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肉疼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
靜靜歪了歪腦袋,神色有些興奮。
在感知能力下,她看到的事情遠比表面上要多得多,這比拿些傻乎乎就知道吃的同伴們要有趣多了。
「別煩了。」
看著這個漂亮女生臉上的神色,好不容易才處理完事情的斌耐伸心裡生起几絲怒氣。
拿起腰間的一副手銬,晃了晃,笑著威脅道:
「剛剛打架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呢,小心把你拷到軍察部去。」
結局很簡單,仁兄君的嬸子賠給了林楠合理範圍內的新式貨幣,也免去了牢獄之災。
林楠也不想鬧大,畢竟對面是本地人,暗地裡給自己下絆子,誰都會頭疼。
剩下的,只有這位,下手『極狠』的軍二代。
見義勇為的靜靜同學肯定是得到表揚的,可惜怒氣上頭的林楠沒有表露出應有的感謝。
在班長的提醒下,便走過去,剛想開口,沒想到背後的女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彷彿在面對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止都止不住,現場很是尷尬。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素來對孩子十分爪麻的斌耐伸毫無卵用,再三安撫無效,林楠班長兩人只好表示歉意,互換姓名,因為通訊廢除,所以沒有留下聯繫方式,說明一下住址,便匆匆離開。
看得靜靜滿臉惋惜,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這樣。
初次來到緩衝區,新奇感很是充分,剛剛那小小的頓挫很快就被沖淡。
反正迷路了也是亂走,乾脆跟著這個曾經打傷過自己的黃皮職業者,聞聲后,笑問道:
「軍察部是什麼?」
「是……」
斌耐伸剛想說話,卻看見著美麗得不可方物的面孔,頓時獃滯住。
幾秒后。
這才發現自己的目光太過灼熱,連連咳嗽起來,將頭撇過一邊,解釋起來:
「軍察部,不是軍察院,是新設立的部門,以軍人為主,武警、警察、民兵、為輔,作用是負責區內治安,還有民事衝突。」
說著,他把手裡的手銬收回去,語氣有些窘迫:
「當然了,名聲不太好,人太多,太亂,只能暫時壓著……」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細不可聞,忽然愣住,然後盯著她,冷聲道:
「別帶彎話題,你是哪家的,下手這麼狠。」
「有嘛?」
靜靜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然後看著自己的雙手。
——人類真是脆弱。
她心想。
這張俏麗的面孔的確很有說服力,看那弱不禁風的身姿,要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會有這麼厲害的爆發力。
斌耐伸不經意的撇了一樣靜靜那雙手。
纖細,潔白,就像藝術品一般晶瑩潤色,令人憐惜,簡直是天生用於彈鋼琴的。
換句話說,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練武的材料。
想起她那迅捷的一腳,還有被踹飛的大媽,只覺得腦袋陣陣發脹,無力的問道:
「好好,你贏了,是譚旅長的吧,整個南部有練武傳統而且沒有被革除的軍官也就這麼幾個,而且譚家腿的名聲誰不知道?算算年紀,也只有譚家了。」
「……」
——人類真有趣。
靜靜心想。
乾脆順著杆子爬上去,點頭道:
「嗯,是譚家,譚靜靜。」
很好,自家人,還抓個乃子?
斌耐伸吸了吸牙縫裡剩下的最後一點湯汁,才想起來自己是跑出來打牙祭的。
大手一揮,懶得和這個長官家的後人折騰,整理一下裝著,往另外一片夜市走去。
……
「喂,你跟著我幹嘛?」
斌耐伸看著後面的漂亮妹子,心裡有些不喜。
他可是來『銷贓』的,上次詐了一波軍察部那群聚眾賭博的執法人員,手裡大把現款,現在被這位長官後人看見,總是怪怪的。
卻沒想到靜靜指了指他露出一片錢角的口袋,然後指著旁邊一家燒烤店,說道:
「沒…出門沒帶錢。」
「這和我有什麼……」
「不給,銬你。」
靜靜拿出一副銀閃閃的手銬。
下意識的往後一摸,不出所料,什麼都沒有。
只覺得腦袋巨疼,斌耐伸尋思著譚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不要臉的傢伙,又暗嘆手段高明,乾脆一咬牙,往這家燒烤店走去。
——對啊,新官上任,哪來的巨額現錢,來路不明,捅到上面,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估計,斌耐伸這輩子都不會想到,靜靜只是受到一點小小的啟發,沒想到一威脅就有了。
……
「噁心,換一家。」
靜靜扔下只咬了半口的肉串。
旁邊都是不同的菜色,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只咬半口。
「嘖……」
斌耐伸看著被丟成一堆的串串,有些肉疼,但還可以接受。
江湖規矩,見面分三成。
……
「唔…」
眉線垂下,眼睛眯成一道可愛的縫隙。
強忍著把口中的白色液體咽下,靜靜不喜的問道:
「這股什麼味?」
「糖味。」
斌耐伸有氣無力的敲著手裡的菜單,手裡拿著一杯橙汁灌下。
然後補充道:
「蔗糖,全蔗糖,奶茶店,這是全國連鎖店,整個緩衝區只有這家做得最好,質量和材料都是最標準的。」
「不喜歡,噁心。」
丟下這句話,靜靜往下一家走去。
又是一聲哀嘆,斌耐伸拿起橙汁杯,手裡一個個袋子,全部都是剛剛端上來就被拒絕的食物。
天知道她那句『噁心』是有多大標準,摸了摸癟下去的口袋,只能露出苦笑。
……
「勉強,及格。」
靜靜咬了一口手裡的棉絲,鼻子粘上一點白糖。
——你們富家人真會玩。
斌耐伸內心萬般無奈。
靜靜手裡,是一個棉花糖,最最普通,把白砂糖飛速旋轉加熱,最終甩出一條條白絲的甜食。
算不上好吃,但卻被這個挑剔的少女看中。
看著這位纖弱卻又意外活潑的少女靜靜的坐在河岸邊,臨近三十的斌耐伸大叔望著天上昏昏的天空,問道:
「你家裡都不能吃這些嗎?」
聞聲后,靜靜手裡的動作停頓一下,面色平靜的尋思著,有些遲疑的回答道:
「算……是吧。」
逐漸接觸上層社會的斌耐伸知道這背後的事情,默默的搖了搖頭,笑道:
「你這可是榨空了我的錢包,挑食是不對的,無論是什麼時候。」
「……」
沒有說話。
靜靜拿起手裡的棉花糖咬上一口,另一隻手捏了捏口袋裡的喪屍內核。
看見這似乎觸動了對方的痛處,斌耐伸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棉花糖很快就被吃完,可是頗大的夜市區幾乎都被逛完,地攤貨多半如此,靜靜也就沒有繼續尋覓熱食的念頭。
或許是曾經身為人類的記憶在作祟。
她無法接受這些不上檯面的食物,就算是普通的飲品食材,她也只有噁心的反應,相反,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自己很是舒服。
隨手把棉花糖的竹籤折斷,然後碾成粉末,輕輕撒進河面,一直夾雜在喪屍與人類之間的靈魂陷入沉思。
河畔邊,一男一女,距離不遠不近。
夜風吹襲,在南方,時間與季節總是會被忽略,現在已經是五月份,冬老虎終於被驅逐,但春季濕潤的空氣仍然存在,夏季的悶熱久久未見。
靜靜的確很漂亮,至少是最頂尖的那一撮,但斌耐伸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自持與紀律性無時無刻不在發作著,氣氛很是寧靜。
說來也是搞笑,食人喪屍竟然會和鐵血軍人坐在一起。
就是如此詭異,靜靜是喪屍里最特別的一個。
一根竹籤很快就被全部碾碎撒入江面,忽然輕笑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斌耐伸驚疑的看著這位美麗的少女,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他很難看清她的性格。
「這個時候,應該說,謝謝,吧。」
靜靜拿起奪來的手銬,輕輕甩了起來。
臉上掛著輕鬆的表情,彷彿想通了很多事情。
「但也是,我的確不喜歡那些食物,不知什麼時候,習慣早就改變了,很難改回去,也根本不想改回去。」
斌耐伸當然不知道靜靜口中所說的意思,但沒有說話,很恰當的當一名傾聽者。
「希望下次還有見面的機會,最好,是在這裡。」
說完,隨手把這對銬子扔還給對方,靜靜輕輕跳下河提柵欄,一步步往區外走去。
「……」
——什麼意思?
斌耐伸可不覺得這種深沉可以吸引到對方。
未經事世的大小姐與平民小伙的狗血故事的確很感人,但卻是兩個概念,門當戶對不止是家庭背景,更多的還有價值觀和這個高度能夠看見的風景。
愛情往往是最堅定,也是最廉價后。
後者居多。
身為大齡單身狗的斌耐伸堅信這一點。
目送著這位驚艷的俏人兒消失在視線中,心中不由的有幾分蕩漾,可是回想起今晚的花費,嘴角抽搐一下,滿是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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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稍微說明一下。
PS:其實,作者菌是想還債的,何奈考試,一天一更是基本水平。
PS:現在考試結束,正在思考著怎麼找機會補回去。
PS:作者一種一個月有三十二天不想碼字的生物。(遠目)
PS:日常卡文。
PS:額……那個,最近卡得厲害,額……額,要不,咱們寫番外算了,與此世界線不相關,賊臟賊髒的那種,什麼內容,各位在評論區里給點建議,相信在下可以努力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