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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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低聲嘆道:「我知自家身份,比別的女子不知強了多少倍,那有什麼不知足之處,只是身為人子,有些事,便是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
青衿輕嘆一聲,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如今的江湖局勢,雖然私底下暗流洶湧,但表面上卻頗為平靜,東方不敗不理教務,一心只在楊蓮亭身上,絲毫沒有一統江湖的野心,魔教這些年與正道的紛爭也是極少。
倘若把任我行這位野心勃勃之人放出來,江湖勢必紛爭又起,沒有絲毫益處,反倒不如讓東方不敗繼續當他的魔教教主,若是他哪一天也露出了猙獰之意,在放任我行出來攪亂魔教局勢到無不可。
任盈盈見青衿沉默不語,他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公子,若是有一日,盈盈也求你助我救一個人,你可答應……」
青衿不想任盈盈由此一問,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才道:「我也只是一個江湖俗人,任小姐手下高手如雲,說出此言,太高看我了。」
任盈盈雙眸緊緊的盯著青衿道:「公子不可妄自菲薄,我確實可以調遣不少高手,只是他們雖敬重我,卻更怕另一人,有些事便是我發了話,他們也是不敢做的,就是不知公子肯不肯答應?」
青衿看任盈盈目露希夷之色,也不好說的太過直白,沉吟道:「有些事不是簡單的答不答應,要看救得是何人,選的是何時機,若救出此人於己於人都是不利,為何要救?若是於人於己都有益處。為何不救?」
任盈盈聽青衿此言,神色變幻良久才道:「公子之言,盈盈記下了,我再撫琴一曲,為公子送行……」說著身子一轉,悠悠的走回案幾前俯身坐下。
青衿輕嘆一口氣。舉步離去,這時一縷凄涼婉轉的琴音傳來,彷彿鳳鳴鶴唳一般,連心房都好似隨著琴弦的震動而顫抖起來,漸漸琴音有激昂轉為悲涼,宮弦、商弦同時響起,兩個相似而有截然不同的音符相互盤旋糾結,一高一昂,一低一沉。
彷彿奇峰絕嶺。琴音旋轉往複,層層拔高,清羽之音也越發高昂,宛若孤峰直入雲霄,扶搖直上,如同鶴舞九天,有一種一往無前,百折不撓。柔韌不屈之感,宮弦、商弦漸行漸近。眼看就要合二為一。
正在這時,耳中忽然傳了「錚」的一聲琴弦斷裂的清鳴,恍如金聲玉振,琴音也一下嘎然而止,青衿腳步一頓,終是沒有回頭。沿著竹橋,邁步離去!
………
剛上了湖岸,藍鳳凰也迎面而來,只是她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見,彷彿覆蓋了一層寒霜。冷冷的打量了青衿一眼道,問道:「公子這便要走么?」
青衿點頭道:「正是!」
藍鳳凰臉色微微一變,對青衿問道:「我剛才聽我家小姐她琴音凄苦,有一股愁思之意縈繞不去,不知是為何?公子可否解惑?」
青衿輕笑一聲道:「這點藍姑娘應該去問任小姐,讓在下怎麼回答!」
藍鳳凰目光一轉,似笑非笑的道:「我自會問我家小姐,無需你管,只是小姐她於琴道造旨之深,天下少見,我從未見過她有琴弦斷裂之時,怎的剛才琴弦突然斷了,想來定是你做了什麼錯事,讓我家小姐心緒不寧,才崩斷了琴弦,你可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家小姐的事?」
青衿臉色古怪,輕笑一聲道:「我與你家小姐素不相識,今日剛剛見面,能做什麼對不起你家小姐的事,藍姑娘太武斷了吧!」
藍鳳凰意味深長道:「是嗎?我家小姐平日里確實深居淺出,少見外人,對男人更是不屑一顧,
只是這次為何會嚴令別人尋你,親自與你相見,天下這麼多人,小姐她怎麼不見他們,你也不必尋找借口狡辯?」
青衿呵呵笑道:「我為何要狡辯,藍姑娘還是去關心你家小姐去吧,我先告辭了!」
藍鳳凰忽然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伸手一晃,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壺茶來,他斟了一杯,放下茶壺,忽然雙手遞上道:「公子要走,奴家無以為敬,便斟一杯茶為公子送行如何?」
青衿笑道:「藍姑娘乃用毒的大家,是為我送行呢?還是想讓我送命呢?」
藍鳳凰忽然掩嘴咯咯直笑道:「公子多心了,沒有我家小姐吩咐,我怎敢取你的性命,小姐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就是不知你敢不敢喝?」
青衿笑道:「敢不敢喝又如何?」
藍鳳凰道:「喝了我才准你離去。」
青衿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道:「我離不離去難道還要你准許不成,你以為憑這附近的人手能攔得住我?」
藍鳳凰聞言一滯,他也聽說過關於此人的一些傳言,自是知道憑附近這些人,怕是絕難留住他。
青衿話音一轉,忽然又說道:「只是藍姑娘既然開口了,也是一片盛情,我怎能拒絕。」
藍鳳凰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舉起茶盞道:「多謝公子給奴家面子,請滿飲此杯!」
青衿哈哈一笑,接過一口飲下,便要告辭離開。
藍鳳凰見他真敢喝下,臉上一震,露出一絲古怪,忽然開口叫道:「公子好膽色,只是不知你是憨傻,還是膽大包天,公子你好像忘了我的身份?」
青衿笑道:「怎敢忘了藍教主的身份,這天下間,有兩大用毒的門派,一南一北,南面是你們五仙教,北面是百葯門,聽說百葯門使毒雖讓人防不勝防,但中毒之後,細細推理,總能尋其脈絡。你們五仙教使毒的心計雖不如百葯門,但詭異古怪之處,卻又勝之,即使下毒之人,也往往難以盡數裡面的藥理,其詭異之處,非常理所能測度,藍教主,我說的可對?」
藍鳳凰咯咯笑道:「公子謬讚了,那你為何還敢飲下?」
青衿問道:「那藍教主下毒了嗎?」
藍鳳凰嘴角露出一絲莫名之意,忽然反問道:「你說呢?」
見青衿並不答話,他又掩嘴笑道:「想來公子剛才飲此茶時,並未發覺異樣,本門中一種毒藥,它無色無味,入水即融,極難發覺,就是不知公子覺得此葯如何,可還滿意?」
青衿哈哈笑道:「怎不滿意,滿意之極,就是不知藍教主會不會拿出解藥?」
藍鳳凰臉露得意道:「解藥到可給你,只是你得去求我家小姐,她若同意了,我一高興,說不得也就給你了?」
青衿忽然搖了搖頭嘆道:「唉……既然如此麻煩,那就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
藍鳳凰見青衿竟然離去,不禁朝他喊道:「你以為我是嚇唬你嗎?這毒藥雖然要不了你的命,但也夠你受的?」
青衿忽然轉身回道:「那怎麼辦?你即不給解藥,不如我再把它還回去吧?」
藍鳳凰咯咯笑道:「公子說笑了,喝下肚的毒藥,怎還能還回……」
她話音剛說到一半,忽然整個人一呆,只聽得青衿哈哈一笑,臉上紫氣一閃,一張口,登時便有一道水箭從他口中噴出,正好落在不遠處放在地下的茶盞里,竟是一滴也沒濺出,一盞茶不多不少,與沒喝前一模一樣。
藍鳳凰心中大驚,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有這般本事,想到剛才自家還為此洋洋自得,一時間一張臉漲得通紅。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雙目一陣異彩流露而出,不禁贊道:「好,少俠好厲害的功夫,奴家佩服。」
她說道此,話音一轉又道:「只是本門的毒藥雖然天下聞名,但尋常對敵時,更喜歡用活物,少俠請看,說著左手一抬,衣袖裡黑影一閃,露出一顆蛇頭。」
藍鳳凰接著說道;「它叫『七步倒』,被它咬中之人,一般都活不過半個時辰,即使內力高深,它的毒性也能循經沿脈,直接腐蝕心脈,即便撐個一天兩天,最後多半也是一命嗚呼!」
青衿贊道:「厲害,它有如此劇毒,藍教主竟能隨身攜帶,更是人佩服。」
藍鳳凰咯咯笑道:「公子笑話了,我們用毒之人,怎能馴服不了這等小東西。」
說到這她搖頭道:「只不過它毒性雖烈,畢竟身形過大,不易隱藏行跡,容易讓人發覺,倒不如你袖口那個。」
青衿霍然抬手,袖口處不知何時怕了一隻黑褐色蜈蚣,此刻口齒大張,作欲咬之勢,如是常人,見了這般一看就是劇毒之物,多半嚇得一個機靈,汗毛倒豎。
青衿心中到沒甚懼色,反倒是驚訝居多,以他的內功修為,若有東西近身,覺不至於無法察覺,而這小東西竟能瞞過自家,雖然是自己剛才接過藍鳳凰遞過的茶盞時,有所疏忽,被它趁機爬上,但它隱跡藏行的能力絕非一般。
青衿手指一動,便朝蜈蚣捏去,藍鳳凰見了心中一驚,大喊道:「不要……」那蜈蚣身子快如電光,見青衿一隻手捏來,張口就朝青衿手腕咬去。
雖然一口咬中,卻被緊隨而來的一隻手捏住,藍鳳凰大急,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近前,伸手去翻看青衿手腕,只見上面只有一道白印,竟沒有絲毫傷痕,她臉色又是一呆,面露驚容的打量著青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