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你，你……喜歡我？」掙開沈毓舟的懷抱，賀雪緊緊盯著沈毓舟略帶憂鬱的臉龐。

「嗯。」

「嗯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賀雪還是不相信，非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我喜歡你，如果你不喜歡我就只當這事沒發生過，我希望我們還是同事。」沈毓舟就像一個被審判的人一樣看著賀雪。

賀雪卻「噗嗤」一聲笑了：「傻瓜，你怎麼會以為我不喜歡你？」

「因為你不是les，你是喜歡男人的。」沈毓舟很肯定地說。

「我是喜歡男生，但是那是在我遇到你之前，遇到你之後，我既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我只喜歡你。」賀雪看著沈毓舟，有些害羞地說。

沈毓舟猶自不相信：「性向是不可改變的。」

賀雪卻有點生氣地說：「也許我是隱藏的雙性戀也不一定，我一直覺得愛情是不分性別的，真愛至上你懂不懂？」

沈毓舟連忙拉住賀雪的手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敢相信。」

「有什麼不敢相信？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你以為我為什麼對沈重良那麼好，還不是因為他是你弟弟？結果你居然還凶我，還那麼說我，太傷自尊了。」

甜蜜過後賀雪立刻想起來她們倆還在鬧彆扭，而鬧彆扭的原因是絕對不能原諒的，想到剛剛沈毓舟說出來的話，賀雪的火氣又上來了，又甩開了沈毓舟。

「我錯了，其實我只是氣壞了，口不擇言，看到你和重良在一起，我真的很生氣很嫉妒，我以為你喜歡他。」沈毓舟趕緊去拉賀雪。

賀雪一向是個不記仇的性子，看著沈毓舟緊張的樣子，心裡的氣消失了大半，但是她還是不依不饒地說：「你生氣就能把氣撒在我身上嗎？就能亂說話嗎？你居然說我水性楊花，我最恨別人這麼說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李昊的事也是我招惹的？」說著還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你。」沈毓舟從來沒這麼卑微地道歉過，都快給賀雪跪下了，沒辦法，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跪著也得舔回來。

「那你發誓你以後再也不許凶我。」賀雪撅起嘴盯著沈毓舟的眼睛，開始行使剛剛到手的女朋友權利。

「我發誓。」

「也不準飆車。」

「再也不，一定遵守交通規則。」

「也不準抽煙。」

「我戒煙。」

「也不能打架。」

「能動口我絕不動手。」

在簽了無數喪權辱|國的條約后；在夕陽已經落下，人都看不清了之後，沈毓舟終於把賀雪哄上了車。

「回去阿姨看到我這身問起來怎麼辦呀？」回到車上，賀雪的理智終於回籠。

「沒事，就說我帶你出去玩弄髒的。」

「那重良那邊沒有問題嗎？他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沈毓舟發動起車子，這回車子開得又慢又穩，總算有了點suv的穩重：「其實，我家裡人都知道我的性向。」

賀雪驚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問：「阿姨也知道嗎？」

「知道。」

「她沒說什麼嗎？」

「她說支持我，我外公外婆以前都是大學心理教授，我媽這方面比我懂多了，在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性向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賀雪一臉羨慕地說：「你前世不知道修了多少福，才能遇到阿姨這樣的媽媽。」

沈毓舟勾起嘴角，看了賀雪一眼說：「現在她也是你媽媽。」

賀雪紅了臉，過了一會兒她臉色突然一變，說：「不對，我記得我剛進你家那會兒，你媽說你去夜，店了。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去夜，店？」

沈毓舟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說：「那是以前我不懂事，意識到自己的性向的時候壓力太大會去那裡喝點酒，但是我保證，我什麼都沒做，而且沒過多久就被我媽發現了，她告訴我她早就知道我的性向了，然後給了我一些心理輔導，沒了壓力我自然就不去了。」

賀雪變身黑化模式：「去夜，店就已經很出格了好嗎，你還想做什麼？你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阿姨發現了吧？」

「小雪，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是個很理智的人，夜店那些人我是絕對看不上的。」

賀雪黑著臉，想到沒有遇到自己前沈毓舟的生活就如鯁在喉，「這麼說你看上我是因為我從來不去夜店嗎？如果我去了夜店你就看不上我了，太不公平了，憑什麼你可以去夜店我就不行？」

沈毓舟從來不知道原來很可親的小雪也有這麼胡攪蠻纏的時候，但是她能理解賀雪的感受，說白了賀雪也是吃醋了吧，所以沈毓舟一點都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很耐心地說：「剛剛是我說錯了，其實我去夜店只是發泄壓力而已，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什麼艷遇，我本來是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婚的，因為我不覺得我會遇到喜歡的人。」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賀雪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心裡的缺口，就那麼莫名其妙地被補上了。而在我看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我身上缺了點什麼。」沈毓舟也很認真地說。

賀雪的心砰砰跳著，明明以前聽了就覺得肉麻兮兮的話，現在卻讓她渾身酥酥的，只覺得自己一定墜入了幸福的陷阱，就算知道下一刻即將粉身碎骨也毫不猶豫地往下跳，誰讓這個誘餌是她所愛的人放的呢？

一直冷冰冰的、少言寡語的人的情話殺傷力是非常大的，尤其是這個情話只對自己說的時候，賀雪一路暈乎乎地回到家，直覺自己還在夢裡。

她一直很渴望的事情真的實現了？沈毓舟真的也喜歡自己，啊呀呀，想想就激動地不能自已。

就連自己怎麼回去，怎麼應付的沈阿姨和沈重良都有點記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旁邊就是沈毓舟，而沈毓舟喜、歡、自、己。

直到第二天她看到沈母讓她收拾東西，賀雪還一臉懵樣。

「舟舟不是說你們要出去玩的嗎？」

「啊？我不知道，去哪兒？」賀雪有點傻。

「好像是溪水區的農家樂吧。」

「就我們兩個人？阿姨你去嗎？」賀雪懷了點小期待地問？

「我不去，我跟老張要排練。有幾個人去，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去問問舟舟？」沈母笑眯眯地說。

看著沈母的眼神，賀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終於想起來沈母是知道沈毓舟的性向的，那她知不知道自己和沈毓舟的關係呢？她對自己這麼好是因為知道她們的關係呢，還是因為不知道？

賀雪心裡這麼想著，但臉上還是下意識作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說：「那我上去問問她。」

「你沒有看微信嗎？」沈毓舟坐在椅子上，端著咖啡問。

賀雪昨晚一直在床上滾來滾去發花痴，早就把手機撂一邊去，現在才想起來：「我手機忘在樓下充電了。」

沈毓舟一副服了你的樣子，無奈地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你自己看。」

賀雪見沈毓舟就這麼坦然地給自己她的手機，好像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那樣理所當然，心裡頓時泛起一陣陣小甜蜜，眼睛不由自主地笑彎了。

「看笑笑的微信群。」

「啊，原來是聚會啊。」賀雪有點失望，她還以為是兩人游呢。

「嗯，我朋友新開的一家農家樂，給我朋友捧捧場。」沈毓舟說。

「你朋友真多啊。」賀雪下意識地說。

「以前一起打架的朋友，年初剛娶了老婆從良了，打算好好乾點事業。」沈毓舟一點都不介意提自己以前的黑歷史。

賀雪一邊翻著微信聊天記錄一邊驚訝地說：「笑笑要帶相親對象來？剛在老家見了一面就能帶到同事面前了？真是進展神速啊。」

話還沒說完，賀雪就覺得耳邊吹過一縷熱氣：「我們應該像她學習。」

賀雪一側頭，頓時聞到一股咖啡的香氣，腰上卻同時被一隻手摟住，肩膀上擱著沈毓舟尖削的下巴。

賀雪悄悄紅了臉，繼續低頭刷手機，只是手卻太高了些讓沈毓舟也能看見手機：「susan也已經出差回來了？可惜大媽和她老公還在旅遊，小白和她老公也來，看來明天人很多嘛，肯定很熱鬧。」

雖然不能過二人世界，可是賀雪是也喜歡跟熟人一起熱鬧熱鬧，她側過頭，臉頰擦過沈毓舟嘴角：「那重良去不去？」

「他還在生我氣，不肯去。」

「哎，誰讓你昨天那麼訓他，趕緊跟人家道個歉。」賀雪動了動肩膀催促道。

沈毓舟死賴著不肯：「他裸、奔還有理了不成，別理他，過兩天他自己就好了。」

「起開，重死了。」賀雪掙開沈毓舟，把手機還給她。

「你去哪兒？」

「替你當說客去。」賀雪翻了個白眼出了門。

「咚，咚，咚。」賀雪出了門走了兩步就去敲沈重良粉色的門。

「媽，我不吃飯。」裡面傳來重良的聲音。

「是我，賀雪。」

門開了，沈重良頂著雞窩頭，身上穿著一件一看就是匆匆套上的唐老鴨黃色T恤。

「還沒起呢？」

「已經起了。」

「你今天有漫展嗎？」

「有也不去，我姐不是不肯嗎？」沈重良賭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