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見義勇為
陽光已經西斜,帶走了不少白天的悶熱,這會兒公園裡的人還不算很多,安凜坐在樹蔭下,看著在草地上和溫格玩的秋章白,若有所思。綠色的網球被秋章識丟了出去,溫格飛快的奔了出去,在球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已經一躍而起銜住了球,又歡快的沖了回來。看著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的溫格,安凜的唇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球又一次被丟了出去,秋章白看著跑出去的溫格,走回來坐到了安凜的身邊,安凜看著他笑,遞了一瓶水給他。
「辛苦你了,病還沒好,玩了這麼久累不累?」安凜說著,又把藥瓶遞給了秋章白。
這是秋章識千叮嚀萬囑咐過的,如果不替他記著他是永遠不會想起來吃藥的。秋章白直接把葯到進了嘴裡。溫格又歡快的跑了回來,乖乖的把球放在了秋章白的腳下,秋章白摸了摸它頭,溫格直接卧了下來,伸著舌頭狠狠的喘著氣。
公園的對面是一家銀行,汪春從銀行里出來,左右看看沒有人,握緊了手裡的皮包,這裡面是剛剛取出來的半年的工資,想要買點營養品給老人補補身子。
一個男人突然從銀行的另一面走了過來,迎著汪春過來,汪春見狀正想要給他讓開路,另一個男人從她身後過來,撞在了她身上。汪春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的那個男人就已經到了汪春的面前,同樣也撞上了汪春,汪春被撞的趔趄了一下,等到站穩了,才發現手裡的提包不見了。
剛剛還老老實實趴在草地上的溫格突然躁動起來,跳起來看著路對面的方向。安凜和秋章白對視一眼,趕緊站起來,就看見一個女人大聲喊著什麼,正在瘋狂的追向兩個男人。安凜想都沒想就直接沖了出去,趕在紅燈之前衝到了這兩個人的身前。
「讓開。」男人看見前面竟然有人敢擋這他的路,大聲喊道。
不過當然,安凜並沒有動,她只是雙腳跨開扎了一個馬步,就在一個男人已經到了她身旁的時候,一把抓起了男人的胳膊,直接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他摔在了地上。他同行的另一個男人一下子就剎住了腳步,掉頭就想要向另一個方向跑。一團黑影直接撲了上去,溫格咬住了這個男人的腿,男人哀嚎了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皮包因為男人的這一摔甩出去了很遠,就在其中一個人踢開了溫格想要去撿的時候,一條大長腿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撿起了皮包。男人抬頭看去,秋章白也在歪著頭看著他,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
「警察。」秋章白出示了證件,微笑著說完,拿出了手銬。
看到這個人是警察,被安凜擒住的人知道如果留在這裡一定會被關起來的,他從褲子里抽出了刀刺向了安凜。安凜迅速向後一仰,刀尖在她的眼前劃過,男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走,但是安凜並沒有給他機會,而是抓住了他來不及收回的手,直接反手擒拿。
小刀落在了地上,溫格噌的一下竄上去叼起了刀,不給男人再一次拿刀的機會。安凜也絲毫沒有客氣,直接拿出了手銬拷上了他。周圍的市民在驚嘆之餘,已經有人拿出了手機。警車呼嘯而至,市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程凡從車上下來,看見這一幕不禁睜大了眼睛。
「安姐,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根本就沒給我們表現的機會。」程凡說著,把這兩個人押上了警車。
「真是謝謝你了。」汪春這才從後面匆匆趕到,直接抓住了安凜的手幾乎要哭著說道:「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別怕,你的東西是不是都在這裡?」秋章白把皮包遞給她,溫柔的問道。
汪春接過了皮包,清點了一下裡面的東西,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拉著安凜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
已經可以看見有媒體的人匆匆趕到,安凜看了秋章白一眼,從汪春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悄悄的離開了這裡。秋章白心領神會的上前握住了汪春的手,媒體的人已經沖了進來把秋章白圍在了裡面。面對鏡頭,相對於不知所措的程凡來說,秋章白就要淡然很多,他對著鏡頭展現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帶著汪春向警車上走去。
「能不能請您對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兩句?」一個女記者把話筒舉到了秋章白的身前,急切的問道。
「無可奉告。」秋章白微笑著避開了話筒,根本沒有看那個女記者。
遠遠離開人群的安凜此刻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不少圍在外面的女生掏出了手機,一邊尖叫著一邊拍照,安凜只是暗暗的瞥了一下嘴,果然人長得帥就是天理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的溫格一時間有點懵,它兜兜轉轉的找不到離開人群的路,秋章白一伸手叫它,溫格乖乖的跟著秋章白坐上了車。只是這一個動作,又引來不少路人的尖叫。
從警局裡出來的時候已經黑了,錄好了口供又送汪春回去,安凜靠在駕駛室的椅背上不想動彈。秋章白也是一樣一臉疲倦,臉色比起剛才好像又差了幾分。
「你不問我為什麼離開?」安凜突然問道。
「這些媒體只會跟風報到,如果讓你出現在鏡頭前面,無論多大的功勞都只會被抹殺掉吧。」秋章白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嘲笑的勾起了唇角說道:「這些人只會隨波逐流人云亦云,或者為了那少得可憐的點擊就捏造事實,讓他們逮到總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在我恐怕又會被他們逮到了。」安凜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啊,就這麼隨便說說可看不出來什麼誠意。」秋章白靠在椅背上,抬起頭看著安凜壞笑著說道:「不如你請我吃飯吧,今天運動了這麼久,總該補充一下體力吧。」
「好啊。」安凜點了點頭,重新發動了車子。
看著身邊面帶倦容的秋章白,安凜突然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她記得剛剛在警局裡秋章白對她說的話,他說正是因為有汪春這樣的受害者,才需要警察去保護,這條路上縱然充滿了艱難,縱然會被人誤解,但是因為有人需要,所以才會堅持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安凜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從小嬌生慣養的秋章白,她甚至以為這個人是那個無論什麼事情都會衝到第一個的溫宇。
車子停在了一家高檔的酒樓下面,安凜揚起了頭艱難的看著樓頂,咽了口口水,後悔剛剛為什麼就聽他的話開車到這裡開了。如果秋章白真的讓自己請他在這裡吃一頓飯,那真的是要從此喝西北風了。但是秋章白卻好像沒有看見安凜驚恐的神情,而是笑著攬住了安凜的肩頭,帶著她向里走去。
還沒有走到酒店的門口,安凜就已經想逃跑了,秋章白的大手卻把安凜的後路攔的死死的,根本沒有給安凜逃走的機會。溫格也一樣不知所措的跟在安凜的身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秋先生來了,還要和平時一樣的包房嗎?」一個侍者恭恭敬敬的走過來,鞠了一個躬問道。
「和平時一樣,可以嗎?」秋章白回過頭來體貼的看著安凜問道。
但是安凜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能茫然的點了點頭。看著安凜的這個樣子,秋章白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接過了安凜手上的繩子遞給了侍者。
「這是我的狗,好好的看著,不可以有任何閃失。」現在的秋章白倒真是有那麼幾分紈絝子弟的問道,神情冷峻的說道。
侍者低頭應著,把溫格帶進了一個小小的遊樂場,這裡面有各種名貴的狗,但是想溫格這麼大的卻真的只有它一條。溫格茫然的站在一群驕傲的小狗中,慌張的看著它同樣迷茫的主人。
偌大的包間里只有兩個人,侍者上好了最後一道菜,悄悄的退出了房間。高腳杯里是猩紅色的紅酒,安凜穿著和這裡一切都並不搭調的衣服,不知所措的看著坐在長長的桌子另一頭的秋章白。
「你可以嘗嘗這裡的菜,味道很不錯,要是你喜歡,我可以經常帶你來這裡。」秋章白拿起了酒杯笑著說道:「放心,今天我買單。」
聽到這句話的安凜瞬間就笑了出來,拿起了刀叉倒是根本就不客氣的樣子,看起來也是應該經常出入這種地方。倒也是,秋章白看著她的樣子暗暗的笑了,輕輕抿了一口紅酒,身為秋章識的寵兒,怎麼可能沒有見過世面。
一直埋頭吃的安凜根本沒有理會這邊的人,她今天真的是餓了,從中午吃完以後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秋章白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倒是和這裡的環境一點也不協調,不過她喜歡就好,秋章白又是輕輕的一笑,繼續喝著自己的酒,房間里一時只能聽見刀叉碰撞盤子發出的輕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