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花的覺醒5
不待李百合詳細解釋,黃家人就陷入狂喜,找著小花不怕她不妥協,若是不妥協就控訴她心思惡毒,不孝父母。
百善孝為先,不管在哪個時代逆子逆女都得遭受萬人唾棄。
在來的路上,做出充足的準備,找個狗仔,拍個照啊什麼的,肯定能轟動不少人,迫於輿論,不管小花怎樣,錢肯定是要掏的。
有錢就能叫娃討媳婦,有錢就能叫村人歆羨。
在陌生的城市,找狗仔隊談何容易,只是或許是踩著狗屎運,真叫黃家人找著個小報的狗仔,找著不說,愣是能將人說服一起去酒店。
找到酒店就吵吵嚷嚷,愣是不相信酒店沒有黃小花這個人,直說黃小花心狠,不認父母和弟弟,狼心狗肺的東西。
有恃無恐,仗的不過是黃小花任人揉圓搓扁的性格,不會不念舊情,不會躲著不見。
沒見著人,黃大鵬見著保安來驅趕,嚇得滿場跑,見著能扔的東西就扔,不叫人靠近,噼里啪啦打砸的東西碎一地。
這麼大的動靜,黃小花愣是沒有出現,黃父黃母有點慌亂,按住亂打砸的黃大鵬。
雖說不懂法,可好歹知道打砸東西得賠錢。
保安按著黃大鵬,直接報警,黃父黃母呼天搶地的,被保安警告,方才消停,不敢造次。
派出所的人火速趕到酒店,直接拘留三人。
狗仔拍照拍得歡樂,心中樂呵呵的,果然是傻的,嘿嘿,現在的人就在愛瞧奇葩人奇葩事,人大酒店的老闆,有這樣的爸媽,想著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嘴角的笑容壓抑不住。只是想想歸歸想想,人得面對現實,不管怎麼說今兒個不必挨罵。
待在警局中,黃父黃母真的是難以置信,小花難不成絕情起來真的六親不認,半點不顧念父母弟弟。
黃大鵬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什麼顧忌,直接招供李百合,說是李百合教唆的,將責任什麼的全推卸到李百合腦袋上。
若不是她說二姐是酒店管理層人員,誰會樂意半夜不睡覺,千里迢迢趕過來真是鬼迷心竅,怎麼能相信李百合呢!她可是高士成的媳婦,沒準就是故意挖坑給她跳呢!
李百合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被抓到派出所來,怎麼也沒想到黃小花是真的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爹媽弟弟被拘留她就半點不心疼。
這個女人絕情起來,真叫人心中發冷。六親不認,冷血殘酷,這可咋整。
高士成回家,被鄰里告知媳婦在派出所待著,差點暴走,先是兒后是妻,日子怎麼過下去,只是沒辦法,娃等著他救,現在不是計較對錯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籌錢。留張紙條,他去賣房湊錢。
黃小花既然不顧父母弟弟,又怎會顧忌他,現在高士成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賠酒店大筆的損失費,人才能出來,黃父黃母是真的記恨李百合,沒得錢不說反倒折進去錢。
李百合想是想給墊點兒錢,博取黃家人的諒解,可現在不成,實在是手頭緊,她清楚,錢墊出去,肯定打漂漂。指望人家將吃進去的錢吐出來,簡直就是做夢。
黃家人烏黑的眼睛緊緊盯著李百合,她只覺著頭皮發麻,心中暗悔自作主張。
請神容易送神難,黃家人賴在出租屋不走,李百合想著打黃小花的主意,只能供神佛似的供著。
「你做人不厚道,是不是在故意坑我們!」黃大鵬緊緊盯著手機,眼神怨毒,油膩膩的臉猙獰起來。
該死的狗仔居然敢胡亂說話,編排人。什麼痴傻的奇葩組合,敲詐不成,反被捕。
「別想賴皮,你叫我們去鬧的,現在你想不負責是不是!」黃母不滿,她是相當的不滿,惱怒,若不是李百合攛掇,怎麼會大出血。
李百合說黃小花是酒店的管理層人員,可事實是酒店根本就沒有這號人,這不是故意坑人么!
忍不住陰謀化,會不會是李百合故意坑人,可坑黃家有啥好處!
「酒店在騙人,黃小花鐵定是……」李百合說得沒有半點猶豫,現在只有咬死她見過黃小花,不然的話,不光是與黃家人交惡,只怕會直接撒手走,不摻和。
恨只恨沒有半點證據,證明黃小花確實活著,不光是活著這麼簡單,她活得燦爛如花,叫人羨慕嫉妒恨。
「找不著人就是白搭,別糊弄人,填進去的錢,你得給個說法。這錢你得出!」黃母只是心疼她的錢,前因後果,她不想知道,她就想著討回錢。
給錢,絕不,若不是黃大鵬打砸擺件,怎麼會賠錢,真是搞笑,他闖的禍,她來買單,是不是當她傻,若不是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她真想一巴掌呼上去,臉咋就這麼大呢!
「找到小花,您會差這點兒錢!」李百合小意奉承,只是臉上不免帶點便秘的神色,聲音細細的弱弱的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不甘不願的。
這是在敷衍!
黃母差點衝上去撕扯李百合,黃父拉拉她的袖,她不敢亂蹦噠,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得罪狠百合。
「別轉彎抹角的,誰出來容易,若不是你說的天花亂墜,誰樂意來!若是找不到二姐,你咋說!」黃大鵬嘟嘟囔囔,捂著咕咕叫的肚,有點餓得慌。
李百合賠著笑容,去飯館買七八個小菜,順便拎只烤鴨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畢竟小菜的價格與掏錢相比,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臭,真臭,怎麼這麼臭,肯定是黃母又放屁,真是沒素質,年紀大肚中脹氣,正常,可放的時候能不能轉移轉移陣地,實在是忒噁心人。
真是老不死的傢伙,邋裡邋遢半點不講究又小氣吝嗇,實在是妥妥的極品。
黃父和黃大鵬躺在床上,襪沒脫,腳臭味撲面而來,三人哼哧哼哧啃著蘋果,叫李百合差點沒繃住,直接發作。
怎麼就這麼自來熟,這麼不講究,想著亂糟糟的屋,差點背過氣去。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家中就大變樣,不知道的以為走進乞丐窩呢!
怎麼會有這樣糟糕的人,黃家這樣,根本就不配過什麼舒坦生活,沒姑娘瞅上黃大鵬,實屬正常。
可噁心不能發作,厭惡不能展現,只能面上賠笑,心底惡狠狠地咒罵黃家人。在廚房中手握菜刀剁吧剁吧,將烤鴨剁成小塊,發泄心中的怒火,端著烤鴨和醬油醋出來的時候,桌上大半的菜被掃蕩光。餓死鬼投胎啊,這是!
三天不見葷腥,黃母做菜的水平就是尚能入口,難得吃點好的,半點沒客氣,筷子扒拉來扒拉去的,亮晶晶的口水沾在僅剩不多的菜上。
原來是飯半點沒動,光顧著吃菜,這做客做的,真是沒修養!
差點沒逼瘋她,可現在只有忍。
只是有的事可以忍,有的事不能忍,黃家人比她想象中要來得噁心人!
在她洗澡的時候,黃大鵬居然偷窺她,偷窺她洗澡,實在是噁心,她真想將人剁吧剁吧喂狗。怎麼能,怎麼能幹這麼下流的事情。
可這事情只能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不能到處宣揚,只能憋住火氣,洗澡的時候將卧室門鎖住。
李百合耐心與黃家人周旋,差點沒暴走。
這廂高士成在賣房,指望老房賣出個合適的價格。
本是指望著拆遷的,可說來說去七八年,沒有拆遷,拆遷遙遙無期,不過好在有投機的人盯著,不出意外能得個五六十萬。
拘留賠錢,叫高士成心中不安,兒子就只有一個,不能叫他有閃失,只有匆匆趕回老家,甭管怎麼說先救娃。
心心念著叫黃小花付出代價,實在對黃家人的陋習忍無可忍,邋遢不洗澡,油膩膩的頭髮,摳牙,挖腳趾,放屁,實在是粗俗得叫人說不出話來。
李百合苦思冥想,想出找人的主意,叫黃小花無處可躲。
「事到如今,登個尋人啟事,小花就在這個城市,不信找不著人,有照片不!」
「沒有,賠錢貨拍什麼照啊,沒有!」黃母說得理直氣壯,閨女就是榨油水的,照片拍啥拍啊!不想想幾年前,一張彩照得費多少錢,哪能那麼敗家!
高士成和黃小花沒領結婚證,他根本就沒想好好過,當初照相的時候就是糊弄人的,扭頭就將照片丟掉。
出來的時候沒辦身份證,就怕她逃跑,生出別的心思,半點不顧忌黃小花沒有身份證,在這個將會社會寸步難行。
當初找工作的時候臨時辦的假證,沒被人發現就一直用著,沒有回家鄉辦證。
黃小花的前半生只有忽視與不在意,父不疼母不愛,丈夫不疼,可以說是生如浮萍,無依無靠,若是沒有娃的牽絆,只怕是早就沒有活下去的意念。
有心躲,怎麼找人。
「你趕緊的去找人,別說有的沒的,你見小花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拍張照片。」黃母咆哮起來,咆哮中是壓抑不住的慌亂。
「啥都沒有,找啥找啊!小花就是沒良心,故意躲著呢!恕我有點不舒服,不便招待三位。」李百合憤怒地拍沙發,沒有半點主意,早知道就不找人,掏不出一個子不說,黃家人天天大魚大肉地叫囂著,不沾葷腥就翻臉,真是誰慣的誰。
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眼睜睜見希望慢慢破碎。畫的大餅徹底幻滅,叫黃母渾身直哆嗦,手指指著李百合痛罵,「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高明德坐牢,真是報應。你別得意,我這就回去宣揚宣揚,叫你娘家抬不起頭來,坑蒙拐騙偷無所不幹,無所不為。」
李百合呼吸猛然變粗,只覺著心如刀絞,「滾出去,不歡迎你們!」
「過河拆橋是不是!趕緊的來幫忙!」黃母兇猛地撲上來,按著李百合專挑軟弱掐,黃大鵬按著李百合想入非非,手不老實,摸來摸去,女人的身體可真軟。
差點沒將李百合噁心吐,黃大鵬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黃家人真是欺人太甚,可李百合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掙扎得過兩個人,只有任黃大鵬摸來摸去,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鬧什麼鬧,趕緊回去,雞飛狗跳的就不能消停消停!」說著黃父上來,扯開黃大鵬。李百合逮著機會,狠狠扇在黃母面上。
黃大鵬湊上去,難掩興奮的神采。
「回去,別折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黃父可以說是正直的人,黃大鵬佔便宜,他是瞧在眼底,恨不得踹過去,真是丟人現眼的玩意。
有賊心沒賊膽,迎著父親惱怒的眼神,半點不敢多嘴,只想著趕緊走,這個時候突然臉皮薄起來。
黃母面紅耳赤,被李百合扇過的半邊臉火辣辣的,抿著唇,沒敢反抗,恨恨瞪眼反抗的李百合,摔門而去。
黃家人揚長而去,李百合卻不敢報警,難不成她能說黃大鵬對她做的齷齪事,她若是說出來,可就沒有什麼清白可言,她怎麼做人!
女人在這種時候就是吃虧的,世人只會覺著她放蕩勾引小男人,用桃色的眼光看待她,想到這她只能將苦楚埋在心底深處。
她就像公交上被陌生人非禮,因為怕丟臉,不敢呼救,叫惡人賊膽肥起來,越來越放肆。本來黃大鵬只是試探性地碰碰她的腰肢,見她沒有阻止,方才越來越過分,吃進她的豆腐。
黃父不過是輕輕一說,黃大鵬就猛的縮回去,動作別提多麻利。啥也不用說,黃大鵬非禮她的事,黃父肯定是知道的,可既然知道為啥不早阻止。連帶著對黃父升騰起厭惡的情緒來。
李百合狠狠地揉搓身體,恨得牙痒痒,黃家人,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對她,她不會放過黃家人的。
想著想著忍不住掉金豆豆,她沒想過哭,可是眼淚不受控制,悲傷沮喪籠罩在心頭,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找上黃家人。
黃家損失一筆錢,李百合遭到「欺凌」。同盟沒結成,冤家卻是徹底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