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明月樓驚魂
「我看著她和二皇子之間……」弦歌有些欲言又止。
「沒錯,就是那樣,二皇子對這個表妹心思一直不純,只是現在弱音對這一面善加利用,自然獲益無數。」幕景檀感嘆,「看著純良的小姑娘哪有那麼安全,在外面流落多年的哪有那麼單純的心性!」
「或許人家二皇子不是不知道呢!」
「自然是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話也不用拿他父當成對手了!」幕景檀嗤笑一聲,對著那幾人絲毫不留情面。
「五皇子找璇璣樓要取你的性命,被千面把這個單子拒絕了,只是我怕他還會找上別人。」弦歌說起此時心裡幾乎糾成了一團,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幫他的。
「沒事,我這條命還是很大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夜哭鬼的眾多兄弟們嗎!」幕景檀並不甚在意,攬過弦歌的肩膀輕輕靠在上面。
「千面那人會這麼好心?」幕景檀想起那個狐狸一般的男人,自己雖說沒有和他正面交鋒,不過對他的行事作風還是頗有耳聞。
「當然不會,他要我拿到彼岸用的一隻紫玉杯。」弦歌說起此事還是慢慢的疑惑,一隻普通的被子有什麼地方值得璇璣樓側目!
「還是小心些為好。」幕景檀囑咐。
「嗯,你也是,千萬不要有事。」弦歌窩在幕景檀懷裡,滿心安詳。
……
京都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件,明月樓是京都最出名的花樓,自然那消費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有錢也不一定能進去,所以明月樓出入的無一不是達官貴人,皇親貴胄。
就在這麼一個夜夜笙歌,滿目琳琅的銷金窟里,前來這裡尋刺激的男人們死了個七七八八,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兩男爭一女,爭不過那就打架,可是其中一方比較倒霉死了,身邊同行的人那可不依了,死的這位身份可不一般啊,被他的家裡人怪罪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於是,驚慌之下把明月樓竟然給戒嚴了!其餘的那些貴人們可不依了,況且這明月樓背景雄厚,豈是這幾個初出茅廬的紈絝公子能撼動的!
幾個人情急之下隨便砍了好幾個身邊看熱鬧抗議的看客,這可不得了,在京都隨便掉下一塊磚頭都能砸死好幾個貴人,何況是在明月樓,不巧的是被殺的人裡面有一個是皇帝寵妃韶貴妃的娘家子侄,而之前死的那個是當朝重臣傅大人的孫子,這傅大人一生清廉,可在家人的約束管教上實在差勁,教出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紈絝,娶來的媳婦一個比一個潑辣,實在是讓這位老太爺心塞無比。
明月樓的鬧劇一直持續,最後不知怎麼的變成了一場大亂斗,死傷無數,終於在禁衛軍趕到之時不得已的結束了,可那時候就已經死了一大片的人馬了,而且大多都是達官貴人!
這下可好了,涉事的沒有一個省油的燈,痛失孫子的傅老太爺難受,雖然這個孫子不學無術,可終究是傅家唯一的獨苗苗了,這下可怎麼向老祖宗交代啊!
於是傅老太爺往皇帝宮殿前一跪,這就不走了一定要討個公道!
深宮裡的韶貴妃更是難過,自己的那個子侄很優秀,自己還見過幾面,進宮前一直是拿著當親兒子教養的,那感情可是不一般啊,自己還打算著再過幾年給他尋個好親事,謀個好差事,結果呢,就這樣沒了!
韶貴妃心裡那個難過啊,當晚就捧著一堆的吃食去了皇帝的寢宮,哭的一個梨花帶雨,皇帝看著眼前傷心的美人,心裡也不是滋味,自然就心軟了幾分……
還有王太傅家裡的小兒子,劉將軍家裡的孫子,甚至還有錢大人家裡的千金……一個個都在這場擴大了的鬧劇之中丟了性命,那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這就導致了皇帝上朝時一堆官員在下面哭,喊著要皇帝做主!下朝的時候一群痛失親眷愛子的老頭子在路上跪著傷心不已,弄得皇上和負心漢似的,好不容易回了後宮還有一群群的女人等著他,哭的肝腸寸斷,聲淚俱下……
終於皇帝堅持了幾天受不了了,下令徹查此事,查出原委絕不姑息!收到命令的京都令尹犯了難,都說這天子腳下難做官,何況他是天子腳下的地方官,這涉案人員隨便拿出一個的權利就比他要大,他這案子還能怎麼查啊!
但是不差的話自己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這時候令尹大人無比後悔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官職了呢!雖說升遷的幾率要大的多,可是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啊!
愁白了頭的令尹在高人的指點下大張旗鼓的開始了查案,凡事涉案人員一個個的都帶回牢房拘禁,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抓回去再說!
那些個少爺公子,養尊處優慣了,那裡受過這樣的待遇,要不然就是掙扎著堅決不進去,要不然就是進去呆了不到一個晚上,病的不成人樣,連拉帶吐的。這可好了,那些本來就對令尹大人辦事有意見的達官貴人們找到攻擊他的好辦法了,一個個上書皇上,令尹僭越職權,無故扣押官屬!
皇帝這才意識到這個案子丟個一個小小的京都令尹那是不行的,只好另尋人手,同時把令尹大人叫過來好一頓斥責,委屈的令尹大人一身錚錚鐵骨,一臉正氣,絲毫不畏懼的秉明皇上,那些都是涉案人員!
皇上起的無語,揮揮手讓他下去了,另外物色好了能壓住這些悲痛的大臣的人,最終選定了禁衛軍的統帥,和二皇子,五皇子三個人,打算來一場三堂會審。
在京都這場鬧劇上演的時候,弦歌等人一直在看戲,這件事雖然看似很嚴重,可歸根結底還是京都里的閑人太多,而那些閑人又擁有太大的權利,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這樣。
「弦歌是否覺得我太過無情了?」幕景檀小口的喝著弦歌剛泡好的君山銀針,清新淡雅的想起充斥在整個房間里。
「阿檀說的可是剛才拒絕五皇子的事?」弦歌看著清冽干甜的水換換注入白瓷小杯,心不在焉的回話。
「嗯,畢竟此時牽涉的人太多了,這麼多的人命……」幕景檀想起剛才五皇子前來請幕景檀幫忙調查明月樓的案件,但是自己卻是拒絕了。
「阿檀,五皇子可不是什麼合適的對象,何況這些事我們並不適合插手不是嗎?」弦歌把泡好的茶遞給幕景檀,看著陷入自我厭棄的人勸慰。
「我也明白,只是覺得有些,心裡過不去…」幕景檀眼神放空,滿腦子都是這些年一步步的算計。
弦歌走到幕景檀身後,輕輕攬住他,他何時層這般低沉過!
「阿檀,這哪裡是你的責任啊,有進步勢必會有犧牲,何況他們要事能安安穩穩的,又哪裡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弦歌輕聲安穩著眼前的人。
「嗯,我知道了……」
「阿檀,你說皇帝為什麼這麼快就同意換人調查了?」
「這件事不簡單,皇上心裡也明白,再說了,那些人哪個不是有諸多見不得光的秘密,要事真被令尹那個剛直不阿的性子差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個簡單的鬥毆了!」幕景檀諷刺的說,這些尸位素餐的人,那裡會真的在乎普通人的性命,現在鬧得這麼大,無非就是動了他們的利益了罷了!
「原來如此,難怪阿檀神機妙算!」
「哪裡能神機妙算,算的不過是人心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