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勉強不來

第178章:勉強不來

等林向月離開包廂,吳宇航才緩緩地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疊文件推至我身前。

「蘇小姐,你上次讓我調查的人與嚴煜的確還有聯繫,並十分有規律,一天大約一次,基本都在晚上。」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兩天前,這是我拍到的照片。那天之後,他們就沒再聯繫過了。」

翻開文件,看著裡面貼著的照片,我不禁就屏住了息。大多都是背影,也不是那麼清晰,但大概能看出是誰。

蘇敘死的那晚,除了監控所錄到的許桃,梁毓言和嚴煜均去過這家清吧,比我早到大約兩個小時左右。他們兩基本是前後腳進去的,每張照片下面都有時間。

起初我以為蘇敘墜樓與他們有關係,可仔仔細細地對了一遍時間,早在蘇敘墜樓前,他們已經離開清吧了,還是一起走的。最後一張照片,梁毓言的手似乎壓在嚴煜的肩頭。

而嚴煜,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雙手均插在褲子口袋中。

「你查過他們去這家清吧見面具體是為了什麼嗎?」

吳宇航摸了摸下巴,表情很認真地回憶了一遍,說。

「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回國前他們就認識,看模樣似乎是故友,我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卡位,並沒聽到什麼實質性的內容。」

「他們中途有離開過嗎?」

「嚴煜去過一趟洗手間,不超過十分鐘。」

十分鐘,足夠去一趟天台了。監控錄像中最開始與蘇敘爭吵的人,極有可能是嚴煜。

如果真的是他,他會不會知道蘇敘繼續留在天台也許會出意外?甚至他們爭吵也是為了這個?

假設真是如此,他們那麼相愛,為什麼蘇敘還是死了?我不信,明明是最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這種事,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總之是我,我完全無法接受。

這麼一想,我心底泛起了陣陣惡寒。

見我沉默。吳宇航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蘇小姐,你在聽嗎?」

怔了數秒,我乾乾地笑了笑。

「聽到了。」

我滾了滾喉嚨,試探性地問。

「你之後都在監視嚴煜,他有沒有什麼與往常不同的地方?比如,他很消沉或是……」

我一句話還未完整,吳宇航就十分篤定地打斷。

「沒有,相反,他每天都會出門,出入各種聲色會所,怎麼說能,感覺他比之前更自在了,雖然我還沒查清楚,他究竟為什麼要辭職躲起來。平時幾乎沒人找他,我也沒再看到除了我之外還在監視他的人。」

聽著吳宇航的話,盯著這些照片,我心底就是一陣冷笑。大概從一開始,我就不該那麼執著,不知道其實也挺好,這樣也不用一直猜,胡亂猜,最終得到的也是模凌兩可的答案。

總之膈應的還是自己。

良久,我緩緩抬起腦袋,將文件合上,說。

「以後都不用跟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把卡號和費用發給我,我一會兒給你結算。」

聞言,吳宇航嘴角隱隱一抽,笑著問。

「你不相信我?只是因為我當初沒有幫你?」

我搖頭否認,我還不至於那麼小心眼。那種全世界皆我媽,都得對我掏心掏肺、盡心儘力的想法,早在進監獄的時候,就沒有了。

「我哥已經去世了,我就算查到了什麼,又能怎樣?他們會把哥哥還給我嗎?不會。我哥再也回不來了。」

說實話,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特別想哭,眼睛鼻子都發酸,我暗暗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生生地把這份酸澀憋回去。

「既然是他當初選擇的愛情,他在的時候,沒人認可,他走了,我還執著,他肯定會傷心的。」

話落,吳宇航蹙了蹙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以為他還會說些什麼,心底甚至想好了明確拒絕他的詞語。可他看了我一陣子,就默默地提起公文包走了,一句話也沒再說。走時,還為我拉上了包廂的門。

我獨自坐在包廂中,逼迫自己的冷靜下來。

看著已經不在冒熱氣的茶杯和牛排,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出了餐廳,天色已經黑了,這裡離我的公寓走路不過十分鐘的路程,我足足用了快半個小時才到小區。一路走走停停,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焦慮什麼。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具體是哪裡,我也說不出來。

到了公寓門口,昏暗的走廊中站著一個人,我心一緊,下意識地又退回了電梯,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誰后,我稍稍松下了一口氣。

「梁毓言?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大抵是吳宇航給我的那些照片所致,我不禁側過頭多看了梁毓言幾眼。他抿著唇,沒出聲,仍是一個姿勢,同樣望著我,眸光十分淡然,彷佛在等我開門。

我半個身子都擋在門前,再次複述了一遍。

「你來幹什麼?」

梁毓言聳了聳肩,文不對題地回了一句。

「你和大哥吵架,別連著我一起不理。」

僵持了片刻,我低嘆了一口氣,才摸出鑰匙把門打開。

我在玄關換鞋,梁毓言好一會兒才跟進來,從鞋櫃拿出了一雙拖鞋,那動作極其自然,就像這段時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踏進客廳,他還扭頭問我。

「餓不餓?」

「不餓。」

梁毓言點了點頭,兀自走進了廚房,不過一時,廚房內飄出了一股香味。

他端出了一碗麵條,坐在餐桌上,吃得很香,我站在客廳,看著他吃面的模樣,肚子里的饞蟲就被勾起來了,還特別不爭氣地叫喚了幾聲,由著公寓內安靜,我和梁毓言隔著也不遠,這尷尬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他頓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扭過了腦袋,輕佻眉梢,說。

「還說你不餓?」

我吞了吞口水,剛想反駁,他起身再次折回了廚房,並端出了一碗一模一樣的面,放在他身邊的位置,朝我招了招手。

「過來吧,和誰過不去,也別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他聲音極其溫柔,還帶著絲寵溺。

這大約是我這幾天唯一感受到的關心,猶豫了數秒,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他身邊。

自打懷孕,但凡少吃一餐。身體就會特別累,加之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我整個腦袋都是暈的。

我很餓,面明明很好吃,聞道也十分好,可送進嘴中,胃裡就是一陣翻滾,強忍著這股反胃,我吃了幾口,最後還是忍不住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

我蹲在馬桶前,吐了個痛快,連帶著下午喝的檸檬水一同吐了出來,等吐到肚子里再也吐不出任何,我才扶著牆站了起來。其實我還挺佩服自己的。數次以為就這樣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可偏偏還是像個小強一樣,完全打不死。

可站起來的那一瞬,雙眼前發昏,我整個人都往後仰了仰。

在我以為自己會摔過去的時候,腰間攔過了一道巨大的力量,將我支撐住了,梁毓言垂眸望著我,隨手扯了塊毛巾,往我嘴上胡亂地擦。

興許是他的力氣太重,我嘴巴特別不舒服,我抵住了他的胸口,低聲說。

「很疼」

也不知是我的聲音太小,還是梁毓言故意當作沒聽見,依舊維持著一個動作,且比方才還粗魯些。

直到我的雙唇火辣辣的疼,他都不停手。我試圖推開他,但他就跟個雕像似的,站在我身前,環著我,不曾退開半步。

我眼眶一酸,眼淚毫無徵兆地就滾了下來。其實眼淚流出來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想憋回去,儼然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我哭,梁毓言卻笑了,他這才往後退了幾步,嘴角往上一揚。收回手前,還順帶揉了揉我的頭髮。

「你想哭就哭,這裡也沒別人,說真的,看你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我差點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我吸了吸鼻子,用袖口擦去了鼻涕眼淚,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在我自認為已經擦得乾乾淨淨后,才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梁毓言,你就是故意的!看我難受,你是不是特別開心!你還笑!你不許笑!」

我指著他的鼻尖,不自覺地提高了嗓音。

「你,還有周奕琛,你們都是故意的,故意對我好!故意讓我產生不該有的錯覺!我也是人,我不可能做到真的沒有一點心,不動容一分一毫。你說,你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你直接說,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裝模作樣,你演的累,我配合的更累!」

我承認,我這麼跟他發火,很大一部分原因均來自對周奕琛的憤恨。

回想起周奕琛冷著臉,十分決絕的告訴我,他從來沒愛過我。我的心就像被人擰住一樣難受。

他傷害我不少,可真的沒有比這一次更難以接受。

不愛,多麼殘忍。

我特么明明也知道,他對我一向如此,可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我還是沒辦法接受。我就是搭進了這顆心,在不知不覺中,他全身而退,而我,卻萬劫不復。

說完,我眼前又布上了一層氤氳,梁毓言的臉也漸漸在我視線中模糊,好一會兒,他抬起手。握住了我的手指,很嚴肅地說。

「蘇南,我不需要你任何,我能過來,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也不是演。我還沒無聊到必須用這種方式接近你。」

每次梁毓言叫我全名的時候,我心裡就是一陣發慌,我知道,他肯定生氣了。

但他不會像周奕琛,一言不合就跟我冷戰,就當做壓根不認識我。

梁毓言對我,的確很有耐心,至少比周奕琛有耐心,他多多少少會解釋幾句。不會讓我一個人憋在心裡胡思亂想。

默了默,我看著他,極為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梁毓言,你和嚴煜,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那你也應該知道,肯定知道,他和我哥之間的關係,我哥墜樓的那一天,你為什麼會和嚴煜去那家清吧?我多想相信你,相信每個人,可事實你們做出的事,我完全琢磨不透啊。」

我明知道這種話不該說,畢竟我和梁毓言也算是合作關係,他還要幫我壓住蘇紹堂呢。可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就算說完之後後悔了,也收不回來了不是。

果然,聞言梁毓言的臉色沉了好幾分,他半眯著眸,好似還輕輕地嘆了口氣,壓下我的手,他緩聲道。

「其實很多事,你沒必要那麼在意,跟蹤我們,你能得到什麼?南南,我說過好幾次,我會幫你。」

梁毓言並未解釋太多,他一臉坦蕩蕩,一副不怕我懷疑。不怕我誤會的摸樣。

「起初,我覺得你不信任我,我可以不介意,可認真的想過之後,還是挺難受的。我和大哥在你眼裡,終究是不一樣。」

他苦笑著,看樣子真的很心酸,眼底積蓄的情緒很多很多。

我不敢再看他的雙眼,抽回自己的手,撇開了腦袋,轉移話題。

「面要糊了,吃完再說。」

我基本是衝出洗手間的,並不敢回頭看梁毓言此刻究竟是怎麼的表情。

可我哪吃得下去,拿起筷子,基本是一根根往嘴裡塞。

梁毓言就靜靜地,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吃,吃到一半,大約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奪去我手中的筷子,連同碗一起收走了。

「別吃了,有些事就是勉強不來。」

我明知道他意有所指,可我沒解釋半句。

誰又能說我不是自私的,我討厭別人利用我,可到頭來,我還不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我何嘗不是在傷害梁毓言呢。雖然我一直不懂,他為什麼會對我這樣好,好到我差點以為。他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

每一次我難受,很難熬之際,他總會出現在我身前。

按理以我的性子,我多少會對他有點感情,可很奇怪的是,自從周奕琛出現,我的心就再也塞不下任何一個人了,挺恐怖的,周奕琛這人的存在感就是那麼強。

梁毓言還在廚房洗碗,我就在門口說了聲,「我困了,先睡了。」

他背對著我,點了點頭,淡淡地回。

「明天見。」

我此時只以為他明天還會來公寓,其餘的都沒多想。

簡單地洗漱后,我臉上什麼都沒擦,就鑽進了被窩。想睡覺,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我發了整整三個小時的呆。在我眼皮發沉,終於醞釀出困意的時候,樓下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我房間的門沒有關緊,虛掩著,在寂靜的深夜,我能聽的一清二楚,但只有梁毓言一個人的聲音,他應該是在打電話。

「那是什麼時候?你也夠狠,說出那種話,你不怕遭天譴嗎?」

「好了,你不用和我說這些,你知道你最該解釋的人是誰。」

「不用你教,我該做什麼,比你明白。」

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短暫的沉默后,梁毓言稍稍壓低了聲音。

「她睡了。」

「知道了」

話落,我聽見了關門聲,很輕。

*

次日,我是被鬧鐘吵醒的,我感覺自己沒睡多久,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必須參加。

下樓后,客廳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梁毓言該是接著電話就離開了我的公寓。

我打車去了公司,進辦公室,王宇早早就到了,他轉過身,本想跟我打個招呼,可嘴巴剛張開,又閉上了。

等他將今天開會用的文件遞到我說中,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蘇副經理,你沒事吧?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處理……」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心靈雞湯安慰我,我僅笑,不回話。

道理誰都懂,試問誰又能做到真正的雲淡風輕?

去會議室前,他還是忍不住打趣道。

「你的眼袋都掉地上了。」

我暗暗地翻了記白眼,先下了電梯。

推開會議室的門,我才明白了梁毓言口中『明天見』的意思。

和上回他與蘇紹堂簽訂合同一樣,他坐在最前面,我進去時,他正與蘇紹堂說著話。

只是這次,蘇紹堂臉色極差,有些發白。

此時,我還以為是蘇紹堂僅是無法走出蘇敘去世的陰影,但我想太多了,蘇紹堂比我更早走出這道陰影。

「蘇董,周氏集團很誠心的與你們合作,可結果太令我失望了。」

梁毓言這麼說,蘇紹堂蹙著眉垂下了眼帘。

好一會兒,他才沉聲解釋。

「抱歉,這是蘇氏久泰的失誤,我們會盡量彌補……」

「不用了,項目部不等人,我想蘇董心裡最清楚,能者上任,我不想等。哪怕是一秒,都是錢。」

說這話時,梁毓言還暗搓搓地掃了我一眼,眉宇間全是笑意,且微微地點了點頭,似乎是示意我安心。

蘇紹堂嘴角抽動了一下,雙手交織緊握,半天都沒吐出一個音節。會議室所有股東的眼睛都緊鎖著他,眼底滿是疑惑,他壓力應該不小。

王宇翻看著會議資料,覆在我耳邊,說。

「這個合作屬於三方,匯款皆通過媒介,蘇董似乎選錯了公司,那家公司,昨晚被查出是家皮包公司,投出去的錢,全都打水漂了。數目頗大,但以蘇董的資產,也許是冰山一角,可這事一出,公司也得面臨資金問題。我分析了一下,這錢蘇董得自己出。」

說到一半,王宇還低笑了一聲。

「為了挽回一點點顏面,蘇董得付出很多。」

聽著王宇把話說完,我才翻開文件,的確,如王宇所說,梁毓言這步棋確實下的挺好,幾乎是空手套白狼,不損失任何就挖了個坑讓蘇紹堂跳。

蘇紹堂急於求成,也沒多餘的精力鋪墊太多後路。其實周氏集團給了蘇氏很多選擇。但蘇紹堂選擇了一家油水最大的,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會做怎樣的決策。

梁毓言先一步離開會議室,走前,裝得還挺像,滿眼都是失望。

「蘇董,這次,真的太可惜了。」

別說蘇紹堂,我差點都信了。

梁毓言走後,會議室里均是蘇氏久泰的股東,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質問蘇紹堂,蘇紹堂輕柔著眉心,良久,才沉聲說。

「我會給大家也一個交代。散會。」

他語氣挺差,可借著職位的關係,所有人也不好多言。

我懶得擠著人群走,差不多會議室的人走乾淨了,我才起身,王宇跟著我一起,錯過蘇紹堂身邊。

王宇是個極有眼色的人,走到一半,他加快了步伐,比我先出了會議室,也沒為我拉門,等我手再挨向門把時,蘇紹堂的聲音幽幽地從我身後響起。

「南南,我真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外人,置蘇氏久泰於這樣的地步。你總是多慮,以為我不願意讓出這個位置,但在很早之前,我已經明確地表示過,這個公司,都會是你們后一輩的。你即便不相信我,也該想想二弟,這個公司,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作為二弟的女兒,會不懂?」

我以為蘇紹堂又開始打親情牌,試圖說服我之類的,可我轉過身。發現他笑得毫無畏懼,整個人都十分放鬆,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我。

我不禁蹙了蹙眉,回。

「大伯,這個項目的事,我一點也不了解,您說這話,是懷疑我在中間做了手腳?」

「當然不是,我只是提醒你,我們才是一家人。」

蘇紹堂在我面前,和在梁毓言面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心底一陣冷笑,勾了勾唇角,我沒反駁,「嗯。的確,我們才是一家人。」

說完,我就離開了會議室,但心裡總覺得堵得慌。

下午,蘇紹堂的秘書就通過公司內網的郵件給大家發出了聲明。

我是不屑看,我根本想不到蘇紹堂能用什麼方式撇得一乾二淨,這個項目是他親手接下的,他必須有個交代。

可我似乎低估了他的卑鄙程度。

王宇推開我辦公室門時,我就覺得事情沒我想得那麼簡單了。

「蘇副經理,蘇董暫時不會離開蘇氏久泰了。」

我手裡緊攥著杯子,故作淡定地問。

「為什麼?」

「他把這個項目所有的漏洞,都推到了蘇副總的身上。我看過郵件,基本沒有任何破綻,蘇副經理近期接觸過的人,他都曝光了,包括之前周總的那個律師,嚴煜。他算是把這個項目撇得乾乾淨淨,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

聞言,我身子一僵,半響,我才不可置信地問。

「哪個蘇副總?」

「蘇敘」

聽到這個名字,我明明難受得不行,可最終卻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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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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