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王5
「婆婆媽媽,哪裡來的廢話,沒什麼可說的,我就這樣的人,只是你不知道。你的破爛事,我心知肚明,包養小情人我可以不計較,只是娃爬出來,叫我怎麼視而不見。」白薇薇不耐煩地皺眉,沒有商量的餘地,「事到如今,兩個字,離婚!」
「薇薇,我知道是我的錯。」陳曉東適時服軟,憋著火,想著白薇薇的狠,行事間不免帶出兩分怨氣,表面功夫做的不足。
嘖嘖,這渣渣演技,真是懶得吐槽,若是陳曉東改行當演員,肯定是跑龍套的命。
認錯的話足足說上半柱香的功夫,見陳曉東口乾舌燥,白薇薇只露出個嘲諷的笑容。
「知錯,你知錯我就得原諒,真是笑話,蹦出來的娃能塞回娘胎么,你是不是以為我傻啊!」開弓沒有回頭箭,陳曉東以為他服服軟,她就會委曲求全,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離婚是你想離就能離的么!」陳曉東冷著臉,臉上難得閃現陰狠,婚姻不是兒戲,說走就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若是白薇薇執意離婚,陳家肯定會有動亂,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在少數。
白薇薇如何不知陳曉東的顧慮,早年的時候,他是個經商天才,公公對他器重,可現在是越來越不成氣候,接受西洋教育又如何,妥妥的保守派,不敢幹這個,不敢幹那個,沒有冒險精神的商人,不求進取只求守成,當年的意氣風發早就被時間消磨殆盡。
穩穩噹噹走到現在,全賴她傾力支持,若是她選擇退出或者袖手旁觀,陳家沒準會變天,只不過與她可沒什麼干係,若說有的話就是她手中握有的陳家股份是個未知數,她不是不知道陳曉東怕什麼,不過是怕她恨他坑他。
恨,沒什麼可恨的,不後悔愛過陳曉東,只後悔沒有早早認清他的本質。
「離婚,用不著你同意,若是想離我自有辦法離,是你出軌在先,你有什麼臉和我討價還價,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唬人,陳曉東嫩著呢,她又不是被嚇大的,「倒是你不想想你嬌嬌怯怯的小情人能不能承受住別人的怒火。」
「若是立兒有個三長兩短,有你好瞧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陳曉東頓時原地爆炸,恨不得掐死白薇薇。
真是腦補過頭,她又不是喪心病狂的,對著小孩能下什麼毒手。
陳曉東前腳走,後腳沈蓉電話相約。
沈蓉在電話那頭嚶嚶地哭泣聲,隱忍又婉轉,請求見見白薇薇,就在大夏不遠的咖啡館。
咖啡館,白薇薇一眼就瞅見沈蓉,大夏天的穿著長袖,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頭長發披散下來,大大的墨鏡遮住半張臉,犀利的打扮,引人側目。
摘掉墨鏡和帽子,沈蓉咬著腮幫子,面色慘白,嘴唇沒有什麼血色,眼神暗淡,焉嗒嗒的沒有什麼活力。
沈蓉長相清純,瞅著是個不諳世事的乖乖女,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著實惹人憐愛,難怪會被陳曉東相中,叫她平平安安生下陳立。
站在原地青絲垂肩,纖腰盈盈一握,眉目清麗絕倫,哪怕面有慘色亦無礙她的美。
瞄見沈蓉的天鵝頸帶著斑駁的痕迹,吻痕有些青紫,就可以看得出陳曉東有多用勁,若是換個表情,換個地點,沒準以為她是來示威的。
和沈蓉的眼神對上,白薇薇輕抬下巴,對沈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蔑視之情溢於言表,彷彿沈蓉在她眼底就是微不足道的玩意兒。
沈蓉表情一窒,神色有些狼狽,高高在上的白薇薇真叫她呼吸一滯,胸口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在白薇薇的眼中她就是個髒東西和臭蟲蟑螂是同類,根本就不值得正眼瞧,叫她心中說不出的凄楚與悲涼。
老天真是不公平,白薇薇高高在上,她宛若地上的爛泥,是人人喊打的狐狸精是被萬民唾棄的女人,父母乾脆放話沒有她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她內心的煎熬差點沒將她逼瘋。
她是不想來瞅白薇薇的,如此狼狽如此丟人的她,根本就不想被白薇薇以鄙夷的目光瞧著。
可是曉東不能沒有白家,若是沒有白家,公司會經歷動蕩。現在當務之急是安撫白薇薇的情緒,叫她別提什麼離婚不離婚的,她心痛,怎麼能不痛,上趕著將臉蛋湊到面前,賤兮兮地求扇巴掌,可誰叫陳曉東是她心愛的人,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薇薇是她惹不起的女人,住的酒店被曝光,她走出來就被記者團團圍住,一個接一個問題拋過來,一個勁對著她的臉猛拍。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之力跑進酒店,差點昏厥過去,衣冠不整的狼狽模樣出現在報紙上,叫她差點潰不成軍。
怎麼會這麼慘,她不知道人生的哪個環節出錯,事情來得突然,叫她的世界徹底崩塌,沈蓉就是壞女人的代名詞,想到這她就心肝疼。
忍不住問自己,值不值得,若不是陳曉東,可准她就是一線明星,在聚光燈下演戲,懷孕放棄的角色,是個特別討喜圈粉的角色。捧出來的是個影后,沉寂多年沒有合適的劇本,因緣巧合得到劇本一飛衝天,女二徹底碾壓女主,自此接戲接到手軟走上生涯巔峰。
只是認定她走的道路是對的,為愛犧牲沒有什麼不對,雖然與夢想失之交臂,可心愛的男人對她呵護備至,她沒有什麼不滿足的。陳曉東渾身帶著叫她無法抵禦的魅力,明知是懸崖可能粉身碎骨屍骨不全,但她依舊選擇飛蛾撲火,沒有半絲猶豫,哪怕成為她唾棄的人。
現在雖然滿心苦楚,可沒有回頭路,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父母的謾罵詛咒,世人的輕慢厭惡叫她夜不能寐,自然面色紅潤不起來。
沈蓉貝齒緊緊咬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又難以啟齒,俏臉硬生生扭曲成古怪的形狀,沒有半點的賞心悅目。扭曲的表情,讓她本來就蒼白的臉越發慘淡,眼圈通紅,淚珠在眼眶打轉,強忍住不叫眼淚落下去。
白薇薇淡淡地瞅著痛苦絕望的沈蓉,心中一片淡漠,沒有半點的動容,嘖嘖,指望她可憐第三者,她又不是有病,愛咋哭就咋哭,她又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男人,管她死活幹什麼。
誰知道沈蓉的眼淚是不是裝的呢,沈蓉可是天生的演技派,當年她的退圈可是叫不少人可惜。
「我知道是我犯賤,我知道是我自甘墮落。你放心,我會遠遠的離開這裡,不會幹擾你們的正常生活。」沈蓉睫毛輕顫珠淚瑩瑩,貝齒微微咬唇,眼神卻越發凄楚哀婉,眼淚不要錢般大顆大顆滾落,悲痛欲絕的模樣,叫白薇薇差點以為她是患絕症要赴死呢!
影后般的演技,不是陳曉東的渣渣演技,可以比擬的。說哭就哭,哭得這叫一個梨花帶雨,真真是叫好奇,怎可哭能做到不花妝美美的又能達到傷心欲絕的效果。
光關注沈蓉的哭戲,沈蓉的話她就左耳進右耳出,有點意興闌珊,虧她以為沈蓉會放點狠話的什麼的,可想到只是這樣輕飄飄地說遠走他鄉。
可憐兮兮的模樣,好似她多麼偉大多麼委曲求全似的,怎麼辦,可不可以容她找個地方稍微吐吐,真是夠噁心的,遠走他鄉,怎麼會是委曲求全,遠走他鄉怎麼會是退出呢!
莫不是以為她書讀的少好糊弄,不然的話怎麼會滿口荒唐話,沈蓉以為她的話能打動她,真是天大的笑話,誰不知道沈蓉是啥樣的人,現在若是不暫避風頭,指不定折騰出什麼事來。國內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咽死個沈蓉不在話下。
保險起見,她只有躲躲藏藏,出國是首選,沈蓉不差錢,畢竟陳曉東是個合格大方的金主,不會叫情人的生活窮困潦倒,況且沈蓉可是有個寶貝兒的,陳曉東怎麼可能忍心叫立兒吃苦。
避避風頭回來,誰管她是沈蓉還是李蓉的,沒有人吃飽撐的,見天關注沈蓉的下場,又不是吃飽飯沒事幹,這點伎倆糊弄她,未免是過於輕視小瞧她。
「走不走是沈小姐你的事,離不離是我的事,插手我的事,你沒資格。若是沈小姐有本事叫曉東娶你,我求之不得。」白薇薇擺擺手,沒有什麼交談的興緻,沈蓉是個聰明人,可這點小聰明她不放在眼裡。
沈蓉在國內沒法混,人人喊打,不如換個環境,國外誰知道沈蓉是誰,誰知道沈蓉干過什麼醜事。
伏低做小,不過是臨走坑坑她,叫她不計前嫌死心塌地,做陳曉東的賢內助,沒兩年沈蓉回來與陳曉東又能勾勾搭搭,誰叫兩人有個小結晶呢!
沒準陳曉東對沈蓉感恩戴德,可不是么,若是沈蓉的出國能叫她白薇薇消停,陳曉東怕是做夢會笑醒。
只可惜她不會選擇配合,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可不幹,想踩著她上位,做她的春秋大夢去。陳曉東不是周瑜,她亦不是黃蓋,自然不會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戲碼。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會繼續糾纏不休的,如果是想要我身敗名裂,你已經做到。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道德,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是情不自禁。」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如玉的臉頰滾滾而下,沈蓉神色哀傷凄婉。
好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凈會噁心人,小三就是小三,打著真愛的名頭干男盜女娼的事,真愛還是個孩子。掛羊頭賣狗肉的做法,真叫人不喜,得,賤人就是矯情。
「打住,別有事沒事找存在感,我討厭自作聰明的人,想來你找我的事陳曉東不知道。」以她對陳曉東的認知,沈蓉肯定是自作主張,陳曉東肯定不會叫她來服軟的,為什麼的,仗的不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說來無語,又不是什麼三歲小孩,四十多歲的人怎麼就這麼天真,難不成真以為她是以離婚做脅迫,叫他回心轉意。呸,什麼回心轉意,她從未得到過他的心。
「你,你就半點不在乎……」沈蓉難以置信地微縮瞳孔,確實是她自作主張來著,女人的直覺,白薇薇是來真的,偏偏曉東不以為意,想著冷著白薇薇,就等著她屁顛屁顛來服軟。
「沒事的話,談話到此為止,沈小姐你好自為之。」白薇薇只是鬱悶,鬱悶她瞅起來就這麼像個軟柿子,被捏得死死的,沒有半點翻身的餘地。
「你真的就不在乎曉東,你知道的,只要你不離婚,曉東肯定是不會……」沈蓉憂心忡忡起來,若是白薇薇選擇退出,可就沒有她的事。
將來陳曉東的妻肯定是容不得她撒野蹦噠,誰叫她有立兒,男娃有繼承權,不管誰成為陳曉東的妻,頭個會對她開刀。談何出國避風頭,人生地不熟的,死掉沒人為她出頭,沈蓉的臉蛋慘白慘白的,當真是血色全無。
無視沈蓉的花容失色,沒收拾瀋蓉不代表視她為友人,白薇薇輕輕抿口咖啡,嗯,咖啡味道不賴,她喜歡。
「若是能成為陳曉東的妻,不失為你的造化,我么,就這樣,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是,何必弔死在歪脖子樹上。」白薇薇半點不擔心沒男人,沖著她的錢,別說她現在尚且有魅力,哪怕她是老掉牙的八十歲老太婆,有的是貪錢的樂意做她的情人。只是她嫌臟,有潔癖。
白薇薇擺出高高在上的施捨姿態,笑容透著不懷好意,沈蓉怎麼會不知道白薇薇在嘲諷她不自量力。陳曉東是什麼男人,唯利是圖,不然的話怎麼會容忍白薇薇二十來年不爆發,圖的是什麼,沒誰比她清楚。
「女人么,不能傻,你若是退,可就是萬劫不復,別怪我沒提醒你,有的人天生就是冷心冷肺。」白薇薇滿眼的狡黠,坑人誰不會,沈蓉來陰的她就來陽的。
不能上位,沈蓉到頭來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話說回來,何必呢,為個男人背負罵名又不求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