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奪命理髮店(1)
張天宇這天在古街上閑逛,路過一個理髮店。
這個小小理髮店生意似乎很不好,裝修很簡陋,甚至是有些破敗了,根本就沒人進去,張天宇發現這個理髮店有些怪異。
「好漂亮的頭髮。」
他正看的出神,忽然一道婦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張天宇微微一驚的裝過頭來,看到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身穿睡袍的婦人,這個婦人剪著短髮,身體略微豐腴,神色很好的樣子,她愣愣的盯著他的頭髮,開口說到,「小夥子,你的頭髮很漂亮,要剪頭髮么,來先洗洗。」
張天宇還沒開口答應,她就拉著他往裡面一間房子走去,這個婦人的力氣大的驚人,張天宇反正覺得這個理髮店有些古怪,索性就跟著她走了進去,反正一個女人是應該奈何不了他的,他暗暗想到。
果然是洗頭的地方,這裡有些昏暗,存放了不少雜物,並且還不是那種可以躺著洗頭髮的,難怪生意會這麼差,張天宇猜測到。
感到溫熱的水從他的頭髮之上流下,張天宇才想起他三天沒洗頭髮了,老闆娘的指法很好,很到位。
忽然,張天宇感到周圍的空氣忽然一陣冰冷起來,黑暗中彷彿是有一雙眼睛在注視他!
張天宇心裡一驚,難道這家理髮店裡有鬼?
「小心……小心……」一個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張天宇的耳朵之中,他屏住呼吸,想要問什麼,這老闆娘卻開口了。
「恩差不多了。」
接著就掏出一塊毛巾幫他擦頭,張天宇想,反正等擦完頭再問也不遲,但是他卻想不到這個婦人幫他擦臉的時候居然一把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嘴和鼻子,一剎那間他就感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接著有淡淡的甜味鑽入他的鼻孔,他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四肢酥軟無力,就連意識也開始漸漸消失。
「你要幹什麼!」
趁著他的意識還清醒,他帶著慍怒之意的呵斥起來。
「幹什麼?還差一個呢,你正好送上門來。」
婦人嘿嘿的怪笑起來。
他……他就要死了么,死在這個黑心的理髮店了么,在昏迷的那一瞬間,張天宇忽然想到了鍾靈,要是鍾靈在,他只怕還能活吧,絕望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天宇緊咬牙關,想要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拿出手機,只可惜意識消失的很快,一下就昏了過去。
張天宇也不知道他到底沉睡了多久,他蘇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隱隱有光芒從他身後透射進來,照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在這冰冷的地方,見到陽光,心裡頓時就生起了一絲暖意,張天宇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綁住了。
他挪了挪身子,想要靠近這個光源,順著目光看去,發現這是一個地下室,而光源則是從一個小小的窗子透射而入,這個窗子極小,只有二十厘米長,十厘米寬,上面布滿了灰塵,只能勉強的看到外面稀疏的人影,看來如果要逃掉,是不可能了。
地面很臟,周圍布滿了許多雜物,儘管他有些疼惜他這條新買的牛仔褲,但是為了活命,他管不了那麼多。
移動的時候張天宇忽然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手摸了摸,發現這個東西雖然有些硬度,但是也是有幾分軟的感覺,很像一個人的大腿,他心裡微微一驚,嗅了嗅周圍,發現這個黑暗的空間有一股腐爛的氣味,像那種肉壞掉的味道。
他就納悶了,這店主還有把肉放在地下室的習慣?
張天宇扭過身子一看,頓時嚇的寒毛豎立起來,他身後有一具女屍躺在那裡,她穿著紅色的呢子風衣,腳上是柳丁皮靴,這是?
一看臉,他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嘔吐起來。
女屍的臉有些浮腫,並且頭髮都被剃光了,皮膚已經呈現出青白色,上面還布滿了灰褐色的屍斑,她的瞳孔已經渙散,但是十分鼓脹,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可以看得出她臨死之前極為驚恐。
張天宇順著目光再往裡看去,發現裡面也有幾個模糊的身影,一股更加刺鼻的氣味迎面而來。
「想不到你被****弄暈了,居然可以這麼快就醒來。」
一道冷冷的聲音在張天宇身後響起,他扭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帶著紅色針織帽子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少女一臉陰鷙的盯著他,除了她臉色略微蒼白以外,算得上有幾分清秀。
「這是哪裡,你們殺人了,趕緊放了我,我可認識公安廳的人。」
張天宇鎮定起來,嗓音提高了八度。
其實他並不認識公安廳的人,只是想鎮住她而已。
「哼,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也是到了關鍵時刻,又怎麼可能放你走,如果真要放你走,我會大費周章的叫我媽把你弄進來么,九陰之體,有了你的鮮血,這個祭祀應該會很成功。」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紅色針織帽,忽然笑了起來,她開始笑的很甜,彷彿很高興的樣子,最後臉都扭曲起來,笑聲也變得毛骨悚然,她身後的婦人一臉擔心的盯著她,想要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你是法術界的人?你敢對凡人動用法術?你就不怕遭到長老會的嚴懲么。」
一聽到這祭祀,血,九陰之體,張天宇心裡微微一寒起來,腦筋急轉之下響起鍾靈曾經說過,法術界的人不能對凡人施展法術,否則會遭到法術界長老的嚴懲,這個法術界對於他來說是十分敬畏也是十分神秘的,想必這個少女也會忌憚幾分的。
只是張天宇有個疑惑,她,怎麼知道他是九陰之體?
果然,他的話奏效了,那個少女聽了,笑容蕩然無存,一臉陰鷙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到:「你是法術界的人?不對,如果你是法術界的人,怎麼有如此可能輕易被我捉到,難道你認識法術界的人?」
張天宇並沒有開口回答她,心裡一聲冷笑,怎麼,你也怕了?
想不到一個看上去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是個殺人兇手,真是有些匪夷所思,看來不能只看事物的表相,事物的本質才重要。
那漂亮的少女見到張天宇不肯開口,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對身後的婦人說:「給我好好的看緊他,絕對不容有誤,否則的話……」
少女一臉的陰沉,似乎在想什麼問題,接著說完便走了,留下那拚命點頭的婦人,婦人見到少女走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滿臉都是自責之色。
張天宇趁機擠出一絲陽光燦爛的表情,語氣溫柔的盯著這個婦人開口問到,「大姐,這個是你女兒么,多大年紀了啊,是否嫁人了?」
張天宇對他自己的相貌還是有一點自信的,從這婦人渾身散發出的這種氣質來看,都有那種寂寞難耐的感覺,況且她的丈夫也不在,不是走了,就是死了,所以他斷定,她是寡婦無疑。
婦人面帶古怪之色的盯著張天宇,似乎對他的稱謂有些不習慣,雖然她是可以做他媽媽級別的人物了,但是如今也只有寄希望她能夠網開一面,也希望在他的循循善誘之下,回歸正途,這個少女沒有她媽媽的幫助,絕對不可能做到殺死幾個人的,很有可能這個婦人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
「恩,算起來也和你一樣大吧,還沒嫁人。」
想不到婦人臉色陰沉了一陣,居然回復了張天宇的話。
「那她為什麼要殺人,你也知道,殺了人是躲不過的,遲早是被發現要槍斃的,況且她還這麼年輕。」
張天宇盯著婦人的臉,開口說到。
「不……我女兒不會坐牢,要坐牢也是我坐,是我殺的人,你給我閉嘴!!!!」
婦人發瘋了一般沖著張天宇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起來,齜牙咧嘴的,鋒利的指甲抓的他肩膀作痛,他倒吸一口涼氣,這貨居然開始掐他脖子了,他都感覺到他白眼在翻了,難道他一良好少年就要在此葬身不成?
「還……我……頭……發」
一道陰綿綿的聲音在密室之中響了起來,張天宇打了個寒顫,難道有鬼魂出現了?婦人也有所察覺,鬆開了他的脖子,他張嘴貪婪的在空中吸納著這渾濁的氧氣。
「你給我老實點。」婦人狠狠瞪了張天宇一眼,趕緊疾步走開,空中頓時靜謐起來,讓人憋得慌。
「姑娘,你是誰,謝謝你救了我。」
張天宇強迫自己鎮定起來,開始試探性的問到,接著往前方望去,周圍灰濛濛的一片。
瞬間就發現我身前的黑暗之中,有個女孩兒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長相跟剛剛看到的那具女屍一樣,只是一臉的憂傷。
「我不是叫你小心了么,這下可好,又得多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冤魂了。」
張天宇愣了一愣,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想了想對女孩開口說到,「我有辦法了,你以魂魄的方式去找鍾靈,她會救我的。」
「不行了,只有自然死亡的鬼魂才可以四處飄蕩,非自然死亡的鬼魂只能在死亡的地方原地徘徊,昨晚遇到你,我才知道你的體質非同一般,所以就依附著你,現在你困在這裡我也無濟於事了,興許這就是命吧。」
女孩兒的眼眶之中流出了兩行血淚,聲音都哽咽起來。
「姑娘,你可以說說這對母女么,他們為什麼要殺人。」張天宇靠上牆壁,開口問到。
女孩兒沉默了一會,便開口說到,「這個婦人叫蔣秀,她的女兒叫馬秀茹,之所以要殺我們,是因為我們都有一頭漂亮的長發,還有就是我們的血液了。」
「長發?血液?需要這兩種東西,難道就非要殺人?況且這個馬秀茹還是個法術界的人,姑娘,你如實講吧。」
張天宇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便開口問到,雖然女孩兒有些遲疑的樣子,但是只有問清楚了,才能摸清頭緒,才能使他掌握更加充足的證據。
「恩,其實這個馬秀茹得了一種怪病,頭髮全部掉光了,只有利用純潔少女心頭鮮血再加上頭髮,用秘術才能夠讓她的頭髮重新生長起來,他們母女已經害了三個少女了,你是第四個。」
女孩兒用古怪的神色盯著張天宇,喃喃的說到。
「居然為了自己的頭髮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真可怕,我得逃出去,我可還沒結婚生子,不想死在這。」
張天宇聽了女孩兒的話,覺得渾身發麻,這對母女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罔顧人命。
奇寒消失,女孩兒很突兀的不見了。
因為手腳都被捆綁,張天宇花了十多分鐘才勉強站起來,如同小蝦米一般跳著前進,到了窗子哪裡很想把窗子頂開,可是玻璃很厚,而且有一張鋼網,看到這層鋼網,他頓時心若死灰了。
到了晚上,蔣秀進來了,手裡拿著一瓶哇哈哈的礦泉水和盒飯,是茄子豆角和土豆紅燒肉張天宇的最愛,雖然此刻他裝作很鎮定,但是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其實,其實我也不想殺人的。」
蔣秀夾了一塊紅燒肉遞給張天宇,他張嘴就咬了下去,見到他吃飯了,蔣秀這才略帶一絲笑意的開口了。
張天宇這次可不敢多說什麼了,只得聽她自己自言自語,免得觸犯了她什麼,然後勃然大怒,他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秀茹從小就沒有父親,性格很孤僻,前不久從外面回來一次之後,脾氣開始變得暴躁起來,有時候一抓頭髮,就能扯掉一大塊,當時我心裡很痛啊,她惹了這個怪病,後來她有出去了一趟,帶回了一個古怪的東西,說是只要用少女的鮮血與頭髮,再施以某種秘術,就能夠讓她更漂亮,頭髮長的更好,你知道,天下父母心,為了我的女兒,我是什麼都可以做的。」
蔣秀面帶微笑的盯著張天宇,一瞬間張天宇恍惚了,眼前的這個婦人是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而不是一個殺人兇手。
「可是,你曾想過後果?」張天宇咽下口的飯菜,小心翼翼地問到。
「不管後果是什麼,都由我來承擔。」蔣秀的語氣十分堅定,見張天宇吃晚飯,又擰開礦泉水喂他喝了一些水,開口說到。
「如果你現在肯收手,說不定能夠能夠減輕罪刑,你要知道,雖然你的女兒沒有殺人,但是她是慫恿犯!」張天宇仍然心存一絲僥倖之意的開口了。
「只要取了你的血,咱們就可以成功了,到時候咱們就離開這個地方,雖然你長得俊俏,但是我女兒說你的血有奇效,為了我的女兒,也只好割捨了,好了,你省點力氣,我先走了。」
蔣秀摸了摸張天宇的臉蛋,接著笑眯眯的邁著步子離開了這間密室,他心裡沒有來由的一陣惡寒。
張天宇灰頭土臉的盯著這個窗子,心裡想起了鍾靈,若是她在,他又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怪他一時心急,好奇這個理髮店,沒有事先等她一起來看。
就在張天宇昏昏沉沉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發現窗子外面有什麼在扑打著,他心裡大喜,趕緊跳到窗子旁邊,外面很黑,只能看得起是一個飛禽,他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繼續回來打算微微眯一下眼,可這一眯眼,竟然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