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世界（四）

林攸寧的視線從蒼雷帝君身上掃過。功法的事情不對外公布,他自然會少出許多優勢。帝君們依舊會給他一些特權,對九重天這邊的影響不大。但九幽地府那邊,絕對不會對他有任何特殊對待。如果他上戰場,攻擊絕對不會減少分毫。

雖然因為一個提議少了許多優勢,林攸寧面上的表情沒有明顯的變化的語氣也不曾有多餘的波動。「既然大家都是這樣想的,那功法的事情就暫時不對外公布。」

如果想要鍛煉一下九重天的仙神,殺一殺他們的惰性，功法的事情的確不宜暴露。若是仙神們知道有可以解決『魔氣』問題的功法，他們不上戰場也無所謂,願意主動上戰場的恐怕不多。主動上戰場的這一批，心性反倒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們想要鍛煉仙神的想法自然也就不能實現。

將功法的事情隱瞞下來,『空間之石』如今還沒有任何蹤跡。在仙神們眼中,這場戰鬥便是一場關乎於生死的戰鬥。

沒有人知道這場戰鬥會進行到什麼時候，不提升自己的實力,很容易便會成為這場神魔大戰的犧牲品。能夠加入戰場的妖魔會越來越強,想要在實戰中提升自己的實力,在結界裂縫尚小的時候是相對來說最安全的。只要將『九幽地獄』結界打開暫時無法封印的消息傳出去,有的是仙神主動奔赴戰場。

他們隨時可以將功法的事情放出去,完全不擔心妖魔的反擊太過厲害，對仙神消耗的太過嚴重。

九重天不會白白講功法公布出去,他們想要得到功法，必然要重歸九重天的管轄。這一點九重天的仙神很了解,『九幽地獄』的妖魔也心知肚明。

屆時仙神、妖魔之間不再是這般敵對的身份,他們此時下手越是狠辣，日後越是不好相處。

「為了三界的和平，我建議這次的『仙魔大戰』對妖魔進行針對性的清洗。『九幽地獄』的妖魔的確有不少迫於無奈之人，但也有真正的嗜血濫殺之輩。那些人，早晚都是個麻煩。可以藉此以我們的名義發布任務，對它們進行懸賞。既能調動仙神的積極性，又能為日後的整合減少一些麻煩。」

林攸寧儼然一副為三界眾生著想的樣子，不過他真正的目的依舊十分單一。這些人太過不穩定，與她想為任苒建造一個安心修鍊的想法相駁，自然應該早點解決。

「蒼鬱神君想的果然周全。」一直安靜不曾開口的蒼翼神君也忍不住的開口讚歎了一句。他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如果說他們是走一步看十步，蒼鬱帝君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恐怕已經預測到了結果。

「尋找『空間之石』的事情也不能放下，若是有個萬一，空間之石或許能幫上忙。」蒼焱帝君聽到『周全』這個詞之後，也隨口說了一句。倒不是他不相信蒼鬱帝君，這樣更能萬無一失而已。

「也好。」寧璇帝君點了點頭，「尋找空間之石的確會耗費一些人力物力，但的確有些必要。知道空間之石作用的仙神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在『九幽地獄』結界出現裂縫的時候，突然放棄尋找空間之石會讓人懷疑。做戲還要做全套！就算只是為了不讓仙神妖魔們出現疑慮，也不該放棄空間之石的尋找。」

「空間之石的作用不止布置仙魔結界這一項，我希望就算找到了空間之石，它也是用於他處。」寧梓帝君真心的期盼，她希望這一次能徹底的解決『九幽地獄』的問題。

「大家都是這樣想的。這次『九幽地府』的事情就有勞蒼鬱帝君費心了，想來帝君不會讓大家失望。」蒼焱帝君見事情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笑著開口。「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情希望蒼鬱帝君能夠通融一番。」蒼雷帝君不等其他幾位帝君開口，看向蒼鬱帝君詢問。

「何事？」林攸寧對上蒼雷帝君的視線。蒼鬱帝君和蒼雷帝君沒什麼交集，林攸寧和蒼雷帝君的交集也只有那麼一次。他們一同出遊，碰上了孕育任苒的天外天。也可以說林攸寧和蒼雷帝君的交集只有任苒和雲采菡。蒼雷帝君所謂的『通融』，很可能和任苒有關。

「不知道蒼鬱帝君養在身邊的那朵寒潭蓮花是否已經開花了？」蒼雷帝君說著看了身旁的雲采菡一眼。

「蒼鬱帝君你應該聽說過，采菡數百年前便開始研究煉丹術。她為的是能親自用自己的花瓣煉製丹藥，最大可能的利用『寒潭雪蓮』花瓣之中的藥性。如今采菡的煉丹術已經學成，準備著手煉製丹藥。這是她第一次煉製，為了提升煉丹的成功率，希望能借用任苒的花瓣，練習一番藥材的提煉之術。」

妖族對於自己的本體自然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雲采菡自己學習煉丹術煉製丹藥，為的是最大程度的利用『寒潭雪蓮』花瓣中的藥性，這個說法得到了大部分仙神的認同。但這個大部分仙神卻不包括林攸寧！

雲采菡之所以自己學習煉丹術煉製丹藥，為的是隱瞞她的身份。吃掉了『寒潭之心』的雲采菡，體內只有真正『寒潭雪蓮』的一半藥性。如果讓其他對『寒潭雪蓮』有了解的煉丹師動手，有可能被人察覺。仙神對於『寒潭雪蓮』有了解的的確不多，被發現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無論是劇情中還是眼前的雲采菡，心中恐怕都打著讓真正『寒潭雪蓮』的本體成為她養料的想法。吸收了『寒潭雪蓮』的本體，她的藥性肯定能再次提升。『寒潭雪蓮』在傳聞中的藥性可是固定的。讓其他的煉丹師煉製丹藥，藥性出現變化的時候也就沒辦法掩飾。唯有她自己動手，才能不被人察覺。

借用任苒的花瓣練習提煉之術？『寒潭雪蓮』的藥性和寒氣是交織在一起的。出自同源的寒潭蓮花的花瓣的確可以用來練習提煉之術，也只能練習提煉之術。

不過，雲采菡想要得到任苒的花瓣，卻並非是想要練習提煉之術。她想要的是任苒花瓣之中的那一半藥性！

自己身體中只有一半藥性的情況下不影響她煉丹，但煉製出來的丹藥數量也會減半。煉製的丹藥數量減半，到她真正成為『寒潭雪蓮』的時候，多出來的丹藥要想拿出來用就需要找一個能讓他人信服的說法。如果只是幾顆，倒是可以用『煉丹術』的提升來掩蓋下去。足足多出一倍的數量，想要找出一個理由來就相當困難了。

如果她能把雲采菡的花瓣拿到手，暫時就能夠掩蓋下去。至於幾百年之後，再次花期的時候。如果她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寒潭雪蓮，可以再找其他理由向任苒索要花瓣。更何況，雲采菡並沒有讓任苒活到下次花期的打算。

林攸寧知道這些，是因為她接收到的劇情。劇情中雲采菡便是這樣設計雲惜蕾的，在劇情中她做的很成功。但如今任苒成為了雲惜蕾，身邊又有他保護。雲采菡想要再利用任苒，無疑是痴人說夢。

「若是任苒沒有開花，你準備如何？」林攸寧沒有正面回答蒼雷帝君，而是詢問了一句。他那總是在唇角邊的弧度已經消失不見，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十分凌厲。

周圍幾位帝君將面上因為『九幽地府』的事情得到解決展現的輕鬆的表情收斂了起來。蒼鬱帝君和蒼雷帝君的交談，看上去不怎麼順利！在這個時候兩位帝君交惡，對九重天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第九重天就那麼大，住的就只有幾位帝君，和服侍帝君的仙神。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多少能聽到一些訊息。蒼鬱帝君那麼寵愛任苒，任苒的事情其他帝君多少會聽那麼一耳朵。根據他們所知道的消息來看，任苒應該沒有開花！

蒼鬱帝君將任苒帶回的時候任苒沒有開花，這些年也沒有傳出任苒開花的隻言片語。開花對於蓮花形成的妖可是大事，若是任苒開了花，按理說不會沒有消息傳出來。

任苒若是開了花，將蓮花瓣給人不會有任何損失。花瓣的綻放脫落對於蓮花來說，那是常態，提前摘取和脫落沒什麼區別。沒有開花的花瓣和開花的花瓣就是兩個定義了！

每一次開花都會讓蓮花形成的妖物靈力提升許多，尤其是第一次開花，對於蓮花來說更是實力翻倍的增長。如果在開花前沒了花瓣，等同於沒有了開花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有了實力增長的機會。

如果第一個花期出現了意外，第二個花期開花增長幅度會等同於第一個花期。看起來損失不大，實力翻倍增長的機會還有。但卻不能只看這個，花妖的花期和凡間那些一年一度的可不一樣，多數花期都是在五百年以上。錯過一次花期，不能說算是浪費了五百年，也差不多了。

時間對於仙神妖魔來說的確不怎麼重要，但因為別人的一句話便浪費幾百上千年修為，恐怕沒幾個心甘情願的。更何況，任苒開啟神智到現在恐怕也只有千餘年，五百年等同於她歲月的一半，五百年的修為對她來說更難捨棄。

蒼鬱帝君平日里一直將任苒嬌養著，那疼寵的模樣他們這些做帝君的都暗自咂舌。他們甚至覺得蒼鬱帝君用在任苒身上的天材地寶比用在他自己身上的還多。任苒從到了九重天更是從未受過委屈，蒼雷帝君一句話讓她吃個大虧，她能願意才怪。哪怕她願意，聽蒼鬱帝君這語氣，也不可能願意。

蒼雷帝君面上有幾分猶豫，他猜測到了任苒可能沒有開花，但是蒼鬱帝君的反應卻是出乎他意料。不說任苒身後站著一個蒼鬱帝君，就算沒有蒼鬱帝君，為了自己的面子蒼雷帝君也做不出強要人五百年修為的事情來，他肯定會給任苒足以彌補他的補償。蒼鬱帝君這幅反應，是否有些過激了？

雲采菡見蒼鬱帝君對任苒這般維護，眼眸中的惡意與嫉妒幾乎要溢出來。她現在和蒼雷帝君關係的確不錯，雲采菡卻不敢保證蒼雷帝君會為了她得罪一位帝君。蒼鬱帝君先是為任苒和之前追求他的寧璇帝君劃開了界限，現在又為她對上了蒼雷帝君，儼然是將她護到底的樣子。天地是不是對任苒太過疼寵？！

下一刻雲采菡便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身體也放鬆了不少，面上甚至帶上了幾分微笑。前世雲惜蕾給她的陰影太多，以至於她見到雲惜蕾這幅與前世有幾分相仿，被人牢牢保護起來的模樣，便有幾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應該只看表面的，不該只看蒼鬱帝君對雲惜蕾有多麼好，便得出天地對任苒很是疼寵的結論。

如果天地真的那麼疼寵她，現在就不會有她雲采菡站在這裡，任苒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開花，接收不到傳承記憶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

哪怕她不繼續設計，失去了這個時機，任苒也失去了證明自己的機會。前世的雲惜蕾是多麼高傲的女神，若是知道自己只能像菟絲花一樣依靠別人，她心下肯定難以接受。

而且，雲采菡也不可能放棄設計任苒。她重生后早就對自己的人生有一個明確的規劃，任苒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雖然她的計劃和之前已經有了很多偏移，蒼鬱帝君的確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她也不可能放棄。

雲采菡想到蒼鬱帝君之所以將任苒養在身邊的那個理由，看向蒼鬱帝君的視線微微變了變。若是能夠確定就好了，但除了蒼鬱帝君之外，其他人很難確定他的『感知』。更別說這個感知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幾百上千年。

雲采菡察覺到蒼雷帝君看向她，連忙將視線從蒼鬱帝君身上移開，對上蒼雷帝君的視線，微微搖頭。此時雲采菡唇邊還帶著幾分來不及收斂的笑意。

蒼雷帝君看到雲采菡唇邊的笑意，眼眸中有一瞬間的恍惚。雲采菡從來就沒有向他索要過什麼，哪怕到達第九重天之後，身為『寒潭雪蓮』的她在某些方面還比不過一朵同源的普通蓮花，也沒見他有任何不滿。

這是雲采菡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而且這個要求也不是為了她自己。『寒潭雪蓮』花瓣煉製出來的藥物，對仙神、妖魔都有很大的益處，唯獨對於『寒潭雪蓮』本身沒有任何用處。

雲采菡原本其實還想讓自己的煉丹術再沉澱沉澱，提升提升。因為『九幽地府』突然出了問題，她才決定此時開爐煉丹。此時煉製了丹藥，讓九重天仙神的實力提升一些，自然對九重天更為有利。多煉製幾顆丹藥，便能讓一個仙神多收益一些，或者多幾位仙神收益。

雲采菡也為他考慮了，她準備將丹藥留下半數給他！『寒潭雪蓮』的丹藥並不是只能服用一顆，只要將藥效吸收完畢，完全可以繼續服用。雲采菡願意為他留下半數的丹藥，完全可以讓他用到雲采菡的下次花期。可以說，雲采菡是準備給他提供充足的丹藥。讓他將『寒潭雪蓮』煉製成的丹藥當飯吃。

不僅如此，剩下那半數丹藥給誰，雲采菡也決定讓他來分配。可以預見，與他親近的仙神實力會慢慢超過其他帝君的屬下。日後也會有更多的仙神投奔他，他或許能夠藉此將九重天無數年來數位帝君地位平等的狀況打破，成為唯一站在巔峰的那個。

蒼雷帝君看到了雲采菡搖頭，知道她準備放棄用任苒的花瓣練習煉製的想法，顯然是不準備讓他為難。雲采菡能為他做那麼多事，他為何不能為她爭取一次？

蒼雷帝君的視線變得堅定，「蒼鬱帝君你也應該知道，若是此時將『寒潭雪蓮』煉製成丹藥，能減少『九重天』仙神的傷亡，讓他們以更快的速度成長起來。采菡原本也不準備最近煉丹，是得到『九幽地府』消息的時候才做的決定。她來九重天不過數百年尚且有這個覺悟，蒼鬱帝君為何不能支持一番？若是任苒願意提供花瓣給采菡練習，我自然會給她足夠的補償！」

其他帝君聽蒼雷帝君這麼一說，看向雲采菡的視線不由得便溫和了幾分，以寧梓帝君最為明顯。帝君們彼此的關係算不得好，但對九重天的重視卻是相同的。雲采菡來九重天數百年，便對九重天那麼維護，他們對雲采菡便也多出了幾分認同來。

蒼鬱帝君研究出了解決魔氣的功法，雲采菡煉製的丹藥對九重天依舊有助力，但助力卻不算大。不過，難得的是她能有這個心思！

比起雲采菡為九重天、為所有仙神著想的心思。蒼鬱帝君平時很是大度，這次因為私情將任苒保護的滴水不露則是有些小氣了。

雖然心下有這樣的想法，帝君們卻沒有誰開口要求蒼鬱帝君貢獻出任苒的花瓣，只等蒼鬱帝君自己做出決定。畢竟，蒼鬱帝君所說的功法，還在他的腦子裡。單是這個功法，便足以讓帝君們為蒼鬱帝君做出諸多讓步。

蒼雷帝君自然察覺到了其他帝君們的想法，心下有些為雲采菡不值。

雲采菡在會議之前便做了這個決定，如果沒有蒼鬱帝君的功法，雲采菡定然會得到所有人的重視，連帝君們都會渴求丹藥。

因為蒼鬱帝君功法的存在，這場戰鬥註定不可能打到王見王的時候。帝君們聽雲采菡說到丹藥，減少傷亡，下意識想到的便是給下面的人用，自己並沒有多麼重視。

若是蒼鬱帝君沒有研發出來功法就好了。他若是沒有研究出功法，雲采菡會獲得足夠的重視，他也能利用『寒潭雪蓮』花瓣製作成的丹藥收攏更多的仙神。可是蒼雷帝君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沒有開口講話，看向雲采菡的視線多出幾分憐惜，心下為她惋惜，也同樣為自己惋惜。

雲采菡面上的表情不變，手掌也微微收緊。她在聽蒼鬱帝君說到自己研究出功法的時候，便知道她的計劃不可能順風順水，甚至覺得可能全部夭折。如今計劃沒有全部夭折，只是她不可能像重生前的雲惜蕾那樣站的那麼高，不可能得到帝君們的重視。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不好受。

察覺到一束略帶審視的視線看向她，雲采菡抬頭看了一眼，對上了蒼鬱帝君的視線。那雙眼睛似乎可以將一切看透一般，只是對視了一眼她便不由得移開。蒼鬱帝君顯然是因為任苒才這樣對待她，雲采菡的手掌越發的收緊。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就好了。

為了九重天亦或者是為了九重天的仙神？雲采菡只是為了自己！她重生后一直想的便是搶佔『雲惜蕾』的身份，她所作的一切也是讓自己走『雲惜蕾』的人生軌跡。在雲采菡重生前，雲惜蕾便是這個時候貢獻出了自己所有的花瓣，提供給仙神，讓九重天的實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或許有人為九重天為所有的仙神著想，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是雲采菡。

林攸寧將視線從雲采菡身上移開，掃了其他帝君一眼。「你們想要提供花瓣給雲采菡練習？」

幾位帝君對視了一眼，寧梓帝君不由得開口。「這也是為九重天，為九重天上的仙神好。若是任苒提供，我也會為她準備一份補償。」

「幾百年的時間對仙神來說並不算長。」蒼焱帝君也開口。「我也願意拿些東西彌補她。」

「……」其他幾位帝君或是應和，或是點頭。

雲采菡面上放鬆了許多，她覺得那麼多帝君開口，蒼鬱帝君不可能會不應。

「與雲采菡同出一源的蓮花可不止一朵，為何你們偏偏認定了任苒？雖說那些蓮花散步在凡間、九重天各處，但對我們來說，想要尋找，也並不困難。我不想讓任苒有任何損傷，尋找與『寒潭雪蓮』同源蓮花花瓣的事情便由蒼鬱神殿來做。」林攸寧看了蒼雷帝君一眼，「一年之內，我會將東西交給蒼雷帝君。」

「現在這種情況，倒也不急著使用丹藥，如此一來，兩全其美。」蒼冥帝君點了點頭。

「是我太急迫了，所以沒想到要捨近求遠，還請蒼鬱帝君見諒。」蒼雷帝君並沒有聽雲采菡說過寒潭中的其他蓮花，他下意識忽視了其他蓮花的存在。現在想起來，『寒潭雪蓮』生長的寒潭，會孕育滿潭的蓮花，可選擇性很多。

「……」心情從天堂掉落到地獄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她想要的只有任苒的花瓣，其他蓮花的花瓣對她來說有什麼用處？但其他蓮花的花瓣卻是符合她說出的借口，此時連蒼雷帝君都沒有站在她身邊。她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不能將自己的不悅表現出來。

「我希望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將心思放在任苒身上。只要我在一天，定然會保她毫髮無傷。」林攸寧緊了緊與任苒交握的手掌，維護之意溢於言表。

「自然。想來，不會有人願意碰觸蒼鬱帝君公開的禁忌。」寧璇帝君第一時間回應，她看向任苒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後唇邊勾起一個笑意。

寧璇帝君曾經是喜歡蒼鬱帝君的，但也只是喜歡。她自以為最蒼鬱帝君足夠了解，如今看來亦是不過如此。現在她倒是有些慶幸她沒有和蒼鬱帝君在一起，因為她如今有了新的追求。她希望，能真正的得到一個人的情誼，而不是因為相配所以想要相守。

其他幾位帝君也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一個普通的花妖，實在沒什麼值得窺視的地方。這一次只是一個意外，而且還是一個因為蒼雷帝君和雲采菡考慮不夠周翔產生的意外。

他們往蒼雷帝君的方向看了一眼，以往蒼雷帝君不會那麼衝動，做事考慮也足夠周翔，這次很可能是被雲采菡的影響。這樣一想，之前他們對雲采菡的好感，明顯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