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玩失蹤

第182章:玩失蹤

我打這通電話,壓根不是尋求安慰的,就很單純地想知道,現在怎樣才能聯繫到王宇,他究竟好不好,我也得自己親眼看到才能確定。但聽著蘇歡顏的聲音,我又生生地把話給咽了進去。

蘇歡顏沒給我什麼說話的機會,深怕我打斷,語速極快地說了很多,反反覆復就這麼幾句。像是在安慰我,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到後面,我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她這麼慌,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她對王宇並非面上那麼冷漠,感情肯定是有的,無非是深淺的問題。我不會去特意問,我並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再者蘇歡顏藏得挺深,對感情的事一直偽裝得十分淡薄,就是有也可以,沒就無所謂的那種。

敷衍了幾句,我就掐斷了電話,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蘇歡顏又發了條簡訊給我,告訴了我王宇在哪個警察局。

我大抵是腦袋撞得不舒服,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我根本也不用通過蘇歡顏找到王宇。王宇是我的特助,按理警方也會聯繫我協助調查。剛看完簡訊,還沒退出頁面,警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細節上警察沒說太多,只說去了再談。

王宇不在,工作全得我一個人做,每一個細節我都得確認得清清楚楚才能放心。看著堆積成山的文件,我眼睛又是一陣發暈,小腹抽抽地隱隱作疼。審批文件的時候,我還覺得挺心酸的,按我這個月份的孕婦,大多都是家裡好吃好喝地供著,不會做太多勞累的事兒,可我簡直就是沒人心疼的,就是真的不爽快了,連個吐槽的人都沒有。

中午累極時,我翻著手機的通訊錄。很想給林向月打通電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我跟她說太多,也只是給她徒增麻煩,讓她擔心,她也不可能幫到我什麼,索性也就不膈應她了。

把王宇弄進局子后,蘇紹堂也算是松下了一口氣,對項目的事鬆了許多,下午項目資金就批了下來。

我和申文聯繫了具體交接時間,約了明天去周氏集團開會,我想邀請她來蘇氏久泰,畢竟每次我們也是在這裡跟項目進程,可申文很執意,也不說具體為什麼非得過去。我也沒法兒。

倒不是說離開這個公司開會我不安心什麼的,我就怕一個不小心撞見周奕琛了,還挺尷尬的。

說實話,周奕琛也不止一次說那麼無情的話了,每每都是挑最刺耳的話說,但這次給我的感覺卻不同,他把我的B超結果拿走了,還放在身上,是個人也會多想。

強忍著胸口的壓抑,我撐到下班時間才去了警察局。

這地方我來過好幾次了,在過來,基本沒什麼感覺,總之沒有一次是好事,我倒也麻木了。

見王宇前,我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想安撫下他的情緒。說真的,他進警察局,我心底還是十分心虛的,總覺得是自己害的,就差負荊請罪了。

可真見到他,我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警察領我去了一間小房間,推開門,王宇翹著腿坐在裡面啃著雞翅,桌前擺了一桶肯德基全家桶,吃得津津有味,嘴角一圈油漬,臉色也挺紅潤,一點兒也不像個被接受調查的人。這架勢。彷彿他就是在自己家一樣,眼底沒有任何慌亂。

我坐下,還沒啃聲,他抬起眼皮子盯了我一陣子,空出的手從全家桶里掏出了一隻雞腿,遞到了我身前。

「蘇副經理,我記得你喜歡吃雞腿,你下班就趕過來了吧?沒吃飯吧?你吃」

我遲遲沒有接,王宇的手就不斷地往前伸,嘴巴也沒停下來,吧唧吧唧地啃著雞翅,渾然沒察覺到我此刻臉有多沉。

「吃啊,我請你的。」

我垂眸混了一眼雞腿,聞到這股子油膩的味道,我胃裡就是一陣翻滾,我拍開他的手,還蠻用力。他大抵沒想過我會拍他,一個不穩,雞腿就滾在了地上。

他看著雞腿,眸中還流露出些許心疼,但僅有一秒,又繼續吃了。

我憋著一口氣,實在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不自覺地就提高嗓音道。

「王宇,現在是吃的時候嗎?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八千萬,不是筆小數目,你知法懂法,萬一這事兒坐實了,你特么下半輩子就要吃牢飯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這樣說,王宇臉色也沒發生什麼變化,仍淡淡的。

片刻,他聳了聳肩頭,「那我更該吃點好的,就像你說的,萬一我進去了,那……」

看著他的手又伸進了全家桶里,我想都沒想就把全家桶移到了一邊,他夠不著的位置。

我心底挺氣,感覺他本人真的無所謂,反倒我更急。彷彿被調查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你再吃一口,我現在就走人。王宇,我不知道你這樣是出於什麼,如果只是想讓我安心,那麼我告訴你,沒必要。我這麼大人了,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說句不好聽的,我和你非親非故,也犯不著為了你的事著急上火,你繼續這樣,我大可不管你,拍拍屁股撂得一乾二淨,我也不是做不出來。」

一口氣把話說完,我緩下了聲音。

十分認真嚴肅地望著他,並按住了他的手背。他手上也是油,我其實挺嫌棄的,但我還是條件反射般地握緊了。算是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吧,確定他現在並不是那麼狼狽,我心裡多多少少會舒坦一些。

「我只希望你有點自覺,好歹為自己想個脫身的方法。有什麼能幫到你的,你只管開口,我盡量幫你做。你被警察帶走,怎麼說也有我的責任,若不是我……」

我話還沒說完整,王宇就急急地打斷了我,而後暗暗地瞥了一眼我身後的警察,收回目光,他朝著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口不擇言。他沒事,很好。

「抱歉,蘇副經理,畢竟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還沒來得及感受,你給我點時間。」

等我們說完話,警察才接過話頭,簡單地問了我一些事,我當然是向著王宇的,據理力爭強調這事兒和他無關。

當然,我的話也沒有蘇紹堂的那些監控截圖有力,我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只是口頭上說,僅僅只能當做參考。加之我和王宇在公司的關係,警察對我說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出了警察局,天色已經黑徹底了,雖然出來前,王宇反覆強調讓我別擔心,但我實在無法做到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站在路邊等的士,我身前緩緩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按下,一個穿著得體的老人沖我清淺一笑。

「是蘇南小姐嗎?」

我暗暗地打量了他一下,確認自己是真的不認識這個人,才問。

「您是?」

「我王宇的父親,蘇小姐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幾句。」

大約是怕我拒絕,他又加了一句。

「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我點了點頭,司機就極有眼色地下車為我拉開了車門。起初我以為他會帶我去咖啡廳之類的地方說話,我也能猜到他大概會說些什麼。

但車子在路面行駛了十分鐘,就拐進了一個較偏僻的巷子中。

車子開進去時,我不免有些慌張,畢竟我對這種漆黑的小巷有陰影,我也明白王家老爺子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但就是渾身不自在,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身子發僵。

王家老爺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他笑著說。

「蘇小姐,別擔心,只是這裡沒人,比較好說話而已。」

我側過頭看他,他眉宇間滿是慈祥,眸光不帶任何攻擊性,就是這麼一瞬。我竟想到了蘇賢明,他此刻的表情,和之前的蘇賢明太像了。

看到這張臉,莫名其妙地我就安心了很多,明明也只是第一次見面的人。

車子泊穩后,司機自覺地下了車,並關緊了車門。

我深吸了一口氣,也不敢再看王家老爺子現在的眼神,解釋道。

「王宇的事兒,我很抱歉,我是他的上司,脫不開關係。不過請您放心,不管蘇氏久泰做出什麼,我的立場絕對是信任他的。我會儘可能地找出證據。證明王宇是清白的,不會用太多時間。只是這段日子,得委屈他一下了。」

蘇紹堂現在正在風頭上,只是他也該明白,站得越高,摔下來就越慘,隱隱中,我能感覺到,不止我一個人恨他。他這麼容易就上了梁毓言的套,背後肯定有別人在搞鬼,否則一切不會那麼順利。

短暫的沉默后,王家老爺子緩聲道。

「我找你,並非質問你。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他能一點都不鬧騰呆在警察局,我心裡有數。」

他這麼說,語氣中的確也沒有責怪的意味。

很突然,他話鋒一轉,就問。

「他是不是喜歡你?他這些年追著的人,是你嗎?」

聞言,我怔了怔,就搖頭否認。

「不是。」

看來不只是我,王宇身邊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為蘇歡顏捨棄了多少。

「那……」

王家老爺子欲言又止,大抵心裡也有顧慮,畢竟是家事。

他想問的話終是沒開口,輕敲了一下車窗,司機又折回了車裡。

一路幾乎無言,我暗搓搓地瞥了王家老爺子幾眼,看得出他是真的擔心王宇,可要我直接明了地告訴他,王宇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小姑,我也說不出來。至少現在看來,王宇僅是單戀。蘇氏久泰窩裡斗,本就連累了王宇,我再說出這種話,無非是給自己樹敵,得不償失。

他們很貼心地將我送回了公寓,下車后,我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關門的那一霎,王家老爺子忽地說。

「蘇小姐,等王宇出來之後,你能替我勸他回來嗎?你也看到了,我年紀擺在這裡,公司的事不能沒人接手。」

他說得認真,且帶著絲懇求,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也無法直白地拒絕。

應承了一聲,王家老爺子的嘴角立馬彎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我其實也沒做什麼,他就向我保證。

「王宇的事情,你不用太擔心,我會解決。我看你好像懷孕了是嗎?好好休息吧。」

話落,王家老爺子的眼底好似閃過了一絲失落,他掩飾地還算好,可我還是看出來了。

我愣了愣,心裡卻閃過了些許僥倖。好在我剛才沒有因為心軟背下這個鍋。否認了和王宇的關係,否則老爺子多半會以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宇的。

不過如他所說,到了這個歲數,想抱孫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惜王宇不會明白。

我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小區,站了一會兒,我突然覺得,做父母真的很難,不論是什麼方式,終究是為了自己孩子好。這樣看來,子女有的時候真的很像自己上輩子欠的債,這輩子只能任勞任怨地還。

想到這裡,我不禁又開始同情蘇敘。

蘇敘面上有多風光,背後就藏著多少心酸,到死了,蘇紹堂還在利用他。人死若真的有感應,在地下,蘇敘該多難受呢?

進了公寓,我第一時間就把門鎖緊了。天氣越來越熱,我不能吹空調,也不敢開窗戶。

自從蘇敘出事,楊語再也沒回來住過,這一層十分安靜,除了我的聲音,基本沒別的動靜。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王家老爺子跟我說的話告訴了蘇歡顏,我給她發的微信,她很快也回了,說到時候她會親自勸王宇,並說,男人就該承擔自己肩上的責任。

由著是文字,我也看不出她此刻是喜是悲。

第二天,原本我該去周氏集團開會,在路上,申文就給我打了通電話,說項目的事情推后一點時間再談。

「抱歉,蘇小姐,周總近段時間不在H市,他還沒簽字。文件審批不下來,只能延期了。不過項目的事不會耽誤,具體細節,我們再約時間談。」

等她說完,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周奕琛去哪兒了。

但話問到一半,申文就極快速地回。

「我也不清楚。」

並順勢轉移了話題,隨即很快掐斷了電話,那感覺,就像在躲著我一般,一點也不想告訴我任何。

沒有緣由的,我心裡就是一陣慌亂,肚子里的寶寶還動了動,輕輕地踢了我一下。

我基本沒多想就給周奕琛撥去了電話,可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我又打給了梁毓言。旁敲側擊地問周奕琛最近在忙什麼,起初梁毓言弔兒郎當地不認真回答,還抱怨我仍關注周奕琛,由著我語氣急,他想了想,說。

「我沒聽說大哥最近有什麼項目必須出差,但他今天的確沒來公司。」

我以為他是故意這麼說,還問了些別的。

梁毓言哼哼一笑。

「南南,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你現在在擔心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但應該不是什麼急事,今天我爸也沒來公司,他們應該在一起吧。他們幹什麼也不會跟我報備。」

梁毓言這麼一說,我就覺得心裡更堵得慌了。周奕琛和周連瑞在一起,能去哪兒呢?

我也知道周奕琛不會回我簡訊,但我還是發了一條給他,讓他看到后給我回電話。

我這人最怕的就是別人玩失蹤,雖然我和周奕琛也沒什麼聯繫。

*

幾天後,我聽蘇歡顏說,王宇被保釋出去了,具體用的什麼手段,我也不清楚。

蘇歡顏應該是和王宇說過什麼,他沒再回蘇氏久泰上班。

期間我們見過一次面,他精神不是很好,鬱鬱寡歡的,遞了一份辭呈,和我交接了手頭的工作。就再也沒和我聯繫過。

對於蘇氏久泰少的那些錢,他也沒細說。

但我能肯定的是,王宇保釋,並沒影響到蘇紹堂。

蘇紹堂在公司還是老樣子,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權利不放。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的位置一直空著,期間股東們也提過這檔子事,他很輕巧地就繞開了這個話題。

我也沒閑著,私下收集了不少把柄,也試圖拉攏股東。

絕大部分還是比較謹小細微,生怕惹出什麼亂子,畢竟我手中的股份頗多,面上算是站中立了。但不乏那些油米不進的,比如陳董事。

我沒想過陳董事會拒絕跟我合作,因為蘇賢明在世時,他們關係十分好,他也經常出入蘇宅,所以我對他還是比較熟悉,算是有點交情。

他也有個女兒,我們還是高中同學,關係也不錯。

大概是陳董事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數次約她女兒出來『敘舊』,她都委婉拒絕了。

近一個月,我的生活平靜的不像話,日子也在吃吃喝喝,忙忙碌碌中飛快地流逝。我和蘇紹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也不會刻意為難我,面上總是攤著笑。

梁毓言時不時地也會來我公寓蹭飯,彷彿一切都回到了我初孕時。

只是。我再也沒和周奕琛有半點交集,先前我還能從別人口中無意得知他的近況,現下,還真是徹徹底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說來也可笑,我好幾次還偷偷地給周奕琛打過電話,就跟做賊一樣,每次都躲在廁所里打,他也不是關機狀態了,但他始終不接。

我也問過梁毓言,他幾乎是一問三不知。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清楚,還是裝的,只要提到這個名字,他都會敷衍過去。

我覺得我和梁毓言這樣相處,還挺奇妙的,平平淡淡,他也沒再說過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和我就跟朋友一樣相處,只是比朋友多了幾分關心而已。

一個月之後,很突然地,我收到了林向月婚禮的請帖。新郎竟是傳說中有家室的林哲遠。

她打電話過來時,我還跟著梁毓言在小區里散步消食。我整個人都是一愣一愣的,悄悄摸摸的,林向月就這麼上位了,林哲遠還給了她一場排場頗大的婚禮。

「向月,才多久沒聯繫,要結婚這麼重要的事兒,你臨頭上才跟我說?」

我埋汰了一句,林向月語氣中全是掩不住的喜悅,不用看她本人,我差不多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和小媳婦兒沒什麼區別。

「你別怪我,他向我求婚的時候,也很突然,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具體的,我們見面,我再和你說」

閑聊了幾句,我才放下電話。

我告訴梁毓言,他臉上沒有半點驚訝,僅點了點頭,問我會不會去,畢竟他們結婚的地方在S市,我帶著球跑。也十分麻煩,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傢伙受不受得了。加之現在蘇氏久泰的事兒很多,我很難抽身,這麼離開幾天,我也挺擔心的。

我以前還挺喜歡參加婚禮的,總覺得是件能沾上喜氣的事,可現在,我卻覺得心裡酸澀極了。

可偏偏林向月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親自邀請我了,我沒不去的道理。

其中也參雜了我的私心,我以為,以林哲遠和周奕琛的關係,周奕琛定然會去參加。我也不是找他有什麼事,更不可能揪著他死纏爛打什麼的。就是想看他一眼,確定他挺好的就行了,之後各自安好,也不錯。說到底,我對周奕琛無法太狠心,畢竟我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拋開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孩子的爹是他,是無法動搖的事實。

「我會去。」

「我陪你一起,也就這周末了吧,我們坐飛機去,自己開車時間太久,你坐久了,腰會酸。」

梁毓言那麼細心。我就是想推脫,也擠不出拒絕的話。

梁毓言怕時間太趕,我太累,我們提前一天飛去了S市。我準備了一個巨大的紅包,在紅包背面寫了一大串矯情的話,才落了名,梁毓言還笑我俗氣。

我笑著反駁,「你懂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錢來得更安心的東西了。」

話落,梁毓言但笑不語。

到了S市,已經是傍晚了,我和林向月也沒見上面,她忙著婚禮的事兒。由著我現在走不動太多路,我就和梁毓言在S市吃了頓晚餐,就回了酒店。

等我睡下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梁毓言立在房門前,並沒有進來的意思,他看著我,眼底是一片深沉。

他輕輕地拉了一下我的手,問。

「南南,明天婚禮你一定要參加嗎?你可以不去嗎?」

我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反問,「都來了,為什麼不去?」

梁毓言抿了抿唇,好半天也沒說什麼,半響,他苦澀一笑。

「嗯。明早見。」

看著他的背影,我總覺得不對勁,可具體也說不出是哪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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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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