和,在幻境中死去就能蘇醒過來,更大的可能性是思維隨著幻境內自己的死亡而消散,就像暗靈族那些先人,最後化成一堆白骨。
安妮擔心道:「我們現在成了凡人,要是有強大的敵人出現……」
「不會,這個世界應該是按照我的記憶建立,星球的治安與咒界完全不同,很少會有殺戮行為出現,我倒是很好奇你們那位,留下傳承的先祖,製造這樣一個相對安全的幻境,到底有什麼目的。」
林羽想著就感到額頭髮痛,乾脆不再猜測,反正現下也沒危險,順其自然或許更好,拐過樓道,他卻是見到了另一個老熟人。
班主任龐飛。
對方的體型相對於現代人,實在有些「魁梧」,肉感十足的雙頰配上圓滾滾的肚腩,以至於很多學生私下裡都稱他為肥豬。
龐飛氣沖沖的從樓下上來,黑氣纏繞的腦門比課本中的張翼德更甚幾分,他的兩個學生又逃課了!林羽與王昊這兩個全班的墊底貨,平均分的拖油瓶,安分些也就算了,畢竟到時候考不上個好學校,沒了前途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但三天兩頭的逃課,都傳到了校長耳朵,想想這個月的獎金又受到無妄之災,他的虛火就蹭蹭的往上漲。
「小崽子,不要讓我逮到,明天上課有你們好看的。」火氣高漲下,這位光榮的人民教師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正憋著火沒處放,龐飛恭著的腦袋往上一看,樓梯口不就是念叨的小崽子么?
真他-媽算是眾里尋他千百度了!
「林羽!你還想不想讀書了!王昊他人呢,給我來辦公室!」
若是災前,林羽聽到這位胖子的河東獅吼,多少會有些發悚,硬著頭皮跟著去辦公室,老規矩十分鐘的狗血淋頭,外加半小時的深刻教育、循循善誘,但現在,他總算可以理直氣壯的不弔胖子一回。
都是假的,得罪個班主任又沒有性命之憂,那還理他幹嘛。
龐飛又興沖沖的返身回辦公室,走了幾步卻發現對方並沒有跟上,站在下方再次吼道:「還不快下來!」
林羽依舊無動於衷……
龐飛心裡已經在罵娘,憋著一肚子火又往樓上小跑過來,伸出兩指就揪向林羽耳廓,這也算是人民教師必修課程,既能讓學生乖乖聽話,還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所以他揪得熟門熟路。
林羽可不想再次體驗,那種顯然不太舒服的滋味,輕而易舉的躲開那支有他大腿粗細的胳膊,再看著被圓滾滾的身材,幾乎佔去大半面積的樓道,對著安妮道:「我們從另一邊走。」
龐飛微微一愣,兩崽子雖然經常逃課,但這種無視他存在的做法,還從來沒有過,接著目光落到安妮身上,即使是他也不禁暗道了句好精巧的小小姑娘,前因後果也有了大致眉目。
他帶了近十屆學生,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甚至敢拍起胸脯,這些小崽子放個屁,他都能聞出對方中午吃了什麼。
逃課加上早戀,龐飛已經開始打起腹稿,該怎麼好好「教育」對方,他的肚子可不是白大的,貨色充裕。
「你是哪班的學生?知不知道學校嚴禁早戀,也一起來辦公室,給你家長打個電話!」
龐飛扯著嗓門道,等著安妮如同其他女生一樣,在這殺手鐧下敗下陣來,對方卻獃獃站在原地,神色間充滿疑惑。
林羽哈哈一笑道:「肥豬,她家長的電話可不容易打通。」
肥豬?這是反了啊!
林羽的後半句話龐飛沒有聽清,肥豬兩字卻在耳邊不斷徘徊,他知道很多學生背地裡這樣稱呼他,卻還沒一個敢當面說道。
「你……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崽子!」
怒氣上涌,龐飛脫口而出后才微微後悔,這的確不是個人民教師該說的話。
可片刻后,他的胸口突然感覺一悶,一股涼氣從腳底衝上腦門。
這是什麼眼神!
龐飛幾乎要在林羽眼中露出的殺氣中淹死,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猶如野獸般要將他生吞活剝。
他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
龐飛心底,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正在吶喊,儘管違背常理,卻一直在告誡自己,這學生真的做得出來!
「讓開!」
龐飛的思維幾乎被那道寒意凍結,下意識聽從對方的意思,讓出半條樓道,等他回過神來時,兩個學生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他竟然……被個學生嚇得六神無主。
……
林羽出了教學樓后,才把殺意生生壓下,他之前的確差些就動手殺了班主任,他這才注意到,幻境剝奪了所有能力,偏偏將那股邪氣留在腦中,真可算屋漏偏逢連夜雨,頭痛至極。
兩人在學校附近晃蕩大半圈,便去赴了王昊的宴。
王昊口中的老地方,並不是什麼高檔酒樓場所,而是南街一家火鍋店,口味還算過得去,消費也適合他們這些口袋沒多少存貨的窮學生,林羽以前經常和他撮上一頓。
期間,林羽沒什麼胃口大塊剁朵,只是與王昊有聊沒聊的說上幾句,更多時候則是默默喝著啤酒,王昊對他的奇怪舉動也不上心,畢竟這兄弟也是老母豬上樹頭一回,談個戀愛異常些也不奇怪,倒是安妮對這種將食物一同塞入鍋底的吃法感到新奇,恰巧味道也不錯,於是悶頭吃了不少。
酒足飯飽,在王昊一臉盪笑中,三人分道揚鑣。
現在,林羽要回記憶中那個家,沒了實力支撐,他的酒量再次下落到當初三瓶就倒的境地,腳步都有些虛浮,還得靠安妮扶著才能走穩。
林羽指著路,兩人經過一條陰暗的小巷時,幾個身影卻早在裡頭等待。
「小子,聽說你挺橫的,今天下午在天台廢了我幾個小兄弟,其中一個現在還在醫院修養,你說這事該怎麼解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