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反擊
紀氏面色陰沉,回了韶松堂也始終冷著一張臉。
夏楠默然站在一旁,並沒有開口。
一旁的李氏卻彷彿沒有看見紀氏的臉色,徑自說道。
「老夫人,我看這事啊,也不能怪表小姐,也不知道住在玲苑的那個賤人是使了什麼法子,才讓三爺誤會表小姐的,這件事情,我可是站在表小姐這邊的。」
李氏說完,還一副與夏楠親昵要好的模樣。
她徑自走近夏楠,還安慰她道。
「楠姐兒你也莫要難過,房氏的孩子並沒有出事,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三舅母相信你三舅舅也會諒解你的。」
李氏自以為夏楠會被她的關心所打動,臉上的笑容更是笑得燦爛。
紀氏斜睨了李氏一眼,她便簌簌靜了下來,之後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韶松堂。
屋子裡只剩夏楠與紀氏兩人,紀氏面色雖還沉著著,可到底不同於剛才嚴肅的面色。
夏楠先開口。
「祖母,這件事情,楠兒希望您莫管。」
「這是為何?」紀氏不明。
「玲苑那位以前倒是挺安分的,如今以為肚子里懷了個種,便可以肆意妄為了,這我倒是小瞧了她,我雖不把她放在眼裡,可她若是想做出什麼傷害楠姐兒的事情,我定然叫她悔不當初!」
聽完紀氏的話,夏楠是又感動又複雜。
「祖母,這件事情您就聽楠兒的,房姨娘的事情讓楠兒自己來處理,您若是摻和其中,若是引起了您與三舅舅之間的隔閡,那便是得不償失。」
夏楠這番話是經過思緒才說出來的。
夏三爺與紀氏之間感情一直極好,聯想到前世夏三爺對待紀氏的狠辣模樣,這是何種的天差地別,其中若是沒有什麼人作祟的話,夏三爺根本不可能會有這般變化。
對待孕育撫養自己成人的母親如此狠辣,對待自己從小生長的家如此陰毒。
如今苗頭已經顯現出來了,房氏的存在十分棘手。
她如今身懷有孕,而且看模樣,雖然她被拘禁在玲苑之中,可卻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夏三爺居然不時去看望她,對待她的樣子更是勝過其他妾室。
他日若是讓她生下了兒子,那她的兒子便是庶長子,依照夏三爺對她的寵愛,他日指不定三房要鬧成什麼樣子。
房姨娘的存在,卻是個棘手的。
「哼,就憑一個妾室還想隔閡我們母子,那她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紀氏不以為然。
夏楠卻沉默了,她總不能說怕因為她與夏三爺母子之間出了隔閡,而後造成夏威侯府一系列的慘劇吧。
房姨娘之前說她去不了蔣家的喬遷宴,如今她倒還真的去不成了。
如今暗中有許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裡。
房姨娘是想借這件事情告訴她,明日的喬遷宴,她絕對是去不成了……
為何?
蔣家與房氏一族,什麼時候有了關聯?
房姨娘為何如此上心她究竟能不能去?
這個商女身上的秘密重重,饒是她重活了一世,知曉了許多人未知的事情,也無法預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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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明艷,將整片天空渲染成了鮮艷的紅色,日光西斜,將大地籠罩成了一邊斑駁朦朧之色。
聞書苑同被籠罩在一片明亮之中。
只見身著紫紗女子面色溫婉,氣質典雅,正站立在苑子里,望著天上這一片通紅。
她身邊的女子則是一身紅衣,嬌艷明媚就如同這天上晚霞,只聽女子聲音清朗響起。
「尋遺,你算出了什麼?」
一身紅衣的女子正是當今長公主,她望向一旁的好友,目光落在她溫潤面龐上,卻是見她面上並無變化,只是一雙眸子深沉漆黑,有著她看不懂的光。
「星辰位指東南,近日朝中應有變動,楠兒牽連其中,深陷囫圇。」
「可有破解之法?」
「東南星辰方向,自有貴人相助。」
兩人此番對話說完,長公主眼中這才劃過一抹釋然。
東南星辰方向,是有刑部尚書府,亦有太傅府。
「明日我出去一番。」
尋夫人說著,長公主點了點頭。
「我身份不便,你是她的師傅,關於京中流言這件事情,你來解決最好不過。」
「不。」
尋夫人緩緩搖了搖頭。
「我要做的,是帶她去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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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兒,您叫婢子辦的事情婢子已經辦好了。」
「嗯。」
夏楠滿意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碧彤奉上的東西。
只見她潔白掌心正安置著一個綉有蝶戲花模樣的絳紅色荷囊,荷囊不過一半巴掌大小,正隱隱發著一股幽香。
「姐兒您要這香包,是有何打算?」
碧彤不解望著夏楠,只見後者面上揚起一抹淺笑,笑容如春風三月,帶著溫柔恬淡,眼眸中卻有她看不懂的光。
「你說,如果有人欺負到頭上來,該怎麼做?」
「當然是反擊回去啊。」
「那我再問你,這香包裡面有什麼?」
碧彤歪了歪頭,道,「有檀香,玫瑰,百合,桃花,還混雜著一點零陵香。」
聞言,夏楠笑得更歡了。
「不止。」
碧彤不解,夏楠淺笑。
「這裡頭還有紅花。」
「紅花?」碧彤驚呼出聲。
「姐兒,這紅花對孕婦是極其不利的,莫非您……」
「我記得這些日子府里運進來一批新鮮貨物,你找機會把這個香包放進去吧,再找個由頭。這個香包裡面含有零陵香,零陵香自來精貴,尋常人等皆用不起此物。房姨娘素來喜愛香,想必這個香包,遲早會落到她手裡。」
「可是姐兒……您怎麼就知道這個香包會落入她的手裡?」
碧彤更想說的是,您為何要陷害房姨娘,但她還是選擇住了嘴。
「夏馨愛母,她自是會想方設法討房姨娘的歡心,這件事情由她來干最好不過了。」
「有些事情該來的不該來了都來了,有些事不該發生的就必須先將其扼殺在搖籃中,碧彤,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也知道,我並不是應該心善的人。」
薄陽西斜,夏楠唇角似是不經意揚起,混雜著一絲的嗜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