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不如讓源兒自己決定吧？」

司馬聞言慢慢問道：「此言當真？」

「當真！」

「決不反悔？」

「我指天為誓！決不反悔！」

「好！一言為定！」

司馬台笑心裡樂開了花，源兒一定會選擇跟自己離開，剛剛都已經說過一次了，這次也覺不例外。阿羅什麼身份，就算這個賭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他也絕不會反悔。

「源兒，你是想在這裡當萬魔之主還是想跟哥哥離開？」司馬又小聲問了一遍，阿羅也聽到了。

源兒疑惑司馬怎麼又問一遍，正要回答時，阿羅的聲音又在司馬和源兒的耳邊響起。

「小源兒，先別急著回答。經過這些事，相信你對自己的身份也有所了解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你若是一走了之，你的這些子民要麼將永遠身處暗無天日的封印中苟延殘喘，要麼等待魔能耗盡走向滅亡。你真的忍心嗎？」

「我擦你哥老狐狸，跟我玩這套！」司馬在心中不禁罵了一句，而後忙道：「源兒，別聽他的，只要你想離開，哥哥我就一定能帶你出去。」

阿羅也不再說話。

源兒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眾魔，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司馬陷入了沉思，兩條細眉都快擰成了疙瘩了。這還是司馬第一次見到如此思考的源兒。

「哥哥，我要是跟你走，他們是不是會打你？」

司馬一怔，強笑道：「別怕，你哥哥我現在可厲害了，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說著還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其實司馬心裡也沒底，對方若真是拚命還真不好辦。

源兒笑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厲害了！」

司馬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但聽到源兒接下來的話笑容漸漸散去。

「哥哥最厲害了……但是，我要離開了，他們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吧……」

司馬無可否認，只得點點頭。事到如今司馬已然知道了結局，小源兒雖然小愛調皮，但是善良無比，更何況這些魔人都是他的子民，現在的他似乎又多了些對責任的擔當。

「哥哥，我不想他們受苦，我想留下來……」

相比於阿羅的滿面笑意，司馬的連沉了下來。

望著源兒的大眼睛，司馬無奈，只得答應。

「放心吧司馬小友，有我在，源兒是不會有事的。」阿羅安慰道。司馬瞥了瞥阿羅，氣不打一處來。

事情已定，林念真、封靈君和劍無式率先離開了。司馬三人選擇先留下來幾日。

當天晚上，在阿羅的幫助下，源兒進入魔潭為魔城輸送魔能，原本殘弱的魔人們僅僅一個晚上便重回巔峰。第二天，龍辛的葬禮開始了，魔城上下盡皆悲慟不已。

又過了七天，源兒的加冕儀式開始了。司馬望著寶座上的源兒，不禁有種源兒長大的感覺。源兒雖然個頭小，但換了一身行頭的他卻英氣十足，寶座旁站立著的是阿羅，寶坐下玉階上是三魔將，階下是魔城一眾精英，魔殿外是眾多魔兵，齊齊高呼「魔主萬歲」。

又過了一日，司馬三人離開了。

「哥哥保重啊……」

臨別前司馬摸了摸源兒的頭道：「誰要是欺負你就告訴我……」

「哥哥替我打他……」

兩人相視而笑。

……

坐忘坡外，司馬剛剛落地，一道劍氣劃破長空襲來。司馬毫不慌張，手上兵刃一開一合就是一道刀氣。刀劍氣勁在空中相撞，互相抵消。然後司馬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團劍意籠罩，處處受制。

「大哥是要與小弟切磋一二嗎？」

司馬笑笑，刀意揮灑，平靜的劍意內頓時升起一陣暴戾之氣。兩方意境互相牽制相爭，一時間不相上下。隨後劍無式的身影穿線，化成一抹紅光攻向司馬。司馬泰然應對，電光石火間已是數十招的交兵。

這時候，交戰二人的上方突然出現無數劍形氣勁，萬劍來襲。二人鞏固各自意境，消散萬劍，唯有一把劍竟不受二人牽制繼續襲來，將二人分開。

「哈哈，切磋怎能少得了我！」來人正是封靈君。

話音剛落，天地二劍分襲司馬和劍無式，封靈君加入戰團。三人混戰，精彩萬分。

「這三個人……」林念真的身影出現在了卿君憐和浪子身邊。

「男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卿君憐也搖搖頭嘆道。

浪子見那三人打得精彩，不免手癢，長槍已然化出。浪子正要加入，卻被一旁的卿君憐攔住教訓了一頓：「打什麼打，去看看蝶兒去！」

浪子無奈，只好沒精打採的「哦」了一聲離開了。

卿君憐與林念真沒過多久也紛紛進入了坐忘坡，只留下打鬥的三人。而三人的混戰此時已經變成了司馬以一敵二，獨對劍無式和封靈君。一刀對四劍，竟是不落下風！

「哈哈哈！痛快！」

一陣打鬥后，三人相視而笑。因為在大戰中見識了司馬的飛快成長，這二人才有心一試，混戰過程中的微妙變化讓混戰不自覺見變成了二對一，這也說明了司馬的修為已經步入他們二人一直未能觸及的領域。

「司馬小兄弟進步神速啊，封靈君甘拜下風！」

「司馬，恭喜！」

「以一對二，我已經拼盡全力了，大哥和封兄倒是都未盡全力，慚愧啊。」

封靈君笑道：「誠然我二人使出全力能敗你，但一對一我二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就別謙虛了！再謙虛，我們都無地自容了！」劍無式也點了點頭。三人再次相識而笑，齊齊進入了坐忘坡。

「司馬大哥！」

「多多，我回來了！」幾日未見，二人相擁久久未分開。

眾人在坐忘坡休整了數日後又到了分別的日子。劍無式自然仍舊留在這裡，司馬等人要前往渡仙山定居，封靈君和林念真則打算行走江湖。

臨別前司馬把封靈君拉到一旁小聲道：「封兄，你和女相的感情越來越深后，有什麼想法沒？」

封靈君疑惑道：「什麼想法？」

司馬一副恨鐵不成鋼道：「你就沒想過和女相成親？」

封靈君恍然大悟，「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儒門十分注重婚姻，看來我得好好準備一番了。對了，你呢？是不是也卿家小姐和多多姑娘的好事將近了，婚宴的時候一定要請上我和念真！」

司馬聞言怔住了，這事他還真沒想過。

「司馬小兄弟，你不會還沒向兩位姑娘提親吧，就你這樣還有心思關心我？兩位好女子，只怕你的事不好辦吧……」

「咳咳，我的事還不是手到擒來！」司馬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什麼事手到擒來啊？」卿君憐和雀飛多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司馬面前，把司馬嚇了一跳，忙道：「沒什麼，沒什麼……」

封靈君難掩笑意，「司馬小兄弟自求多福吧，封靈君等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姐，我們也該走了！」

聽到浪子的招呼，卿君憐瞪了司馬一眼然後拉著雀飛多也離開了，司馬連忙跟上。一邊跟在後面司馬還一邊打自己嘴巴：「叫你多嘴！叫你多嘴！」司馬看著二女的身影喃喃道：「是該有所行動了。」

渡仙山仍舊是一片破敗，司馬立身最高處，將內力灌入玉瓶之中然後用力向下投去。玉瓶攜萬鈞之力，直直鑽入渡仙山山體身處。玉瓶入山，瓶中步逍遙的六魄感覺到渡仙山殘存的一絲靈氣，瞬間與之溝通起來。沒過多久，破敗的渡仙山開始震動，司馬得見連忙運起全部五行功力不斷向渡仙山輸送來溫養那絲最後的靈氣。

漸漸，渡仙山靈氣越來越多，山中的破敗之相也開始消失，姐姐恢復原本面貌，就連那大戰造成的巨大鴻溝也漸漸癒合。

在滿頭大汗中司馬結束了施為，渡仙山已經恢復了七分。

「好徒弟，做的不錯！沒有辜負為師的苦心栽培啊。」步逍遙的聲音從山體中傳出。

「你好好溫養自己的魂體吧，助你早日重塑肉身。等你出來后，咱們爺倆再聊聊源兒的事。」

「臭小子，這麼記仇！」

「切！」

司馬來到眾人身旁，正看到卿君憐在訓斥浪子，蝶兒則在一旁一臉嬌羞。

「你說，你願不願意娶蝶兒！」

「姐，我怎麼覺得你在逼婚……」

「臭小子，爹娘不在，長姐為母，就算我是在逼婚你也只有順從的分。我問你，你喜不喜歡蝶兒？」

蝶兒一臉羞意的望著浪子，眼中充滿了期待。

「喜……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姐你都說了，我只好照做了……」

「臭小子，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要拿出實際行動，別婆婆媽媽的！」

司馬大漢，怎麼感覺這話是在說給自己聽，雀飛多在卿君憐身旁一會看看司馬一會又偷笑。

「我再問你一遍，你喜不喜歡蝶兒？」

「喜歡……」

「很好，那我就把蝶兒許配給你，不準欺負她，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知道了姐……」浪子委屈的面容下明顯藏有一絲喜悅。

「蝶兒，以後就和本心一樣叫我姐姐，不要再叫小姐了。」

「是，小……姐姐……」

浪子和蝶兒離開后，司馬才靠近。卿君憐笑道：「台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啊？什麼？」

「我剛剛對本心說，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要拿出實際行動，別婆婆媽媽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看著卿君憐極美的笑容，司馬不由出汗。「對對對……」

「嗯……」卿君憐點點頭不再說話。

司馬無語，看了看偷笑的多多，便咬了咬牙，暗道既然你都暗示了，那我還怕什麼，不就是向兩個女人求婚嗎？就算不要臉我也要做了！

「君憐，多多，我……」

司馬還沒說到重點，卿君憐就對多多說道：「多多，魔城的那個小魔女似乎對你家司馬大哥有意哦。」

司馬一聽要哭的心都有了。

雀飛多笑道：「司馬大哥太優秀了嘛。」

「你呀，什麼都向著你司馬大哥，小心以後被欺負。」

「司馬大哥不會欺負我的。」

司馬聞言不停點頭。

「唉，累了，多多我們去休息會吧。」

「好啊君憐姐姐。」

二女離開了，把司馬晾在了一旁。

「唉，看來這倆女人是在故意整我……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我真是造孽啊……」

魔城之中，新任魔主小源兒招來了月見無華。

「參見魔主！」

「月見姐姐，你最近似乎有些無精打採的，是不是想我哥哥了？」

「沒……沒有！」月見無華不料魔主召喚竟突然冒出了這句話，偏偏還被他說中了，從而一時間慌亂不已。

源兒樂開了花，然後一伸手飛出了一隻蝴蝶，緩緩飛向了月見無華。

「魔主，這是……」

「這是君憐姐姐送給你的蝴蝶，說你要是想哥哥的話，可以雖是跟著這蝴蝶找到哥哥。」

月見無華納悶，不清楚那女人這麼做的目的，怎麼說她們現在也是情敵了吧。

「君憐姐姐說，你要是真敢去找哥哥，她就打你。」

「哼，本將何懼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