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狼

第一百六十七章 狼

漆黑一片的辦公室里,溫宇的槍指在秋章識的頭頂上,兩個人僵持著,誰也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你還不動手嗎?」秋章識問道。

「別急,戲還沒開始。」溫宇笑了一下說:「剛才的那些不過都是餘興節目,我還有其他的東西等著你們。」

「我也一樣有東西要送給你。」秋章識也笑了,看著溫宇說道。

話音才落,玻璃突然破碎,兩道黑影從玻璃外面闖了進來,溫宇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秋章識趁著這個空檔身子向後一閃就躲開了溫宇的槍口。

「溫宇。」

這個聲音是安凜的,即使這麼多年沒有聽見了,溫宇也可以一下子就辨別出來。他抬頭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窗外的風夾雜著雨絲打了進來,吹起了女人的發。溫宇看不見她的神情,卻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緒。

「好久不見。」溫宇難得溫柔的笑了。

這個笑容一如當年,即使只是借著朦朧的月光,安凜也可以馬上就感受到。她無法知道她自己現在的心情,一顆心被反覆揉捏之後,就連最初的情愫都已經消失殆盡。安凜清晰的知道她握緊了拿著槍的手,慢慢的頂上了膛。

「終於正式和你見面了,溫宇。」秋章白走到了安凜的身邊,一樣用槍指著溫宇說道。

「秋章白,上次你不過是僥倖逃脫,現在還敢過來。」溫宇嘲笑著說道。

「你作惡多端,殺你,天經地義。」秋章白冷冷的說道。

只是下一秒,剛才還在那裡的溫宇就已經不見了蹤影,秋章白的瞳孔瞬間收縮,一陣風從身後傳了過來,秋章白急忙回身想要阻擋溫宇的動作,卻被他打翻在地。安凜回身開槍,被溫宇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安凜的手,直接把她摔在了地上。

真不愧是當年警局的王牌,秋章白冷笑了一下,放下了槍,抽出了那把軍刺握在手裡,虎視眈眈的看著溫宇。

「我倒是很想知道秋章識的弟弟會有什麼樣的身手。」溫宇笑了一下說道:「當年你哥哥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一聲輕笑從一旁傳來,秋章識努力坐直了身子,看著溫宇說道:「你的身手比起當年更精進了不少,不過你放心,章白會讓你開眼界的。」

聞言,溫宇的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意,他盯著面前的秋章白,手裡一樣拿了一把匕首。不過是瞬間的功夫,兩把刀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匕首一轉抽離了刀身,在軍刺還沒有撤力的瞬間刺向了秋章白的胸膛,秋章白慌忙向後一躲,匕首劃破了衣服。

另一邊,安凜手裡拿著刀,等著溫宇露出破綻。外面的雨還在下著,秋章識看了一眼表,很快就要到十二點了。

三個人同時動了手,秋章白的軍刺攔住了溫宇的匕首,反手一擰想要奪刀。安凜整個人騎在了溫宇的身上,刀馬上就要架在溫宇的脖子上。溫宇突然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一把拉住了安凜的手腕,整個人向後一仰,借著安凜的力道踢開了秋章白,倒在地上順勢一滾,剛才安凜手裡的刀已經到了溫宇的手裡。

「讓你們玩一個好玩的吧。」溫宇的刀架在了安凜的脖子上,笑了一下說道。

秋章白上前想要救人,溫宇卻已經帶著安凜從窗戶前縱身躍下,摔在了停在窗下的車頂上。秋章白狠狠的罵了一聲,也跟著跳了下去。

中心湖還是當年的中心湖,人卻早就已經不是當年你的人了。安凜看著大雨中的湖水,不知為何心中思緒萬千。雨越來越大,兩個人在湖旁邊唯一的亭子中,安凜雙手雙腿被綁在一起,坐在冰涼的地上,溫宇站在她的身邊,溫柔的看著泛著漣漪的湖水。

「你知道在這種天氣中被泡在湖水中的感覺嗎?」溫宇回頭看著安凜問道。

安凜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水面,背在身後的手不停的動著,想要解開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拴著一塊大石頭,已經被雨水打濕。

「冷,到骨子裡的冷,你很快就會感受到了。」溫宇摸著安凜的側臉,笑著說道。

比湖水還冷的是安凜的眸子,她看著溫宇露出了一抹冷笑,躲開了他的手。溫宇倒是不惱,笑著收回了手,坐在了她的身邊。

「你知道嗎,我是真喜歡你的這種烈性,這麼多年果然一點也沒有變。」溫宇的神情陷入了沉思,神色溫柔的說:「你就是這一點最吸引我,從一開始就是,那時候我就在想,你要不是安自成的女兒該有多好。」

「你覺得我要不是安自成的女兒,你就不會殺我了嗎?」安凜神情冷淡,甚至不想看向他。

沒有人回答,安凜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低著頭看著的被雨打濕的地面。大家都知道,只要是擋在溫宇前面的人,都一定要死,即使是他喜歡的女人也不能例外。安凜閉上了眼睛,神情有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

「你殺了陸佐游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想到了今天?」安凜問道。

「你跟陸佐游不一樣。」溫宇所答非所問的回答著,回頭強迫安凜抬起了頭說:「如果你不是這樣倔強,說不准我真的可以饒你一命。」

有那麼一瞬間,安凜好像真的從溫宇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舍。但是安凜只是回給他一個輕蔑的笑容,避開了溫宇的手指,好像被他碰觸一下都會被玷污一樣。溫宇終於被激怒,他拉過安凜的身體,直直的吻上了安凜的唇。這一吻一點也不溫柔,倒像是兩匹孤狼在撕咬,不把對方咬死不罷休。

血腥味已經瀰漫了整個口腔,溫宇終於鬆開了安凜,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血,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安凜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抬起頭一樣的看著溫宇笑,唇上帶著血,笑的張揚又絕望。

「我殺死安自成的時候就在想,什麼樣的方法才能讓他真的絕望,於是我告訴他,他的女兒,死心塌地的愛著我。」溫宇坐在安凜的對面,殘忍的說道:「你知道他的眼神是多絕望嗎?」

「你把自己想的太好了,你把他也想的太好了,他從來沒有管過我的死活,又怎麼會在乎我跟誰在一起。」安凜自嘲的笑著,兇狠的看著溫宇。

「你沒有可能阻止我了,時間就要到了。」溫宇笑的志在必得,深情的看著安凜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的及,不然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天氣越來越冷,雨裡帶了一些冰渣,好像是要下雪了。四目相對著,兩個人都在猜測對方在想什麼。安凜突然笑了一下,然後不可遏制的大笑了起來,溫宇眯起了眼睛,身上散發出了危險的氣息。

「你知道有的時候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安凜終於停止了笑聲,冷冷的看著溫宇說道:「你的自大,你太高估自己了,你還記得在警局的時候,因為你的過失害死了兩個年輕的警員嗎,你和那時候一樣,以為自己可以掌握全局,但其實你不過是井底之蛙,這場仗你不可能贏。」

「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贏?」溫宇好像聽見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歪著頭看著安凜問道。

「你的人都已經死光了,你沒有發現嗎?」安凜嘲諷的看著溫宇說道:「你知道你在跟什麼人做對嗎,你得罪了整個蕪市警局,楓同的人也早就想要殺你了,你不會真的以為安莫被關進了大牢就什麼都做不了吧。你看看你的周圍,這裡只有我和你,你的人都在哪呢?」

眼角抽搐了一下,溫宇冷冷的看著安凜。遠遠的好像已經可以聽見警笛的聲音,安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溫宇,我是真的愛過你,愛你的優秀,愛你的不服輸,你我骨子裡的血其實是一樣的。你死的時候,我不計一切代價的為你報仇,不過現在想想,這應該都是你的計劃吧。」安凜緊緊的皺起了眉說道:「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在找不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我就會直接動手,即切斷了安自成留在蕪市的退路,也可以削弱警局的實力,一石二鳥這個計劃,你用的真好。」

說起往事,安凜的眼中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那段日子是她過得最黑暗的時候,她到現在甚至都不願意去想那時候的日子。只是那個曾經讓自己發狂的男人,現在就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面前,想看一個笑話一樣看著自己。

「你知道嗎,我也一樣愛過你,我真的愛你,只可惜,你我都生錯了人家。」溫宇的手又一次的撫上了安凜的側臉,無奈的說道。

這個手掌的溫度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安凜眼睛輕輕閉上,流下了一滴眼淚,她微微側了一下頭,躲開了溫宇的手掌。

「只可惜,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敵人。」安凜睜開眼睛,看著溫宇說道。

黑色的車身停在了湖的旁邊,溫宇看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秋章白,眼眸中的溫柔一下子消失,緩緩的站起來,用槍指住了安凜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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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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