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水初露
小客廳里，囦囦暴跳如雷，某人唯唯諾諾，他們不過三天不見，那傢伙居然胖了四斤，之前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你給我說清楚，五一放假三天你是怎麼給我長出四斤的？」
「那個，我媽太久沒見囦囦，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說了我減肥不吃，可她和我奶奶各種糖衣炮彈，各種誘哄忽悠，後面——手段越來越殘暴，最後——我就——沒擋住！」某胖滿腹委屈。
「不是我軍不堅強，全怪敵軍太狡猾。」顧冬陽無奈中帶著狡黠地傻笑著，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我說了跟著你回去的，你偏偏不讓。」某胖還在嘀咕。
「您的意思還怪我咯？都怪我沒帶您回去，所以您才胖了！」囦囦冷哼道，有些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天下無敵。
「也沒說全怪你，反正你也有責任。」有人用蒼蠅嗡嗡的聲音唧唧道。
「你走吧，現在就搬走，我不想看到你！」囦囦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把他綁在嫦娥號上送到月球上去，反正永生都不想和他出現在同一時空里。
「我不走！」那隻蒼蠅又在嗡嗡。
「我不想和你廢話，你走！」囦囦繼續送客。
「我沒錢，沒地方住！」某胖又開始唧唧。
「我管你有錢沒錢，你走！」林囦囦開始咆哮，此時只想搶了容嬤嬤扎紫薇格格的那根小細針扎死眼前這個死胖子。
「我真沒錢，沒地方住！」顧冬陽繼續哼哼。
「您可是海龜工程師，您會沒錢？你丫在美國幾年喝的西北風啊？」囦囦神經有點痛。
「我的錢都拿去買股票了，工資又還沒發，真的沒錢租房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好媳婦兒——」有人開始裝可憐，一邊還扯著囦囦的衣服左右搖擺求關注。
「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有心思買股票，您真是個人才。」囦囦繼續翻白眼。
「我朋友推薦我買的，說准暴漲。」顧冬陽繼續為自己辯護。
「股票那是給有錢人玩兒的，不適合我們這種人，都是大戶套牢散戶，您別玩兒的買衛生紙的錢都沒了。」囦囦酸爽鄙視。
「我以後都聽你的，再也不買了，你就先收留我幾天吧，月底發了工資囦囦就搬走。」他搖尾乞憐。
「你滾！」囦囦面無表情。
「就收留收留我嘛！」某人娘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好不好嘛，媳婦兒——」林姑娘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嗯——媳婦兒——好不好嘛——」那小赤佬居然還嘟嘴。
「滾去跑步，讓我靜會兒！」囦囦又心軟了。
……
「明樓，你幫我把股票賣了。」才剛出門顧冬陽就撥通了好友紀明樓的電話。
「你怎麼突然要賣股票，缺錢？」那頭的男人問。
「媳婦兒不讓！」顧冬陽實話實說。
「喲呵，我們大名鼎鼎的baron啥時候這麼懼內了？」電話那頭的紀明樓調侃道。
「別廢話，趕緊幫我賣了！」剛剛還在娘炮的某胖在兄弟面前依然漢子如故。
「你可想清楚，這隻股票天天漲停，沒準再過幾天就能在二環內買套三居室。」紀專家友情提示。
「真的？」聽到這話顧冬陽動心了。
「咱倆這麼多年兄弟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賣不賣隨你！」紀專家一副不要怪我沒提早告訴你的口氣。
「那再等等，月底之前務必幫我拋掉！」顧冬陽抬頭，看著晴朗的夜空似乎若有所思。
「ok!」
……
「ah-gravity，thou-are-a-heartless-bic*th.」衛生間里，囦囦發現一條細紋爬上她光潔柔嫩的眼角，這小bz是怎麼上來的，她絲毫沒有察覺。
「**!「她家沒有親戚可以問候，囦囦只好啐了一句外語。
「darling，what-wrong-with-you？「某胖不愧是海龜，隨口一句英語應上。
「i-hate-gravity!」囦囦也擠眉弄眼，凈得美劇真傳。
「why?」顧冬陽本色出演。
「我長褶子了。」囦囦的水平實在有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褶子的單詞怎麼拼寫。
「哪裡？」他問。
「這兒。」囦囦指了案發地點。
「沒啊，都看不到。」他湊到林姑娘跟前聚精會神的左看右看。
「別裝了！」囦囦心知肚明他是在安慰。
「哎——二胖，我是不是老了，不漂亮了？」囦囦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女人再強大，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
「對，你確實不算漂亮的。」顧胖滿臉誠實，開始運動前拉伸。
這死胖子什麼意思，我說我不漂亮就真的不漂亮了？我只不過是想求點安慰，姑娘我明明美若天仙，你眼瞎啊？囦囦的中樞系統活動很頻繁。
「用漂亮這詞就低估你了，你得算秀色可餐，人潮中驚鴻一瞥、嫁到皇室去也不輸給黛安娜的那種。」
「有的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過分地說，仇人眼裡你都是西施。」顧冬陽不慌不忙，言語間和上次一樣並無太多波瀾。
「哎喲——討厭——」囦囦嬌嗔一聲，這死相每次都這樣。
某人嘴角明明微微上揚，卻若無其事地繼續伏地挺身。
……
「baron，十分鐘后在大會議室召開下季度經營管理大會。」總經理秘書aimee內線致電某人。
「好的，謝謝！」
「大家都到齊了吧？」總經理厲謹睿問身側的aimee。
「到齊了！」aimee環視整個會議室，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答道。
「那開始吧！」厲謹睿頷首示意。
「在開始之前，請允許我代表公司正式為大家介紹——我們總公司特派的開發工程師——baron，歡迎他的加入！」aimee帶頭鼓掌，千年不變的職業撲克臉難得有一絲笑意。
「大家好，我是baron，以後請多多指教！」顧冬陽今天西裝革履，謙謙彎腰行禮。
「聽說我們總公司去年熱銷的手游app就是你主導開發的？」坐在他旁邊的眼鏡男王開明八卦道。
「也只是有幸參與其中，談不上主導，我那時還是實習生。」某顧嘴角上提，他的傳說太邪乎。
「哦——」原來是這樣，王開明一直好奇這來了一個多月才搭上話的高冷海龜的傳說，就說比自己還年輕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傳奇。
「那你最近有什麼新的開發項目沒有？」這三十歲的未婚男比四十歲的已婚婦女還啰嗦，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某顧輕敲桌面示意他注意厲總的講話。
「baron，我看你比剛來時瘦了不少，是不是剛剛回國飲食不習慣，在吃的這方面我還有點見識，我知道幾家不錯的西餐廳，有時間一起去吧？」散了會的王開明依然喋喋不休，這人單身久了果真有病。
「不好意思，我在減肥！」顧冬陽始終保持微笑的臉越來越僵硬，可對面那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減肥？你——練肌肉？」王開明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問。
「呃——嗯！」顧冬陽頓了頓，答道。
「好啊，我也正想報個健身班，你有什麼推薦沒？」這人還真是見縫插針無孔不入。
「王副主管，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顧冬陽抬腿就走。
「那個——您沒必要跟我這樣，今天我本沒資格來開這個領導階層的經營管理大會，厲總不過是給總部幾分面子，體制上我還歸你管。」已經走了兩步的某顧又回過頭來。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王開明先是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意圖這麼明顯，自己打起圓場。
「嗯，好，有機會一起吃飯！」顧冬陽就差跟領導一樣鼓勵的拍拍某人的肩膀了。
「車開的還順手嗎？」他話鋒一轉，點了一支煙，臉卻對著透明的落地玻璃窗。
「還不錯！」某人實事求是。
「想必應該順手，那是經理級的配置！」他依然和落地窗外的空氣對話。
「哦，是嗎，看來是我不懂事，僭越了！」某人嘴上謙卑，但神情非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